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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同治皇帝-第116章

小说: 同治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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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一新的同治帝站在乾清宫门前等待皇后凤舆到来,一旦凤舆落定,同治帝立即向风舆连射三支桃木神箭,给皇后驱走鬼怪。这时,同治走上前接过十全命妇合递上的金钥匙打开凤舆上的金锁,把蒙着红头盖的皇后阿鲁特氏引进坤宁宫。

又一阵礼炮响后,黄钟大吕齐鸣,奏出一支龙凤合欢典。在皇上与皇后按规定的位置站好,又有唢呐奏起百鸟朝凤的曲子,司仪太监高喊:一拜天地;二拜寿星;三拜灶君,四拜祖宗。接下来是慈安和慈禧两位太后端坐中央接受一对新人朝拜。慈安太后红光满面,乐呵呵地坐在那里等着接受大礼,她当然高兴,阿鲁特氏是她中意的候选人如愿以偿登上皇后宝座。慈禧太后嘴角虽然也挂着一丝笑意,但明显有几分做作,是故意挤出来的,其实内心是一千个不乐意,她所中意的种子选手风秀的女儿没能登上皇后之位,表明她与慈安太后的斗争中她又一次失败了。

婚礼的最后一步是行交欢礼。就是入洞房与喝交杯酒。

又在一片祥和而又喜庆的龙凤呈祥的乐曲中,同治挽着阿鲁特氏走入洞房,在命妇的催促下,同治掀开新娘的红头盖。看着光彩照人、雍容典雅而又娇羞可餐的阿鲁特氏,同治十分动情,这是他满意的皇后。

“皇上,快喝交杯酒吧!”有人催促说。

同治与皇后同时举起了酒杯,四目相视,频频传情,都会心一笑。同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皇后仅仅饮了一半,把酒杯递了过来。

“臣妾不胜酒力,请皇上代臣妾把这剩下的酒饮干吧?”

阿鲁特氏那莺声燕语般的话语令同治心里喜滋滋的,接过酒杯,微笑着说:

“好吧,朕就替皇后代饮这第一杯酒。”

说完,又一饮而尽。

“皇上与皇后快吃汤园与子孙饺吧?”又有人从旁边提示说。

吃过于孙饺后便是交欢宴。王公大臣、亲王贝勒、命妇、福晋等人在太和殿接受皇上赐请的宴席,皇上与皇后在坤宁宫举行交欢宴。

交欢宴结束了,一切礼仪也到此为止,众人退下,其余的事就由皇上与皇后两人完成了。

一对红红的龙凤蜡烛照耀下,坤宁宫东暖阁内的气氛似乎更热烈,这里几乎都是红的,红色雕龙画风的龙凤床,大红彩帐,地上是红毡,墙上贴满红的喜字,连门和窗户也都挂上红纱。

在这样的热烈气氛中,同治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把皇后抱上了龙凤榻,一件一件给她脱个净光,就剩下最后一件红胜兜了,皇后忽然害羞地用双手捂住那红肚兜不让同治脱下去。同治也不好强硬给她脱下只好到此为止。

待到那对龙凤蜡烛燃尽的时候,同治把阿鲁特氏揽到怀里,一阵倒凤颠鸾,兴云布雨之后,同治无力地倒在皇后身边喘着粗气。这时,同治忽然觉得皇后端庄有余,风情欠缺,甚至太拘谨了,没有“天地一家春”里玉娘那么风情万种,也没有红艳姑娘那样体贴配合。人们常说女人就是一瓶酒,同治觉得玉娘是标准女儿红,喝起来有滋有味,酒尽之后味更浓。而红艳只能是二锅头,虽然不名贵,却喝起来实惠,也不厌烦,标准的家常酒,让人心暖想喝。那么皇后呢,就是这皇宫御酒,名字好听,中看不中喝,令人乏味。

