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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危情使馆-第14章

小说: 危情使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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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呢?”

“你的什么?”

勒维妮觉得感情的苦涩波涛正在心中汹涌起伏。她从来没有打算挑起这种争执,这不符合她的性格。这种争执多少带点唠唠叨叨胡搅蛮缠的味道。科利考斯基将军的女儿从不喜欢哭鼻子。哭哭啼啼是弱者的表现。

“我对婚姻幸福的幻想。”她脱口而出。“你知道我——”她截断了要说的话。

这其实不关耐德的事——他对此事表现出的超然冷漠也清楚他说明了这一点——她偷偷做节育手术使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这是违拗上帝意旨,背弃自己结婚誓言的罪孽,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证明采取这种措施,不让他们夫妻二人为过多的孩子所累的做法似乎是正确的。她不再每星期日都去教堂,有一年多没领圣餐了。可她依然记得十年前她向神父忏悔自己做了输卵管结扎时他说的话。十年来,神父的话时时在她耳边萦回。最后她终于意识到这不过是他信口编造的两句漂亮话而已。不过她又觉得神父对于类似的忏悔早已耳熟能详,大概能作出恰当得体的回答。

“你心灵上的一个沉重负担,”他说,“不过你已经把它带给一个生来就得承受负担的人。你应该求助于上帝,心须在大斋节期间参加连续九天的祈祷式。”

“而且以后每年。”勒维妮脱口而出。

耐德茫然地看着她:“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耐德,你现在和英国人没什么两样了。连美国腔也不那么地道了。‘对不起,请再说一遍。’他们对你们所有人,最优秀的人潜移默化,把你们调教成唯唯诺诺的稀泥软蛋。”

“维妮,瞧你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还不是因为我整天被你孤零零地撇在家里?”

“这话什么意思?”

“我庆幸自己能想到这个原因。孤零零地撇在家里。昨天早上看着你离家出门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总是在离开我,耐德。就算你终于回到家里,没有出门,可实际效果——对我来说——总是一样的。我是一个被撇在一边的人。你能听出我这话的意思吗?”

“连你说话时耸人听闻的声调我也能听出来。”他看看钟。“我难道出门上班前,只能听你这样喋喋不休地抱怨?你准备了这么多吃的,就是为了让我昏头昏脑……?”

“哦,对不起。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忙碌半天弄了这么多吃的。准是心里寂寞、想念女儿的缘故。”她用叉子拨弄切开的煎饼。“也许你手下的那个黎巴嫩小伙子喜欢吃煎饼?”

门铃响了。“他来了。”勒维妮听出他如释重负的语气,不禁眼前一阵迷离恍惚。科里考斯基将军的独生女不作兴哭。不会无病呻吟,唠叨不休,欲哭无泪。

于是,这位科里考斯基将军的独生女抢在丈夫面前走到门口,邀请莫·夏蒙进屋。“坐五分钟喝杯咖啡,上尉。”

肤色黝黑、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满脸含笑。“是个好主意,上尉。”

勒维妮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薄棉睡衣胸口露得太多,低头仔细理了理。“你怎么知道我的军衔?”

“我们无所不知。”夏蒙以神秘而又讥诮的日吻作答。“早上好,耐德。”

“我们走。”

夏蒙迟疑地收回朝飘出咖啡香气的厨房跨出的一步。“我们事情很急吗?”

“没有不急的时候。”耐德厉声说着,大步擦过他身边走向前门。

“抱歉,没让你喝成咖啡。”勒维妮说。

“我更对不住你。”夏蒙告诉她。

“别给任何人开门。”耐德走出门外,回身叮嘱。

“你给我下命令,”勒维妮挪揄道,“可这管用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夏蒙说着,一双黑眼睛忽闪忽闪,流露出几分同情。“有事打电话,我们就在附近。千万别逞能。”

