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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同治皇帝-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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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更好。”桂良急忙答道。

桂良接过皇上的手谕看了看,这才拜别皇上和花沙纳一同离去。

刚走出养心殿,花沙纳就略有不满地问道:

“桂大人,与洋人谈判有你我两人足矣,你何必又拉出一个耆英呢?他是先朝老臣,人老资历老,你我在谈判时难免要受他牵制,万一和谈不令皇上满意,这岂不是你我二人的责任?依我之见,把皇上的手谕交回去,就说我们二人就可以完全胜任了。”

桂良握住花沙纳的手说:“花尚书不必多言,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好戏在后头呢?到时你会明白的,保证让你老兄满意。”

桂良说完,诡秘一笑,做了一个走的姿势:

“老兄走吧。”

花沙纳一时也摸不出桂良的心思,只好和他一同走出皇宫大内。

静谧的暗夜给紫禁城笼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储秀宫后花园西厢房的一个单间内,张德顺久久不能入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望着黑暗的夜空发呆。

南方的那一片夜空上有几颗眨着眼睛的星星,这些星星的下方应该是自己的家乡吧。那几颗星星大像人的眼睛了,一对是张大哥的,他在四处寻找自己,另一对当然是娇娇的,因为那眼睛昏暗中闪着泪花,是娇娇在为自己流泪吗?张德顺毫无所知,他只能对着那颗星星默默诉说。此时此刻,娇娇是否也坐着家乡的葡萄藤下数星星?

张德顺忽然记起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了。按照家乡的风俗,七月七,天上的牛郎会织女。这一天总是要下雨的,那而便是这对天上情人每年相会一次流出的情人泪。今天的北京却没有下雨,家乡是否下了雨,张德顺一无所知。在他的心里家乡应该下雨,多情的织女和多愁的牛郎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相逢一次谈何容易,怎能不抱头痛哭一场呢?即使织女不哭、牛郎不泪,而自己家乡的那位人间织女也一定会临风洒泪,对星伤怀。

张德顺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朦朦胧胧懂事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在张大哥的抚养下成人,张大哥整日操劳在他的捻子联络事务中,哪有太多的心思照料自己的生活。因此,他的童年是有许多缺憾的,没有祖母讲唱的动人故事,也没有母亲的催眠曲和关于家乡的轶闻野趣,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还是结识娇娇以后听她讲的呢?

自从听到娇娇讲的牛郎织女传说后,每年的七月七晚上总让娇娇陪同他躲在葡萄藤下看牛郎织女相会。听娇娇说,牛郎织女是天上的神仙,后来化成了星星,他们的相会地上的凡人是无法看见的。要想在这一天看到他们的相会必须躺在葡萄藤下偷看,只要不出声还会听到他们说的悄悄话呢?据说只要看见这对仙境中的情侣相会,人的眼睛便会立即瞎掉,耳朵也会随之变聋。

每年的今晚,他都和娇娇到张大哥屋后那颗老葡萄藤下偷看牛郎织女的相会,偷听这对有情人的蜜语甜言。可是,他们从来也没有看到牛郎织女的相会,更没有听到牛郎织女的情话。因此,他们两人的眼睛也没有瞎,耳朵也没有聋。

后来的后来,这种约会成为他和娇娇的默契,更成为他们俩心中的秘密。每年的七月七,不是牛郎织女的相会,到成为他们二人的相会了。

那时,他和娇娇都觉得他们比天上的牛郎和织女还要幸福,这对神仙情侣每年只能相会一次,而他们却能在想见到对方的时候就相见。而七月七,更是他和娇娇的法定相会日。只要俩人钻进葡萄架下,他们就谁也不先开口,静静地倾听对方的心跳,然后不约而同的相依相偎,相拥相抱,相亲相吻。最后是憧憬未来,直到夜深人静的后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挂上腮边,任它轻轻滑落,这种泪珠在面颊上的流动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张德顺不去擦也不去洗,尽情地享受这七月七暗夜中泪流的感觉。

