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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火爆浪子-第16章

小说: 火爆浪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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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是跟我卯上了,我俩若不是敌对,我还颇欣赏他不屈不挠的精神。”
  “禀大人,可是……”来人顿了下,支支吾吾,说得不甚详细。
  “什么?快说!”邢戎椁不耐的催促道,他实难忍受以跟踪术闻名的流随门居然会追一个孟宁风而失手多次。
  “可是这回似乎有不少人帮着他们,因为我们一寻获他的踪迹,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又失踪了。”
  “有那么玄的事?”邢戎椁沉吟着,闪烁的眼神正在思索着这整件事的蹊跷处,这么说他还真是低估了孟宁风。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掌门才命我回府请示大人,接下来该进行的步骤。”流随门的人非常恭敬道。
  “那你们可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前进?”
  或许可由这条线索,来判断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如此一来就可以防微杜渐,完全拦截掉他们的后路与支援。
  “往西方。”
  “西方!陇省?”邢戎椁心底大喊不妙,陇有节度使严东窘坐镇,那姓孟的小子该不会是……
  他立即旋身道:“你瞧他们的路线,往陇的可能性有多大?”
  “陇?”那人思考了会儿,“是满顺路的。”
  “那就糟了!”邢戎椁一击掌,“你帮我送封信给陇省节度使严大人,我要先诬告那姓孟的,让他来个措手不及。”
  真狠!当真是做贼的喊抓贼。
  “是。”
  邢戎椁的眼珠子一转,旋身转进书房,由他阴险森冷的表情可看出他必会在信笺上做夸张不真实的着墨,让孟宁风“江洋大盗”的恶名传至严大人耳中,让严大人深信不疑;尽管他是廉明清官,姓孟的想要洗清冤枉可得大费周章呀!
  至于孟宁风身上的证物……这就棘手了!
  对了,严大人身边的夫子曾是他学生,这下就好办了。
  哈……孟宁风,你就等着受死吧!
  愈近陇,一股诡谲的气氛就愈浓厚,仿佛四周草木皆兵,有着数不清的危机等待着他俩,箬雨紧紧攀住宁风的手臂,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虽说行程中有不少方桥派出的暗桩帮忙着,但流随门的跟踪术并非浪得虚名,摆脱不久又被跟上,这使箬雨在忽紧忽松的心理下一日度过一日,再加上她的脚力不佳,几乎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准会害了宁风。
  “宁风,你先走吧!别管我。少了我,你一个人要藏身较方便,又不必为了我拖延了行程。”
  箬雨双眸含星戚戚然的说,她努力的深呼吸想厘清心中那一团纷乱,但始终达不到效果。思量许久,她终于说出,即使结果她终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也无怨无悔,只求宁风能尽快达成任务,早日挽救东北的那些妇女。
  “别说傻话,不可能!我如果这时候要丢下你,我宁可让你留在冉府。明知你留在那儿比待在我身边要安全的多,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留下吗?”他双手按住箬雨的肩,语气激动,深邃的脸部线条因扭曲而呈现出狂野脱轨的美感。
  低气压顿时笼罩而下,箬雨摇摇头怔忡不语,有的只是纷坠的泪海。
  “不知道?因为我……我舍不得,说也荒唐,我就是有自信能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将你留在身边,倘若我连这一点儿自信都没,要将照顾你的责任假手于他人,我就不配去爱你,更没资格照顾你一生。”
  他雄健的胸膛捍卫着她,拇指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宁风自知自己并非是个大放厥词之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会说出口。
  “宁风——”箬雨因他的表白而感动不已,心中的喜悦更是无以名状。她愿意让他照顾一生,跟随他永永远远,只是目前……她的跟随只会害了他呀!她不要因此而失去他。
  想到这儿,她就不自觉地哆嗦的愈是厉害。
  “冷吗?”宁风察觉到她的异样,搂着她腰间的力道更强了。
  他拧起眉看着她,愠恼不已,他的决定错了吗?她不信任他?是否该送她回方桥那儿?
  箬雨又是一阵摇头。
  “该死的!”暗啐了声,他猛然拉起她踅反方向,“我送你回去。”
  “不!”箬雨恍然弄明白了他的怒意因何而来,“你——你以为我想离开是因为我贪生怕死?”她颤着声,凄楚的间。
  “抱歉,我没顾及到你的想法,一味的以为你愿意与我同行,还好你说明白,我想现在你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语气冰冷、神色严峻,重重的罩上一股阴郁之色,与噬血的狂涛。
  “不,我不怕死,更不怕危险,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上刀山、下油锅我眉头也绝不会皱一下。”她喉头发涩的极欲吼出,却因激动愤慨而变得残缺不全的破调,但至少宁风是听懂了。
  “那你为何又闹着要离开?此时此刻你的离开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危机,我不同意,除非让我护送你回去。”心碎的眼眸泛着寒光,足以慑人心脾。
  “我因为怕耽误了你,不要误解我;我也不担心离去后我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只是希望能减少你的负担。好几次,我意会出你能加快脚步却因为我而放慢速度,你能感觉到我的自责吗?”她扳过他的俊容面对自己,可见他还不了解她,她要对他说出心里话。
  “箬雨——”
  他心疼的抚上她的脸,满面都是歉疚的线条,“抱歉,是我压力太大,无暇细想,冤枉了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送你回去,要不,我决计不会让你离开。”
  “没关系。我决定跟定你了,即使遇难咱们也可死同裘,依然永永远远的在一块儿。”她昕然一笑,渐拂去脸上的郁色,转而开朗的笑靥。
  纠结的心事一旦解开了,也就没那么多牛角尖好钻,箬雨也霍然想开了,她要与他一块抵御邪恶,迎向一片璀璨阳光。
  宁风紧紧将她扣在心间,闻着那沁鼻的发香,为她的知心而感动莫名。
  “那走吧!陇就在前面了,严大人的官邸在陇西,距离咱们的脚程大约再两天光景。”
  “若是驭马,是否会快些?”箬雨总认为宁风是被她连累了。
  “那是当然。但目标太显着,我们不能这么做。”
  “如果提气施展轻功呢?”箬雨又问。
  “那当然更快。”他以云淡风轻的口吻回答;一抹探究的眼神看向她,知道她又走进了死胡同。
  人说女人心细如发、心思缜密,这是好处还是缺点?
