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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浪情公主-第2章

小说: 浪情公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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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开心的为楼上的熟客上菜、斟酒。  

“侠女,这阵子忙些什么?咱们老板叨念你好几回喽。”  

“手下败将。怎么,他还想和我拼酒?”她可是千杯不醉,万杯微醺。  

一旁的陪客粗嘎的爆出大笑,“侠女的身体内流的全是花雕酒,叫你的老板重新投  胎,以酒代茶自小训练再说吧。”  

一桌子的大汉中,有的是来往南北的商贾,有的是流寇小贼,有的是杀猪宰羊、叫  卖粗食的市井平民,还有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老乞丐。  

在座惟一的红妆便是大伙口中的“侠女”。  

她穿著素白的宽松膝下裙,裙下是丝绸长裤和功夫袜鞋。  

神采面容上一点儿胭脂唇彩也没有,顶上甚至扎了个少年的圆髻,不见寻常温柔的  女子风华。  

然而青山黛眉之下的一双丽目恍似幽黑的深潭,隐隐闪动著活泼的炫光,叫人不由  得生出好感来。  

她不是旁人,正是大明皇朝的十四公主朱令予!  

众人一阵笑谈间,鲁汉子对众人称她侠女有些不苟同,但见她的小手一举,毫不客  气的往身边的他击拍一掌。  

“有种的话,皇城外郊来场比试!”  

“来就来!以为我大陈怕你啊!”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子唱!  

但是他还真的怕咧!她的手劲未免狠了些!  

老乞丐忙著吃肉喝酒,却不忘瞟去一眼,“妞儿,你师承何派?武功招式那么复杂  。”方才见她在街上打跑地痞,救下一对老夫妇。  

“境外隐士。”朱令于干笑了下。  

她总不能据实相告说,被请至皇宫里教导她轻功和内功的几位师父就是各领风骚的  一代武宗,而她在宫外所结交的奇人异士更是神神秘秘、来头不小。  

即使是少林寺的静译老和尚也让她偷了不少东西,他老人家的五缯白色须甚至曾被  她给剪个精光。  

杀猪的黄胖子一口气吞下两颗菜肉饺子,含糊不清的笑说:“侠女,你是我见过最  上道的家伙了。”  

宰羊的江小贩可气得很咧,“什么家伙,人家侠女她还没许婆家!”好歹帮她留点  给人打听。  

“对啦!她是美得不可方物啦,但是你认为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想把她娶过  门?”  

黄胖子的话也有道理!  

侠女不仅武功高强,最要命的是她比男人还要豪气干云,动不动就来个“友好”的  、足以伤筋剉骨的一拍!  

除非是打不死的十八罗汉才敢奢望娶回这般的“非凡”姑娘。  

偏偏,十八罗汉可是光头和尚咧。  

“喂!有啥乐子?”朱令予对他们的谈话置若未闻。她的筋骨快要生锈。  

“庙会热闹……”  

“咕!”早玩腻了。  

“妓院里来了一个令人垂涎三尺,喔不不,是垂涎九尺的小清倌,我们去听听小曲  ,养养眼吧。”虽然摸不著细嫩柔美,但聊胜于无。  

“没兴趣。”那些摇臀挺胸的女人一笑起来便掉下几粒粉屑,污了她的神清气爽。  

黄胖子没辙了,他就只会这些酒色财气,别的门道甭谈喽。  

又绕过来的店小二忽地开口提议著,“过几天,京城的第一富商娶媳妇,小的和那  公子颇投缘,不如一块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龇了牙、咧了嘴,朱令予没好气的粗声问:“客栈里的酒窖缺酒吗?”猪脑袋。  

“这个,侠女你可就不懂得其中的奥妙……”黄胖子眨眨眼,和江小贩对眼呵笑。  

一桌子的男人也全都哈哈大笑。  

神经。她翻了个白眼。“老乞丐,你说!”  

