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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爵迷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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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箴茗则看得目瞪口呆。“喂,他们……怎么回事呀?”
  郝韫霆只能笑叹一声。“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他们一向用这种方法表示感情良好,你看习攒就好。”事实也是如此,谷川瞳是唯“二”,谷梧邢可以不带冰块面具相处的人,能这样坦城地交往,能说他们感情不好吗?
  看着眼前吵得热络的两个人,郝韫霆心中莫名地有一点失落。什么时候,他才能与路筋茗真诚相对?会有这样的一天吗?他很想要,却不敢抱太大的期待,怕结果太惨,会受到深重的伤害……他也算是胆小鬼吧?
  “谁跟他(她)感情好啊?”君邢梧和谷川瞳却很有默契地同声大吼。
  路箴茗太阳穴上一阵青筋暴跳。“你们——这里是医院耶!要吵出去外面吵,吵完了再回来。”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和时间,她不客气地将两人一起赶了出去。
  “你很了不起哦,治得住那两个人。”对于她的作为,郝韫霆只是报以一阵大笑。
  她闷哼了声。“你的朋友都是怪胎。”
  “正好亲我啊!你不觉得这样总体看起来,我瞬间变成了最闪亮的那颗星?”郝韫霆戏谑地说。
  “是啊,好亮的一颗‘猩’!”她撇嘴,不忘警告着。
  “喂,你的休息时间快到了,记得吗?我们约法三章过,你要谨守工作与休息的分野,不能再为了工作弄坏身体。”
  “知道了。”了不起叫谷川瞳把报告档案留下来,他再趁她不在的时候偷看。总有办法在期限内完成工作的。
  第七章
  大白天的,郝韫霆眼睛上的纱布却拆下来了。
  因为今儿个早上,路箴茗在去为他准备早餐的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车子擦撞到了。
  虽然只是手脚受了点儿擦伤,但他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敌人已经追近了,这擦撞只是个开端,除非他揪出那幕后主使者,或就此放弃调查“进口新娘失踪案”,否则“意外”还会不断地发生。
  心头从没这样焦躁过,烦乱的他忘记按部就班地设陷阱捉敌人。反而匆忙卸去伪装,借了院长室,利用里头的电脑,连线“君威”调查总部,饼了命翻查里头所有关于此案件的档案资料。
  以他的个性,是绝不受威胁的,他不认输;但他要眼睁睁看着她受牵连、伤害,他更是万万做不到。
  对她的保护欲有日渐高涨的趋势,他绝不容许恶人伤害她!
  调查报告几乎已经到了最终点,走私贩卖人体器官的证据都有了,只差尚未现身的幕后主使者。
  不可能的,他们的调查非常完美,像张天罗地网,早将所有嫌疑犯都密密麻麻网了起来,怎还会查不出犯人?
  除非……犯人是他们谁也料不到,那最最不可能的人物!
  而会被他在一开始就排除在外的人有多少!
  他深知自己的个性,正义感强、开朗乐观,抱持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心态游戏人间。
  但那不表示他多情,他是寡爱的,人人都好,却不轻易与人深交;可一旦被他视为知己,他重情重义的程度不亚于古代侠士。
  所以……会让他完全不加以怀疑的只有知己了。而在那些屈指可数的知己臭朋中,真有人背叛了他吗?
  郝韫霆敲打键盘的手指几乎僵硬了,会推出这样料想不到的结果教他难以承受。
  但门口有一个人,同样惊骇得心痛欲绝——
  是天意。路箴茗双手着唇,脸色死白。
  本来她怎么也不可能上院长室的,但郝枢启和水如新来看郝韫霆了,正在病房里等,所以她跑遍医院找他。
  就这么巧,听见院长室里有声音,偶然探头一望,见他双目清明地坐在电脑桌前工作。
  呵!他的眼睛好亮啊!是她梦寐以求的样貌。
  曾经,她愿意舍弃一切,只求他再度睁开眼,望她一望。如今……梦想达成了,却没有喜悦,胸口只积满深沉的愤怒与怨恨。
  他骗她,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多、流下无数眼泪之后;他怕是在心里笑翻了她的痴傻吧?竟看不出他在作戏!
  这是报复吗?因为一开始她就骗了他,所以现在轮到他拿她的心来玩。
  可一个多月下来,也该够了吧!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没一天睡得稳、吃得好,总是悬悬念念,在睡梦中为他的眼伤心痛泪流?
  这三十天落的泪,比她一辈子积下来的还多。而他……毫无所感?!
  本来,她无怨亦无侮的,只要他好,她怎样都无所谓;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欠他的,直到这一刻——
  路筋茗抿紧唇,迷迷茫茫地走在医院的廊道上。
  因为心软,她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笨蛋了。
  “呵!”路箴茗发出绝然的冷笑。怎能不恨!她把心送出去了啊!
  在深受吸引、又拉不回注意力的时候,她就沦陷了情。
  可恨!在明知危险的情况,她依旧无能为力,再多的自我警告抵不住他一句花言巧语。
  她,好傻、好傻……
  闭上了眼,眼眶发酸,只有雾气没有泪,这一个月来早已流干了。路箴茗无知无觉地回到病房,里头空无一人。
  干爹、干妈是等不及走了吧!
  胸口又是一阵抽痛,她抿着唇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衣物。
  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他既已痊愈,这里再无她留下来的空间。
  可是……双腿怎么迈不出去呢!趁着他未回来之际,她一走了之,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只要……她割舍得下。
  路箴茗的手摸了摸床、枕头、毛毯、水……几乎眷恋遍了病房里的一切,她还是迈不出离开的第一步。
  好恨、好恨,她是这么没用!
