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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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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辰寰有丝错愕地望着她。她严肃的表情不似说谎,但方才他明明感受到一双诡异的视线直盯住他不放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月瞄了眼手表。“敬酒的时间已经过很久啦,不出去不行了。”
  也罢!他摇摇头,抛去脑中的疑云,将一切归诸于她的不好意思。女人喜欢看人做爱总是一项羞于启齿的习惯嘛!他可以谅解。
  “没问题。”他倾过身想给她一记赞赏性的颊吻,以奖赏她方才的优异表现。但是谷月后退一步闪了开去。“抱歉,我还得换礼服,而且我不习惯迟到。”司辰寰怔了半秒。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亲近;虽然他就是看中她的冷静自持才娶她的,但高昂的心情仍在一瞬间变差,好像被一朵乌云给罩住了,好别扭!
  面对着上千名宾客,接下来准备敬酒的谷月差点儿软脚。这一趟酒敬下来,太阳八成也西落了。
  莫非这就是她想要一段无拘无束的契约婚姻得付出的代价?唉!没办法,谁教她找了二十几年,只找到司辰寰这个男人愿意认可她的奇思怪想,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脸上挂着赴刑场也似的表情,她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
  不意司辰寰却扯住她前行的身子,领她走向礼台,夺下司仪的麦克风。“今天很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敝人的婚礼,我敬大家。”
  就这样?不用一桌一桌敬吗?谷月虽然满怀疑惑,却也学他举高酒杯。
  登时,底下传来众人的欢呼声。
  “御皇万岁!”
  “祝御皇早生贵子!”
  “愿御皇与夫人永浴爱河!”
  看样子是解决了!谷月松下一口气,陪他饮尽杯中物。“我还以为得一桌一桌敬呢!你救了我一命。”谢天谢地,否则上百桌敬到完,她八成得因“急性酒精中毒”送医院了。
  司辰寰对她眨眨眼。“小意思,我的人缘一向不错,没人胆敢在这种重要场合里整我。”因为他会加一万倍还回去。
  酒精下肚不到三分钟,谷月就双颊配红似血,摇摇晃晃有些站不住脚了。她的酒量是出了名的浅,号称“一口醉”。
  “怎么了?”司辰寰扶住她的腰。
  “大概是醉了。”她吸吸鼻子,头一晕,连带地过敏性鼻炎就容易发作,看来她得去吞几颗阿斯匹灵了。
  “这样就醉了!”不过半杯水果酒,酒精成分可能连一瓶啤酒都不如,这样也难灌醉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碗麻油鸡的汤都可以让我醉死。”她顿首,语气严肃。
  他知道她是真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风流归风流,他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事实上,他认为女人是上帝创造出来最美好的一种生物,理该好好爱护才对,也因为这样的观念,受他吸引并且依附在他身边的女人,简直比天上的繁星还多。“谢谢。”她把疲乏的身于交到他手上,任由他挽扶着回新房。
  幸亏刚才那女人已经走了,省下了难堪的二次会,不过……她留下了可怕的礼物。谷月望着满目疮痍的新房;锦被破了,窗帘碎了,梳妆台、柜子被推倒,装饰品、小家电散了一地,比刮过一场龙卷风还惨。
  “唔!”司辰寰浓眉高高地挑起。“以后我会慎选女伴。”尽管只是一场契约婚姻,他仍觉得有义务保护谷月不受外力侵害,这是身为一名男子汉的自尊!
  “还有那条不带床伴回家的但书,我们应该把它写进婚书里。”她喜欢这幢宅子,不希望它再受破坏。
  “OK,那就先到书房将但书加进去吧!”毫无预警地,他打横抱起她往书房方向行去。
  对于他这突兀的举动,谷月显得相当怡然,即便司辰寰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美颜就近在她眼前,可只要放开胸怀去欣赏、不怀贪念,自然便起不了独占之心,也不会惊慌失措,或者吃醋嫉妒了。
  但是她的表现却教司辰寰顿觉一股异样在心底萌芽,好像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该出现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好不习惯,可却又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大异于屋外的热闹嘈杂,这一段去书房的路让他二人走得好不沉重,钻石般的压力使空气变得窒人呼吸。
  司辰寰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基于绅士礼仪,他还是开口打破这诡异的静寂。“今天的事是我的过失,我很乐意弥补。”
  谷月浑然未觉他的努力,只是眨眨眼,明显的困惑填满了她的双瞳。
  “弥补什么?”新房毁了就毁了,难不成他能立刻变出一间还她?别傻了!他岔了口气,终于发现心底的异样起源于何处了——她没有生气;在新房因他的一时失误而尽毁后,她仍沉静得像今天装饰他们婚礼场合的美人鱼冰雕,又冷又硬!这感觉很奇怪;从来没有女人不拜倒在他无与伦比的魅力下,她是第一个。当初他会向她提议契约婚姻就是看中她这点,理智又不情绪化;但真正相处后,她的淡漠却激起了他些微的因惑与不说。
  “我毁了这个婚礼,理该对你有所补偿才是,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都会买来送你。”不知不觉间,他竟反常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要送我礼物?”瞧见他严肃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清清喉咙,干笑了声。“随便……
  就书吧!“正好有一套漫画她很喜欢,不如请他买来送她。
  “书!”他脚下一踬,差点儿将她摔了出去。“你要我送你书?”他曾经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从没人会要求他送书的,她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身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珠宝、跑车、洋房,只要你开口,我都会送你。”
  谷月眨眨眼,大吃一惊。“那些东西都很贵耶!我知道你很有钱,但第一次收礼就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会良心不安。”
  这下换他对她眨眼了。这么不爱钱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真是不可思议!“结婚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你不必跟我客气。”对于女人,他从不吝啬。
  “但我们不是一般夫妻啊!”她提醒他那张契约婚书的存在。“在这段婚姻中,我们早说好了不要情、不要爱、不要孩子,更不要拘束,自由才是我们唯一渴望的。试问我又怎能在婚后,除了自由外,另外向你索取其他东西?”
