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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同治皇帝-第67章

小说: 同治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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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定都天京后忘记从前的苦难日子,一个个都纸醉金迷,修筑殿堂,广招美女只顾安逸享乐,不思进取,相互争权夺位,为了一名歌妓争风吃醋,刀兵相见,东王杨秀清被杀,北王韦昌辉因杀人如麻激起众愤被诛,翼王石达开也因天王对他怀有猜疑之心而率军出走,分散的兵力,削弱了天京防守,给清廷可乘之机,造成今日江河日下之势。”

说到这里,陈玉成又叹息一声,自斟一杯饮干,十分痛心地说道:

“自古云,堡垒从内部攻破。这话一点不假,太平天国败在自己人手里,清廷和洋人是打不破的,是我们自己打败了自己,痛心啊——”

“英王分析事理如此透彻,为何不向天王上疏,提出救国治本大计,力挽狂澜,挽大厦将倾之势?”

“哈哈,我陈玉成空有管仲乐毅之才,萧何韩信之智,可惜不被天王重用,才落得今天如此惨败的下场。”

“天王听到英王兵败的消息,不知有何感想呢?”

陈玉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天王还能有何感想,如果真有感想也许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每天只会烧香拜佛,祈求神灵保佑,希望上帝大显神灵退敌,真是痴心妄想,鬼迷心窍……”

陈玉成已有几分醉意,说出了许多自己平时想说却不愿说的话。

苗沛林见陈玉成略带醉态,又试探着问道:

“如今英王有何打算呢?”

“打算,打算。”

陈玉成看一眼娇娇,“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几次惨败早已心灰意冷,多年的戎马生涯出生入死,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什么封王封侯,不过是改朝换代的工具,看破一切只是一场梦。如今只想和娇娇一同安守田园,厮守终生。”

娇娇感激地看了陈玉成一看,劝阻说:

“舅舅,别让陈大哥喝了,他激战几天几夜,如今又受了伤。”

“英王是海量,再喝几杯也不会醉的,英雄离不开美人和酒,如今英王娶到我这个外甥也是英王的福份。实不相瞒,娇娇虽不是我的亲甥女,我却把她当作亲甥女一样看待,从不见外。以前每次去雉河集集会,都要去看看我这外甥女。娇娇可是雉河集一带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多少青年小伙,地主乡绅家的少爷去求婚,她都没有答应,沃王将她许给英王,正是英雄配美人,千里姻缘一丝牵,希望英王善待我这外甥女。”

“舅舅——”娇娇羞怯地撒娇说。

“好,好,舅舅不说,来,喝酒,英王,我再敬你一杯。既然英王心灰意冷,看破一切,甘愿退守田园也好,如果英王不觉得寿州地僻人稀,我愿提供方便,留英王在此居住,早晚讨教也方便一些。”

“陈某怎敢打扰苗兄,我和娇娇在这里暂住几天,准备取道回广西老家。”

“也好,也好,树高千丈,叶落归根,退守乡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来,我再敬英王一杯。”

“苗兄,我,我不能再喝了。”

“舅舅,就别让他喝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英王是一见如故,来,咱再喝最后一杯。”

“好,最后一杯,最后一杯。”

沉沉暗夜。

陈玉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浑身五花大绑,正躺在一辆车内,晃晃悠悠不知去向。想喊,嘴被堵上,喊不出声,想动,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动也不能动。后悔自己轻信他人,喝酒误事,遭人暗算。谁出卖了我?娇娇?不可能,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虽然说不上爱我,但自从成亲以后,对我也是百依百顺,看不出内藏心机,视我为仇敌的样子。一定是苗肺林这个老贼,他表里一套,背后一套,故意好酒好菜招待我,将我灌醉,然后暗算我,他会把我押到哪里呢?娇娇此时又在何处?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车突然停了,几人把陈玉成拖了出来,押解到一座大营面前。陈玉成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是清廷的大营,难道苗沛林明为捻子的一个分堂主,暗中投靠了清廷?陈玉成正在狐疑之中,听到身后有呀语声,回头一看:

啊,是娇娇,也和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堵上了嘴。

娇娇一见陈玉成,用力地挣扎着浑身的绳索,想骂却骂不出口,二目流泪,似乎在向玉成倾诉:是我害了你。

玉成向她摇摇头,和娇娇并肩站在一起,用平静地目光看着娇娇,表达对她的关怀和信赖。

两人被兵了推上大堂。苗沛林早已等候在里面,已俯首低眉地向一位清廷官员说些什么,似乎是向主子表功请赏。

苗沛林向站在大堂中央的陈玉成喝道:

“陈玉成,反贼,见到护军统令、兵部尚书、胜大将军,为何还不下跪?”

胜保向苗沛林摆摆手,对两边的侍从护卫道:

“来人,给陈将军及其夫人松绑。”

等到兵了给陈玉成和娇娇松绑后,胜保站了起来,一抱拳说道:

“陈将军,属下慢待,委屈了将军和夫人,请多多海涵。来人,看座!”

陈玉成知道自己被苗沛林出卖给驻扎河南延津的胜保。胜保是怎样一个人,他虽然没有见过面,交过手,但早从传闻中了解得一清二楚。凶狠、残暴、跋扈、专横、贪婪、骄涉、爱财如命,以玩弄女人在军营中出名。今日落在这样人的手里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当一名叛徒,一名清廷的走狗,要么坚贞不屈,杀身取义,以死报国。

陈玉成疏缓一下被绑疼的筋骨,冷笑道:

“胜将军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胜保拍手说道:“痛快,痛快,陈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说话干脆利索,有大丈夫风度。好,我就直说了,请陈将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降我大清,保你也做个提督或巡抚之职,何苦跟洪秀全反贼卖命,出力不讨好呢?到头来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请陈将军三思?”

