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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年近卫军-第2章

小说: 青年近卫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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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心刻画青年形象的同时,作者也出色地勾勒出年长一辈领导人的形象。普罗庆柯具有州委领导人的气魄,能刚能柔,蓝眼睛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刘季柯夫沉着镇静,眼神严峻,但诚挚可亲,他在隐蔽期间能够装得表情冷漠,动作缓慢,但一听到可以出去工作,就“像猛狮一样有力地一步跨到门口”。刘季柯夫的副手舒尔迦是一个参加过国内战争的老布尔什维克,为了社会主义事业勤勤恳恳地奋斗了一生,可是他对老朋友的信任还不及对一个不可靠的接头地点的信任,终于铸成大错,很快便被出卖。井长瓦尔柯理应渡河到大后方去,可是为了整顿桥上的混乱局面,自动留了下来,后来参加了地下斗争。地下区委另一个领导人巴腊柯夫担着“俄奸”的恶名,为对敌斗争呕心沥血。

对于德国法西斯,作者则以讽刺的笔法尽情加以嘲弄、揭露。脖子转动时活像一只鹅的男爵文采尔将军,只知道严刑拷打苏联党团员的大肚皮宪兵站长勃柳克纳,因为身上藏着掠夺来的各国钱币乃至从死者嘴里拔下的金牙而难得洗澡、浑身臭气的党卫军军士芬庞,就是他们的代表。在法西斯“新秩序”底下,由他们扶植起来的叛徒、俄奸以及形形色色的社会渣滓,也都原形毕露。

小说细腻地描写了奥列格的母亲叶列娜开始时如何为儿子的秘密活动而忧心忡忡,最后如何走上了和他共同斗争的道路;作家恰如其分地描写了邬丽亚和阿纳托里、谢辽萨和华丽雅、奥列格和妮娜、刘巴和列瓦肖夫等男女青年间纯真的爱情,也深情地描写了普罗庆柯和卡佳、刘季柯夫和叶芙多基雅这几对处在患难中的夫妻之间的关系。他们不管是年长还是年轻,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感情丰富的人。

虽然小说是以事实为基础,但正如作者所指出的:“我写的不是历史,而是小说。”这是一部艺术作品。这里有严格按照事实,甚至事实细节写成的部分,但也有作者的想象和虚构,还有不少作者自己和他这一代人年轻时的经历和体验。后者特别表现在感人的回忆与作者擅长的抒情插话里。作者以他一贯热爱生活、热爱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全部心灵,高昂激越地写出了他所向往的新人。小说中浪漫主义因素与现实主义因素的有机结合是作者的创作特点,它鲜明地表现在人物的塑造上。小说中的英雄人物是理想的,但又是活生生的。小说中处处可以感到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美与丑的强烈对比,但读来毫不牵强,而是自然而然地出现的。这一切,都使这部小说成为既具有高度思想性、又具有高度艺术性的作品。

法捷耶夫(1901—1956)是中国人民非常熟悉的作家。他出身革命家庭,幼年在海参崴商业学校学习时就同布尔什维克接近,十八岁入党,参加过国内战争和镇压喀琅施塔得叛乱。两次受伤后,到莫斯科矿业学院学习。后来调去做党的工作。这些经历都在他以后的写作活动中起过作用。

一九二三年他发表了短篇小说《逆流》(后改名《阿姆贡团的诞生》),次年发表中篇小说《泛滥》。一九二七年发表的描写远东游击斗争的长篇小说《毁灭》给他带来广泛的声誉,成为苏联革命初期经典性作品之一。小说摒弃当时流行的抽象浪漫主义和自然主义,细腻地描绘了现实,展示了人物在革命烈火中的精神成长和性格形成。这部小说在一九三一年就由鲁迅译成中文出版(一九七八年又出版了直接译自俄文的新译本)。毛泽东在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对它作了高度的评价,指出“它并没有想去投合旧世界读者的口味,但是却产生了全世界的影响”。另一部长篇小说《最后一个乌兑格人》(四部,1929—1940)也在一九六三年出版了中译本。小说在国内战争的背景上,描绘出数十年间社会生活变化的巨幅画卷,揭示了共产党员和革命知识分子的丰富的内心世界。继《青年近卫军》之后的第四部长篇《黑色冶金》是描写当代生活的,只发表了若干片段,远未完成。

