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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北北的夏-第47章

小说: 北北的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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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Nick的父母,刚想问,便看到三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保镖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家伙立刻冷下脸吩咐了几句,黑衣保镖又退到了边上,但却将他们控制在视线范围内。
  
  秦小羽知道,只要他稍有不慎,对方很有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拔出枪来,毕竟美国枪支管制并不如国内严,而他们会有千百个理由将他一枪毙命,死无对证。老爷子身边的保镖都是部队出身,他家老头也一直混部队,所以当兵的气息他很容易察觉,凭直觉,这群人应该是雇佣兵出身。
  
  而刚刚他们的对话他也听了大概,那些人称呼这个小家伙为少爷。秦小羽开始对眼前这个小不点另眼相看了,看来来头不小。不过秦小羽并没有开口问,他不喜欢惹一些未知的麻烦,况且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不过待那群人退到一边后Nick又转头朝秦小羽笑了笑,简单了说了下那些都是他爹地派的保镖,他不喜欢他们跟着,刚刚他就将他们成功甩了,要不是遇到秦小羽,他肯定不会被他们找到。然后还皱着眉无奈地耸耸肩,跟个小大人似的。
  
  在咖啡屋坐了一上午的苏北陪谭磊回了旅馆,她大概能猜到石头肯定是连夜赶飞机到的旧金山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外婆他们却告诉他她不在,所以他又马不停蹄地追到了太浩湖。看到他眼下暗暗的青色苏北便又是一阵自责,终于鼓起勇气说让他先回旅馆休息一下,反正在这里要呆两三天。
  
  谭磊和他们住的是同一家旅馆,Bob看到她和他一起出现,似乎有些错愕,但很快朝他们笑笑。苏北知道他或许误会了什么,但已经无关紧要。打算了送谭磊上了楼就下楼,谭磊却拉住她,“不进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苏北本想说晚点再看吧,但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的要求了,只好依言进了房。房间视野很好,落地窗帘拉开,站在阳台上便能看到碧清的太浩湖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亮光。山里的空气就是比城市里清新许多,谭磊这间房处在被风面,所以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风刺骨。
  
  尽管这里常年积雪,但太浩湖却从未结冰,苏北想到了天山和天池,和这里一样,都是梦境一样的存在。
  
  忽然眼前出现一根红绳,下面是块再熟悉不过的金镶玉的羊脂玉如意,她戴了很多年的东西,但她知道,这块并不是。讶异地转过头,却见谭磊微笑着问,“还记得它吗?”
  
  当然记得。她离开大院那年,他翻箱倒柜找出来那块祖传的玉如意,歪歪扭扭地在玉的背面刻上了“磊”字,威胁她不经过他的同意不许擅自摘下。现在想来,那时的不过九岁的他竟是认真地将它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她,而她带了那么多年,不过仅仅因为喜欢那块玉罢了。
  
  后来那场车祸,玉碎人亡。都说玉养人,每块玉都是有灵性的,而那次车祸通灵宝玉也无法逆天,跟着郁言一起离开了她。在她的颈侧至今还能看到一小道淡淡的疤痕,那是玉如意留给她最后的印记。
  
  眼前的这块玉应该是新打造的,和之前那块几乎是一模一样,背面依旧是一个“磊”字,却从过去歪扭的幼稚体变成了如今工整的小篆。
  
  “这是我托奶奶找人按原件重新打磨的,这块玉的润泽不比之前那块差,那块碎了就碎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本来打算等今年毕业回国的时候再给你,可是我怕再不给,就晚了。”谭磊边说边将红绳从苏北脖子上绕了一圈,在后面系上。
  
  谭磊不再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了,一瞬间她竟以为回到了小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在大院横行的小霸王,说话总是带着不可一世的语气。苏北僵着脖子任他将玉系好。垂眼看着新挂在胸前的玉石,虽然和以前的一样,但感觉却变了。说人跟人之间靠缘分,其实人和物之间,也靠缘分。你就是你,就算面前有千百万个和你一样的站在我面前,我也知道,那不是你。
  
  伸手摸了摸,确实不必从前的差,相比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她不说话,谭磊也不说,就这么看着她,微笑着。这样的谭磊让她有些无措,忽然意识到,她和谭磊真的再也回不去年少时的亲密无间了,她习惯了他用宠溺的眼神看她,这样她还可以假装这不过是兄妹间的情谊。她却习惯不了现在的他用炙热的眼神看她,尽管知道他对她一直有情。
  
  “是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石头,你也能做到吗?”苏北还是问出口了。
  
  瞬间,谭磊脸上的笑容退去,看向前方的太浩湖,眼睛一如湖水般沉静,“北北,你真的明白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句话吗?这世上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浮云。但人不一样,人的缘分可能传承与上辈子,也有可能在下辈子承接,你信三生三世吗?我信,所以我坚持。”
  
  谭磊的话如一颗炸弹在苏北的心里炸开,整个胸口闷闷的。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信仰,也许在别人眼中有些信仰是卑微的,可笑的,但在那人心里,他的信仰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原来不知何时,他对她的执着竟成了他不可湮灭的信仰。而信仰这个词,对苏北来说,太沉重,太沉重。
  
  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谭磊也一直静静地看着湖面,波澜不惊。气氛一下陷入僵局,苏北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这个字是找师傅刻的吗?”终究苏北开口打破沉默,试图转移话题。
  
  谭磊倚在栏杆上,轻笑着说,“我去唐人街的师傅那学了两天,刻得还好吗?”
  
