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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执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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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中计受骗的,绝对不会!
  叶紫愈想愈生气,最后她抓起信纸用力将它撕成两半,再两半、再两半……直到无法撕得更碎后,一把将它撒向空中。
  瞬间,纸屑如雪花般飞落而下。
  望著眼前散落一地的纸屑,叶紫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我绝对不会上当的,周巽,绝对不会!”
  第四章
  三月五日,一如每天的开始,太阳从东方升起照耀大地,早起运动的人们顶著朝阳循著道路折返,也有人赖在床上挣扎不起,坚持多躺一秒也好。
  周巽端坐在属于他的床位,看著铁窗外的天色由黑至泛了鱼肚白,一夜无眠。
  虽然如此,他睑上神情却是精神奕奕,丝毫不像已然超过二十四小时而未曾阖眼的人。
  一千八百个日子…。:他用力握紧拳头,却怎么也无法制止因激动而颤抖不已的双手。
  一千八百多个日子,他终于熬过来了!
  好漫长的时间,像是永远过不完般的痛苦难耐,但如今回想起来犹如南柯一梦般的不真实,他真的在这间牢房里熬过了五年的时间吗?
  周巽转头看著牢房里的每件物品,每个角落,它们全都熟悉的让他即使闭眼,也能精细的描绘出形象、颜色,甚至其上有的裂痕与凹槽。
  他从未想过要仔细注意这个简陋的空间,但五年的时间已将它完全的刻划在记忆中。
  一如他从未想过要将她谨记在心,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印在他心里。
  叶子,她可还记得他?
  不曾想过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女人,事实上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了她,因为他想做的事实在太多,即使在牢里也一样。
  他必须读书进修,以图出狱后面对妈妈的谎言,还得与狱中不善者对抗,与示好者结善,并取其长处以修短;他更必须表现优良与狱官交好,以促假释的提早到来和生活上的有求必应。
  他光是与人周旋便耗了所有时间,更别提他还要读书,以及靠著昔日的兄弟偶尔捎来的信件修改未来的计划。
  他忙碌到连自己都难以想像,但是说也奇怪,她就是有办法在他脑袋休息的时候,霸占他每一个细胞,使他不断思念她。
  想她,但是那又如何?
  五年的时间,她恐怕早已将他遗忘,更别提世界之大,或许她人也不知去向。
  “唉!”
  乍然响起的叹息声震得周巽在一瞬间坐直了身体,脸上表情也由深情的思念转为冷漠。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千万不能忘了这句至理名言,更何况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实在不必为一个相处不到三个月,可能已嫁为人妻、成为人母的女人叹气。
  把她忘了吧,你对她的思念可能只是单纯的欲念,因为待在狱中无性生活,而她刚好又是你在入狱前的最后一个女人,所以你对她才会特别思念。
  深吸一口气,周巽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牢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笔直的朝这方向走来,一名面熟的狱官出现在他眼前,对他咧嘴而笑。
  “周巽,出狱了,恭喜你。”铁门打开,张狱官朝他笑道。
  “谢谢。”他从床缘边站起走向他。
  “你的书不带走?”张狱官指著他堆放在床底下的一堆书。
  “都看完了,谁要就送他吧。”
  “我看这狱中可能没人能看得懂。”一半以上都是原文书,少数写著国字的又是专业书,送人?也许看谁的枕头不够高吧,那些书都够厚,拿来垫高枕头应该满实用的。张狱官在心里忖度著。
  “那就丢了吧。”他毫不在意的说。
  “今后出去有什么打算?”张狱官好奇的问,以他的上进心与学识,应该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吧。
  “看情况。”他简扼的日答。
  依大毛上个月写给他的信来看,岩哥似乎想把位置传给赵漾,一个在他坐牢期间迅速窜起的人物。据说那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就像是岩哥的分身,难怪岩哥会这么中意他,还想把位置传给他。
  不过等他出狱后一切都将会改变,他不会眼睁睁的看著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吗?”张狱官轻点了个头又问。
  “没有。”
  “要不要我叫人送你一程?”
  周巽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老实说有点想,但是从进来这里的那一天起,我发誓不再搭上警员所开的车,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张狱官闻言也露齿一笑,误会他这话的意思是绝不再犯法,从此痛改前非,脚踏实地的好好做人。
  “好吧,那我替你叫辆计程车。”他笑著说。
  “谢谢。”
  张狱官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走吧,我带你去领东西。”
  周巽点头,与他并肩而走。
  八点整,监狱大门边的小门在咿呀声中开启,周巽抬头挺胸的走出监狱,重获自由。
  出门后,他第一件事便是抬头看著头顶上宽广的天空,感觉舒畅的滋味。
  原来门里门外的天空果真有所不同,外头的天空不仅感觉变大变蓝了,连太阳都变暖了,云也显得格外可爱。
  不由自主的,他扬高了唇角,举目寻找张狱官为他招呼来的计程车,在看见它后朝它走去。
  他终于出狱了。
  “啪!”