法捷耶夫还是一位卓越的文艺批评家、理论家。他的大部分论文、报告、书信收集在他生前编就的《三十年间》内,于一九五七年出版。其中相当一部分已有中译。这些论著对社会主义美学的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

法捷耶夫长期担任苏联文学界的领导工作,一九二六至一九三二年是“拉普”领导人之一;一九三九至一九五六年担任苏联作家协会书记、总书记、主席。同时,他在苏共第十八次、十九次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一九五六年在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当选候补中央委员,一九五○年起还担任世界和平理事会副主席。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他率领苏联文化艺术代表团来我国访问,受到热烈的欢迎。

《青年近卫军》中译本初版于一九四七年。根据原书修订本重译的译本于一九五四年出版,译文经校订后于一九七五年再版。此后不断重印,拥有广大的读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次译文又作了一些修改。

译者

一九九二年九月

第01章

战友们,迎着朝霞前进吧!

我们用霰弹和刺刀给自己开路……

战斗吧,工农的青年近卫军,

让劳动成为世界的主人,

把大家团结成一家人!

——《青年歌》

“不,瓦丽雅,你来看看,这是多么美啊!真是美极了!完全像雕刻出来的……可它不是大理石的,也不是雪花石膏的,它是活的,不过又是那么冷冰冰的!而且这是多么精致优美,凡人的手再也做不出来。你看,它这样静静地贴在水面上,纯洁、端庄、恬静……这是它在水里的影子,简直很难说,这两朵里面哪一朵更美。还有颜色呢?你看,你看,它并不是白的,我是说,它是白的,可是又有多少深浅不同的色调啊——带一点黄,带一点粉红,又像是天蓝的。还有花心呢,滋润得像珍珠,简直把人的眼都看花了,——这些颜色人们是叫都叫不出来的!……”

一个姑娘从小河边的柳丛里探出身子,这样说道。她穿着雪白的上衣,有波纹的黑发梳成两条辫子,一双非常美丽的水灵灵的黑眼睛,突然放出强烈的光芒;她本身就像是这朵倒映在暗色河水里的百合花。

“居然还有工夫来赏花!你这个人真怪,邬丽亚①!”那个叫瓦丽雅的姑娘回答说,她也跟着伸出头来望着小河。她的颧骨略微有点高,鼻子有点儿翘,但是她的焕发着青春与善良的脸却非常动人。她的眼睛对百合花望也不望,只是不安地在岸上搜寻着跟她们走散了的女伴,喊了一声:“喂!……”——

①邬丽亚是邬丽亚娜的小名。

“喂—喂……喂—喂……喂!……”就在近旁有几个不同的声音答应着。

“你们到这边来吧!……邬丽亚找到一朵百合花啦。”瓦丽雅带着爱怜和嘲笑的神色瞅了朋友一眼,说。

就在这时候,好像远处雷鸣的回声似的,炮声又隆隆地响了起来,——这是从西北方,从伏罗希洛夫格勒附近传来的。

“又来了!”

“又来了……”邬丽亚低声重复着,她眼睛里射出来的强烈的光芒熄灭了。

“这一次他们真会冲进来吗?我的天哪!”瓦丽雅说,“你记得吗,去年都要把我们急死了?结果总算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可是去年他们离得没有这么近。你听见吗,炮声响得多么厉害!”

