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结局-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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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数吞噬。
　　“白兰，别让我醒来看见我被解剖了。”
　　“嘛嘛。楚桑安心睡吧。”
　　他沉入最深层次的安眠中——不是相信白兰，而是确认主神会保护他的。
　　保护他，保护这个珍贵的，独一无二的，主神费尽心机也要推他前进的轮回者。
　　
　　密鲁菲奥雷的日常会议，照例是六吊花和他们那位棉花糖控BOSS在场。一般由入江正一发言，不过一旦中途白兰插话，原本正正经经的话题就如长江之水滔滔而坚决的转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譬如棉花糖为什么没有出新口味（白兰语），白兰大人你已经买了多少多少棉花糖可是这才月初（胃痛中的入江正一语）以及等等。
　　然后会议无限延长知道白兰厌倦。
　　何等囧然。
　　不过这次的会议白兰一直忙着吃新买的棉花糖，所以没有开口，就在快要结束所有人在失望于没有听到BOSS的发言和感激会议没有无限延长中间矛盾徘徊的时候，沙沙细响从走廊传来。
　　惯例这个时候的会议室应该是无人靠近的。
　　幻骑士正要一看究竟，却见入江正一猛地站起来，推门而去。
　　“？”大家都看向首座的男人，可是BOSS只是一口一口吃着棉花糖满脸惬意。随着声响渐近，入江正一推着一个轮椅进来。
　　“楚桑难得出来呢。身体还适应么？”
　　白兰对坐在轮椅上的人问道，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黑发黑眼肤色是不健康的苍白，犹如琉璃显得透明易碎。然而他的容颜极盛，是一种夺人目光的绝世清魅，仿佛深夜的一段月光流转，在纯白服饰下有种迷雾般的虚无幻丽。听到白兰问话他勾起唇角——不是笑，只是机械的动作，却也足以惊艳全场。
　　“手脚还很无力。不过好多了，再有半个月就能恢复行动。”
　　他声音也是清冷的，说起自己不带一丝感情就像评价一件死物。特制轮椅有简便按钮可以让这个连三岁孩子力气都没有的男人随意行动，指尖一按，轮椅直线走向白兰。
　　“如果你肯把玛雷指环给我，不出三天，我就可以恢复。”
　　俯□，手掌贴向玛雷指环，他气色好了不少。白兰笑眯眯的抽出手，玛雷指环上的浅光熄灭：“楚桑是来找小正的吗？”
　　“嗯。”应一声，楚穗看向入江正一，“入江正一，你答应过带我去看那个时间装置的。”
　　“啊……抱歉，可是白兰大人说您身体还不合适……”明明还是冰雪融就那么寒凉的面容，可入江正一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狂热无比，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碍于白兰之前的吩咐，他只有结结巴巴的说道。
　　坐正身子的楚穗不着痕迹的望了眼白兰，他还是吃着棉花糖，对楚穗露出担忧的神色，楚穗心底嗤笑，不过还是了解的点点头。
　　“那么，打扰了。”
　　“楚桑要回去了？”
　　“嗯。”
　　他想要的，从来都会到手。
　　慢慢离开会议室的男人露出冷意的笑，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而他的愿望，也会实现。
　　不管要多久，不管要什么样的代价。
　　“雏菊。”
　　他扬声，因为BOSS吩咐所以不得不听从楚穗的青年走过来，抱着布偶一脸怯怯的看着他。
　　“楚大人……雏菊，雏菊……”
　　他说不出来话，那个男人眉目冷淡，让他感到压抑不安。
　　楚穗拉起他的手，不断吸取晴之玛雷指环的力量，他还没有完全脱离玛雷指环，所以要不断吸取力量来维持自己的活动。活性的力量修复着他的身体，他瞥了一眼那个明明很害怕却还强耐着逃跑意愿的雏菊。
　　简直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推我回去。”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那个巨大的白色装置，依照十年火箭炮所研制的可以穿越时间的装置……呵，他期待着。
　　不过当下还不是和白兰撕破脸的时候，他还需要忍耐。
　　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时间就在楚穗和白兰之间的试探与被试探中度过，不过终归楚穗是道高一筹，虽然被主神封印了除了冰之外的能力，但灵魂的技能是无法禁止的——楚穗入侵了入江正一的灵魂，完全不顾这可能会让那个红发青年魂飞魄散。
　　他如今已经顾不上别人了。
　　将有关那个装置的记忆仔仔细细的观看了一边，楚穗沮丧的发现那并不能穿越多少时间——撑死是前后十。不过他面上并不显露，就算主神问他为何那么做也被他盖过去。理由要多真有多真，主神丝毫没有察觉轮回者冷淡表情下的执着。
　　然后楚穗开始着手脱离玛雷指环。
　　他本身已经不再玛雷指环的控制之下，不过因为呆在那里面太久而有了牵扯，仿佛抽丝剥茧他一点一滴的将那些玛雷指环的气息剥除，不过他还是在最后关头留了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楚大人。”
　　就算跟着楚穗快两年也依然不适应的雏菊低眉顺眼，楚穗猜测或许是属性不和？他测过自己是云属性，晴和云有矛盾吗……不过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楚穗应了声，示意他说下去。
　　“白兰大人找您。”
　　白兰……这个时候他不该忙于那个名为毁灭世界的游戏吗？楚穗思忖着，不过还是过去——不管怎么说，白兰也算他的衣食父母吧？
　　一进门就看见摆满桌的照片和资料，楚穗一眼就望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容。
　　阿诺德！
　　不，不是。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混乱不堪，痛苦怀念渴求悲伤……杂乱的情绪最后融合成为沉沉夜色，他状似随意的点向那个有着和阿诺德一模一样外表只不过黑发黑眼的青年照片。