  苏北有点惊讶,这刀功看上去挺老练的,看不出只是学了两天刻字的新人刻的。不过谭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点点头,“挺好的。”
  
  谭磊笑笑,忽的轻叹一口气,“其实我一直挺后悔的,当初你出了那样了事,我却离开了。你们都瞒着我,都瞒着我,如果当时…”
  
  “他们那样做是对的,就算你立刻回来也无济于事啊,人的命轮都是注定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曾经她也以为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但现在她相信那是她人生的一道劫,而这世上没有渡不过的劫难,只有不愿渡过的劫难。
  
  谭磊摇头,“他们不是我,又怎么知道对我来说孰对孰错?不上麻省又能怎么样,清华照样人才济济。可是上了麻省,我却失去了陪在你身边的资格。有时真觉得老天爷不带这么作弄人的,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半路杀出个郁言,我只好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傻妞和别人好,我那时想,你开心就好,我退了,但我告诉自己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我不去清华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在我面前幸福的样子,我懦弱了,所以我逃了。可是我刚逃了,你却不幸福了,可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你也瞒着我,什么也不告诉我。可你们都错了,有时候真的挺恨你们,但事情已经变成那样了。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的幸福重要,北北,你真的不知道吗?”
  
  苏北眼前早已模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如意上,晶莹剔透。那段难熬的日子她从不愿回首,记忆中是那样不堪。季建国和杨思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她却同行尸走肉一般,每天瞎胡闹,跟着形色不同的人混迹在各种不良场所。荒废了学业,同学们也疏离,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她更显形单影只。
  
  那时候她觉得没人懂她的世界,她自己也不懂。她也想过给石头打电话,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想到谭妈妈的话,她又退缩了。是啊,石头那么疼她,如果知道她不开心了,肯定会回来,回来就耽搁了学业,国外竞争那么强烈,她怎么能自私地跟石头说这些呢。她只是太需要倾诉了,有时抱着电话也不知道要打给谁,最后抱着抱着就哭了。
  
  每次石头打电话过来她都只是听着,捂着嘴,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倾诉的欲望。石头在电话里怪她都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她就特想哭,觉得特委屈。谭磊是谭家的希望,她不能自私地霸占。每次石头给她电话,她想到谭妈妈冷着脸对她说:你自己已经毁了,算我求你,别把我儿子也毁了。可是这话她却永远不能对石头说。
  
  从旅馆里跑出来,苏北开始狂奔,漫无目的的。跑累了就走,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后来途中搭了一辆便车,去了太浩湖南岸。太浩湖位于加州中西部与内华达州交界处,州界线穿湖而过。加州州法是禁止赌博的,湖的另一端的内华达州却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在内华达州,赌博是合法的。令人称奇的是,内华达州也是美国唯一法律允许□易合法的州,但拉斯维加斯所在的县却禁止□易以维持社会治安。从某些方面来说,内华达州确实是男人的天堂,但这个天堂离地狱太近太近,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他们住的旅馆属于加州地界,而苏北搭了顺风车越过州界,去到仅一街之隔的内华达州,这里紧挨着就有四家大型赌场,每间赌场都设有上百间住房的高档酒店。而且为了鼓励赌博,这里的房费都很便宜。
  
  苏北很烦躁,心里总觉得有什么需要发泄。所以她揣着兜里仅有的200美刀跟着刚刚让她搭车的那群人混进了赌场。
  
  以前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不良场所也去了不少,但惟独没见过真正的赌场。毕竟在国内那样的环境下,赌场很少敢碰上台面的,太多都是地下赌场,而且十分简陋。当然这里的赌场规模和拉斯维加斯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但已经足够让苏北大开眼界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苏北决定了,就用身上这两百块缓解一下她的心情。她实在太需要放纵一下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她的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华达州真是男人的天堂啊,美国佬真TM会享受的说。。。
这个礼拜真辛苦,我都不敢看我说过的话了,卡文很销魂,码不出来还得纠结,拖来拖去,昨儿个编编打电话催文,我还在睡梦中。。。一觉睡到下午。
唉,不说了,继续码字。。。

 赌场风波 。。。
  苏北跑出去后谭磊以为她回了滑雪场便没有追。原本订的是后天的机票,但这几天他抓紧时间提前完成了教授布置的命题,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昨晚又坐夜班飞机从波士顿直飞旧金山,到了旧金山才知道苏北和她国内来的朋友一起去了太浩湖滑雪。苏北舅妈告诉他地址,他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却见她和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相拥在雪地里,如果他不认识他们,一定觉得那画面很唯美。
  
  在来太浩湖的路上他觉得不安,苏北向来朋友很少,赶在这个时候跑来美国找苏北滑雪的朋友,实在有些奇怪。直觉是对的,季苏北又给他整出幺蛾子来了。但这一次他不会由着她来了,后悔这玩意儿,一次就够了。舟车劳顿,身心俱疲,谭磊在她离开之后便洗了个澡上床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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