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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宝贵双全-第151章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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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也要走?!”顾府在短短几个月来连遭巨变,祥福叔已是心力交瘁,连生的离开亦叫他意外,如今,竟连大小姐也要离家出走,他禁不住眼眶湿润,一时不知如何才好,愣了半响才呐呐地开口:“大小姐,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老奴并不是故意对您隐瞒,您更不要就此怨恨老爷,老爷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害怕小姐从此与他有了间隙,这些年老奴跟着老爷,他心里的苦,老奴比谁都清楚,他对大小姐如何,大小姐也应当心中有数,当初老爷留书要与小姐断绝父女关系,亦是怕太太对小姐不利,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顾家到了这般地步,老爷若泉下有知,必然伤心,倘若连小姐也要离开,叫老奴如何对得起老爷啊……”

  祥福叔本是极沉稳的一个人,只是,在顾府那么多年,他早就将顾府当作了自己的家,如今大家小家都连逢巨变,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看着祥福叔的模样,宝龄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祥福叔,是在关连生的柴房外,祥福叔在她耳边低语:“小姐,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

  当时她虽不明白那句话的一丝,但亦是知道那是善意的规劝。此刻,她心中也泛起淡淡的伤感,却仍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祥福叔,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行商也不懂,我留在府中,也帮不上什么忙,如今爹也不在了,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凡事都依赖别人,我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过我——自己的生活。”

  她留下来,也不过是一只米虫。府里只剩她一人,家不像家,她留下来又能如何?何况,府里有祥福叔看着,至于店铺……

  “四公子临走前有没有交代什么?”

  “四公子说,将太太平安送至南京大帅府,便会动身回来。”说到此地,祥福叔亦不免唏嘘,“可如今太太……老奴想,四公子兴许会耽搁上几日。”

  宝龄点点头,出了一回神,才笑笑:“那就好了,祥福叔,宅子有你照料,铺子有四表哥,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祥福叔见她目光虽柔和却坚定,知她去意已决,心道,她终究不过是个女子,发生那么多的事,不愿留在这伤心地也是人之常情,等心情好些了,或许很快便会回来了:“那大小姐不如等四公子回来再……”

  “不等他了。”宝龄耸耸肩,“四表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回来,这几日一定会回来。”

  她已决意离开,就算等到阮素臣回来又能如何?既然阮氏已将府里的一切交给阮素臣,她相信阮素臣定会管理好那些铺子。

  顾府的纷纷扰扰、恩怨情仇,都已是过眼云烟,而她,也要开始自己新的旅程。

  不管前路有多迷茫、未知,艰辛甚至凶险,她都要坚定地、勇敢地走下去。

  舍不得再死一次,就只能好好地活。

  

  壹佰伍拾伍、别离(二)

  既然已经决定,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别离。

  宝龄找了一块木块,刻上了陶晓晴的名讳,至少这样,那坟堆不再连一个墓碑都没有,也算是替十几年来不知生母是谁的顾大小姐尽了一点孝道。接着,她又摆了一些香火祭品在顾老爷与陶晓晴坟前,慢慢地鞠了三个躬,算是——告别。

  顾老爷的坟前长出了一些杂草,她小心翼翼地除去,再看陶晓晴的坟堆,因为她上次的清理,干净许多,只是有一株草却稍显突兀的挺立着。

  她蹲下去,伸手轻轻一扯,面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原来如此。

  这根“草”,便是那木匣子弹出来的机关。

  只是当日她锄草时竟神使鬼差的没有触碰到。若是那日她便看到顾老爷的遗书……罢了,一切都是天意。

  不知站了多久,她才飞快地转过身走了出去。回到屋里,她便看到顾老爷的遗书……罢了,一切都是天意。

  不知站了多久,她才飞快地转过身走了出去。回到屋里,她将床底那只木箱子搬出来,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其实也不见有多少东西,最多的,怕只是衣裳罢了。一转身,便见招娣正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小姐,您要走?!”

  宝龄手上一顿,她记得招娣一开始对她是又惧又怕,到后来慢慢地与她相处得自然,会为她担忧,真正关心她,算起来,招娣这丫头,竟是陪伴她最多的一个人。

  她走过去,第一次主动拉住招娣的手:“再帮我梳一次头吧,招娣。”

  招娣含着泪点点头。宝龄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从镜子里看着招娣将她的头发挽起,拿着桃木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着,一下、两下,招娣的泪也跟着一滴两滴地落在她发间,边梳着,手便在颤抖,不知是不是拉扯到了她的发根,她眼眶亦是微微红了。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那面陈旧的铜镜上,铜镜背面“宝贵双全”四个字泛着淡淡的岁月侵蚀的痕迹。

  顾老爷遗书中说,这是陶晓晴留给顾大小姐唯一的一样东西,希望她能保管好。

  她伸出手,却停顿在中途,陡然间释怀一笑,拿起那面铜镜递给招娣:“送了你,也算留个纪念。”

  “那怎么成?”招娣惶恐,“那是……夫人留给小姐的。”

  招娣大约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已故的大小姐生母,想了想才用了“夫人”两字。

  “人都不在了,留下东西又能如何。”

