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恋」千年一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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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
“终於回来了……”看见市丸银的身影，蓝染赶紧迎了上去，“我找了你一天，下人们说你一早就出了门，怎麽了？发生什麽……血？”他一怔，一手撩起市丸银衣服的下摆，“你受伤了吗？”他皱起眉头，看著市丸银有点儿疲惫的眼睛，“到底……出什麽事了？”
摇了摇头，市丸银慢慢坐下，他真的那麽做了，用那把刀……刺伤了白哉，不过，如果是那个人，应该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吧，白哉，现在你的面前已经畅通无阻了，不会有人去阻止你爱谁，身份、地位……一切你不在乎的我都帮你拿走，剩下的，只有你最为宝贵的感情……
你会得到他的……恋次不会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认真地行动起来，你会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到头来，面临的障碍最多的一对，倒是快见到阳光了，而他的未来呢，感觉仿佛近了，实际上却是自己把自己和蓝染的距离在拉远……
“银？”蓝染一头雾水，“你……是不是什麽地方不舒服？”这个人和自己认识了这麽多年，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正常”过，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整个人看起来郁郁寡欢，连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不正常……很不正常……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市丸银打起精神，甩了甩头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现在的他，看上去只是稍微有点儿疲劳，“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朽木白哉……”
“开玩笑。”蓝染在市丸银旁边坐下来，“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而市丸银看著自己的眼神又有一点儿奇怪，“你今天……怪怪的……”
“怪？蓝染你错了……”市丸银轻佻地一笑，“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们都不用兜圈子，白哉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我为什麽不可能去见他？我今天不仅见了他，我还捅了他一刀！”站起来，走到蓝染的身後，他下巴轻轻搁在面前的男人肩上，“很多血……我衣服上的那些就是！”
“你把他杀了？”蓝染一下子转过头，双手紧紧扣住市丸银的身体，“你杀了他？真的？”语气中是不容错认的惊喜，蓝染直直看著市丸银，“那麽尸体呢？真的尸体在什麽地方？”他们在海上搜了那麽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没有想到市丸银不仅能够找到，还乾净利落地杀了他！
市丸银大笑，一边拍著手一边挣脱开蓝染的钳制慢慢後退，“我想得没错，你是确实会为这种事情高兴的……白哉死了，你的地位就稳固了，即使他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即使我们之间有著并肩作战的感情，你也不会在乎，对不对？”寒意，一点一点透进身体里面，明明不是冬天，这空气却仿佛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冻了起来。
蓝染似乎没有料到市丸银会这麽说，脸上一阵尴尬，顿了顿，他转身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淡青色得青烟，“我们做的一切……我以为你都已经认可了。为什麽现在还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没有必要吧！”
“是……我是认可了……”市丸银垂头，“所以我才帮你杀了白哉，一边看著那鲜红的血，一边发抖，一边觉得自己已经连人性都没有了……是，我是要帮你，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只不过真的到了，又会觉得害怕，觉得悲哀，蓝染，在你心里面，究竟有什麽是不能够丢弃的？有什麽，是你真正重视的？”
看著那个人沈默，市丸银慢慢挺直了腰板，他从来就不期望有回答，从来就不期望事情有什麽实质性的转变，从来就不期望自己的爱恋能够有结果，从来就不期待自己的付出会有相等的回报……
可是，焦虑？犹豫？懊恼？失望？反复无常乃至於心如刀割……该体会的情感一样不漏地都体会了，像是一个学走路的孩子，所有的对於正常人来说不足为道的小磕绊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座座难以越过的大山，他费尽千辛万苦，像是被命运驱使著拼命地往上爬，希望顶峰有一点其他的东西，能够让他惊喜一番，可是他忘记了，这是座处在寒带的山，越往上，越是一望无际，越是荒凉，越是白雪茫茫……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不能期盼……
“别放在心上，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市丸银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人死了，以後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刚才的话……不要放在心上，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你有空的话，和南美那里通个电话，那批过期军火还等著处理呢。”
蓝染注视著那个人离开，隐约地，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硬生生地……从指尖流失了……不会再回来了……
市丸银轻快地走著，他的步伐永远是和他的心情成反比，白哉已经不在了，在自己的心中，对整个朽木家来说，他都已经死亡了，以後的每一天，不管有什麽难处，有什麽过不去的槛，都必须一个人面对，不会再有一个人感同身受地站在自己的身边，白哉说的对，他是用别人来赌这份感情，一旦这个别人没有了，他就必须长大！