同治反反复复把三个女人比较一遍,总觉自己和皇后做爱时不够开心,也不尽兴,也许是初次吧,同治这样安慰自己。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同治看看身边,皇后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他也想起个早,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愣愣的,就像几年前所得的那头疼病一样,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是昨天太累,还是自己夜间没有注意着了凉,总之浑身不适。

莫非那多年前的病又重新复发了,同治暗暗问自己。

就在举国同庆,万民同乐,同治帝举行龙凤大婚之际,紫禁城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却传出一阵悲婉凄绝的哀鸣,虽然哭声并不大,却撕人心肺,与黄钟大吕所奏出的凤歌与凰曲形成强烈反差,显得那么不谐调,这不能不是对皇家尊严的蔑视,也许更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究竟暗示着什么,只有苍天才能回答。

后宫东北角景祺阁。

这里静悄悄的。

今天是皇上大婚之日,从事杂务劳动的太监,都穿着崭新的衣服到前面帮忙去了。原先到这里的人就特别少,因为这里是冷宫,专门用来关押受到处罚的宫女太监。今天人就更少了,有几位较轻的受罚者也沾了皇上大婚的光,因为人手不够放了出去,现在只剩下张德顺一人了。

张德顺劈完最后一堆柴,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自从被打入冷宫,他心灰意冷,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当太监本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如今更是辱上加辱,他后悔自己太任性没有同张大哥商量一下,也后悔自己没有听从娇娇的劝阻,一时心血来潮信奉那空乐大师的一派胡言,入宫当了太监。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报答张大哥的养育之恩,但这样做的后果报答了没有?张德顺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自从入宫以来,他一直牢记空云大师的话,接近皇后,力争取得皇后的赏识,后来发现皇后并不是空云大师所说的那种人,而慈禧太后才是,他又极力去讨好慈禧太后,也为她奔走卖命,力争取得她的信任,但他绝望了。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不能讨慈禧的欢心,不会成为慈禧的贴心人,自己的话在慈禧心中也就没有份量。张德顺曾经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与安德海相比,自己究竟缺少点什么,自己为什么学不来安德海的那一套呢?甚至与李莲英相比,张德顺也自愧弗如。

后来,张德顺听到捻军被剿灭的消息,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屋内哭了一天,几次想到自杀,但传闻捻军首领逃脱了,他相信张大哥没有死,大哥足智多谋,又那么勇敢怎会死呢?他放弃了死的念头,决心苟活下去,逃出这人间地狱,重返江湖寻找大哥,支持大哥重新拉起杆子,再与满清鞑子干。这多少年的宫廷生活,张德顺就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忍”,这多少年都忍了过来,再忍上一段时间,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吧。就在张德顺作好逃跑的一切准备时,同治皇上因为红艳宫女的事把张德顺牵连进去,慈禧太后盛怒之下,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们这些服侍人员身上,张德顺被打进了冷宫,逃出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曾几何时,张德顺也曾想用刺杀皇上与太后的办法帮助张大哥推翻大清王朝,但他后来渐渐发现皇上不过是个摆设,就把太后都杀死了也丝毫不能动摇大清朝的江山社稷,无论谁登上皇帝宝座都是一样,杀死一个人两个人是没有用的,必须拉起杆子真枪真刀地与清军干,彻底打败清庭,把他们赶到关外才行。

张德顺放弃了刺杀的念头,却又没有来得及逃出去,是他最后悔的。

张德顺歇息一会儿,站了起来,在这静悄悄地小院里走一走。平日里有人看管着,想走出这东小院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小院的人都走光了,张德顺大着胆走出东小院,想到西小院看一看,听说西小院关押的都是宫女。

张德顺刚跨进西小院,就听到里面有洗搓衣服的声音。张德顺又向前走几步,拐一个弯,见水井旁有位衣衫不整的宫女在埋头洗衣。

这个背影好熟呀,张德顺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了两步。

张德顺的脚步声惊动了那洗衣服的宫女,她转过身,愣愣地盯着张德顺。

张德顺也怔住了,盯着那宫女失声问道:

“大妹妹,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那宫女仔细打量着张德顺,认真搜寻着,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到什么丢失的东西似的,忘记了张德顺的问话,半晌一言不发。

“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叫娇娇?”张德顺冲上前急促地问道。

“我,我是娇娇,你,你是德顺哥?”娇娇也失声地说道。

“对,我是德顺,张德顺,你真的是娇娇,我的娇娇!”

