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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鼠猫]红衣白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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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雪歌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悦,也觉察不出来泪的味道,“人与人的性情不同,表达方式也不同,如果是你,你一定早已冲了出去,而我,已习惯了等。”
  白玉堂缓缓摇头:“我不懂。”
  夜雪歌道:“五爷是否从来没做过使自己委屈的事?”
  “……”
  夜雪歌轻抚帘幔:“我一直在这里,如果他想见我便自然会来,不想见,即便我相随左右,他眼中依然没有我。”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夜雪歌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可白玉堂觉得这样的活法会把人憋死。
  白玉堂不再说话了,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夜雪歌已先外面的人一步掀起帘子推开门,于是她便看到了展昭。
  她心心念念的展昭……
  “展昭。”白玉堂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沉重。
  展昭的目光已循声而去。
  夜雪歌按着入内的先后顺序淡淡的唤了声:“哥,展大哥。”
  “雪歌。”展昭依礼点头,他看向雪歌的眼中不是没有喜悦和温暖,只是这喜悦与目光扫过白玉堂时的心境相比较,明显黯淡了些,压抑了些。
  展昭如静水般深沉的目光望向白玉堂。
  “展昭……”白玉堂激动的有些像孩子,却又一次扯痛了右臂膀,“嘶”的倒吸一口冷气,保持着相对安分的姿势不再妄动。
  “玉堂。”展昭已到近前。
  夜雪歌听的清楚,心中一顿,淡淡道:“白五爷,如果你想你的右手还能握剑,就不要乱动。”
  “雪歌,他的右臂怎么了?”展昭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夜鹰懒懒的开口:“一寸三分的透骨钉从肩甲穿进去,你觉得会舒服?如果不是我把他带到这,他纵是武林第一,眼下也只是个废人。”白玉堂很不想,可他却还是看见展昭缓慢而沉重的阖上眼,停顿的时间让白玉堂感觉窒息和压抑,那蝶翼般浓而长的睫羽轻微的震颤,继而睁开时目光恢复清明沉静,深深的痛惜与自责隐匿于细微的一叹,无处捕捉。
  白玉堂几乎要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深蹙的伤感,顾忌到夜鹰与夜雪歌同展昭的关系,放弃了动作。
  展昭拄在床边些微收紧的手,有细微的,控制到极好的一颤,还是没有逃过白玉堂的眼睛,稍稍探了探身,笑的有些苦涩,语调轻到几乎只能看嘴型的程度:“猫儿……过去了。”
  展昭点头,无声且落漠。
  夜雪歌就站在展昭身后,从展昭看到白玉堂那刻起,展昭无法控制的心跳感知可以自欺欺人却瞒不过夜雪歌。
  平静的微笑,平静的语调:“展大哥,白玉堂不会有事。”
  展昭起身:“雪歌,莫前辈可曾来找过你,他还活着,便是他帮我恢复了内力带我离开奇云山。”
  伴着白玉堂的惊讶,雪歌眼中有些晶莹,微苦的笑:“他真的还活着?”
  夜雪歌的眼睛,在莫风坠涯后便不再有期盼,虽可治愈他人的顽疾却医不好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没有期待,只是适应了黑暗,于长期的黑暗摸索中习惯了隐忍和压抑自己的情绪。内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甘心连展昭的样貌都看不到。
  “雪歌,只要蓝田医仙还在世,你的眼睛便可能复明。”展昭温润真诚的声音再次响起。夜雪歌笑了笑:“展大哥,师傅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来找我,会来找沈婆婆……”
  笑容未来得及收起,泪已下。
  她听得到,湿了眼睛的沈婆婆已站在屋里。
  沈婆婆身材略显清瘦了些,脸也清瘦,五官并不美却能看出年轻时的自强与倔强,然随着年纪的增长,那份倔强被消磨,自主也已被落寞取代,一个渴望被爱却错过爱的女人,剩下的也只是岩石一样风化了的落寞容颜。而美与丑,从来就不是取决于爱与不爱的唯一根据。
  雪歌握了握沈婆婆的手,那手仍在抖。
  门又被轻轻推开。
  地上那道影子已先于影子的主人走进屋子,进而那人走进来,披着有些发亮的月光。一步一步,踩碎了静谧。
  目光都投向那道影子,那道镀了层柔和的影子。
  “莫风,你回来了?”沈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像单音节一样有些生涩,遥远的她自己听起来都不觉真实,但是那声音却仿佛包裹在纸巾里面的火种,刹那便会不可阻止的燃烧,有着莫名穿透力,以至于那影子的主人肩头都抖了抖。
  “师傅……”雪歌的声音低的像自语。
  莫风笑着走近:“雪歌,你肯称我一声师傅了?”夜雪歌用力点了点头。
  莫风苦苦一笑,却透着期许味道越过夜雪歌来到沈婆婆面前,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定定的看着:“沈凤,我回来了。”
  沈婆婆站在原地没有动,像被施了咒语般定在那里,良久良久的安静。她还没有做出反应,莫风已经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紧紧的揽着,暖暖的包裹着。沈凤的眼泪决堤般的倾泻,莫风安慰似得轻拍着她的肩膀,轻的像是哄着初生的婴孩,温柔而深情。
  莫风如梦呓般自语:“我死而复生,上天却给我如此大的厚爱,寻回了心爱的女人,毕生所学也有了传人,我,该知足吧。”
  莫风的眼中有刹那不合时宜的黯然和寸许的失落伤感,那神情本不是生死离别后的团聚该有的,莫风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心中想起的,竟然是那个恩恩怨怨纠缠了自己半生的,南宫博。
  莫风眼中突然有泪留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似乎将注意力放在莫风和沈凤身上时,白玉堂突然握了下展昭的手:“猫儿,你猜莫前辈在想什么?”