可是这种痛苦……谁又能忍受得了？
风是看不见的……最大的痛苦……就是在扭曲中……看见了风的存在……刮走了生命希望的……风！
白哉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了，总觉得这一次的受伤将他改变了很多，不管是从性情上还是从内心深处……恋次常常习惯性地伫立在远处，静静看著那个人在院子里面用那把刺伤他的刀练习刀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在空气中反射出一道道明媚的光芒，仿佛这融为一体的世界也能在下一秒被一劈为二。果然是已经彻底地恢复了呢！
只不过，那天他说的话又是什麽意思呢？他喜欢我……喜欢……是爱的意思吗？自从被说了那样的话之後，恋次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一个拙劣的玩笑，白哉只不过是想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罢了，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在那麽偷偷说，说……这个男人不会做这麽无意义的事情……
是的，从种种迹象来看，自己是应该相信的，那个人从自己踏上黑道的那天起就在关注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在最关键的时候施以援手，而这次从船上将自己救下，更是明明白白地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管怎麽样，除了喜欢……似乎没有其他的理由能够解释白哉为什麽要这麽做。可是……即使从情感上接受了，理智上也没有办法轻易地相信，相信这个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竟然会用十年的时间来做一件这麽不可理喻的事情！
转身，恋次後退，白哉每天例行的练习就要告一段落，他也是时候离开了。不管那句“喜欢”背後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正面接触。真刀真枪他不怕，可一旦牵扯到一些特别柔软的东西，反而会乱了阵脚，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所以……现在只能逃……
“他走了？”白哉接过露琪亚递来的毛巾，对著恋次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擦去如雨点滴落的汗珠，他脱掉被浸湿的外衣，换上另外一套乾净的衣服，“这次呆了有多久？”
“大哥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干吗还要问我？”露琪亚偷笑，“不老实啊不老实！你说恋次他知不知道其实你每一天都看见他了？”知道大哥原来对恋次抱著这样的心情，老实说她也很惊讶，不过……似乎也不坏！总比这两个自己都很重视的人见了面就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好！不过现在……一个总是躲著另外一个……好像也没有什麽进展啊……大哥也不急，一幅安然自若的样子，可这样真的可以吗？
白哉冷冷看了露琪亚一眼，後者吐吐舌头不敢造次了，慢吞吞地整理好衣服，他端坐下来拿了纸笔开始写信，没一会儿，他把一封封好口的信交给了露琪亚，“你帮我寄掉，不要忘记贴邮票。”
“啊？就这麽直接寄？”露琪亚愣了愣，“不用保密？不用贴鸡毛什麽的？”她有点儿异想天开，根本不认为这是一封普通的信。
“我知道，”白哉瞥了露琪亚一眼，“这一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情，耽误了你嫁人，我会和恋次商量一下，既然已经离开了朽木家，也没有那麽多繁文缛节，直接把你扔给那个男人就行了！”
“喂喂！这怎麽可以！”露琪亚几乎是尖叫，“你说过要给我厚厚的嫁妆的！怎麽可以赖皮！我不管……我是你妹妹，我还谁都不嫁了呢！”
“想要嫁妆？”白哉轻笑，指了指信，“把事情办好，到时候我可以考虑把婚礼办得风光一点。”
“讨厌……”露琪亚嘟著嘴跑了出去，白哉摇了摇头，再一次看向窗外，他必须得做一点什麽，就像恋次用了十年才爬到这个位置，他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把一切都放弃！朽木家已经不属於他了，朽木白哉这个名字也会逐渐被人遗忘，但是，有一些东西，一些资料，一些不靠名字只靠思想的资源和势力是不会消失的！他是朽木白哉，即便死去，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更何况他还活著！
他抛弃一切并不是说从此就要依附在恋次的身边，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那就是让这个男人属於自己，既然要做到这一点，那麽他就必须先重新站起来！
“哼！蓝染……我们不妨来看一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後！”白哉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面打著节拍，银，我告诉过你，用别人来赌一份爱情是危险的，如果你真的理解，那麽，就尽快脱离出来吧！
记忆の天秤にかけた ひとつの伤がつりあうには
百の爱を要する けれど心は海岸の石のよう 波にもまれ
沢山の伤を得ることにより 爱は 形成されてゆく
但是，人不是圣人……所有人都希望没有伤口……只有爱……
所以，我不後悔我的付出……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1：21 回复此发言
52回复：千年一梦 BY：himiren
１９
白哉这几天一直很忙，自从让露琪亚寄出一封信之後，他就时不时地往外跑，常常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对於这个变化，恋次颇多微词，一方面是觉得这个家夥身体都还没有好就到处乱跑实在是不要命，再来就是讨厌这种被动的无法掌控的感觉。不过从昨天开始，白哉又开始恢复到居家一族的身份了，其中的变化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知道。
“大哥……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啊！”露琪亚困惑地摇著白哉的衣服，“反正现在我们也可以算是夜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