  他的喉咙感到一阵干涩。“你……很守约?”而且诚信得让他心底的异样翻腾成风浪。
  “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不是吗?”她颔首,神情万分地坚毅。
  好个冷静的女人,不仅理智,而且无情无欲。司辰寰一方面佩服她,一方面也在口里尝到淡淡的苦涩。被人如此拒绝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的心莫名其妙拧了下。“我想我就送你一栋别墅吧!”她越表现得无关紧要,他就越忍不住想勾起她的情绪。她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想跟她划清界线,又受不了被如此忽视,他是不是疯了?岂料谷月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不解地猜测着。对于一个娶来充门面的妻子有必要这般用心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莫非是他人生过得太得意了、受惯奉承,因此看不过她的谈然与实际?不无可能,但这应只是一时不习惯所产生的,一段日子过后,他大概会改变吧?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良久得不到回应,司辰寰的语气里添人了些许恼羞成怒。谷月轻喟口气,暗猜这种现象会持续多久?但愿不会太久,她讨厌在生活里加入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谢谢!”谈笑了下,她决定顺从他的意思行事。“不过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呃!”她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也许是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才会有那种毫不在乎的反应,但他有自信,天底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即便她要的是一幢占地数顷、巍峨耸立的城堡,他也有办法帮她弄到手,她终究会受到他的超凡魅力所吸引。
  “我要一栋经得起八级强震的别墅,啊——”一句话未完,她的身子飞了起来。“什么?”他一个颠踬将怀中的她给摔了出去,幸亏他们已进入书房,因此她恰巧跌在书房里的长沙发上,毫发未伤。“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司辰寰神色古怪地瞅着她瞧。
  她拍拍胸膛睨了他一眼。“你差点把我摔死。”
  “对不起。”他帮着正与繁重礼服缠斗成一团的她坐起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惊讶了,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要一栋经得起八级强震的别墅’?”感觉上女人不该做出如此实际的要求啊!她们应该更梦幻理想一点儿,比方说要花园、游泳池,或者健身房等,这才正常嘛!谁像谷月竟然……拜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啊?她拉下篷篷裙内令人不快的鲸鱼骨,就事论事地说道:“地震你知道吧?台湾是个很容易发生地震的地方,我们虽无法预料这类天灾的发生,但总有办法将伤害减到最低,所以我希望你送我的是一栋安全、经得起考验的别墅,我受够地震了。”司辰寰只觉啼笑皆非。这女人……她全身上下的浪漫细胞都死光了吗?为何言行举止如此冷漠、无趣?
  他生性热情、爱憎分明,虽为了不受拘束而与她签下契约婚书,但他从没想过要在婚后弃她于不顾;基于的家庭和谐是他所欲追求的。
  但她……恁般地冷感无聊,让他每每在与她相处时、心底的烦躁就忍不住直线上升、这样的两个人该如何维系一桩平和持久的婚姻?
  后悔悄悄在心底萌芽。也许他不该娶她的,跟她在一起,他绝对无法平静地享受自由与欢乐,她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我知道在这场婚姻里没有情也没有爱,但你……
  可不可以稍微投入一点儿?既然结婚了,我们势必得相处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你这种态度恐怕会影响我们日后的婚姻生活。“
  “为什么?我只是照着契约婚书行事而已啊!”她不明白,他们都老大不小了,他三十四、她二十七,难道还会幻想“王子与公主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会签下契约婚书就是因为他们都非常享受自由的单身生活,但很多现实因素却逼得他们不得不步入婚姻。
  他们是可以抗争,以他二人的能力与坚强而言,这并不难。唯一的问题是周遭人关爱的眼神,而他们都很珍视这些重要的亲朋好友。因此日前山道止一场偶遇,他们发现彼此的麻烦后,便开始商量如何互助合作以脱困境。
  经过数日的商讨,他们一致认定他们应该结婚,但不是一个正常的婚姻,而是一个互蒙互利又互不干涉的契约婚姻。
  他需要一个“人夫”的头衔以助他日后更无忧无虑地游乐,而她则只想安了父母的心,他们一拍即合,相识不过十二天便步入了礼堂。
  这样一个各取所需的婚姻其实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她厌恶麻烦、痛恨改变,所以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不懂,他明明也不希望与她纠缠不清,却为何要来招惹她?
  司辰寰不停交握的手指显示出他心底的烦躁。“这是一场契约婚姻没错,但日子是人过的,难道你不希望我们生活得和谐愉快?”他上半身前倾,视线紧锁住她盈满困扰的瞳。“抑或是你根本就打心底厌憎我,只想跟我保持距离,你可以直说,我从不强迫女性。”
  “你完全不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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