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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场借尸还魂引发的血案-水月长空-第12章

小说: 一场借尸还魂引发的血案-水月长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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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伏低身子藏于矮树之后,夜寒露重,落上鬓发脸颊,与多日风霜一道隐没于夜色之中。
  她在这里已观察了几天,刻意封住周身灵力,只以最最普通的武艺行动,最大限度地防止被人发现。所幸她运气不错,仗着敏捷身法一次次躲过巡视,也顺便将长胥大军的暗哨布置摸了个透。
  夜渐深,眼下离她最近的暗哨抱着戈矛,似乎已有了疲惫之意。
  云初不动声色悄悄摸到那人身后,在那人打出一个呵欠时闪电般劈落手刀,干脆利落地将人劈晕拖到一边。
  扒下那人衣裳,简单乔装过后,云初低垂着头,顺着自己早已记熟的路线,强自镇定地一路疾走而去。
  统领长胥大军之人应当是个出色的将帅之才,整个大营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入夜之后除了守卫巡视之声几乎没有什么嘈杂声音。可奇怪的是,明明防守严密,一路行军也十分谨慎,今夜却似乎放松了警惕,对她这样一个生面孔甚至没有什么盘查。事出反常必为妖,云初不敢大意,攥紧了腰间匕首,神色如常地避让着值夜士兵,一点点往军营深处探去。
  。
  军营中心,有人负手立于中军帐前,背对着她。
  一见那个背影,云初便觉似有只手蓦然扼住喉咙,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一时忘了跳动连呼吸也失去力气。
  那人身边没有一个守卫,独自站在那里仿佛是等着什么人。
  云初突然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气,脚步无意识地后退,刚退出一步便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那个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一样如苍穹一般的碧蓝衣衫,一样身姿挺拔劲若寒松;却又似乎全然不同,那人身上有种云初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气度,雍容自信,神秘从容,仿佛一个天生的王者,襟怀万里,足纳江山。
  那人转过身,一点点走近。
  两侧火把熊熊,交相映照在他足下拉出两道影子,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最终归于一个人。
  那人戴着最为普通的面具,却依然高高在上,不容逼视。
  云初愣愣看着他,在火光中看清他的眼睛,与那黑沉眸子里,自己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哭一笑一呼吸的时间,又或许比她寻找重生之法的十年还要长久,那人抬手,一寸寸移开面具。
  图穷,匕见。
  

