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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婚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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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柠檬派!”司辰寰猛地跳起大叫一声。“月儿——”
  他丢下电话拼命地往外跑。
  “父亲、父亲……”电话另一头的任千矢被他异常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当然,他不可能得到回应了,因为司辰寰早把电话丢了。司辰寰一颗心跳得像要进出喉咙。他早该想到的!最近才出现、住在这附近、对他抱持异常情感,又执拗不通的人,除了方艳还能有谁?
  他居然蠢到放谷月和那样的危险份子独处,天啊!他是白痴,谷月要有个什么万一,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当司辰寰助到楼梯口,一声凄励的尖叫倏然传来。
  “月儿!”他心脏差点停摆,再也顾不得滑下楼梯有多危险,一手搭着楼梯的扶手翻过身子便往下溜。
  那一声尖叫惊醒了别墅中所有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陆续有下人和护卫出来察看。
  但他们的动作都比不上司辰寰,当他们还在迷迷茫茫寻找着出事地点时,司辰寰已经施出了别墅客厅,来到出事的前庭。
  “月儿!”他看见方艳被盆栽绊倒,仍不放弃地想要伤害谷月,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你这个疯子——”他一记手刀劈得她委靡倒地,再也爬不起身。
  “月儿!”司辰寰搂住被方艳追得气喘吁吁的谷月。
  “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摇头,喘得暂时说不出话来。
  “还好、还好……”他宝贝地抱紧她。上天明鉴,方才见她躲方艳躲得狼狈,他一颗心几乎要被怒火与忧急炸成碎片了。
  “辰寰……”她轻轻地推着他的胸膛,低语如小猫叫声。“我……你抱得太紧,我无法呼吸了……”
  “啊!对不起。”他放松手臂,举袖轻拭她满头的大汗。“现在觉得怎么样?好点儿没?”
  她轻颔首,还是没多大力气说话。其实早对方艳有所防备,她压根儿没受什么伤害;只是,怀孕耗损了她的体力,随便跑两步就喘得要命。果然,若要生下健康的宝宝,她还得再调养。
  “那就好,那就好!”司辰寰急切地抚遍她身体,好像当她是某件易碎又珍贵的古董艺品。
  “辰寰。”他的体贴她铭感于心。“我没事,谢谢你……
  他吻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子……直吻遍了她的五官,犹不足地对她又搂又抱,很不能将她彻底揉进他体内。
  感念他的真心,谷月也柔顺地回应他,挚爱无伪的夫妻构成了一副动人心弦的美好画面,直到——“为什么?”一声如泣如诉的低喃打断了司辰寰和谷月的温存时刻。“你为什么这样待我?!”方艳泪流满面,凄凄切切地望着司辰寰。
  “你伤害我的家人,还问我为何这样待你?”她差点儿杀了他宝贝的妻子,和抚育他长大的老管家,他没将她砍成十八段已经够客气了,她还想怎么样?
  “因为他们阻碍了我们的爱情,我才教训他们的啊!
  我有什么错?“方艳哭吼着,波光潋滟的双眸又开始变得迷蒙而诡异。
  司辰寰怒斥了声。“谁跟你谈爱啦?你这个疯女子,脑于烧坏了是不是?”他们不过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邻居,他连她的手都没牵过,还谈恋爱咧?荒唐!
  “你不要再说谎了,辰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存在被公开,因为我的出身在不好,配不上你司家的门风,但由于你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所以我一直忍耐着当你背后的影子,可是……”方艳目光一转,直瞪向谷月。“我不要你抱这些贱女人,如果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啊!我们以前是如此地恩爱……”
  “住口!”司辰寰蓦地暴吼,打断她的话,戒备的眼神转向怀里的谷月。“月儿,你别听她胡说,我和她之间真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要相信我啊!”
  谷月漠然着一张俏脸,不言不语。
  “我才没有胡说,我们明明恋爱了三年。”方艳像陷入幻梦中般,露出痴迷的傻笑。“这期间,你带我游遍了世界各地,我们在海边欣赏夕阳、夜空下凝视星星、一同躺在床上等待日出,我们的恋爱比蜜还要甘甜,你全都忘了吗?”
  司辰寰真想一拳揍昏她。他什么时候跟她一起环游过世界?还看夕阳、星星、太阳?根本是吹牛不打草稿!
  “我压根儿没跟你做过那些事,你别再做白日梦了好吗?你要敢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根本懒得理会方艳那个疯女人,全副的注意力只放在看不出喜怒的谷月身上。
  他最怕谷月这一点了,她虽然聪明,却有些儿迟钝,常常不能一下子进人情况,看她现在没有表情,似乎不生气,其实她心里的意念谁也摸不清,可能她下一句话就会说:“为了成全你和方艳,我还是走吧!”
  而且她是真的说走就走,不玩花样的喔!既单纯,又复杂的个性往往把他累了个半死。偏偏他是越被操烦、对她的爱意就越深;教人忍不住要怀疑,他是否因前半生游乐过多,上帝正藉着她的手在惩罚他?
  否则他一生阅女无数,又怎会栽在貌不突出,又麻烦透顶的她身上?这真是活生生应了那句话——自找麻烦。
  “哈哈哈……”方艳蓦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种痴癫的形象,教场中众人不觉背脊儿一冷。“我有证据的,才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看。”她回头拾起那散了一地的照片丢到司辰寰身上。“我们的恩爱全在照片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你还能否认吗?”围在前庭看热闹的下人、护卫们有不少人都瞧见了那些照片,个个以不赞同的目光谴责司辰寰。
  “父亲!”连因被司辰寰吓了一跳,而匆匆赶抵家门的任千矢都愤怒地眯细了双瞳。“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那一帧帧露骨又淫邪的照片别说他看了反胃,身边司辰寰妻子的谷月,面对如此羞辱,又该如何自处?
