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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第48章

小说: 你的生命如此多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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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午做透析时就暗自想了阿欣的死和艾丽的失踪,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半分钟前刘文庆的血溅五步,终于证实了她的怀疑。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孤立的,在她周围的这些人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死我活的事情!她一动也不敢动地,听着那脚步声惊心动魄忽远忽近,还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声音,那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会儿脚步声往楼下去了。她还是不敢动。她就这样一直撑着被开水湿透的身体,在浴帝之后摇摇晃晃地站着,很久很久听不见这幢房子有任何声响了都不敢轻举妄动,她老是怀疑那杀人的凶徒说不定正在楼下的沙发上慢慢地抽烟喝啤酒呢,或者正躲在门外的暗处等她出来。她想今天幸亏做了透析,还加了那针蛋白血清,否则她的体力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终于,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她战战兢兢地走出卫生间。小客厅里确实没有人,整个二楼似乎也不见一个人形。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往下看,楼下同样没有任何动静。她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楼梯上,凝固的血渍点点滴滴。她的目光难以逃避地,投向歪斜着蟋伏在梯口的刘文庆,他那触目惊心的死状让林里几乎窒息。那张毫无呼吸的嘴还张着,仿佛还有一声叫喊尚未喊出。

整个别墅静得像一座坟墓。林星想哭,想叫,但不敢发声!

警察在她报案后赶到这幢房子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半个小时之后门外就停了好几辆警灯闪闪的警车,屋里屋外都是面目严肃的公安人员。林星被简单询问了一番之后,让人带离了现场。她被带到那度假村中心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由一位警察对她做了例行的笔录。问的问题都很常规,诸如:死者是谁,和你什么关系,你到这儿干吗来了,你估计是谁杀的他,他有什么仇人吗,凶手是什么样子,多高多矮多胖多瘦,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是深是浅是长是短等等。之后,他们用车拉她进了城,去了公安机关的一个地方,也是在一个楼里,她见到了上次在静源里见到的那一老一少两位便衣。

老便衣让她坐下,招呼小便农为她倒水。然后既严肃又亲切地问她:“上次我们问的那些问题,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一些上次没说啊?”

她头脑发木,机械地摇头。

老使农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想再死人了日巴?”

她这才哭了,她说我要打电话,我要找我的爱人!

警察同意了,她打了吴晓的手机,手机关了。呼他,也没有回音。她突然想到他们今天是去了大连,现在可能正在美丽如画的老虎摊全神贯注地拍那个有新颖创意的MTV呢。

老便衣说:“你别着急,我们先送你回家。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想起什么该说的,可以随时找我们,我们有耐心等着你慢慢地想,啊。”

林星什么也没说。也没让他们送。她情措懂懂地,走出公安局,回了家。

进了家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非常害怕一个人。她想去大连找吴晓,可也许她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回来了。她想去单位和同事在一起,可单位的人大都不坐班,就是能找到人,又能和他们聊什么?她想去找同学,但毕业一年了,和外地的同学倒还通过一两封嘘寒问暖的信,同城而住的,反而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

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世界上,她除了吴晓之外好像别无所亲。

她把家里每一个门都锁好,脑子里还是不断出现刘文庆的狰狞死状。她老是想着他那大张着的嘴巴,究竟想要喊出什么声音?他的死与阿欣的死究竟是同一个阴谋,还是各有因果。尽管刘文庆炒股破产变得穷凶极恶,常常酗酒打架四处结仇树敌过多。但他的死和阿欣的死和艾丽的死不见鬼活不见人,前后衔接相继发生,如果都是毫无关连的偶然事件,那真是不可思议到极点了!即便是偶然,她也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统统都是为钱丧生。他们不为钱为什么?为情?鬼才相信!

林星躲在屋里胡思乱想直到傍晚,她中午做完透析就没吃午饭,此刻早已饥肠碌碌。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她又实在不想打开房门一个人上街去。当夕阳尚未从卧室的窗台上完全褪去的时候,她的BP机突然响了,那刺耳的叫声光是吓了她一跳,继而又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和热闹。BP机的叫声至少说明她在这个城市的孤单并非那么绝对,特别是当她看到BP机上的头几个字居然是“吴先生”时,差点欢喜得叫出声来。当她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出门去,冲向街上的公用电话亭时,所有的孤独\恐惧和疲劳统统为之一扫!

电话打通了,她还没开口那边就问:“是星星吧?”她愣住了,那人不是吴晓。

吴晓只有在最亲见的时候才这样叫她。声音也不对,吴晓的声音哪有这样苍老。她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呼她的人是她的公公,吴长天。

她不太自然地,叫他:“……爸,您呼我吗?”

吴长天说:“吴晓去大连了吧。晚上你有事吗,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看来吴长天对儿子的行踪完全了如指掌,说明父子之间肯定保持着密切的热线。

但林星还是问了一句:“爸,您怎么知道吴晓夫大连的广

“吴晓刚才给我来了电话。他们在大连拍片子遇上点麻烦,想让我们大连的公司帮帮忙。他们最快明天才能回北京。我想你今天晚上一个人要是没事的话,我在颐和园订了条船,你从来没在船上吃过饭吧?我现在派车去接你好吗?”