  ☆、再见不再

  
  惊雷轰顶,天旋地转。云初只觉再看不清什么,眼前那人就如同见血封喉的剧毒,将所有言语所有知觉尽数逼回,稍一开口,便是万劫不复。
  那人微笑,就如初见那般,温柔而和煦:“好久不见,云初。”
  好久不见,你可……别来无恙?
  那人上前,像分别时那样自然而然地将她拥进怀里,恍惚间,两个月的时间都似大梦一场,日升月落,不曾改变。
  然而,终究时过境迁。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脊背,那里,曾有一道长长伤口,深及见骨。云初一颤,整个人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脸,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那人抚上她的脸,指腹掠过眉眼:“比我预料中来得早,你到底是按捺不住。”
  预料……装着圣物的白玉盒正静静躺在怀中,透过衣衫一丝一丝凉透心底。“内结界是谁破的?”
  那人静静看她,出口的回答同样意料之中:“我。”
  攥紧的手指节发白,指甲深深刺入手心,切断掌纹。云初深深吸气,难抑语中痛楚:“你为什么叛族?”
  “叛族?”那人抬眼,极为嘲讽地笑出一声,“恰恰相反,我若不那么做才是真正的叛族!”
  “江昶!”云初怒起,箭步揪住他衣襟:“你胡言乱语什么!”
  “抱歉云初,我从未承认我是江昶。”那人挑起唇角,目光却倏然沉下,突如其来的压迫气势让云初忍不住后退一步。那人居高临下地看她,眉宇之间威压隐隐:“孤乃长胥之主楚辰,亦是这真如界真正的主人。”
  “你……”云初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讷讷地望着他,半晌挤出一句,“你说什么?!”
  “天道即生死,世间又岂会有颠覆天道的术法?”楚辰摇头嗤笑,却又带了几分悲哀,“蜃氏樽,本就是个毫无意义的花瓶罢了。”
  恍若当头棒喝,云初身形一晃,失声道:“那术法是假的?!”
  “自然是真。”楚辰移开目光,望着化相林的方向,道,“不过是加了些东西——最后的那个法阵,是引魂之术。”
  “引……魂……”双腿一软,云初终于再无力支持,瘫倒在地,“你不是江昶……”
  楚辰俯身:“江昶从来不曾复生。”
  “不对……不对!若不是风黎之人,怎能破内结界?”云初突然抓住他的手,近乎哀求,“江昶,你别闹了好不好?别耍我了好不好?你也是跟我一样,偷潜入长胥军中的对不对?不小心破了内结界没关系,我们一起重铸,一起受罚,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江昶。”楚辰抽回手,在她手心留下一把虚无,“这身躯是你亲手所塑,有你的灵力,自然能破界。”
  “我的……灵力……”
  “是我……破了内结界……”
  。
  华胥氏行北海,得蜃女传秘术。思念为基,化人形貌,能言行,栩栩若真,然无思无觉,生而傀儡,聊以慰藉耳。华胥氏念蜃女传术之恩,名之蜃氏樽,因此术终究镜花水月,不得实质,故后人又称……水月长空。
  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当日所见的长胥残本里,缺的是什么。
  眼前的人有着江昶的形貌,江昶的声音,江昶的记忆,却独独没有江昶的魂魄。他的魂魄陌生而遥远,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命为她编织一场太好的美梦,然后又亲手将一切碾碎,连渣滓都不剩下。有热意划破眼角,顺着脸颊滚落,重重锤在心口。云初抱住头,痛不欲生:“引魂术……是我用了引魂术才把你引来……招致全族大祸……是我……”
  楚辰蹲下身,伸手摸她的头,却被她侧身避开。
  云初直直盯着足尖兀自喃喃,眼泪不断落下,几乎泛滥成灾:“长胥风黎两族死后身魂俱散,引魂术能引来的必是活人魂魄……难怪,难怪你与我族为敌,难怪你向着长胥族,难怪……”
  楚辰捧起她的脸,一点点为她拭去眼泪,放柔了声音:“好了云初,先别想这些,听话。”
  云初猛地挣开,用力之大把自己摔在地上,沾了霜露的地面冰凉入骨,很快便把十指冻僵。云初支着身体一寸寸挪开自己,瞪着通红的眼睛极为冷硬地道:“是我引了你的魂魄,是我害你魂魄离体无以回归,我欠你的我来还,你即便要我性命我也绝无二话!但我族与此事无关,你不能因为你我个人私仇挑起两族争斗!”
  “云初……”楚辰轻声道,“你于我,怎会有仇怨……”
  云初一下拔出腰间匕首,翻转了手腕递给他:“我一人行事一人当,你现在便可杀了我,不必再牵连两族!”
  楚辰默然不语,看着她的眼神里模模糊糊,竟似有痛意。
  “你不动手么……”云初苦笑着,学着他勾起唇角,泪痕尚未风干,却像是在眨眼间便换了个人,凌厉无情,强硬如刀,“那么——我也断不会手软!”
  话音方落,伏地上的身影一跃而起,沙尘骤扬,席卷而去。
  楚辰缓缓起身,冷眼旁观。
  还未跑出几步,冷不丁有什么东西自一旁袭来,狠狠砸在脖颈之上,云初躲避不及,直挺挺倒了下去。
  两边的火把倏地熄灭,在失去意识之前,云初听到一个清亮可爱的声音闪过耳畔:“贪心卑鄙风黎人,我看你怎么跑!”
  。
  “你出手太重。”楚辰接住她,瞪了来人一眼。
  来人鼓着脸,不满地嘟哝:“明明是她自己没用!”
  。
  云初在一个诡异非常的地方醒来,夜明珠就在床头,照得满室柔光。
  这里太过熟悉,一桌一椅甚至磨损的帐钩、被随手搁置的毛笔都与她最后见过的样子一模一样,熟悉到仿佛能看到这里的主人捧了一卷古籍靠在琉璃窗前,借着窗外满月清辉默默研读的样子——这里,分明是空明城中,司巫殿内,她自己的房间。
  她阔别许久,十年来再没有踏足过的房间,却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不见尘埃。
  “总算醒了。”有人不满地哼哼,脆生生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
  云初偏过脸去,这才注意到床边站着个小姑娘,个子不高,梳着简简单单的双鬟,正双手叉腰一脸鄙夷地瞪着她。
  “是……你……?”云初惊讶。
  当日岭南山上,她自以为从狼口中救下,却反手给了她一箭,将她和江昶,不,将她和楚辰逼落山崖的姑娘,此刻正站在她面前。
  小姑娘抱臂扭脸,气鼓鼓道:“你竟然还记得我。”
  “印象深刻,怎会不记得……”云初喃喃自语,揉了揉额角,努力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落到这个小丫头手上的。
  “喂,你不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小姑娘语气不善,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泄露了此时所想。云初刚醒时的惊讶神情被她尽数收在眼底,本准备了好一套说辞讽刺,还没来得及搬出来呢,床上的人就又冷静下来自行思考去了,眼下满腹鄙夷憋在胸口,说也不是,咽了又难免不甘,叫人坐立不安挫败得很。
  “这里是空明城司巫殿,我的房间。”云初平静道,一手撑住脑袋细想,“好像是有人暗算,把我砸晕了……”
  “是我是我!”小丫头兴高采烈。
  “姑娘好身手。”云初随口道,心下却腹诽要不是先前为防止被发现自封了灵力,岂会躲避不了这等暗算。然而也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准头、力道都拿捏得相当出色,这样的狙击才能连云初自己也未必能做到。
  “喂,你不问啦?”小丫头倾身,背着手身子一晃一晃的,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
  “不问。”云初别过脸去。小丫头长得很可爱,但这幸灾乐祸的态度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还有不要叫我‘喂’。”
  “哦,卑鄙贪婪风黎人。”
  你故意的吧!云初炸了毛,跳起来险些撞到床顶:“究竟是谁卑鄙?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又骗人又暗算侵我家园欺我族民算什么行径!还有你,岭南山上我一片好心放下异族成见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说得好像你们没干过似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小丫头鼓起嘴,争锋相对,“一个俘虏而已,还敢这么凶!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你……”没见过这种明明亏心还理直气壮反咬一口的,云初气得浑身发抖,“长胥族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小丫头反唇相讥:“风黎部也不逞多让!”
  在这种情况下跟一个小孩子吵架并不明智,云初深深呼吸努力按捺下心头怒气,愤愤然一扭脸:“叫那个楚辰来!”
  “我们主上岂是你一个俘虏说见就见的。”小丫头分毫不动,一脸不屑。
  云初冷笑:“你们不杀我,还把我好手好脚地安置在这里,说明我还有用。有用之人他早晚要见,我看你敢不敢阻拦。”
  “你……”小丫头正要反驳,忽有个清俊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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