“跑步——走,上尉。”她挥臂做了个嗖的一声跑步向前的手势。

她在桌边落座,听着福特·菲埃斯特车起动的声音。慢慢将煎饼切成更小的楔形块。

当那个日后登基成为维多利亚女王的小姑娘刚刚住进伦敦的肯辛顿时,这里还是乡村,一条连接全国南北的马车道旁四散分布着一些村庄和产量不高的农场。

当年维多利亚女王也许提到过的,今天麦克斯·格雷夫斯居住的这个街区在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肯辛顿的大街上矗立着一家风格古朴的旅馆,正门朝向维多利亚女王儿时嘻耍的花园,如果她小时候确曾在什么地方戏耍过。麦克斯·格雷夫斯在这家旅馆租了一个小型套间——这于一位身居异域的单身汉甚为相宜——每月向华盛顿的美国司法部寄去几张账单。

星期二早晨8时,他走出旅馆前厅,顾不得在停车门廊上逗留片刻,偷听那些来伦敦的美国同胞之间妙趣横生的交谈。

他脚步匆匆,心里七上八下。按照大使馆的权势等级制度,作为简·威尔所辖部门的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他和其他人一样,除了在每天上午10时举行的会议上见到罗伊斯·科耐尔这位大使副手以外,几乎不可能指望与他私下晤谈。因此,当昨晚罗伊斯打电话让麦克斯今早和他一起坐车来使馆时,他隐隐觉得命运之星已经在自己的头顶闪耀。

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每天所从事的,大多是些枯燥乏味的工作,这与连环漫画册上表现的截然不同。罗伊斯将坐在自己的专车上和他谈话,也许会把一项非同寻常的工作交给他完成。

他迈开大步沿维多利亚大街南行,不一会拐入一个岔路口,这里汇集着几条纵横交错、不容任何车辆通行的死胡同和单行道。他往西转弯,正好看见罗伊斯那辆短尾黑色卡迪拉克停在一幢暗黄色大楼宽敞的入口台阶前。大楼上挂着一块毫不起眼的牌子,上写“科林斯宅邸。”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服务人员,只供一人使用。罗伊斯在里面准很快活,正如他在狭窄的旅馆套间也照样觉得舒适自在。麦克斯站在车旁,朝司机点点头,其实他们以前从未见过面。瞬时之后,麦克斯开始对着深色车窗玻璃审视自己的衣着打扮,尽量使自己从头到脚无懈可击。大多数人会见罗伊斯时,一般都十分留意自己的外表。

麦克斯脸上现出萎靡不振,无力担当大任的样子。第一印象决定一切,不是吗?他在政界好歹混了几年,不会对个人仪表的重要性全然无知。他看见车窗里出现了一张下颌呈方形的脸,心里颇觉宽慰。也许,他还是觉得不够踏实,不过像世上其他人,或者像其中的成功者一样,他必须显得信心十足,然而这并不容易。

麦克斯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特工人员。他刚刚从美国中西部一所州立大学的研究生院获得法学硕士学位,便开始干上特工。他学的是刑法文书专业,涉及打击犯罪活动的各个环节。麦克斯·格雷夫斯受雇于联邦调查局,是在胡佛时代结束,以及这位局长之死恢复了情报局被隐瞒达50年之久的真实面目之后。胡佛的继任者一改以往那些神圣不可变更的愚蠢做法,其中之一就是竭力避免对团伙犯罪的任何成员的严重违法行为单独立案侦查。虽然情报局仍然用公民交纳的税款作经费,重新打入一些四分五裂的左翼组织,不过它已经真正开始履行联邦政府执法机构的职能。并且破天荒第一次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打击罪犯的行动计划。

看着自己映在卡迪拉克深色防弹玻璃上的一副尊容,麦克斯微微蹙起眉峰。他面色苍白,狭长的脑袋皱巴巴的,看上去有点扭曲变形,兴许是宿醉未醒或彻夜不眠所致。他的头上开始谢顶,几绺黑发好像在往后脑勺移动。戴顶帽子也许可以遮点丑?男人现在还戴帽子吗?罗伊斯会怎么说?罗伊斯戴帽子吗?他在室外是难得露面的。