她答应了,在这个孤独的黄昏,吴长天的这个电话突然提醒了她——她现在除吴晓之外还有一个法律上的亲人,那就是她的这位公公。

这确是一个她最需要和亲友在一起的黄昏,因此她答应了去。半个小时后,吴长天派的车子来了。林星想,何不把这一切疑问,包括文丽去了哪儿、阿欣怎么死的、刘文庆为什么被杀、为什么需要她去作那样一个于细节不符的证词,以及在这短短十来天里,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去当面地、直截了当地,和她的公公好好谈谈呢?即便他确实像刘文庆说的那样,与艾丽阿欣有染,私下里给了她们钱,她这个做媳妇的,也应该把外面的猜测和传言,如实告诉他,让他自己考虑一下该怎么办。就算她的言语唐突措辞冲撞,他作为一个长辈,一个领导,一个有身份有修养的大人物,总不至于不能谅解和宽容吧。

吴长天的车子大概是办理了顾和园的通行特许,从园子的侧门直接开进了这个昔日的皇家禁地,然后沿着与西堤并行的一条长长的柳岸,一直把她送到了正在维修的石防。

在石访附近的一个游船码头上,她登上了一只雕梁画栋的彩绘绣船。船上灯火辉煌,当中摆了一只圆桌,桌上铺了明黄的桌布,桌布上陈设着古色古香的寿字餐具,几样宫廷小吃,已经上了台面。吴长天声音热情地招呼着她,眉宇间却掩饰不住失神和疲倦。船上除了他和林星见过的那位李大功之外,还有一位她未曾见过的人物。吴长天先把林星介绍给此人:“这就是吴晓的爱人,瞒着我结婚的。”口气上是极熟近的样子,又将那人向林星介绍:“这是梅叔叔,也是从小就看着吴晓长大的。”那人主动伸出手来,补充着自我介绍:“海启良,来坐吧。”果然是他,林星一听姓梅,就从那人的气度派头上猜到了,这就是她的公公原来一直处心积虑想为吴晓找的那个“岳父”’。

直到寒暄完毕,林星也搞不清今天他们谁是主宾,大家全部落座之后,李大功吩咐部工开船。月亮这时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被收过昆明湖的万顷银波之中,把七月流火的盛夏带进了一个清凉的赔宫世界。船工发动好机器,船舷缓缓离岸。在水浅浪平处略作盘桓,便将船头摆正,向着远处夜色股俄的龙王庙,徐徐开去。

18 这

本应是个闲情逸致的晚上,晚风轻拂,皓月晴空,放舟湖上,把酒当歌。桌子上陆续摆满了从听鹏馆订来的宫廷珍检,除了林星之外,男人们都喝了几杯白酒,话题也还算是漫无边际。但在林星察言观色的直觉上,不难看出席面上的气氛,实际上是毫无欢乐可言的。

他们先是谈到了长天集团的什么产权问题。梅启良对吴长天说:材料我都看了,总的感觉是还不够充分,特别是在财务方面,好像还缺欠一点过程性的说明。对梅启良的看法,吴长天做了些解释,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讨论持续了很久。林星听了半天不甚了了,也许这个话题过于严肃了,与风清月朗的昆明湖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他们又转而谈星论月,但气氛令人更为沉重。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说到了四百年前法国的预言家诺查·丹玛斯的恐怖诗篇——《诸世纪》。吴长天的情绪在几人中最为悲观,他并非不懂每个人在灾难面前都是更相信侥幸的,但他还是列举了世界大战、全球性污染、温室效应、中东战争、苏联解体等等事件,来说明那诗篇中的多数预言都被后来人类历史的足迹所实践。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那就是一九九九年的七月,九大行星十字排列,恐怖魔王降临人间……这个关于人类毁灭的预言能否应验呢?吴长天的提问让船上的每个人,包括那些年轻的船工和服务员,都有些惊惶不安。今年就是一九九九年,现在就是七月。环顾一下这明月当空的湖光山色,就知道生活有多么美好,可也许大家都活不到明天了,悲哀和恐惧立刻占据了人们的心头。最后还是梅启良以科学的立场振奋了一下现场的气氛:天象是自然现象,九星联珠在历史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按科学记载差不多每百年就有一次。九九年即便有几个小星星掉在地球上,也不过是几个不大的陨石罢了,与人类存亡无干,只要小心别正巧掉到你我的脑袋上就行。梅启良的话让船工和服务员们都笑起来,活跃了船上的情绪。吴长天和李大功也应景地咧了咧嘴,但那不叫笑。林星搞不懂他们是不是真有死亡的预感,真的相信会有灾难迫在眉前。

船行得很稳、很慢,伴着舷边微浪轻拍的节奏,终于结束了这场并不轻松的晚宴。梅启良把几位服务小姐叫拢来亲切攀谈,家长里短地了解着民间百姓的生活。

李大功躲在船尾,用手持电话和什么人窃窃私语。吴长天则独步船头,临风而立,沉默不语。林星跟过来,她说:“爸,我有件事,想跟您聊聊。”’吴长天若有所思,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却似看未看,好半天才猛省地应道:“啊,好,你想聊什么事片

她要聊的是刘文庆的事。这是她二十一年人生中,第一次遭遇、目睹和逃脱了这样一场像已动魄近在飓尺的谋杀。她首先为难的,是拿不准应该怎样向她的公公说明她和刘文庆的关系,怎样说明今天中午她为什么和他单独呆在那个偏僻的别墅里。她中午找刘文庆的目的是想让他再解释一下他昨天的那些恶言恶语。但这个目的很难向自己的公公说明,因为刘文庆恶语相向的目标正是她的公公本人。而这些话林星原计划是放在后面, 看公公的情 绪好坏再决定怎么说的。她踌躇不定,不知话从何 起。吴长天从她的表情上,显然也看出了她欲言又 止的,绝不是一般的话题,于是主动问道:

“林星啊,有什么事你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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