  而司辰寰则整个呆了。他明明没做过那些事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照片?“你……任千矢扶住谷月娇小的身子。”你要不要先进去?这些……总之我们会帮你处理好,你什么也不必担心。“
  “等一下!”司辰寰紧张得脸都白了,他双手按住谷月的肩。“月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我做过的事我绝不会否认,但我分明没有……”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谷月手指交叉一弹,小脸上非但没有怨责,反而忽地布满喜悦的光辉。
  “我想起来了,她这种症状就叫:STALKER。”她手指着方艳毅然喊道。
  “夫人!”所有人都以为谷月受刺激过重疯了,纷纷以怜悯的眼神望着她。“你们还不懂吗?”谷月娇嗔地直跺脚,怨叹别人听不懂她的话。其实她说话没头没脑的,能了解的人才奇怪咧!
  偏偏这里就有一个怪胎。司辰寰一脸认真地低问:“月儿,你可不可以解决得清醒一点儿,什么叫STALKER?”
  谷月点头。“记得我以前为了写一本有关心理医师的小说,曾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里头就有提到STALKER,就是‘追逐者’的意思。”
  “追逐者?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司辰寰边问、边示意任千矢将方艳捉起来,省得被她给跑了。
  “也算。”谷月望着在任千矢的掌控中挣扎的方艳解释道。“追逐者,依据字面上的意义,就是指追逐者着特定对象、纠缠着他们的人。患者在日常生活中与普通人没有两样,有时你还会认为他们是很开朗无害的人。
  可是他们很多都是‘境界例’……“
  “等一下,”司辰寰打断她的话问道:“什么叫境界例?”
  “那是精神障害及精神官能症之间的症例;也就是一种人格障害者。他们多半过着孤独的生活,喜欢某个人就把自己理想中的对象投影在那人身上,从自己的幻想中逃脱不出,追踪收集对方的种种情报,目光一直锁定着对方,这就是这个人生存的一切目的。他们与色狼及骚扰者不同,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对方好,所以无论经过多久也不肯罢手。被忽视或拒绝的话,他们往往会钻牛角尖,有时会把对方周围的人杀伤或杀死。”谷月说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其实摆明了的敌人还好防,像这样无缘无故冒出的家伙才最恐怖。
  “怎么会有这种事?”一干下人和护卫皆不敢置信地低声讨论着。
  “想不到她有这种病?”任千矢深喘了口气,突然觉得手下这女人变得好烫手。“美国还发生过一个追逐者,只和一名女孩看过一次电影就缠住她的例子。他在那女的公司附近租了房子,整天监视她,每隔五分钟打一次电话,每天送花或布娃娃,维持了二十年。”谷月告诉众人,这一切可都是真人实事,绝非虚言。
  “二十年!”惊呼声此起被落地响起。
  “太可怕了。”任千矢不停地摇着头;原来太受欢迎也很恐怖。
  听完全部的解释,司辰寰阴冷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直盯住方艳状似无辜、迷茫又隐含着残酷的脸瞧。即便她有病又如何?这般危险的人岂能放任她在社会上随意走动,那不是在这个国家里丢进一颗原子弹吗?维护世界和平是他的责任,他绝不能放任她继续危害无辜人等。
  “千矢,她就交给你了,我要确认她永远都受到监管,不能危害无辜的人。”“是。”任千矢押着方艳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方艳不停挣扎着。“辰寰,你不能这样待我,我爱你啊!有照片为证,我才是你真正的爱人啊!”方艳不死心地拼命喊着,但终究不敌任千矢的铁碗,被硬塞进车子里,远远地隔离了司辰寰与谷月。
  司辰寰吁了口长气,回身笑望他的宝贝妻子。“月儿,我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他瞧着地下那一帧帧可怕的照片,连他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玩过了头,一时遗忘自己和方艳有一腿。而谷月却能固守着对他的信任,坚定不移。他真是太爱她了!“以现今的科学技术,要合成这种照片并不难啊!”
  她微笑地偎进他怀里。“而且我知道你这个人十成十地骄傲,根本不屑撒谎骗人。”这种理由她不止用过一遍了,但他每听一次,心头依然多悸动一分。
  了解一个人是一回事,但能真正去适应,并且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谷月不是那种老将“爱”和“喜欢”挂在嘴边的女人,她不够温柔,也不算娇嗔可人,但她真正对他用上了心,教他如何能不付出更多的倩,以珍惜她的真心。“月儿,我们重新拟一张契约婚书好不好?”
  “咦?”她疑惑地瞪大眼。“为什么?”难不成他又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不要啊!她痛恨变数。
  “你干么这么紧张?”他是疼她才想改契约的耶!瞧她那张脸,好像他要把她送进屠宰场似的。
  “我……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啊!再要改,我怕……”她扭着十指,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她心里对于“变数”的畏惧。“我很笨的,没办法适应太多的改变,所以……也不是说你不能改啦!你当然有改婚书的权利,但是……别改太多好不好?我……”
  他大笑,俸起她的脸又亲又吻的。“月儿、月儿,你的小脑袋瓜子又钻进牛角尖里了。”他拨开她的刘海吻上她的额。“伤觉得你结婚前和结婚后的日子有很大的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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