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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深不知处-第7章

小说: 云深不知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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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先生——,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是您——您的人——”男人的声音颤抖着,辙出衣兜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他非常的明白,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并不是在吓他或是威胁他,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齐左南点点头,收回目光,缓缓的坐下,冷冷的道:“滚!”男人踉跄着倒退几步,一旋身,迅速的消失在转角处。
  夜色更静了!病房突然传出一声娇嫩的梦呓,奇迹般融化了齐左南眼底的冰冷,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坚硬的脸上柔和、感性。
  其实妙然伤得并不重,几天以后,她便能下地走动了。那天,她百般无聊的站在窗前,外面下着瓢泊大雨,时不时的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四周很静,只能听到外头滴滴嗒嗒的雨声,她瞪着乌黑的眼睛,出神的看着隔着窗户梧桐树上的落叶在风雨中吃力的挣扎着。
  叩门声惊动了她,她一怔,转过头,门在这时被打开,走入一个人。幸好不是陈匡,她松了口气。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中年妇女,穿着医院里的白袍。双手插在衣袋里,眼神却极其冰冷的注视着妙然。让妙然本能的感到那双眼睛里包含着极为不友善的鄙视,她的身后跟着神情颓然的父亲。
  “爸爸!”妙然轻唤,心底下意识的感到一丝寒意。父亲依着门框,没有答应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女人。
  “这就是李凤的女儿?”连冷冷的声音都带着压不住的鄙视,妙然有些惊异,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妈妈的名字了。
  “是!”父亲叹息着道。
  那女人上前几步,在呆站在窗前的妙然面前停下,妙然瞪大着眼睛,感觉那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眼睛竟带着极为沉重的仇恨,她有些瑟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果然是生得一付国色天香,想来又是第二个李凤。人尽可夫的婊子,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妙然倒抽一口冷气,这辈子她还未曾听过如此淫秽、直接的辱骂,而且还是出自这么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之口。她瞪着眼睛,大眼睛里闪着茫然、无辜,本能的喃道:“你认识我妈妈吗?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死了?”女人狠狠的咬住唇,脸色苍白近似铁青:“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吗?她就是死千百次也不足为惜,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应该受千刀万剜。”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的母亲,怎么可以?爸爸——”妙然逼出了眼泪,求救似的看向父亲,父亲仍旧依在门框边,眼里竟噙着泪光。对女人的辱骂丝毫不为所动:“不可以!不可以这么说我的妈妈!”妙然本能的扑上去,痛哭着抓住眼前的女人,想阻止她喋喋不休的淫秽字眼:“你才是!你才是!不许说我的母亲。”
  她们扭在一块,门震动了一下,有人冲了进来,是杜锋,后头跟着吃惊的罗婷。
  “妈妈!你干什么?”
  方云已接近了疯狂,眼前这张脸是她痛恨了一辈子的,几乎每分每秒都恨得她心底抽痛着。
  “狐狸精,婊子,狐狸精——”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罗婷震惊极了,这样的方云就是她美丽、温婉的母亲?她弦惑的皱着眉,呆住了。
  “你是你是!你才是!”妙然一直都在尖叫,呆站着的杜辰东突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捏住女儿的手腕,“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妙然白暂的脸上,妙然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上。
  “住口!她有权这么说!”杜辰东怒吼着,铁青的脸上,青筋不停的在抽搐,室内登时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所有人的抽气声。
  “爸!”妙然震惊的捂着脸,瞪大着眼睛死盯着父亲,许久,她突然象弹簧般弹了起来,夺门而出。这是她的父亲,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打她,这是她的父亲,丝毫不顾母亲被人辱骂,这是她的父亲,如此的陌生又可怕,她奔进夜色,奔进飘泊的雨中。
  妙然冲出去的身子撞到了罗婷,她被幢得后退一步,碰到的门,惊醒了过来:“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真让我无地自容!”她一旋身,局促的想逃。
  “小然!——婷!”杜锋跟着冲出去,走廊里早没了妙然的影子,罗婷沮丧的背影,正边走边哭着。
  “婷!”他在医院的大门口截住了她,罗婷仰起头,粗大的雨点砸在她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代妈妈向你道歉,向小然道歉,向你爸爸道歉——”她哭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锋摇着头,紧紧的把她揽在怀中:“不用道歉!上一辈子的事,我们无权再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你无关的,不要对我有歉疚。”
  “可!”罗婷摇着头,还想说什么,杜锋已揽住她,把她揽进车里。仰起头,他的眼里真诚、感性,嘴角有着一丝安慰的笑意。
  “不要让任何事影响了我们!”他一字字的道,坚定的神情让罗婷感动了,她被动的点点头,隔着玻璃,她的视线停在医院侧门的阶梯上,那里坐着一个紧缩在一起的身影。她想下车,杜锋拉住了她。
  “你妹妹——”
  杜锋心痛的朝那个身影看了看,良久才道:“有人会照顾她,比我更合适。”
  罗婷怔了怔,车子启动了,阶梯后的巨柱旁依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她释然了,杜锋的手臂自始至终揽着她的肩,于是她把头靠了过去,埋进他的肩窝里,虽然潮湿却是如此的温暖。
  妙然就坐在阶梯上,不停的哭着,雨把她的全身上下淋得湿透。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缩成一团,边哭边大声的喃道。
  “妈妈,你知道吗?有人在骂你,爸爸他居然不维护你,他还打我,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打我,哥哥也不管我了。他们每个人都不要我了,妈妈,你在哪里?你到底曾经做过什么?为什么如今要女儿为你承担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巨柱后的人肝肠寸断,他颤着手,从衣兜里掏出烟,再颤着手想燃上,却点了几次,都没点上,妙然又在那哭叫了,让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着。
  “连你也不理我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你不想理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不要你救啊,让我死掉好了,我要去见我的妈妈。”她把头埋进臂弯里,呜咽着,许久,又道:“你出来好不好?我好冷好冷!”
