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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宝贵双全-第237章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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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阮府,除了阮素臣与骆氏,她根本连其余人的脸都记不住。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一瞬间却感觉来自两人身体间的摩擦跟紧密起来,背脊上微微发热,她十分窘迫,一时间,不知怎么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在顾府发生的那一幕。那个突然闯入她屋子的玉面虎……心头顿时一禀,不会那么倒霉吧?

  难道,根本不是阮府的人,只是凑巧向来占些便宜进了看起来最华贵的院落的又一个玉面虎而已?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南京府做这种事呢?明明知道近来全城戒严,猜也猜到南京府定是戒备森严,难道不要命了?

  下一刻,宝龄随即想到,不对,这个人已经进来了,那么就说名,外头的守卫对他来说根本就等于虚设。何况,倘若是那样,这个人为何要带她来到灵一个地方?无论是想要做什么,都不必换一个地方吧?她突然有些后悔黄昏的时候因为有了想要逃离的念头,所以支开了住在另一重院落的连生。

  思绪百转间,她听到屋外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雨声,越来越近,然后,有人道:“方才那个黑影就是往这里来了……”

  看来是巡逻的人发现了异动,所以跟过来了!她心里默默期待着那些人能找到她此刻所处的位置,虽然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竖起耳朵,不敢呼吸。

  “什么事?”忽地,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宝龄听出来,那是——骆氏的声音。但随即,她终是死劲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哪怕屋外的人已非什么好人,但至少,比她身后周围来路不明的人好些。

  原本两人之间一直维持这一种微妙的僵持,此刻宝龄忽然大动作,身后的人似乎也是证一怔,随即仿佛微微地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很轻,吹出的气息吐在宝龄的脖颈间,她有一瞬间微微的酥麻,还来不及思考,便被轻轻一拉,整个人忽地跪了下去,他一动,便撞到什么东西,头上火辣辣的疼,视线的周围比方才更为漆黑一片。

  这算什么?床底?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骆氏的声音响起:“你是说,有人夜闯南京府,躲进了西苑?”

  西苑?这里是……西苑?宝龄募地一怔。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被挟持来得这个乌漆吗黑的地方居然是西苑。可这个人带她来西苑做什么?西苑、西苑……

  她脑海里仿佛有什么闪过,同时,眼前忽地一片明亮,是那些侍卫点了灯。紧接着,身后的手似乎放松了钳制,第一个念头,宝龄便侧头朝后看去,但她的自由只维持了仅仅一秒种,原本停留在她唇边的手便覆上了她的眼,眼前恢复了一片漆黑。

  下一秒,宝龄忽然发觉身后这位似乎遗漏了什么,因为一只手要蒙住她的眼睛,所以,她的嘴自由了!这个发现让她激动,纵然她也清楚刺客发声或许会惹恼身后的人,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张口预叫,这个时候,身体忽地被扭转过来,然后……她唯一或得自幼的地方,竟也被彻底地堵住。

  为了不再撞到头顶那应该是床铺的东西,宝龄此刻是蜷缩这身体、曲卷着膝盖的,猝不及防地变故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感觉到,那覆盖在她唇上的东西、柔软、微凉,带着一丝冷雨般湿润的气息,与她的嘴唇紧密的贴合,不留一丝空隙。那是——另一个人的唇。

  意识到这一点,宝龄彻底呆住。

  

  贰佰肆拾伍、气味

  嘴唇与嘴唇间不留一点空隙,却并未如何用力,甚至嘴唇的主人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起了玩心,一点点地摩擦、碰触、纠缠,仿佛若即若离,却又叫人喘不过气来。分明是那般柔软的动作,却仿佛一场彻底的折磨,死缠着的不止是两片嘴唇,仿佛还有两个人的心,将身体仅存的力气消磨殆尽。

  宝龄双颊通红,眼神迷离,她知道这一刻不该产生任何不切实际的幻觉,应当理智、理智、在理智,然而,她控制不了,所有的思绪被一点点抽离,化作一团柔软得不着边际的东西,塞满整个身体。

  相比她的无措,她身后的那个人似乎更为冷静,在唇齿之间温度升高,难以呼吸时,慢慢抽离,却在宝龄骤然获得新鲜的空气,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想要张口时,又俯身上来,再一次贴上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轻柔的碾磨,而带了一丝攻城略地的味道。舌尖轻轻在她唇上慢条斯理地打转,下一秒,却撬开她的唇,轻而易举地打开她的齿间,湿润的呼吸犹如点燃了宝龄身体里的一把火,让她浑身沸腾起来。

  深入、深入、再深入。他轻轻地含着她小巧的舌尖,嘶磨,纠缠、同时,原本钳住着她的手放松了,之间若有若无的在她耳垂上轻柔。

  宝龄的身体慢慢地滑下去,原本是蜷缩着,不知何时几乎是躺着的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原本被蒙着但依旧努力睁大的眼睛缓缓合上,由于缺氧,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的双手其实已经自由了,徒劳地推着,却没有一丝力气,分明那张脸贴得那么近,她却是看不清,眼角所看到的尽是一片斑斓巡礼的火光。一时间,她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来这里,正在做什么。

  这些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屋内,一个侍卫不知回答了句什么,骆氏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终于停留在那张雕花大床的床底。她一步步地朝前走去,几个侍卫如临大敌地跟在她身侧。