　　“这是谁？”
　　“啊，彭格列的云守云雀恭弥。”
　　白兰欢快的回答，没有察觉楚穗在极力克制颤抖，捻起另一张，依然是熟悉的外貌，只不过棕发棕眸更似记忆中的那个活泼的妹妹。
　　“这是彭格列的BOSS沢田纲吉，很有趣的一个人。”
　　彭格列……沢田。
　　是Giotto和安雅的后代吗？
　　还有云雀恭弥……。
　　云雀，Alaudi，阿诺德。【注：意大利语中Alaudi的意思是云雀。】
　　“是吗。”
　　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深深的凝视着年轻的云守，那桀骜的神色，上挑的凤眼，仿佛和自己苦苦追逐的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
　　阿诺德啊，阿诺德……
　　这也是你的后代吗？
　　
　　最后白兰说了什么，楚穗已经记不得了。
　　那根本不需要在意。
　　他的思维很混乱，酸涩感觉堵在心头扯不开，他躺在床上将手搭在脸上，深呼吸。
　　呼，吸，呼，吸。
　　很好。
　　气息稳定了。
　　可是有一道伤口在心上撕扯开，随着呼吸一跳一跳的疼。
　　仿佛连呼吸里都带着痛苦。
　　多么可悲啊。
　　这样的自己。
　　他翻了个身，脸朝下，枕头把他埋没，窒息感只会让他感到畅快。
　　【主神。求毁灭世界的任务。】
　　【……你抽什么风？】
　　【心情不爽。我想干掉世界。】
　　【……你应该走温和路线而不是人渣。】
　　【我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吧？人渣什么的。】
　　【……别顶嘴啊混蛋！没有那种离谱的任务！】
　　【真可惜。那下个世界让我毁一次？】
　　【……主神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呼叫。】
　　【呿。又跑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眸光是染血刀锋的冰冷锐利。
　　而在那之下，是混乱的，即将掀起风暴的深渊。
　　“我说真的啊。”
　　“干掉世界什么的。”
　　
　　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正式开战。
　　毫无意外，密鲁菲奥雷胜利。
　　有着平行世界记忆的白兰轻而易举的打败他们，无精打采就像玩了一场知道结局的RPG游戏一般。楚穗淡淡的看着战斗录像，视线不由自主的凝聚在那位年轻云守身上。
　　他真是……无可救药了。
　　楚穗有时候真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明明和阿诺德只相处了短短数十年而已，可是却像着了魔一般放不下，割不掉，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依然拼死过去。
　　然后烧的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关掉录像，楚穗扭头去看白兰，他毫无干劲的吃着棉花糖，不住抚摸着玛雷指环。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对着楚穗露齿一笑，笑的楚穗毛骨悚然。
　　“楚桑……”
　　又有什么古怪的想法？
　　楚穗对白兰这种没有人品下限的家伙根本没辙，这种人他除了杀掉别无他法。可是偏偏楚穗又不能杀掉白兰，甚至还要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
　　为了该死的玛雷指环。
　　低咒一声，楚穗唯有木着脸听白兰巴拉巴拉说话，不过他曾和有演说癖的楚轩共事，早已练表面洗耳恭听实际魂游天外的绝技。所以白兰说的那些因为是平行世界而发生的有趣事情绝对是过耳就忘，没一个字入耳。
　　“楚大人。”
　　雏菊从门后探出脑袋喊，楚穗头一次觉得他分外顺眼，对白兰歉意的点头，他走过去。
　　“有什么事……”
　　异变突起。
　　三叉戟闪着寒光刺来，楚穗闪身躲过，冰霜凝练就要从雏菊的脚下升起，却因为主人看到雏菊变换了的外表时而愣住。
　　所以血光溅落，楚穗捂着胸口无力的半躺在地上。
　　白兰假装惊讶的呼声，凤梨头青年KUFUFUFU的奇怪笑声，还有主神焦虑的问候……一瞬间，所有声音都离他而去。
　　世界寂静。
　　“……骸。”
　　他失神的低语，没有错，不会错，这个人……幻术师骸！
　　也是他曾经的损友之一……
　　明明应该在时光中死去的人。
　　白兰很快制服了擅闯的暗杀者，走到楚穗面前，指尖一勾捏住楚穗的下巴，他意味不明的笑：“这个样子的楚桑，真让人吃惊呢。”
　　寒冰从他和楚穗接触的地方蔓延，白兰一下松了手，火炎燃起化了冰，他怔了怔又旋即笑了起来。
　　“楚桑认得彭格列的雾守六道骸呀，这可真是奇怪，楚桑可是早就死了的孤魂……”
　　彭格列的雾守，六道骸。
　　“闭嘴。”楚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抬起头，眼里还残留之前的空茫，和他面上的寒凉交织分外怪异。“再吵的话，就杀掉你。”
　　杀掉你。
　　莹亮冰华瞬间延展，白兰不得不继续开着火炎来抵抗刺骨寒冷。楚穗走到被制服的暗杀者面前，用低的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耳语。
　　“你……为什么还活着？”
　　“是因为六道轮回吗？”
　　“你在这个世界轮回着吗？”
　　他神色认真的询问，然后吐出最后一个疑问。
　　“你不认得我吗？”
　　你还认得我吗？认得，那个名叫阿灯的楚穗吗？
　　鲜血染红了衣衫不断滴落，楚穗感到呼吸的困难，这具身体……快要到头了吧？
　　不要紧，大不了，就夺了白兰的身体。
　　反正也能用。
　　紫发的青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声不减。
　　“KUFUFUFU，你似乎认得我呢？还知道轮回？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有认识过你这样的人啊。”
　　意识一瞬间空白了。
　　他猛地抓住六道骸，神识入侵，扫荡他的记忆，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