苗沛林也从旁边谄媚地说道:“陈将军,只要你投降,有胜大将军为你担保,保证不杀你,还会让你有高官厚禄,总比做一名流寇东躲西藏,最终没有好下场呢?如两宫太后执政,天下归心,各路大军兵进南京,连洋人的洋枪队也前往助战,南京不日可破,反贼洪秀全死无藏身之地,陈将军应向我一样,早早投——”

“苗沛林,你这卑鄙小人还有脸说下去,捻子兄弟知道,定将你碎尸万段!”不待苗沛林说下去娇娇斥骂了他。

苗沛林老脸蓦地一红,但很快又变了过来,厉声说道:

“娇娇,你也敢辱骂舅舅,我是为了你好,陈玉成他只是一个反王,没名没分,死了也不能埋进祖坟,你跟着他咋行?如今又是一个败将,将来吃不饱穿不暖,你劝他投降胜大将军,事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怎比做一名草寇有出息?”

胜保不耐烦了,“苗沛林,别同他说那么多,我胜保做事向来直来直往,陈玉成,你降就降,不降我就将你推出去斩了。实话告诉你,我不稀罕你这么一个人才,你投降我,我还不大放心呢?你降还是不降?”

陈玉成扫了一眼苗沛林,冷冷一笑:

“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也为鬼雄。我陈玉成十四岁随天王起义反清,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虽然兵败,又遭小人所害被俘也不觉得遗憾,必定手提利刃驰骋疆场扑杀满贼,只可惜没有将你这满清鹰犬杀死,实在是我陈玉成人生一大憾事。若说遗憾,就是没能够杀尽北京,推翻皇帝小儿的宝座……”

不待陈玉成说下去,胜保跺着脚咆哮道:

“真是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个反贼给我推出去斩了。”

“胜大人,陈玉成是反贼一个很有影响的人物,是否需要先奏报朝廷,然后再杀也不迟。”苗沛林建议说。

胜宝哈哈大笑:“杀了一个反贼头目这等小事何须奏报朝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汉周亚夫屯兵细柳,军中只听周将军的军令,哪有什么天子的诏书?”

胜保幕僚蔡寿祺也劝阻说:“胜大人,陈玉成是要犯,我等不可作主擅自将他杀了,倘若朝廷怪罪下来——”

胜保不待他说下去,打断他的话说:

“寿祺不必多言,不就是杀一个陈玉成吗?别说是小小反王,就是洪秀全被我捉住也敢将他宰了。如果我连这一点权也没有,还算一个什么在外领兵的将军?如今皇上年幼无知,两宫大后不过是妇人之见,报上去也等于不报。”

“倘若两宫太后怪罪下来,说将军先斩后奏,恣意妄为……”

胜保连连摆手不让蔡寿祺讲下去,“我再问一声陈玉成他降不降,不降即刻斩首。”

陈玉成仰天大笑,“一妇不嫁二男,一马不驮二鞍,一臣不保二主。砍头不过碗口大的一块疤,想让我陈玉成投降清廷,除非太阳从西方升起。”

“杀,杀!”

暴跳如雷的胜保连连挥手喊道。

娇娇见陈玉成被推了出去,失声喊道:

“陈大哥,请留步,我也随你一同去吧!”

娇娇说着,就向外冲去。几名士兵上前挡住了她。

胜保上下打量一下花容月貌、身段苗条的妖娇,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把胡须,像牲畜行里的买主欣赏待售的母马一样,颇有几分赞赏的口气说:

“陈玉成这小子挺有福气的,竟然弄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实话直说,今日之所以宰了陈玉成这个小子,就是冲着他这俊俏的小娘子来的。不宰了他,这小娘子怎么会服服帖帖地侍候我呢?哈哈,苗沛林,你说是不是?”

“胜大人说的是,胜大人说的是,不过,小的以为,这更是娇娇的福气。”

“娇娇,一个很美的名字,就像她本人一样美!”

苗沛林马上又附和道:“娇娇名字的确很美,胜大人有所不知,娇娇这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

“你给起的名字?”胜保不相信地问。

“对,对,娇娇是小人的远房外甥。”

“哈哈,这么说你我马上就是亲戚了?”

胜保一想不对,马上生气地吼道:

“苗沛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占老子的便宜!”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说的是实话,如果娇娇不是小人的外甥女,小人也抓不住陈玉成和娇娇。”

胜保一想也对,马上满脸堆笑地说:

“苗沛林,你立了大功一件,本大人重重有赏,奖你黄金二百两!”

“谢大人!”苗沛林一揖到地。

不久,一名士兵捧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回大人,陈玉成被斩,人头在此,请大人过目。”

娇娇一见陈玉成真的被杀了,放声大哭,拼命挣脱两名士兵的手,向那人头扑去。

“陈大哥,是我害了你,让我也同你一起去吧!”

说着,一头撞向廊柱。

幸亏两名士兵就在旁边,才拦住她没有让她撞上去,否则,娇娇也已经脑浆迸裂。

胜保立即喝斥道:“混帐东西,我让你们把陈玉成杀了,什么时候让你们把人头拿来?还不快滚下去,愣着于什么?把姓陈的狗头和他的尸首埋了。”

胜保又急忙喝令旁边的人:“快把这个小娘们带回后营好好看管,出了半点差错老子宰了你们全家!”

河南延津胜保大营。

一间装饰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娇娇独坐其中以泪洗面。看着这满屋的绫罗绸缎和各种玉器珍玩,娇娇一点也提不起精神她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娇娇只觉得自己的命很苦,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自幼父亲早亡,和一个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尝尽了人间辛酸。绝望时加入了家乡的秘密组织——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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