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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情之夜-第9章

小说: 迷情之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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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过来钳住了她的胳臂。即使在最初的一阵惊慌中,她也知道他很小心不弄痛她。“别走出这幢房子。”,他说,“房子外面有人,他们的工作就是防止你离开。”

她扭过头去看着他,头发披在了脸上,她把它往后一甩,看见他眼皮重垂着。他并没有移动,只用手抓住了她,接着,不等她下命令,他松开了手,垂落在被子上。她几乎跳起来,但深呼吸数次后,她平静了她狂跳的心,奇怪他醒了多长时间了。

不等她想到要说些什么,他开口道:“不再撒谎了。”

她眨了眨眼睛,见他没有反应,又眨了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不再撒谎了,昨天晚上我说了三次,我不想再说了。”他翻来测躺着,用一只肘部半撑起身,“你是死是活取决于你是否真正照我说的去做。”

“我想一只蜘蛛也会对一只飞虫说同样的话,然后看看如何捉住它。”

“我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人,安吉拉,我知道很难让你马上相信这一点,但是在你睡着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现在我和你站在同一边。”

“很难让人相信,”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怖回忆涌上心头,她咬紧了牙关,“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我唯一能让你明白你遇到的麻烦有多大的办法,就是告诉你真相。”他打个呵欠,摇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让你相信我需要时间,但你得尽快相信我,这很重要,因为现在你陷得和我一样深。”

他说的话令她感到困扰,因为她不得不集中更多的注意力于他的事情,而木是她自己的问题和要求。她努力使这对话回到她能理解的途径上来:“一旦我离开这儿,所有的麻烦都将成为历史。”

他又摇了摇头,“现在出去太迟了。我知道那是我的过错,但我改变木了所发生的事。我犯了一个错误,以为你也是那种人。”

“什么人?”

“一个杀手,像停车场里的那个人,我以为你在那儿也是为了杀我。”

“你不是说真的吧?”

“非常认真。”他说道,“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努力使结局变得好一些。”

“但是……”

“不要但是,安格尔,我现在对这些‘但是’已受够了。”他倒回枕头上,闭上眼睛,“厨房里可能有吃的,如果你不想穿这身衣服,生许你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件长袍子。

洗个淋浴,吃点东西,不要焦虑,稍后我们再谈。“

她张开嘴正想抗议,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霍克很明显已筋疲力尽了,过度疲劳会使他听不到开门的声音。在他注意到她已离开之前,她能够跑出几英里外。他说的关于“外面的人的工作就是阻止你”的话挡不住她,因为她不相信他。他在可卡因一事上撒了谎,那他就可能在其它事上也撒谎。是的,他有一支貌似吓人的枪,但她匆匆扫了一眼,相信它不在他手边。她只要等到他开始打鼾,就可以溜走了。

“请不要尝试离开这房子,安格尔,否则你会发现外面比里面更糟。”

她想提醒他,她的名字是安吉拉,不是安格尔,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不值一提。她滑下床,走进浴室,以渴望的目光看着装饰豪华的淋浴器及其附带装置:大理石地板,玻璃隔板,这一切都提醒她,在她淋浴时,霍克会睡得打起鼾来。

想脱下衣服痛痛快快洗个澡的渴望几乎不可抑制,她视而不见地凝视着大理石梳妆台上巨大的镜子,想象她自己赤身裸体地、毫无反抗地和那男人在一起的模样,正是这个人让她第一次尝到了暴力和恐惧的滋味。但是她的恐惧中没有性的成分。强奸,看来不是霍克的保留节目。

她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皱,但给了她一种在疯狂的世界里保持自控的感觉,脱掉衣服,就等于一种默许。

她的脚趾陷进了长毛地毯中,这提醒她要么去找鞋,要么赤足逃走。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在霍克睁开他那冷漠的黑眼睛前,走得远远的。她伸手扭开瓷砖上的热水龙头,用力洗脸,洗去恐惧带来的苍白,换来健康的红润。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梳子梳理起头发来,只能这样了,尽管身体告诉她,简单的梳洗无法与好好地冲个淋浴相提并论。

但是她不能脱下衣服。

05、安吉拉出逃

当安吉拉从浴室里出来,溜过床,向卧室和厨房之间的门走去时。霍克假装他已睡着。她赤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一点声响,他必须仔细倾听,才感觉得到她的移动。

前门打开时轻轻一响,证实了他的怀疑,她没有理会他的警告。他待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听到第二声轻响,表明门已经关上了,他跳下床,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张望。

吉普车停在距房子二十英尺左右处,他看见她先走到车前,检查离合器。钥匙在他的口袋里,他很想知道,她是否知道怎样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打着火。接着,她从车前退开,一只手晃晃悠悠地拎着她的高跟鞋。

她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何去何从,然后向草坪边缘的树林走去。她大胆地向前走,一点也不向两边张望。他猜她认为,即使有人看到了她,也不会来干涉,一种多么新鲜、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单纯。霍克已想不起,有哪一次他不是不断地四处扫视;有哪一天他能放松,而不借助行人来观察他的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萨米的警卫从一簇杜鹃花后走出来,挡住她的去路,他穿的和霍克早先看到的人一样,看到他把枪斜挎在肩上,霍克心里一阵宽慰。安吉拉犹豫了一下,然后想从那人身边绕过去。一丝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似乎是对她的勇气表示赞赏。霍克看见警卫摇了摇头,对她说了些什么。她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他,听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看看房子这边,视线里又出现了两个同样穿着打扮的人。一发现她在看他们,他们又退回到他们出来的地方,只留下第一个警卫看着安吉拉慢慢越过草坪走回来。