  往事俱休矣。遗物——只是对生前拥有之人的一种凭吊罢了。既然她已经决定抛开,又何必留下。

  她走出院子,一袭浅紫袍子的少年正站在树下。她脚步稍稍一顿,看了他一会,片刻,道:“我以为你走了。”

  邵九抿嘴一笑,并未说话,只是与她并肩前行。两人安静地走着,并未说好,方向却出奇地默契,良久,邵九低笑一声:“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在这里,还是头一回。”

  宝龄一怔,才想起他上一次出现在顾府时,是为了玉面虎。

  往事仿佛一时间涌入心底,她恍惚地眯了眯眼,才笑道:“以后,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因为,明日,我也要走了。”

  倘若他此刻已经走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去向他道别,然这一瞬,她还是说了出来。她明白心底某些感觉或许一辈子都理不清,那么就顺其自然,想说的,便说了。只不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该分别的,终究要分别。

  他与她,那些短暂的交集,那些藏在她心中的回忆,那心间曾有过的涟漪,随着顾府的破败、她的离开,也终是要结束了吧?

  邵九只是点点头:“嗯。”

  没有惊讶,没有问她要去哪,没有问她的打算,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宝龄细细地凝睇他,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不妥的神情,她心头微微异样,终是有些失落,但很快,那丝异样便被她压下,她仰起下颌,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那么——再见了,邵九!”

  邵九微微一笑:“再见。”

  她转过身,顿了顿,随即,步伐坚定地往回走去。

  邵九没有动,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慢慢地走出去,当夜幕很快地笼罩了顾府时,却又从墙的那一头悄无声息地跃下,在落下的那一刻,他手轻唔腰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随即犹如猫一般隐入夜色中。

  拂晓园里,宝龄整理好最后一件东西,微微吐了一口气,才将一只钱袋牢牢地系在腰间。

  钱袋里是一些碎银和一张五千两十足兑现的银票,有了这张银票,她至少不用担心日后流落街头。

  做完这一切,她躺在床上,本以为心里会有万千思绪,却不想,不知哪里传来一丝甜甜的淡淡的香薰味,那香味仿佛有些熟悉,她记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这几日,便已撤去了香台上的熏香,哪里来的香味?但来不及细想,她闭上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宝龄呼吸渐渐平稳,一个身影才闪身进门,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幽沉深邃。

  正是邵九。

  他目光落在屋子里那空无一物的梳妆台上,眸中闪过一丝差异,紧接着,他将屋子里所有的衣柜、抽屉都细细查看了一遍,最后才蹲下身,打开宝龄放在床边的箱子,他没有一件件地拿出来,只是用手摸索了一下,遇到与衣裳布料不同质地的东西,才会稍稍确认一下……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原位,与他进门之前丝毫不差。

  没有。没有那样东西。

  当他确定了这间屋子再也没有一处遗漏时,才掩上门,朝外走去。

  他不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准确,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那样东西还能藏在哪里。他一开始产生怀疑早在几个月前,但彼时大局未定,无法抽身,就算拿到了东西也是徒劳。而几个月前的顾府,亦与此刻不同。他虽依旧可以来去自如,但毕竟人多眼杂,要在没有人发现的请胯下夜探整个顾府找出一样没有头绪的东西,太过劳师动众。

  要在一栋院子里找到一样东西,是住满了人的院子比较简单,还是没有人的空院比较简单?自然是后者。他不介意冒险,但那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之下,倘若静观其变便能找到最好时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从来便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而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因为顾府如今一片凋零,甚至连看守的下人都已遣散;亦或许是最关键的时机,因为,明日,她便要离开。

  她会离开,他早已猜到,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能看穿她内心所想,而是因为她知道她最大的那个秘密,她并不属于这里。

  顾府对她来说,纵然有再多的怀念再多的感情,但那也只是对人,当一切真相大白,原来珍惜的情感变得肮脏之后,一地凄凉,只剩空落落的一栋宅子。对一栋本就不属于她的宅子,又何须留恋?她迟早都会离开。

  只是他未想到,这一次,与之前不温不火的处事风格不同,她近乎雷厉风行。清查账目、遣散下人、交代管家、整理行李几乎在一天一夜之间全部完成。

  那么,她会选择带着那样东西离开,还是将它当做一样无关紧要的东西留在顾府?他无法猜到。万一她带着东西离开,之后要想找回来,便困难许多,所以,他不得不选择了这次夜访。

  没有把握的事,除非迫在眉梢,否则他不会去做,在这之前,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曾到过拂晓园。一来,他想要确定,是否真有那么一样东西,而之所以未选择前几日来做这件事,是因为不确定她在屋子里的状况;所以,二来、他也想看一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虽然只是站在门口,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瞥,却已足够他确定,那东西的确就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然而只过了几个时辰,竟不见了。

  顾府零零总总十重院落、四十八间厢房,包括柴房、浣衣房与后园,他都一一仔细地找过,结果是——她明日带走的箱子里没有,顾府其他地方也没有。

  他停下脚步,陷入沉思,忽然微微一笑:还有一个地方,他并没有找过啊。

  他重新折返拂晓园,推开门,屋里的少女如之前一样,正在沉睡中。他走到她床前,微微弯下身,缓缓地掀开她的被褥,动作轻柔得犹如拂落肩头的一片花瓣,又如晚归的少年,怕惊醒睡梦中的情人。

  他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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