唉,家乡的娇娇成为人间真正的织女,也许此时此刻,她正躲在张大哥屋后那株古老的葡萄藤下偷偷落泪呢?像自己一样。可是,紫禁城里没有葡萄藤,他无法找一株葡萄藤钻进去,不希望看到牛郎织女的相会,只希望看到娇娇瘦削的身影;不希望听见牛郎织女的窃窃私语,但愿能够听到娇娇低低的哭声。

张德顺再也不能在屋里呆下去,他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心里涩涩的。

他走出西厢,沿着浓郁的树层默默地漫步着,想把一腔思念与眷恋排泄给茫茫暗夜。

正走着,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一闪不见了。张德顺一惊,莫非官中来了贼人,谁这么大胆竟敢偷到皇宫大内来了。也可能是刺客,如今刀枪叮哨响的动乱年头,什么人没有。张德顺这样想着就更可怕了。

他悄悄地向前摸去,那个黑影又出现了,匆匆地向能贵妃居室方向而去。哼!莫非这人是想暗害贵妃娘娘或大阿哥不成。据崔总管和安德海所说,自从大阿哥降临世间这三年来,宫中不断有人对大阿哥起歹毒之心,难道这又是谁派来的歹毒之人?

不容张德顺多想,偷偷地跟了过去。

果然,那人摸到前贵妃居室的窗下停住了,他轻轻用口水湿破窗纸向屋里看了看又蹲下了。

张德顺不知这人想干什么,也悄悄地贴在房檐下的一个屋角上,既能注意这人的行动,又能听到屋里的动静。

这时,从懿贵妃的屋内传来了两人低低的谈话声。从声腔知道,一个是懿贵妃,另一个是他的贴身侍从太监安德海。

只听安德海说道:“娘娘,云嫔已死,那西藏喇嘛也已经回到他的西藏极乐世界了,这下您该放心了吧。”

又听懿贵妃娘娘答道:“小安子,你做事还算干净利索,待大阿哥将来继承了皇位,一定重重加封于你,也让你同宋朝的郭槐、明朝的魏忠贤那样风光风光,封你为九千岁。”

“娘娘千万别把小人同郭槐和魏忠贤相比,那是在诅咒奴才不得好死呀。”

听到懿贵妃笑道:“小安子你太多虑了,有本娘娘在,就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你毫毛,谁敢随便处死你呢?娘娘在,你就在!”

“万一娘娘将来殡天了呢?”

“等到本娘娘宾天那一日,只怕你也已经是块烂掉的木头啦,还得在世上活多久呢?如果我先死,就让你给本娘娘陪葬,让你在另一个世上仍然服侍我。”

“如果真有另一个世上,奴才一定仍和娘娘在一起,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奴才照料娘娘的,奴才岂敢违抗天命呢?”

接着,屋里传出几声娇笑声。

短暂的静默之后,又听懿贵妃问道:

“小安子,皇上怎么这一段时间不来这里了,莫非外面又有什么能迷住皇上的主儿?”

“这点小人却没有留心,也许皇上正为洋人人侵天津的事焦虑,无心到后宫陪伴娘娘。难道娘娘寂寞了不成?奴才不是天天服侍娘娘左右,为娘娘插科打诨取笑逗乐吗?”

“对皇上的一举一动多留心一些,对宫中的风吹草动也多长个心眼,别整日只会吃喝玩乐。”

“娘娘见教的是,小人明天就查明皇上这一段时间临幸哪宫最多。”

“不是本娘娘不放心,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何况皇后对我也已经心存芥蒂,特别是云嫔死那天,她临走扔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让我听了刺耳。本想顶撞她几句,一想到自己的位置就咽下这口气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胳膊怎能拧过大腿。唉,谁叫咱命中注定只能做妃子而无法捞到正宫之位呢?”