两人抱头痛哭。

许久,许许,两人才抽泣着抬起头。

“德顺哥,别哭了,应该高兴才对,一别二十年,我们能够相聚,这是上天安排的,命中注定的,应该高兴才行。”

“对,应该高兴,应该高兴。”张德顺边擦眼泪边说。

“德顺哥,你真的到宫中当了太监?”

张德顺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目光中充满了委屈与愧疚。

娇娇绝望地看着苍老的德顺哥,这就是她多少年来日夜思念的德顺哥吗?她有点不相信,又不能不相信这是真的,梦破灭了,这不是她心中的德顺哥。

娇娇又失声地哭了起来。

“娇娇,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你不是说应该高兴吗?快告诉我你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的?”

娇娇一听张德顺问起自己的经历,哭得更伤心了。又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揉一揉红肿的眼睛,讲起自己的往事。

原来,娇娇在张乐行的逼迫下嫁给了太平天国的将领吴王陈玉成。在陈玉成被俘后落到清朝都统胜保手中,成为胜保的玩物。在胜保被赐死,其家眷解回京城后,胜保的家被安德海带人抄了,娇娇又被安德海占为己有。安德海在西直门外买下一个大宅院,强迫娇娇同他成婚,让娇娇做他的挂名夫人。谁知安德海又出了事,被丁宝桢所杀,家也被恭亲王派人抄了,所有财物送交内务府,家中的女佣押解到宫中做苦役,娇娇被打入冷宫,每天给太监宫女们洗衣服。

张德顺曾知道安德海在宫外买宅娶妻的事,他做梦也想不到竟是娇娇。娇娇的命运比自己更悲惨,一定程度上都是他给娇娇造成的,张德顺的心如万箭穿心,搅痛着,也在流着血,他对不起娇娇,就是来世为她做牛做马也还不清娇娇的情和债。

此时,张德顺彻底绝望了,身心也崩溃了,他既不想报仇,也不想逃出去寻找他的张大哥,一切对于他都毫无意义。

娇娇看见张德顺悲痛欲绝的神情,她反而冷静,转过来劝慰说:

“德顺哥,别伤心啦,这是命,命!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不是为了寻找你,不是为了今生今世能再见你一面,我早就应该死了,就是有十条命也死光了。我之所以忍辱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寻找你,为了找到你,要和你结婚,德顺哥,咱俩结婚吧?这婚礼已经推迟了二十年,就让我们回到二十年前,实现当年的对天盟誓吧!”

“娇娇,我在二十年前已经对不起你,如今更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为什么!你嫌弃我?嫌我脏?嫌我和多少个男人睡过觉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也不硬求你,我已经见上你一面,我的愿望实现了,死也无悔了。”

娇娇说着,向井里投去。

张德顺不顾一切地抱住娇娇,哀求说:

“娇娇,原谅我吧?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我已不是二十年前张德顺,我早已不是一个男人,甚至一个正常人也算不上,和你结婚是害了你。你还年轻,还有可能出去,而我,就是能够出去又怎么样?”

娇娇惨笑一声,“德顺哥,我已是快四十的人了,还年轻吗?你都不愿意娶我,谁还会要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呢?”

张德顺捂住她的嘴,“娇娇,如果你不嫌弃我,咱们就结婚吧!”

两人在井旁搓士为炉,插草为香,指天为媒,让这简陋的矮房为见证人,两人叩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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