  豁身扑上床铺去,她的泪流不出来,倒是咬破的唇淌下了鲜的血滴。
  真是……丢脸啊!所以她才不要爱的,因为总是没有好结果,总是没有……
  郝韫霆一回到病房,就察觉到房里沉郁的氛围了。
  “箴若,是你吗!”因为纱布又缠上了眼,所以他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她抬头,看着他,那层白色的纱布刺痛了她的心扉。
  “是我。”
  “哈!我就知道。”郝韫霆噘唇吹了声飞扬的口哨。
  “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你了。”这玩意儿比他的眼睛管用多了,他近日已很少被她的外表所蒙蔽。
  “是感觉,不是看见!”她冷哼,声音古古怪怪的。
  “你怎么了?”他拄着拐杖走过去,凭感觉准确地攫住了她的手。“你不舒服吗?”
  路箴茗低下头,感觉着他大掌的温暖,冰冻的心湖又有动摇的趋势。
  忘了是谁说的:女人总因爱而脆弱;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这样。
  换作平常,谁敢如此欺骗她,早加了十倍报复回去了;生长在孤儿院里的孩童,要是太过优柔软弱,根本不可能长大,所以她向来是强悍的。
  但在他面前,她做不到,她甚至没想过要教他同样痛不欲生,只是自己心头难过,真是没用啊!
  “我是不舒服,非常难受。”
  “是生病了吗?”他想模她的额头,而她避开了。“箴茗!”
  “我没有生病,只是难过。”
  “难过啊!那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他夸张地比手划脚,试图炒热这僵凝的气氛。“话说有一晚,一艘军舰在海上航行,远远见着一点灯光,便向灯光打去讯号:‘对方船只请向左移十度,有军舰要通过。’谁知对方也打来讯号:‘请军舰左移十度。’军舰舰长当下火了:‘我是军舰耶!你敢叫我移!’对方立刻回话:‘哇拷!我是灯塔,有种你就撞过来啊!’”
  她冷眼看着他表演,确实是个好笑的笑话,只可惜一想到他是个撒谎的骗子,她就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没听到笑声的回应,郝韫霆难堪地搔搔头问:“不好笑吗?那我再说一个。有一天,小明要上医院去看病,但他不知道医院在哪里,于是便向路人问路。路人把他拖到大马路中央,告诉他:‘待会儿有车子过来的时候,你不要闪,痛一下后,自然会有人送你上医院。’”
  她握紧了拳,背脊僵得像木头。
  “你只会说这些话吗!”她是够懦弱了,为什么还不走!是心里有一点点期待他会对她坦白吧!
  但……她错了,他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她还在渴求些什么?真要连自尊一起丢了,把自己伤个彻底才会死心?
  那未免太难看了,她绝不容许自己如此丢脸!“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话,我要走了,再见。”
  她绝决的语气吓了郝韫霆一大跳。莫非她发现了他伪装的眼伤!
  不可能!他的伪装堪称完美,加之以全医院都是“君威”的人,不会有人提点她;怕是他太担心她,一时想岔了。
  “难道你喜欢听黄色笑话?哈!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不过要我说可以,你不能在听完后,骂我性骚扰喔!”郝韫霆迳自大笑,他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郝韫霆拆了纱布,会看到她怨恨、悲切的眼,如火如炬纠缠在他身上。可惜他没有,从未有过的失败纪录令他不疑有他,只是自顾自地解答了所有的不对劲,甚至忘了问她的感觉。
  路箴茗无言,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你不信我会说黄色笑话!好,我说给你听。话说有一天,一个小偷闯进一家银行里偷东西,可是当他打开保险箱后,却发现里头保存的只是一个个白色果冻,他当下傻眼了。这是什么银行!怎么只收藏果冻!他不信邪,陆续打开了其他保险箱,发现这家银行里除了白色果冻外,再没其他东西。他一气之下,就把银行里所有的白色果冻全吃光了,然后忿忿不平地回家。第二天,他想知道自己光顾的到底是什么烂银行,里头居然没存半点值钱东西,于是他翻开报纸,结果报纸头条上写着:精子银行遭窃,所有的冷冻精于被窃一空……哈哈哈,好笑吧?”
  “不好笑。”她伸手,非常用力地扯下了他眼上的纱布。“郝韫霆,你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大骗子!”
  他完全呆住。她发现了,她知道了,她……“箴茗!”
  “我承认我骗过你,一人一回,扯平了,但愿我们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发誓。”她说得冷淡,俏脸一片惨白。要这样云淡风清地走,多困难啊!她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为他破了例,仅此一回,再有下次,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是这样的,箴茗,你听我解释。”他试着阻挡她离去的脚步。
  “走开!”她用力推开了他,连带将他手中的拐杖也推飞了出去,伤腿尚未完全复原的他跌倒在地。
  “箴茗,我不想骗你的,我只是想诱出狙击我们的家伙、相信我……”他不死心,手扶着墙追在她身后。“箴茗——”
  她背脊僵了下,但始终没有回头,离去的脚步又快又急。
  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她的踪影。“回来啊!”他用力捶了下地板。该死!她非这么与众不同不可吗?
  如果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吸泣个几声,他一定很轻易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缘由,那么他会诚恳地解释、道歉、拜托她原谅;不会说那些蹩脚的笑话、不会撒更多的谎,把事情弄到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偏偏她表达伤心的方法竟是漠然,把他的注意力都给引偏了,结果……完蛋了,没救了!
  混帐!他难得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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