  “可是带着我,你却不能如愿施展轻功,即便可以也得耗掉不少真气。”一路上宁风数次想背驮箬雨以轻功加速,但都被她拒绝,毕竟这非长久之计。总不能天天让他为她而耗费真气,倘若日后遇上对手,宁风如何自救?
  “刚刚是谁答应我要和我永永远远在一块儿?别再自责,否则我真要生气了!”他佯装怒容,使她不敢抬头仰望。
  “我知道。”她甩甩头,甩掉浑身的不对劲儿。
  就在此刻,从四方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宁风心下一惊,莫非他的一时疏忽又被跟上了!
  “你就是孟宁风?”
  不一会儿工夫,一群身着官役服饰的官爷儿,围起了他俩,为首者出面询问道。
  “在下正是。”虽说在逃亡,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宁风没必要欺瞒跟了他一辈子的姓名。
  “那正好,我们是节度使严大人的手下,严大人要我们请孟大侠进府一叙。”来人抱拳道。
  箬雨慌张的看了眼宁风,这事摆明了暗藏诡异。
  只见宁风眯起眼眸,仔细研判着眼前的几位官爷,不错,是有官架式;据说,严东窘身边的手下一个个与他一般的不苟言笑,这几个人倒有几分神似传闻中的模样——既冷又面无表情。
  原因是数年前的那场灾厄吗?导致严府上上下下全都变了性情。
  “在下虽名为孟宁风,但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市井小民,怎受得起严大人如此厚礼迎接呢?我想是你们弄错了吧!”宁风亦回他们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孟大侠大名远扬,『江洋大盗』之名无人能及,我们怎会搞错呢?”官爷噙著冷笑,满脸不屑,看样子他当真将宁风当成了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宁风胸口一窒,蓦然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宁风,我们被污蠛了。”箬雨当然也看出蹊跷;好个借刀杀人之计,想不到名闻千里的清官严东窘也不过是个混蛋官吏!
  更料不到的是,邢戎椁居然能凭着他俩出现的路线看出他们的企图;看样子宁风不甘拜下风都不行了。
  只是,他不会认输,没亲自见严东窘一面,他不会就此放弃。
  “官爷,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江洋大盗!孟某没听说过。”宁风俊眉一蹙,事到如今只好矢口否认,看这些吃公家饭的能奈他如何。
  “你嘴巴倒挺硬的,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咱们严大人已收到东北巡官邢大人的手谕,指明你在黑龙江一带干尽了烧杀掳掠、欺凌妇女之恶毒行径,沿路追杀你至这儿,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逃的嘛!”
  那人眼神突然瞟向箬雨,“这姑娘就是你一路挟持的人质吗?放了她。”
  “不……”
  箬雨想澄清什么,却被宁风紧紧把住手腕,暗示她别说话。其实他是在给箬雨安排条后路,倘若他当真被抓,她还可以以被害人的名义逃脱!
  这还得感谢邢戎椁捏造的事实,想必那姓邢的家伙是担心被严大人指控办事不力,所以才以有人质在他手中为藉口,这么一来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的无能开脱,说不定还可博得一个“爱民如子”的美誉。哼!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孟宁风,但绝不是江洋大盗。”
  他冷冷的嗓音重复道,写着暴风的俊脸上隐隐起了波澜,就只差一阵强风,即可排山倒海。
  “哈……少来了,哪一个杀人的会承认自己犯罪?放下手中的剑跟我走吧!咱们严大人是会秉公处理的,有冤到时候再说吧!”
  “跟你走?那我这次不就白来了?”他狠狠的奚落那人。
  “你的意思?”
  “跟你回去,我还能活命吗?”他锐不可当的怒火骤然喷出,炙烈的漆眸闪着逼人的光束;这种突来的转变,令严府手下倒抽了口气。
  “你……你的命值钱,当初你杀人劫舍,又可曾想过别人想不想活命?”他一味的断定宁风的罪行。
  真是个死脑筋,可见严东窘的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分明是铁铸的。
  “宁风,咱们别跟他说了,这人脑子生锈、冥顽不灵。”箬雨气愤难抑的冲口而出。
  “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想救你脱离魔掌,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那人看了看箬雨又望了眼宁风,“哦,我懂了。姑娘,你是不是被他那抹俊样给迷惑了?提醒你,美男子全不是好东西,哪一个不是拿自己能魅惑人的外表诱骗少女的心,甚至是身体。”
  “住口!你这满口淫秽的家伙!”原先所表现的冷漠全消失了,原来那套表情是他们伪装的。见鬼了!
  “你们累不累?老装着一副死寂面孔。不过挺成功的,全天下人几乎都相信严东窘身边的人都是块冷硬的木头。”宁风半带嘲弄、半带轻蔑道。
  “孟宁风!你不要命了,敢直呼咱们大人名讳?”
  被人抽丝剥茧的感觉已经够糟了,眼前这气质危险的男人还敢冒大不讳的罪名,挑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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