  一个巴掌声刷白了五个大男人的脸色,包括被打的大毛,但苍白并未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一个巴掌形的红印立刻显现其上。
  “你是猪吗?还是白痴?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好?”赵漾冷然的骂道。
  “你——”阿撇一怔后,怒然的冲上前想为大毛报仇,却被大毛一把拉住。
  “对不起。”大毛低著头说。
  “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赵漾得理不饶人的逼问。
  “姓赵的,你不要太过分了!”阿撇火气极旺的朝他咆吼。
  “你说什么?”赵漾缓慢地转头看他。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岩哥他——”
  “阿撇!”大毛倏然严厉的打断他,以防他祸从口出。
  “哼!”阿撇看了他一眼后,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怎么不继续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呀。”赵漾语气轻蔑的盯著阿撇,阴冷的目光令人心惊胆战。
  “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大毛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天是吗?如果到时还办不好呢?”赵漾将口自光转向他,眉头轻挑的问。
  “我会自废右手。”大毛直视他的双眼,毫不犹豫的回答。
  “大毛!”阿撇难以置信的叫道。
  赵漾满意的露出一抹邪笑,森冷的目光看向大毛的右手,好像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自废右手的样子。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等著看结果。”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毛哥,你干么要理那种人,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你发号施令?”兄弟们立刻忿忿地开口。
  “他妈的,干!咱们兄弟早些年在街头混时,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猪窝里吃粪,他凭什么命令我们?更何况还动手打毛哥!”
  “妈的,他就别落单让我堵到!”
  大毛看著周围一个个为他感到不平的兄弟,只是轻撇了下唇角,没有应声。
  “你要怎么做?”阿撇正经八百的问他,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能怎么做?
  “不知道。”大毛老实的摇头。
  “不知道你还敢说大话!”阿撇瞠目结舌的大叫,“白废右手?你以为你有几只右手?”他生气的问。
  大毛苦笑著耸肩,“我也有脾气,被人那样污辱不可能不生气,所以就……”
  “就说出自废右手那样的蠢话?”阿撇怒不可遏的接话。
  他点头。
  “干!”
  阿撇顿时咒骂出声,一时气不过还狠狠地踹了身边的椅子一脚,看它低空飞向角落,折断一只脚,这才稍稍地止住了怒气。
  “现在该怎么办?”他沉声问,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将他们花了一个月都摆不平的事,在一天之内将它摆平。
  “什么事怎么办?”
  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他们之中。
  阿撇怒将煞星似的眼眸转向,打算将体内的怒气全发泄到突然冒出不知死活的多事人身上,怎知竟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他瞪著那张愈看愈熟悉的面孔,眼睛与嘴巴不由自主的愈张愈大。
  “怎么,忘了我是谁吗?还是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以勾起你们的记忆?”周巽嘴角微扬看著昔日兄弟脸上的呆样,揶揄的问。
  老实说,他还真想念他们呢!
  “周巽?”大毛率先回神,他难以置信的开口唤。
  “嗨,大毛,好久不见。”周巽微笑招呼。
  “真的是你!”一个大步来到他身前,大毛用力的抱了他一把,激动的问:“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没告诉我?”
  周巽没来得及回答他,另一个有力的拥抱又向他罩来,这回抱他的是阿撇,然后洋平、老鼠、阿仓一一给了他一拳。
  “你这家伙,出狱了也不说一声。走,我们帮你接风。”阿撇兴奋的说。
  周巽点头,看向大毛,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他脸上的五指印吸引。
  “大毛,你结婚了?”他开口问。
  “什么?”大毛被问得莫名其妙。
  周巽伸手指了指他脸上的巴掌印,感觉周遭兄弟们的睑在一瞬间全都愀然变色。
  “发生什么事了?”他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大毛摇头说:“没事。”
  “没事才怪!”阿撇哼了一声,同时伸手勾搭上周巽的肩膀,“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帮我们挫挫姓赵那个龟孙子的锐气。”
  “姓赵的?”周巽看向大毛,“那掌印是他留下的?”
  大毛无语,稍厚的唇瓣抿得死紧。
  “我曾在信中跟你提过他,赵漾,一个心狠手辣的变态龟孙子。”阿撇说。
  [岩哥已将老大的位置给了他吗?“
  上回收到大毛写给他的信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大毛在信中有提到“可能将会”的字眼,如今过了一个月,“可能将会”是否变成“已经”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阿撇讶然的问。
  他回来得太晚了吗?周巽脑中顿时闪过这个想法。
  “正式的交接仪式之前,他都不算是老大。”大毛颇有深意的道。
  周巽目光一闪的看向他,“交接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明年中秋。”大毛目不转睛的看著他。这一年半是岩哥给赵漾的历练期。
  换句话说,我们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改变这个局面?周巽眉头微挑的看著大毛,无声的问。
  大毛默然的点点头。
  周巽微扬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他上前一步伸手同时搭上大毛与阿撇的肩膀,“走吧,你们不是要帮我接风洗尘吗?小弟我已经许多年没尝到肉味了,你们可要有钱包瘦一圈的心理准备。”
  “哈哈,还怕被你吃垮吗?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就叫,不必跟我客气。”大毛豪迈的笑道,只要周巽回来,还怕那姓赵的龟孙子敢骑到他们头上来?
  未来可期呀,周巽回来得真是时候。
  “大毛你装傻呀,周巽指的肉味是什么你会不知道?”阿撇翻了个白眼,豪气干云的拍了下自个儿的胸膛,大声对周巽说:“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肉感还是骨感的,热情还是清纯的,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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