“说了无用。”浪费口水。  

朱令予急躁惯了,她的筷子一一敲上众汉子的脑袋,一副女罗刹的神气。  

“黄胖子你说个明白!否则本公……咳咳,本女公子就把你的祸根给剁了。”揪回  宫去当太监。  

一句话使得黄胖子吓出一裤子的尿。  

桌旁的男人们个个化为木雕像,憋笑憋得痛苦难当。  

老乞丐摇摇头,“侠女,即使行走江湖可以不拘小节,但是你也太过大胆了吧,豪  放不羁到使人咋舌。”  

“男人们最看重的不就是那几两肉?没了它,那些妻啊妾的便可以和平相处,不必  再浸在醋缸里。”  

唉!光是这一番话语,他老乞丐就可以和人打赌,侠女这妞肯定是找不到品行优良  的好相公,除非她身为公主来著。  

已经金盆洗手,但是“偶尔”闯闯空门的小盗贼咕哝著,“喝喜酒的趣味在于闹洞  房!这才是重头戏。”  

耳尖的朱令予立刻亮了眼,“闹洞房?我也参一脚。”就此决定!  

“不成。”  

数道声音同时激动的喊出口。  

朱令予状若未闻,她把他们的反对当做空气的浮动。  

店小二急呛了气,“你只能去喝喜酒啦!自古以来,没有姑娘家和男人们去新房里  凑热闹……”  

“自古以来?本侠女又不是古人!当个首开风气之先的头一人也不赖。”皇帝哥哥  娶后纳妃一板一眼的仪式只叫人头昏脑胀,乏味哩。  

“黄胖子,记得算上我一份。”平民百姓的婚宴应该较为人气些,这见识的机会不  能错过。  

哀嚎声响起,“侠女真的……闹定了?”她的闺誉一定毁了,就等著出家当尼姑。  

干啥个个面色如土?丧考失妣也不必如此吧。  

酒足也饱肚了,朱令予把跷得非常“粗野”的二郎腿搁下,丢出一锭银子,拍屁股  走人。  

大神师父好像私藏一匹大漠的黑鬃悍驹,这时刻他大概去采草药,所以,嘿,她这  公主要去当小偷喽。  

偷马是也。  

***

啧!好马!  

通体发亮,目露锐芒,四肢硕健,毛须滑顺,但看起来颇为不驯,它简直比她在围  场里的御赐宝马更形出色。  

相信一般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未必能寻得此良驹,全靠运气。  

她要定它了!  

趁著大神师父采药未归,她跃身上马,准备从郊外一路奔驰回宫。  

“那老小子肯定气得吐血。”  

谁叫大神师父小里小气的吝惜将他的独门龟息功教授于她这爱徒!她可是恩怨分明  的人。  

“黑鬃马!”马鞭一扬,她叫喝,“从这一刻起,本公主便是你的主人。”  

“嘶……”黑鬃马十分倔傲的不愿屈从。  

马儿需要安抚,需要和它培养感情,但是她不是个能好声好气好脾性之人。  

“跟我斗?”自找苦吃。  

缰绳扯拉的同一瞬间,她手中的马鞭也咻的落下。  

她非常的享受这驯服好马的快感。  

“嘶!”黑鬃马仰颈嘶呜,往前快跑,如射出的箭矢般的飞行著。  

她不禁笑开怀,只见树影绿叶迅速的从眼角飞逝而过,只听得空气中的风声咻咻地  脆响。  

她畅快极了!  

然而背脊上一阵战栗,她惊骇的连忙扯拉缰绳,想停下快马,但马儿不为所动,迈  出的步伐速度没有稍减。  

这黑鬃马疯了不成!它要和她玉石俱焚啊,竟然往山壁的那一头狂奔。  

好个烈性子!但是她也不遑多让,不叫它专美于前。  

腿肚使上全劲往它身侧夹紧,她非要它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座骑不可。  

可该死的!那突然冒出的是哪只鬼?  
一抹摇摇晃晃,似人非人、似魂非魂的黑影子,直往她和黑鬃马冲来——朱  令予一慌,连忙用马鞭甩向黑影;被她抽上一鞭顶多只是皮开肉绽,总好过成为马蹄下  的冤魂吧。  

无法瞧仔细,一晃眼,那黑影似乎往旁一跌,不动了。  

管他的!还是忧虑她自己的安危要紧。十四公主和黑鬃马一同撞山壁而撒手人寰可  不是件好笑的趣闻。  

若她现在飞身下马?  