还有我的眼睛,麦克斯提醒自己,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可靠:血丝密布象征着奸诈;淡黄褐色的眼珠与黝黑的肤色极不协调。上帝,今早他好像全身上下都出了毛病。难当大任。

“你在欣赏风景呐?”身旁传来罗伊斯·科耐尔的声音。

麦克斯倏地转过身来,双颊烧得滚烫。“没料到您会突然出现。早上好,先生。”

“适当有一点虚荣心没有坏处。”罗伊斯慢慢打量着他,仿佛在找虱子。“喝了一宿?”

麦克斯扮了个怪相。“我不想用这作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您得原谅我。也许是光线的缘故吧?”

罗伊斯抬头看看缀着几片白云的蓝天。麦克斯发现代办(这是他的正式称号)先生今天穿一身剪裁缝制得十分贴身的轻薄型牡蛎黄英式西装,系一根深色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仿佛如此打扮,是为了与身后的科林斯宅邸保持协调。而这幢宅邸的褐黄色砖墙,以及醒目的黑色窗框和窗边饰条,也似乎更能衬托出他潇洒不俗的气质。楼前没有任何标牌,当然也没有一面美国国旗能显示这就是美国驻英使馆的二号人物在伦敦的寓所。

“我们这就动身吗?”

他们坐上后排座位。司机替他们关好车门,坐上驾驶座。他揿了一个按钮,升起一块厚厚的玻璃板——隔音的,麦克斯想——将驾驶室和后面宽敞的座位隔开。

罗伊斯在里面锁上两侧的后门,卡迪拉克飞快驶入前面的一个公园,这里的大片草坪西邻肯辛顿公园,东靠海德公园。

“麦克斯,”科耐尔迅速切入话题,“托尼·雷奥登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美国的股票经纪人。”

格雷夫斯摇摇瘦脑袋。“我马上查一下档案。”

“要快。小心点。我私下获悉这小子要在伦敦城捅个大漏子。这会玷污美国金融机构的良好声誉。我不想让这事成为报纸的头条新闻,我希望这个雷奥登将在地球上永远销声匿迹。你应当设法让手下人以他在国内犯的什么事为由,逮住他押回国,而且要赶在他在伦敦的事,呃——”他顿了顿,想出一个词,嘴角微微透出一丝笑意,“酿成大乱之前。”

“能办到。”

“这很微妙,绑架一名美国公民,本身也是违法行为。请务必谨慎。”

麦克斯感到先前的恐惧重又向他袭来,顿时浑身战栗,呼吸急促,心头怦怦狂跳不已。这不是让他去做身披斗篷、怀揣匕首的刺客吗?他心虚胆怯地看看窗外,只见车子北拐驶上通往帕克街的“一条小路”,这场原先令他受宠若惊现在却让他吓得丧魂失魄的谈话即将结束,因为美国大使馆就在前面。麦克斯心烦意乱,一个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迭次出现。

“自然,”罗伊斯说,“你得处理好这件事与我们大家面临的当务之急之间的关系。你得全力协助耐德做好花园酒会的安全保卫工作,不过24小时内必须抓住雷奥登。”

“戴两顶帽子……?”麦克斯的脑子又开始走神了。“我看这里夏天不会再有人戴帽子。”听到自己居然说出了声,他吓懵了,连忙把下面的话咽回去。

只有世界一流的外交家才知道何时不应听别人说话。罗伊斯·科耐尔此刻好像全然忘记身边的这位下属,只顾忙着抹平牡蛎黄西裤上的一道皱痕。卡迪拉克车正朝位于下一条街的使馆办公楼驶去,只要罗伊斯一抬头,就能见到布鲁克街口。

“你就在这下车。”他敲敲前面的隔板。司机停住车让麦克斯下去。

“24小时。”罗伊斯笑吟吟地说了声,做了个让司机继续开的手势。

麦克斯在上布鲁克街和帕克街相交的拐角处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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