霍克继续等着,直到他确信她已放弃——至少这一次——然后回到床上,闭上眼睛,以防她走进来看见他。让她知道他看见了她的失败,没有什么好处。

前门轻轻一响,此时,霍克在天使们翅膀的扇动声中陷入深深的、触及灵魂的睡眠之中,如果安吉拉这时走进房间,他也不会知道了。

霍克醒来时,透过卧室窗帘射进来的阳光已没有那么强烈。看了一眼表,已是下午了,他沉睡了四个小时,加起来几乎有八个小时。胃部附近的一阵抽动,让他想起,他自从上一顿后,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一阵大蒜和洋葱的香味刺激了他的嗅觉,几乎使他流下口水来。不需要天分,也猜得到安吉拉在厨房里做什么。霍克离开床,一边把自己关进浴室里,一边想不知她做的够不够两人吃。

三分钟后,他走进起居间,看见她坐在靠近厨房的凹进处,桌子上放了两份食物,她不等他来就已经在吃了。当他走过去,拉出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时,她没有理他。他看看堆得高高的盘子,里面装着土豆糊,鸡肉,洋葱和芦笋尖,然后抬起目光看看她低着的头。她仍然穿着睡前的那套衣服。

很明显,她找到了一把梳子,她梳了一条法兰西式的辫子,用一条布扎着,看起来,像是从她手腕的绑带上撕下来的。

他估计,要她一切按他说的去做,对她而言还有一些困难,不过还好,她至少没有拒绝吃东西。在目前的情况下,一个生病的女人会令他头痛无比。

“谢谢你,”他拿起叉子,说道:“我的下厨能力仅限于开罐头和瓶子。”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发现她脸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她的鼻子微微发亮,她的黑眼睫毛不像他记得的那么厚,脸颊上颜色十分自然。

他意识到她是如此迷人,这使他找不到其它的话来说下去。她知道,他被自己迷住了,但他不会对她干什么的。他脸上平静的神色向她显示了这一点。睡在安吉拉身旁是一种相当奇特、异乎寻常的体验——一方面挣扎着压下把她拉入怀中的欲望,一方面因靠近她而感到的柔情让他着迷。结果导致他做了一连串狂野而动人心弦的梦。

“我想我快饿死了,”她说道,“但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是考虑为我自己做饭。”

她的声音再次打入了他内心深处,就如他第一次听到时那般有力,这令他想起在他的梦中,她那带着渴慕、需要的、柔丝般的轻喊。他必须深呼吸几下。才能接着吃下去。

“很好,”他说道,“那么,是什么使你煮了足够我吃的分量呢?”

她怀疑地皱皱眉头,“够不够,还要看看才知道,我并不常为一个男人做饭。”

他从中得到一个信息,她的生活中没有男人。他又问道,“那么为什么费心呢?”

她看着他的盘子,已经半空了。“也许我在里面放了毒药,这难道不是一个杀手可能会做的吗?”

他用叉子挑起一些糊,再加上一条鸡肉,把它们送进嘴里,嚼完咽下后,才说:“萨米不会把这种引诱人的东西到处放的,而且我知道你身上也没有,让我们回到我们原来的问题上吧。”他看见一小片红晕爬上她的面颊,知道自己让她感到窘迫了,“我为什么要扔掉这样一顿美食?”

她理下头,继续吃东西。霍克意识到,她要么就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么就是为了一个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原因。于是他放过这个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

这时她又开口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仔细地看着她,“太多了,你指哪一部分?”

她眉毛一皱表示疑惑,“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快死了,很明显,这并没有发生。”

“你睡着了。”她的眉毛恼怒地一抽,示意他继续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如果这就是你担心的事。你会这样,我猜想是因为疲倦和害怕交织在一起造成的,我得承认,我对此也感到一点吃惊。”

“当我走下停车场时,我已经很累了。”她承认道,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笑之事。她驱走这个念头,眉头又是一皱,“即便如此,我发现还是很难相信我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当时吓得要死,不可能这样的。”

“恐惧会令人们做出很多事,照你说来,就像你具有自我控制能力一样。”他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宽慰地看到她金绿的眼中怒气超过了害怕。生气对她有益,即使这会令她不那么听话。他加了一句:“昨晚,与其说是你自己站着,不如说是我拖着你。睡着,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她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同意地点点头,“那么,在那个你强迫我吞下去的东西里,你放了些什么?”

“面粉。”

“什么?面粉?”

她的表情明白地向他显示,她倒希望他拿的是些别的什么让她吞,他猜测,正在想象自己吞下的是比一个足球小点的东西。

停顿了一会儿,她挑起一些糊,然后她问:“谁是萨米?”

他吃完了盘里东西,抬起头来,发现她在等他回答,“萨米是拥有这个地方的人。我们在这儿,在他的保护下。”

“这是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

她把盘子推到一边,放在黄色亚麻台布上的手握成拳头,“我记得你说过,不再有谎言。”

“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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