  那人垂着眼,睫毛微微地扫在宝龄的脸颊上,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却是忽地掀起眼睑。由于长时间的摩擦,她的唇色有一种鲜红的水泽,如蔷薇柔软的花瓣,而一双眼眸却一刹那无比的清澈冷静,仿佛意识到什么,唇边竟似泛起一丝苦笑、然后,微微地偏过头,并未离开那片柔然的唇,只是在微暗的光线下,手不知怎么动了一下。

  沉侵在这场荒唐游戏中的宝龄,只觉得身下似乎哪里不对劲,仿佛是地壳突然裂开一般,然后,她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跌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双素手掀开床幔,骆氏目光直直地落在床底下那一片空地上,眼底的神情捉摸不透,仿佛有些错愕,又仿佛有一种释然,沉默许久,缓缓地站起来,侧过身:“谁说这里藏有刺客?”

  那个侍卫自然也看到了床底下的光景,一时呆愣住,面面相视,过了一会儿,为首的那人才慌忙道:“是小的眼花了,或许是大雨天看得不真切,所以……”

  “这里不比其他厢房,总共也不过这床底下藏身而已,看清楚了么?还不去其他地方?”骆氏打断道。

  那些人应声而退。骆氏却并没有离开。骆氏站在床榻前,久久地凝望着床底下那一片空地,然后,慢慢地蹲下去。

  ……

  很黑,比方才任何一间屋子都要黑。这是宝龄有了意识之后第一个感觉。

  但她想的却不是这里是哪里,而是……她侧过脸,当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之后,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一双手伸过来,手指若有若无地划着她的手心,而另一只手,却又覆盖上她的眼睛。分明是看不见的,他想,但——仿佛只要一松手,纵然在这黑暗中,她的眼底也会照映出他内心所以不敢面对的波动。

  宝龄竟也是没动,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仿佛置身于另一处地方,她本该恐惧无措,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的,然而他却是没动。甚至,她微颤的双手并没有要挪开那双蒙着她眼睛的手的意识,只是慢慢地调整呼吸,带脸上的潮红与心中的不平静一点点的退却,然后,她听得自己一字一字地道:“你又想要做什么?绍九?”

  一字一字,恐惧与不安缓缓消失,所有的温柔缠绵暧昧都统统淡然无存。

  黑暗中,那人仿佛沉默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还是被你发现了。”

  声音微微低哑,仿佛有一丝自嘲,又仿佛是释怀。

  还是被发现了。纵然他起初蒙上她的眼睛,便是不想被她发现,但……停顿了一会儿,绍九道:“只是……你如何知道是我?”

  如何知道?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中,宝龄扬起下颚,凝视着面前这个人。纵然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却几乎能感受到他清雅的脸庞,如水的笑意与幽深的眼眸。

  是如何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其实方才他从身后抱着她的时候,她便又种奇怪的感觉,只是当时的惊慌更甚于一切,所以,只猜测他是什么来路,究竟要做什么,自己该如何逃离,并未深究,但当他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那一刻,一点点的,她忽然冒出一个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

  那种感觉,便像是人赤脚站在海水中,湖水一点点地漫上来,最后将整颗心淹没。

  他真的来了。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也许,这便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或许,是她的潜意识在偷懒,放纵自己一点点沉沦下去。

  宝龄没有说话,绍九却似乎起了好奇之心:“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怎么确定便是我?”

  宝龄冷冷地看着他,半响,道:“倘若下一次你要用这种方法挟持一个人,又不想让他知道,你最好清除一下你身上的气味。”

  他不知道,在他们相识的第一天,他便是蒙着脸的,她只能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味道。那种气味是薄荷中带着些许硝烟的味道,很是特别。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一个女人最隐秘的直接,如此而已。那一天,同样是在南京府,却是树林子后头的那件杂物室里,他为了影藏她,亦是如此暧昧,那种心惊肉跳、浑身如火烧般的感觉,她又如何会忘掉?

  不要问她为什么,她能感觉,却说不上来。前世哪本书上曾说过?你若爱过一个人,许多年后,你兴许会忘了你们相处的片段,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甚至,忘了他的脸,但是,你唯一无法忘怀的是那个人的气味,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

  在宝龄,那是一种感觉。从今往后,无论会不会还有一个人,与他的容颜一样,却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

  绍九似乎微微一怔,随即若有所思:“气味?原来是气味。”

  出卖他的,竟是气味么?

  他的确不想要她看到自己,所以才蒙住她的眼睛。就如同方才在黑暗中,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看得清楚,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手,仿佛只要一松手,她清澈的眼底便会将他内心所有不敢面对的情感倒映得一清二楚。

  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

  当他决定了来找她,有那么一刻,他竟会想:当她看见是他,是不是会不愿意跟他走?之前她的回答还是那么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她说,她自然是爱阮素臣才嫁给他,她不会跟他走。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那么不自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习惯小心地谋划、大胆的前进,一直习惯所有的事都被掌握,即便有差池,也是他所预料到得。从没有这么一刻,他无法确定一件事。

  不,不只是确定。在他内心深处,竟隐隐有种——害怕。

  害怕开口又是拒绝。

  他不是没有求过人,相反,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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