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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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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该让我了解你的状况。”
  “我很好啊,如果有任何情况的话,身为药师,我也能自行解决,不用担心啦!”廉欺世不仅没弄懂他不开心的原因,还解释错了方向。
  “重点不是我能不能帮上忙,也不是你能自行解决,而是我需要知道!”雷观月难得恼怒道。
  他知道自己不像普通男人一样拥有强壮的臂膀,可靠的胸膛,但……如果是当软枕的话,他也做得到!只希望她能够稍微依赖他,像他依赖她一样。
  廉欺世掐着下领,歪着螓首,一脸困惑。
  雷观月突然惊觉——是否她根本没依赖过人?
  回想他们之间的相处,和她的言行举止,她从来泄漏过软弱不安的一面。她能在他病弱的时候照顾他,能说出切合他所想的话,总是带着各种表情,而且笑脸居多,仿佛没有任何事能令她变得脆弱。
  “你……曾经对任何事情有丝毫绝望的感觉吗?”他忍不住问。
  “没有。”她立即回答,几乎不用思考的时间。
  对了,她一直很积极,即使眼前有石头也会想办法跨过去的积极。
  乐观到不行。他想起笙歌给她的评论,如今看来还真是贴切不己。
  人都喜欢亲近乐观向上的人,会有希望的感觉,但是她的乐观程度,己经到了令人质疑她缺少某些情感要素,教他如何不担心。
  “你是来问我这件事的?”他今晚还真奇怪,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经她这么一提,雷观月才想起来找她的原因。
  “这个给你。”他拿了一串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首饰给她,为了隐藏起不习惯,态度转为倨傲。
  廉欺世接过首饰,掂了掂重量,心里偷偷咋舌。
  “送我?”想必不是她的身分戴得起的价值。
  雷观月僵硬的颌首。
  “我很喜欢。”她随口敷衍,然后连试戴也没有,便要还给他,“但是我没有戴项炼的习惯,还是还给你吧。”
  红铜色的眸子大瞠,雷观月一副从未想过会被退还的神情。
  “你不喜欢?不够漂壳?”他忙问。
  “我都说了是不习惯戴项炼了……”他是听到哪儿去?
  “你手上的玩意儿明明一堆。”他迅速反驳。
  “这些不一样。”它们都是有意义的。
  “所以送手链你就会戴?知道了,我明天换一个给你。”雷观月迳自下了注解,拿回项炼,随手一放。
  “你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她看着他的动作,猜想他并没有带走项炼的意思,大感不解。
  “你又为何不直接收下?”他反问。
  “嗯……找不到理由收。”她想了想,决定诚实的回答。
  “当初给你钱要你离开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雷观月哼了声。
  廉欺世一直仰着头看他,实在有些累了,于是拍拍身畔的位置,要他坐下。
  “如果有需要我不会拒绝,现在我衣食无缺,干嘛贪你这一分?我娘常说,拿够用的就好了,多了会遭天谴,如果想一辈子都能温饱,千万别有寅吃卯粮的习惯。”
  “送你就送你,跟寅吃卯粮没关系。”雷观月不屑地嗤哼。
  “我真的用不到。”她难得坚持,“我不希望你是出于补偿或感谢的心态送我东西,我做任何事都是自愿的,如果要挣钱的话,我能靠药师的工作养活自己。”
  “真是好骨气。”他的口气和话意完全相反,但已经不坚持了。
  心血来潮的礼物被她一说,好像真带有一点那个意思,雷观月解释不出来,也许下意识真的想要靠这些珍贵的物品来换取他们之间的平衡。
  处于被帮助,或被施舍的一方,令他不安。
  廉欺世倏地静止不动。
  “怎么了?”察觉她不对劲,雷观月忙问。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按到自己的肚子上,小小声的说:“动了,他在动了!”
  雷观月跟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深怕吵到掌下小小的震动。
  “动……真的在动……你的肚子……”没当过父亲,也没听人说过类似的经验,完全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雷观月马上紧张起来。
  “没事吗?会不舒服吗?我要长风去找大夫,你等等……一下就好……”掌下的跳动有加大的迹象,雷观月登时慌得语无伦次。
  眼尾微微皱起几条细细的纹路,廉欺世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怕他会大惊小怪地冲出去呼救。
  “没事的,可能跟你一样喜欢在晚上醒着,最近入夜后动得很频繁。”她打趣道。
  “……这是正常反应?”雷观月愣头愣脑地问。
  “我确定没问题。”她难得替自己把脉,所以相信她。
  “我以为……”他明显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失笑,“没有要吓唬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孩子是真的在成长。”
  “他的成长未免太过激烈了吧!”他蹙起眉心。
  “这叫胎动,每个女人怀孕时多少都会有这样的经验。”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抚平他的眉头。“有动,代表他是健康的。我娘常嫌我小时候太健康了。”
  “你没生过病?”
