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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宝贵双全-第42章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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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龄心下不知怎的一松,微微退了一步,不知踩到什么,脚竟顿时踩了个空,下意识地跳起来,朝地上望去,一时有些错愕。刚才还密密严严的地上,陡然出现一个一平米左右的洞,洞下,居然还有短短的一层阶梯,直通洞底。她茫然地望着这个洞,下一秒,抬起头,只见邵公子也正与她一样,望着地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口子,深远的瞳仁深处忽地掠过一丝微茫,只一瞬间,短的叫站在他跟前的宝龄亦没有察觉,随即动了动唇:“小心。”自然地将她拉开,走到洞口。

  很明显,这是一间地下室。在自己家原本的米仓里发现了一间地下室,宝龄不知道该不该露出惊愕的神情来,亦不知该不该出口询问,愣了许久才忽地撩起裙摆,一步步地走下去。走到一半,她已看清了这间地下室,里头积了许多灰尘,只靠墙一处的灰尘积得略薄一些,还有些横七竖八的痕迹,似乎久时间放了一大堆东西,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清理去,因为搬的仓促,所以会留下杂乱的痕迹。从那堆痕迹来看,也看不出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印证了一点,米仓一年前的确是遭过贼,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很快地,便将这些东西搬去了另一处地方。

  宝龄微微侧过脸,便看到邵公子立在洞口,并没有下来,她吐了口气走上去,他亦没有询问,紧接着,米仓外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这是哪里?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邵公子唇角撩起:“来了。”

  宝龄循声望去,只见黑衣少年双臂紧紧钳制着一人进来。那人衣衫破烂、灰头土脸,一头乱蓬蓬的发几乎遮住半个脸,直到走到跟前,宝龄才看清,这人居然是徐瑾之。更让她惊讶的是,徐瑾之甩开黑衣少年的手,盯着她看了半响,那目光浑浊混乱,忽地开口道:“你们、你们是谁?我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双手紧紧抱着不知什么东西,缩作一团。

  宝龄错愕地将询问的目光移向黑衣少年,黑衣少年冷着一张脸,并不看她,只望向邵公子,邵公子似乎也有一丝惊讶,微微蹙眉道:“怎么回事?”

  黑衣少年这才道:“这厮大约是疯了,一路上说话乱七八糟的。”

  疯了?宝龄怔住,片刻,忽地一笑,有些话,或许在徐瑾之神智正常时并不一定能问出来,而他疯了,或许……更容易些。疯话虽然麻烦,但总比谎话来的真切。疯了也好。她不是观音菩萨,无法对每个人都怀有恻隐之心,何况,若徐瑾之真是凶手,也不值得怜悯。她最想要做的,是了解事实的真相。

  上前一步,将手探向徐瑾之怀里,徐瑾之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猛地退了一步,大叫:“不要抢我的包子!不要……”

  一只黑乎乎的包子滚落下来,他几乎下一秒便趴到地上去拾,一瞬间,宝龄的目光便捕捉到了那双手,眼底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平静下来,转过身朝邵公子道:“邵公子,可否让我与他借一步说话。”

  邵公子笑笑:“当然可以。只是……”他顿了顿道,“这人神智不清,顾小姐要小心。”说罢,带了黑衣少年缓缓出去。

  宝龄望着他们,直到确定他们已走得听不见这里的对话,才看向徐瑾之,尽量放柔声音道:“徐大夫,你还记不记得我?”

  徐瑾之拾回了包子之后,便一心护着怀里的包子,此刻抬起头,几分警惕、几分痴傻:“记得……不,不记得……记得,不记得……”

  宝龄一瞬间有些头疼,迟疑了片刻道:“那你……还记不记得白梅珊?”

  白梅珊是白氏的闺名,听到这个名字,徐瑾之忽地凝住,随即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来:“不,我什么都没做,不对不对,我做了,我做了……”

  天哪!宝龄在心底暗叹一声:“你别急,慢慢来。”她看了一眼他视若珍宝的包子,开口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一只包子。”

  “包子?”徐瑾之眼睛腾地一亮,“真的,真的有包子?我不相信,包子呢?包子在哪里?”

  宝龄皱皱眉,无奈之下,转身走出屋子,园子里,邵公子站在树下,目光远远地不知落在哪里,而黑衣少年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不近不远之处,目光永远追随着他。

  宝龄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想要一筐包子,可不可以……”

  她是对邵公子说的,可话还未说完,黑衣少年的脸顿时青了,随即浮上几分怒意,挡在邵公子跟前道:“你!”却听自己的主子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可以。”

  黑衣少年仿佛极力隐忍心中的愤怒,咬着唇,低下头,片刻不发只字片语扭头便走了。

  宝龄朝邵公子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无论如何,她这个要求的确是些过分,他竟然也答应了。他本是站在阴暗里,此刻一到阳光下,宝龄才看到他穿了一身的白。从交缠的树枝缝隙里投落的微光,映得他白色的衣衫流光潋滟。要说白衣,宝龄见过穿的极好看的阮素臣,他总是穿各种各样的白,银白、素白……每一件都如同远天的白云般淡雅。而邵公子穿白衣,却是另一种感觉。

  颀长的身影,白衣上的暗纹华而不俗,风吹过衣摆,轻轻扬起,他侧过脸,竟有一刹那,宝龄感到一种耀眼的尊贵。那种华贵与生俱来,仿佛生在骨子里,缓缓散发,却又瞬间隐去,不着痕迹。再看,脸上是纯真散淡的笑,人依旧慵懒。

  包子来了。黑衣少年的脸依旧比他身上的衣裳还黑,将包子交到宝龄手中,宝龄转身走进米仓。米仓里,徐瑾之看到宝龄手中的一筐包子顿时露出饥饿的神情来,野兽一般掠到她跟前。

  宝龄灵活地闪过,将包子移到身后:“第一个问题,你与白梅珊是不是同村人,还有过婚约?”