“娘娘不必自责,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奴才相信将来有一天入主正宫之人必是娘娘。”

“唬——你小声点,让别人听了不割了你的舌头。”

“娘娘放心,如今已是四更天谁还不睡,就是有人不睡也不敢来此造次,奴才不扒了他的皮,挖了他祖宗八代的坟才怪呢?”

也许是安德海的这几句话让窗外那个偷听话的人吃了一惊,那人一不小心挪动了脚步,发出了响声。

“窗外有人——”

“谁”

安德海喝问一声便冲出屋外。

恰在这时,从旁边蹿出一只猫来。

安德海蹲了一脚,那猫喵地叫一声爬上了屋檐。安德海这才镇定下来,向四下望了望走进室内。

只听安德海说道:“回娘娘,是一只闻腥的大花猫,差点吓死奴才了。”

“有猫来腥,只怕还会有人来闻腥,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你明天就查一查皇上近日临幸何人?”

安德海这才道一声安走出内室。

待安德海走远,窗下那人才悄悄离去。

张德顺只看到这人的身影,始终没有看清此人是谁,他决定继续尾随这人,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张德顺吸取刚才那人的教训,尽量做得无声无息,以防被人发现。刚才真是好险,如果不是那猫,他和那人的性命早就没有了。现在想来那猫怎会如此及时跳出去呢?一定这黑衣人随身预备的。

张德顺悄悄跟从那黑衣人来到一所宫殿外,借着稀微的星光,他辨认出这是景仁宫,据说是云嫔没有打人冷宫前的住所。如此推测,这人一定是云嫔手下当差的人,那么这人到储秀宫去干什么?对,他们一定怀疑云嫔的死与懿贵妃有关,特去探听消息的,希望从懿贵妃和安德海的谈话中听出蛛丝马迹。

张德顺边走边回想懿贵妃与安德海的谈话,的确有一些可疑之处。特别是那句“云嫔已死,那西藏喇嘛也已经回到他的西藏极乐世界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以及另一句“小安子,你做事还算干净利索”,这其中隐隐约约透着某种密谋。他和这黑衣人只是从半截听到的这些对话,支离破碎的,如果早来一会儿,可能就听得更明白一些。对于云嫔之死他是知道的,听说自缢而死,为此,皇上大发雷霆,认为看管她的侍从人员失职,一次乱棍打死四人,宫中对此事震动很大。而他们所说的西藏喇嘛他却不曾知道。张德顺暗想,也许这黑衣人知道,自己入宫必定时间太短。也许这黑衣人知道的更多呢?今天自己是碰巧撞上的,或许这人每天都来此偷听呢?

这样一想,张德顺更想揭开这个秘密,看一看这黑衣人究竟是谁。

这黑衣人进得屋来,轻轻关上门,脱去外面紧身衣,独自喝起茶来。这时,正在入睡的另一人坐了起来问道:

“平顺,今晚有收获吗?”

只听平顺放下杯子说道:“杜大哥,从小弟这几晚上探听的消息看,我的猜测不错,云嫔娘娘不是自缢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主谋就是心狠手毒的懿贵妃,凶手可能就是她的贴身太监安德海。”

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听那姓杜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大阿哥抓晬的时候我的确见到安德海独自一人离开储秀宫向后去。当时没想到他干什么,现在想来一定是他去景福官谋毒云嫔娘娘。”

听这姓杜的讲话,张德顺也记起来。大阿哥抓晬的时候,储秀宫的宫女太监们几乎都在,唯独没见到安德海。按理说,他是服侍懿贵妃娘娘周围的人,一定要在场的。

又听那姓杜的说道:“平顺,我实在想不通,根据你这多日来打探的消息,云嫔娘娘无疑是那安德海害死的,可我们见到时却是云嫔娘娘自缢而死,也没有撕打的痕迹,连御医检验时也一致认为是自缢而死,这是什么缘故呢?”

过一会儿才听平顺说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御医也不像撒谎,也许是安德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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