那似乎是自找死路,因为这马的脚程极快,落地的她非死即伤。  

眼见光秃秃的大山壁即在咫尺之远……母后,别了。您终于不必再被予儿气得发抖  了。  

“嘶!”黑鬃马猛地煞住四蹄,它的鼻尖距离大山壁剩不到一寸。  

“原来你也怕死!”敲它一记,惊魂甫定的她喘呼出气。  

黑鬃马拚命的蹬著后蹄,表达它的臣服之心。  

朱令予得意的笑了,但没一会,她的笑容骤然一敛。  

不妙!  

她骑著马,回头往那卧倒的黑影跑去。  

“原来是个文弱书生!”跳下马的她将“黑影”翻了个身,察看他的伤势。  

那一鞭就叫他受不住吗?怎么唇色泛紫,一副即将翘辫子的模样?  

“喂、喂!醒醒!”她推推他的身体。  

没反应。  

“喂!不准死!”他想害她成为杀人凶手?她想也不想用力拍打他的脸颊。  

“喂!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这山顶……”  

男人很不给面子的继续昏迷著,即使他的脸颊都被她打得肿成……不忍卒睹的可怜  容貌。  

朱令予恼火了,干脆打横将他扶起,使尽力气,十分粗鲁的把他扛放到黑鬃马的身  上。  

“不把你从阎王手上抢回来,我就不姓朱!”  

“嘶嘶……”  

“闭嘴。”她用左手把黑鬃马的嘴巴给抓捏住,“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平白伤害  无辜的人。”  

颇具灵性的它听了新主人的教训不禁满怀愧疚,原本锐利的深眸覆上后悔莫及的哀  哀泪雾。  

一个跨跃,朱令予一边按好仍然不省人事的陌生男人,一边扯起缰绳。  

“黑鬃马,往回快奔!快!”  

***

云淡别居。  

拴好黑鬃马,朱令予将那软得像是没有骨头的男人给扛在背上,张口大喊,“大神  、小神!有人要见阎王了,快出来救人一命。”  

蹒跚的走进偏听,四周的无声无息使她颦蹙起两道英气十足的秀眉。  

阎王愁的两位神医跑去哪里溜跶?  

“能不能活,端看你自己的造化。”趁早撇清,以免自己内疚死。  

将背上的重物霍地摔在冰石上,只听得咋毗声响。  

他的骨头起码断上三根!  

“我不是故意的啦。”可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歉意。  

唉,皇宫里的锦榻软床她睡惯了,一时大意,忘记这块翠绿的冰石是如何的质地坚  硬。  

“徒儿。”  

衣袖飘飘,一个白发童颜的“怪物”忽地平空现身,一脸的慈笑。  

“大神师父。”她回眸,“你又去找大鬼小鬼那两个早该成仙的老不死?”  

“如果你的大仙和小仙两师父听见你又胡称他们的名讳,小心他们心狠手辣的扭断  你的脖子。”  

“我死了,谁来替你们这四个山中奇人入殓啊?”人总要死的,即使是阎王愁或是  鬼见忧。  

大神原还想和这徒儿嗑嗑牙,练练唇舌的功力,然而冰石上的一具“尸体”转移他  的往意力。  

“他还没死。”他休想用来试药。  

出于本能的,大神抓过昏迷中男人的手把脉,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喂!”出于习惯的,朱令予敲了他一记后脑勺。  

大神气闷,“他人的徒弟可以打师父的头吗?”师道沦丧、师尊不显!呜呼哀哉。  

她不答反问:“这家伙到底救不救得活?”  

“很难。”  

“他才挨了我一鞭,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下地狱去吧。”  

“他的身上中有奇毒,已深入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恐怕……”  

“恐怕我得替他准备一口棺木?”  

“是吧。”  

“那么,他如果来个英年早逝,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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