  “白梅珊,白梅珊……梅珊!”徐瑾之忽地笑笑,痴傻的神情竟似安静下来,“阿珊,我记得了,阿珊!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阿珊喜欢跟在我身后,她叫我小春哥小春哥……她从小就长得很好看,阿爹说,以后她就是我的媳妇……”

  对于徐瑾之与白氏的过往,宝龄并没有兴趣知道,见徐瑾之仿佛沉浸在回忆中,又不觉有些叹息,伸手给了他一个包子,打断道:“好了,第二个问题,你去顾府,是不是你的阿珊的主意?你们商量好的,她并没有怀孕,对不对?”

  “我去顾府……”徐瑾之想了想,又看了看怀中的包子,仿佛挣扎了许久道,“是!阿珊说,只要确定自己有喜,顾老爷一高兴,就会将传家宝贝给她,到时候,她拿了宝贝,就与我远走高飞,到再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她故意找人支开顾府的大夫,再叫她的丫头来找我,我说她有了三个月的喜,顾老爷果然乐坏了!”

  徐瑾之捧着一手的包子,咽了口唾沫,宝龄又开口道:“那么,那天夜里,白梅珊怎么会死在仁福堂?”

  “那天夜里……阿珊找我,说宝贝的事出了点问题,顾老爷并未将宝贝给她,她想等天黑便去探探那宝贝,看看是不是就藏在顾老爷的屋子里,若是,便找机会偷出来,又说,顾府的二姨奶奶一直压着她,让她没有出头之日,所以走之前,要出口怨气,叫所有人都认为是二姨奶奶骗阿珊去仁福堂,害的她小产。阿珊以宝贝为名,约了二姨奶奶,那位二姨奶奶果然上了当。本来我们已经说好,可是那天夜里……那天夜里……”

  徐瑾之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混乱,宝龄急道:“那天夜里怎么了?二姨奶奶有没有去赴约?还是,你发现白梅珊根本不想跟你走,只是在利用你,所以一怒之下用浣衣房偷来的丝巾杀了她?我呢?是不是你将我弄昏,搬到仁福堂的?”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还是,另有其人?”

  徐瑾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恐,又像是深邃的痛苦,忽地大叫一声:“是!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的……哈哈哈哈……”人突然狂奔出去,包子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宝龄几乎忘了去追,只定定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步声,只见邵公子走了进来,凝视了她片刻道:“要不要将他追回来?”

  宝龄沉默半响,摇摇头。徐瑾之承认了一切。在徐瑾之进来的那一刻,她的手是故意探到他怀里,果然,他用手去档,露出手指,她看的很清楚,他的右手——的确……只有四根手指。

  白氏明显是在利用徐瑾之,她不可能跟徐瑾之走,却为了找个同伙而欺骗了他。徐瑾之得知真相难以接受,便错手杀了白氏。

  至于蒋氏究竟有没有赴约,都不重要了。或许,蒋氏最终感到蹊跷,没有赴约;又或者,蒋氏去了,白氏实施了计划,蒋氏见白氏“流产”,落荒而逃,白氏本想喊人,将事情闹大,结果却出现了意外,被随后赶到的徐瑾之杀了。所以当蒋氏见到白氏死了,那惊愕的模样很是逼真,因为她也没想到,白氏会死。

  宝龄想起徐瑾之说起白氏时,那种温柔却痛苦的神情,儿时的记忆总是美好的,然而,人一长大,人心变了,她不再是他的阿珊,他亦不再是她的小春哥。她嫁做人妇,他心有不甘,只是,除了感情,他或许也觊觎顾府的宝贝,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只要一个包子,怕是可以叫他做任何事。

  他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疯癫的活一世,或许比死更难受。一切仿佛真的水落石出了,阿旺说的也是事实。然而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地上的光影慢慢地移动,邵公子亦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良久,她抬起头,听得他道:“走吧。”甚至没有问一句话,就连她为什么要寻徐瑾之,她刚才与徐瑾之说了什么才使得徐瑾之落荒而逃,他都没有问。

  他不问,宝龄自然更不会说。虽然,她越来越不确定他的身份,但他帮她做的一切,她总是感激的。要不是他,她或许此刻也未解开心中的疑惑。一道走出园子,那黑衣少年却已不在,宝龄朝他微微欠身:“邵公子,今日多谢,后会有期。”

  他点点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顾府门口,唇角微微扬起。后会有期?当然。

  片刻,他转身走入米仓,望着那打开的地下室,顿了顿,闪身而入。在那一片略薄的尘土处蹲下身,手指划过,半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果然。

  片刻之后,黑衣少年出现在门口:“爷!”

  “都办好了?”被外头的阳光一照,他眯了眯眼。

  “是,那些钱,不止能医好他手上的伤,也足够他去任何地方开一家药铺了。”黑衣少年道,“只是,我不明白,爷为何要这么做?”

  “平野。”他笑一笑,笑容透着几分纯真,“我并不是个喜欢说教的人,可对你,我已经破了许多次例,你却依旧不长记性。”

  黑衣少年有些赫然,低声道:“是平野愚笨,只是平野觉得,如今找到那东西才是关键。有了那东西,爷才能……”

  “不急。”他缓缓道,“既然那人要做,我就帮她做,她做的这一切,纵然打乱了一些计划,亦无妨。乱,对我只有利没有弊。何况,一颗棋子,还未用到关键处,报废了,岂不可惜?”

  “那顾大小姐……”

  “棋子,怎会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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