她们默默地倾听了一会。

“我听到这种声音,再看到这么明朗的天空,看到满树的青枝绿叶,感到脚底下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青草,闻到草的香味,——我心里就感到非常痛苦,仿佛这一切已经要永远、永远离开我了,”邬丽亚的低低的声音激动地说,“这次战争好像使人心肠变硬了,本来你已经学会了无论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可是突然你不由得对一切又产生了这样的爱,这样的怜惜!……你知道,这种话我是只能对你说的。”

她们的脸在叶丛中挨得很近,她们的呼吸混在一起,她们的眼睛互相对望着。瓦丽雅的眼睛是浅色的、善良的,中间隔得很宽,眼睛里含着温顺和爱慕的神情望着朋友。邬丽亚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大大的,——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诗人笔下的美目,——长长的睫毛,乳色的眼白,神秘的黑瞳人,从这双瞳人深处仿佛又射出了湿润的强烈的光芒。

远处的排炮声隆隆地响着,连这里河边低地上的树叶都被震得微微抖动;每一阵炮声都使姑娘们的脸上现出不安的阴影。

“你记得昨天傍晚草原上是多么美吗?你记得吗?”邬丽亚压低声音问道。

“记得,”瓦丽雅轻声说,“那落山的太阳,你记得吗?”

“是啊,是啊……你知道,人家都说我们的草原不好,说它单调,没它是一片红褐色的,尽是些丘陵,好像住不得人,可是我倒很喜欢它。我记得,奶妈身体还健壮的时候,她常带我到瓜田里干活,那时我还很小,我就仰脸躺在那儿,拚命往高里看,心里想,不知能望到多高,不知能不能望到天顶?昨天我们看着落日,后来又看着那些汗淋淋的马匹、大炮、马车和伤员,那时候我心里痛苦极了……红军战士们都是筋疲力尽,满身尘土。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重新部署,这是在进行着可怕的,对啦,正是可怕的撤退。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正眼望人。你注意到吗?”

瓦丽雅默默地点点头。

“我望望这片草原,我们在那儿不知唱过多少歌曲,再望望那落山的太阳,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可是过去你常看见我哭吗?昨天傍晚的情形你还记得吗?……天快黑了,他们过了一批又一批,炮声、地平线上的闪光、通红的火光,一直没有停过,——大概是在罗文基吧,——再加上那紫红色的晚霞,色彩那么浓。你是知道的,世界上我什么都不怕,什么斗争、困难、痛苦我都不怕,我只希望能知道应该怎么做……有一样可怕的东西压在我们心上。”邬丽亚说,一阵忧郁、蒙胧的光辉使她的瞳人变成了金色。

“可是我们过去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是吗,邬丽亚?”瓦丽雅热泪盈眶地说。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过美好的生活,只要他们愿意,只要他们懂得的话!”邬丽亚说,“可是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呢!”她用孩子般的细声拉长声调说。她听到同伴们说话的声音,声调就变了,眼睛里也闪耀着淘气的神情。

她迅速地甩掉光脚上穿的便鞋,把深色的裙摆紧紧攥在狭长的、晒黑的手里,勇敢地走下水去。

“大家看啊,百合花!”从树丛里跳出一个纤瘦、灵活、眼睛调皮大胆的姑娘,高声叫道,“别动,是我的!”她尖叫了一声,双手猛地把裙子撩起,黝黑的光脚一闪,就跳到水里,激起琥珀色的水珠溅了她自己和邬丽亚一身。“啊呀,这里的水好深!”她一只脚被水草绊住,一边后退,一边笑着说。

另外六个姑娘,也叽叽喳喳地拥到了河边。她们也像邬丽亚、瓦丽雅以及刚刚跳到水里的纤瘦的莎霞一样,都穿着短裙和普通的上衣。顿涅茨的热风和骄阳仿佛故意要突出每个姑娘天生的特点,使这个姑娘的胳膊、腿、脸庞、脖颈一直到肩胛骨,都变成金色,使那一个姑娘变成浅黑色,把另外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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