  一件沉重的衣服盖来,把她从头到脚整个的盖住,眼前交织的雨里出现了一个人,妙然一怔,慢慢的抬起头,手臂被另一只大手拖住,她被动的站起身。
  那人很高,她仰着头,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宽宽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硬朗的嘴,紧抿的唇,粗而浓的眉下有双深遂的眼睛,此刻满含着温柔、爱怜,陌生的男人,带给她的竟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汽油味,温暖了她的中枢神经。
  “我想靠在你怀里,可以吗?”她低声道,眼底盈盈然闪着深深的、让人心痛的可怜。男人浑身一颤,张开臂膀,接纳了她。
  “好熟悉的汽油味,我好象已经闻了一辈子了,你一直在保护我,对不对?”她动了动,男人很局促,马上松开手,她没有离开,紧缩在他宽厚的怀中,只是微微的仰着头,看着头顶那张男性的脸,见他点头,便道。
  “我叫杜妙然,你呢?”男人再次点头,低沉的声音自妙然耳边响起,浑厚带着沙哑的男性声音,让她的心第一次怦然。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的名字!我姓齐,齐左南。”感受到她的颤厉,齐左南一弯腰,捞起她的双腿,把她横抱在自己怀中。妙然没有动,任由他把自己放进停在路边的车里,接着车子启动了,一只手揽了过来,把她揽住。她闭上眼睛,在他温暖的气息下不由有些醺然。
  第5章(2)
  罗婷昏昏然的被杜锋带到他的家里,脑子里依然盘绕着母亲的痛楚。杜锋把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杯热水给她,再从浴室里拿出干毛巾替她擦着湿漉漉的脸与长发。
  “去洗个澡吧!我去小然房里拿件干衣服给你。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罗婷感觉湿漉漉的衣服贴得她快发疯了。她点点头,站起身,没有想太多,往浴室走去。
  “婷!”杜锋突然叫住她,她一怔,转过头,就见后者的眼里闪着热切、真诚:“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
  罗婷又是一震,心底涌上一阵热腾腾的激动:“我知道!我相信!我也不介意!”她一转头,转进浴室。杜锋痴痴的注视着浴室门,良久,良久,才走进妙然的房间,找了件衣服。
  站在浴室门口,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着,鼻子里嗅到一股自门缝里钻出的少女幽香,更让他不争气的蠢动着。
  “婷——”他颤着声音,沙哑、激动,门被拉出一条缝,一只白暂的手自门缝里伸出。赤裸、细滑的少女肌肤让他的眼一阵的发直,那手在他眼前晃着,想抓他手中的衣服,没有抓到,却抓住了他的手。婉如触电般,两人同时一颤。
  杜锋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跟着那只手,推门而入。罗婷吃惊的看着他,害羞、矜持让她想要遮掩些什么,杜锋没有给她任何机会,门在他身后关上,关住满室的春意。
  “你不守信用!”罗婷娇喘着,迷迷糊糊的承受着他的热情,理智或是害怕让她矛盾的挣扎着。
  “对不起,对不起——婷!我快发疯了——给我吧!婷!——”他粗喘着,沉重的呼吸吹拂着罗婷,吹得她心迷神醉,紧紧的攀着他伟岸的身躯,她身体的反应可是老实好多。
  “为我解去衣服,求你!好吗?——”杜锋低沉着嗓音,急切、激烈。罗婷不由自主的依着他的话做了,他的体温如此的炽热,肌肉结实、紧绷,每一次的收缩都让罗婷的心怦怦乱跳着。两人彼此拥着,疯狂的需要着对方,就连一向警觉的杜锋都忘乎了一切。直至有人推开了浴室门,他才吃惊的迅速转身,把一丝不挂的罗婷,整个掩在身后。
  “啊!——哥!你——”妙然就在齐左南的怀中,几乎同时,一双大手把她的眼睛盖住,接着一转身,走入客厅。杜锋拿过毛巾,盖住自己的下体,从地上拾起方才他准备拿给罗婷的衣服,交给罗婷。后者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他在罗婷的唇上轻吻一下,笑道。
  “去我房间等我!”
  齐左南把妙然放在沙发里,抚着她的长发,见杜锋走了过来,他便轻声道:“去浴室吧!”
  “你不要走啊!”妙然看着他,可怜兮兮的道。见他点头了,她才站起身,往浴室走去,走过杜锋的身边,她笑道。
  “我是不是有嫂子了?她真漂亮,罗倩的妹妹,我喜欢!”说完一转身,离开了客厅。
  杜锋坐进沙发里,坐在齐左南的身旁,从茶几上拿了支烟燃上。
  “你认识我吗?”
  齐左南没有动,淡淡的道:“小然的哥哥!”
  “还有呢?”杜锋咪着眼,吸了口烟,烟雾腾腾里不经意的说。
  “没有了!”齐左南回答的依旧很淡然,杜锋继续抽着烟,等烟燃尽,才灭了烟头,想了想道。
  “好吧!我是警察,我父亲也是!而你!我非常清楚你的来历、身份、背景。纵然你现在姓了齐、是个修车的,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你仍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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