  “大病是没有,偶尔风寒咳个几声,很快就好了,因为我很强壮,大慨跟我娘一样。”她拍了拍胸脯,笑嘻嘻地说,整个人往后靠。
  雷观月见她靠在墙上,感觉不是很舒服,于是脱掉鞋子,也跟着往后靠,分开双腿,对她说:“过来。”
  廉欺世挑眉,“我不确定会不会把你压扁,现在我可是两人份的重量。”
  “偶尔让我逞强一下,毕竟我是男人。”他难得不带恶意的自嘲。
  轻轻扬起一抹笑,她拿来几颗软枕,放在他背后,让他坐得舒服些,然后才乖乖靠躺在他的胸前。
  “这样多少让你能维持男子气概久一点。”
  “多谢鸡婆。”他愉快地哼了哼,双手悄悄放上她的肚子。这让他感觉像是抱着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
  “还好啦。”她的语调像在唱歌,传达出快乐的意味。
  “我问你……”
  身后的胸膛传来平稳的震动,廉欺世舒服地眯上眼,“好。”
  “你曾想过要嫁给怎样的男人吗?”雷观月无比认真的问。
  他想了很多。
  倘若他是个正常的女人,也不会选择一个身体病破的男人嫁,加上他曾经说过不会娶她,她也回答没有要嫁他的意思……那时的情况虽然和现在不同,但,他不免害怕再提一次也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不过,他并不想放弃她。
  在认识廉欺世和笙歌这两个女人后,他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厌恶他的外貌,但多年的经验让他深刻体验到,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能够接受,进而不当一回事。
  尽管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同样不会排斥他外表的女人,就像笙歌一样,却只有廉欺世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只有他的心了解。
  “嗯……一个可以一起沉默的人。”廉欺世勾着唇角,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雷观月一脸呆滞。
  “我不是问你想要找怎样的人跟你一起发呆。”好半响,他才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问丈夫不是吗?我想要一个能跟我一起分享沉默,也不会坐立难安,或猾测我在想什么的人。”她解释,两手无意识地覆上他交握在她腹部的手。
  雷观似懂非懂,于是沉默。
  廉欺世没有打扰他的沉默,有些困了,脑子却还绕着好友的话打转。
  笙歌说她搞混了,把治愈病人的喜悦和喜欢的感觉,像把红豆跟绿豆一同洒在地上,搞混不清。
  但是,她从来不会对哪个病人如此在意,怀着他的孩子还躺在他的怀中。
  她应该没有搞混吧!
  “我要娶她。”
  雷观月万分严肃地开口。
  严长风正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同时答腔:“这句话不该跟属下说,应该直接告诉廉姑娘才对。”
  雷观月的神情顿时暗了下来。
  “现在不是时候。”
  严长风停下手中的工作,“爷担心的是抓贿的风声?”
  “皇上抓贪,是为了纠正长久以来的奢华风气。以往,带动这股风气的正是两京织锦坊所制造出来,华美珍贵的绸缎布疋和繁复奢侈的制裳,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织染署署令是个肥缺的关系。”
  他从来没想过要当官,但是从他接手自家染坊后,呈上的染布极受太平公主的喜爱和重视,促使他入朝为官。
  “这么说来,爷是注定会被抓查的重点对象之一。”严长风说话仍是不中听。
  “上头已经有消息了,皇上很快会有动作。”即使官阶低,雷观月凭靠多年收贿行赂的人脉,自有消息来源的管道。
  “要逃吗?”严长风问。
  “带着她?”
  “廉姑娘可以另外安排,她怀着爷的孩子的事,除了那女人以外没人知道,爷大可安心逃走,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或是在别处安顿好后,再接廉姑娘过去。”
  “你知道贪污是重罪吗?加上皇上这次铁了心要办,恐怕会有杀鸡儆猴的情况发生,我不希望她受到连累,或者在不安的情况生下孩子。”
  他想做的,是给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一个安全无虑的环境。
  自祖母过世后,这还是他头一次兴起强烈想保护某个人的念头,绝不愿她有任何闪失。
  “所以爷想怎么做?”
  雷观月泛起一抹苦笑,“就是不知道才烦恼。”
  第8章(1)
  即使早有风声,拘拿的诏令仍是来得猝不及防。
  开元二年,七月,玄宗罢两京织锦坊,同时拘拿九品到六品上不等的大批中央官员,一时间刑部牢狱人满为患,朝堂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虽然这次扫荡的范围不包含五品上的重要官员,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清除官官相护、积习己久的腐败官员,也让那些位居高层的大人不再只是采取隔岸观火的保守态度,而开始有所行动。
  旧有的朋克派系间的斗争也化暗为明,逐渐浮出台面。
  国家中枢的动荡,在这个才刚迎接新的执政者的朝代,掀起了一股无人能预料的波澜。
  唐盛世的未来,还在一片的晦暗未明中。
  廉欺世彻夜未眠。
  怀孕后,她每天都在应该睡觉的时间上床,一闭上眼便进入梦乡。今天已是她第二天醒着迎接太阳。
  脸色有些苍白,廉欺世盯着洞开的正厅,一路望向同样洞开的大门,一手无意识地拨动蔗浆桑葚,难得失了笑容。
  “小世,会坏掉。”陪了廉欺世两天,笙歌不只一次这么提醒她。
  “啊?哦,我忘了。”而她总是这么回答,短促的回神,再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膳房还有些昨晚的稀饭,要不要我帮你弄热?”
  廉欺世执着地瞪着大门,回道:“已经早上了……是该吃点东西,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还跟我客气。”笙歌碎碎念着,己放弃让她在除了生理需要之外从那把椅子上移动半步。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从雷观月被官兵抓走,从严长风决定设法到刑部,或是从其他和雷观月有来往的大人那里弄出一点消息后,廉欺世便一直是那样。
  还是肯说话,乖乖的吃东西,只除了合眼睡觉和起来走动以外。
  仿佛生了根似的和椅子密不可分,她固执地等着。
  等着严长风带回消息,也等着雷观月回来。
  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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