  展昭一怔。
  白玉堂压低了声音,却不是刻意的,而是黯然的哽咽:“何以为情?朝朝暮暮,绝不是一个死,一个生……”
  展昭什么都没有说,突然有什么哽咽了声线,掏空了心,他将手轻轻覆上白玉堂受伤的右肩……

  ☆、不速之客

  夜鹰的冷笑声激的展昭心中发寒,来之前说过的话猛的撞上心田,钝钝的疼,对白玉堂他确实表现的太过于关心了,程度超出夜鹰的警告范围。
  手虽还扶在白玉堂受伤的右臂,却明显僵硬了许多,拿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玉堂目光自他修长匀称的手指移上两难的眉眼,然后刀锋一样的目光瞄上夜鹰灯影下阴暗分明寓意深长的眼,夜鹰目光挑衅的半抬,阴郁而森冷。
  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
  白玉堂知道,夜鹰手上有太多筹码可以辖制展昭,而对于这种戏码在展昭身上屡试不爽,臂膀因下意识攥握的手掌而撕磨的疼,却浑然不觉,冷哼一声:“有些人怕是见不得人的把戏做多了,便不会光明正大的示人了。”
  展昭没有说话,可于白玉堂愠怒的神情和含沙射影的话语里明了白玉堂已猜出几分,白玉堂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展昭做不到力敌夜鹰再带走白玉堂,洛成那孩子在夜鹰手上,八贤王没有还朝是必也在其手上,展昭苦笑,夜鹰已将他吃的死死的,而排除这种种,展昭心底最大的顾虑是他自己的心,他不希望伤害夜雪歌的心丝毫不比夜鹰逊色。
  展昭目光敛在睫影之下,没有正视白玉堂,起身道:“玉堂,你留在这雪歌有办法医治好你的伤,开封府还有事,展昭先行一步。”
  白玉堂咬了咬牙,看着夜鹰阴晴不定的脸没有说话。
  夜鹰似笑非笑:“展大人,说过了的如此重要的事难道还需夜某人提醒?”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让展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一双深沉如夜的眼探寻却黯然的对上夜鹰,为了顾忌夜雪歌的感知,展昭努力的敛去一切仇视和怒意。
  夜鹰依旧优雅无害的笑着:“展兄弟方才还提起欲向雪歌提亲一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如今巧了雪歌的师傅与兄长都在,展兄弟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如何?”
  白玉堂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气血直充冠顶,他太了解展昭,也太相信展昭。既然展昭无辜黯淡的表情已说明毫不知情,这戏码便又是夜鹰强行加诸的手段。
  展昭不只目光暗下去,心也暗下去,他略显无措的看了眼白玉堂,又看向错愕的夜雪歌,他除了将自己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似乎找不到逃遁的出口。
  夜鹰总能拿住他的弱点,不是夜鹰太聪明,而是展昭的弱点实在太多。
  所有的人,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都足以成为克制展昭的筹码,这样的人,如何能赢李元昊?想到这些,夜鹰微不可见的眯了下眼睛,心底一番了然的感慨…………展昭,如果有一天你与元昊正面交锋,这一切的牵绊都势必成为将你置之死地的利器,单凭这一点,你永远都不是元昊的对手。我夜鹰无论如何不会逼你引颈自刎,他人呢……
  “展昭不能娶雪歌。”
  莫风的言语不仅令展昭,甚至于沈凤,都不免吃惊。沈凤一直照顾在雪歌身边,夜雪歌虽然不曾提起,可只要不是瞎子,她对展昭的心便看得到。
  沈凤不明白莫风为何要出言阻止。
  夜鹰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展昭眼中的恭敬,却是运筹帷幄的探究,夹杂着摇曳不明的挑衅,“哦,你倒是说说,如何不能?”
  莫风怔愣了半晌。
  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阻止,雪歌是他的爱徒,展昭也是可托付终身的正人君子,英雄美人,原本一对璧人,他因何阻止……
  有那么一瞬间,展昭眼中的两难与白玉堂目光中的缱绻融在一处,是胶合着愧疚感的疼痛,那疼痛锐利的刺伤莫风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专属于他与南宫博两个人的记忆。
  出师下山之前,南宫博将自己灌得烂醉,失魂落魄的问莫风:“我跟你斗了这么久,只希望你能正视我的存在,可换来的,竟是更加形同陌路的疏离,这份一厢情愿的可怜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南宫博累了,放手了,你真的会如释重负吗……”
  莫风记得,南宫博笑的决绝,笑的意味深长。很多事莫风觉得自己过去了便会忘记,可回过头再想,这些风过无痕的过往竟这般深刻……
  如今,南宫博死了。
  真的再无法纠缠,真的被迫放开了莫风一度觉得厌恶的手,莫风却突然发觉心内的某一处角落,有些空,有些茫然,有些寂寞。
  阻止夜鹰的武断私心,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南宫博所以南宫博临死前所要成全的他一心要代之维护。更有对三个年轻人的呵护。
  莫风如同丢了一段记忆,既拾不起,又用力的伸出手不忍丢弃。自己于南宫博,展昭于白玉堂,这两个人身上,有着南宫博偏执的影子,他似乎在这两个他欣赏的年轻人所生的并不欣赏的感情里看见了南宫博的痴,也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木然。
  白玉堂的心,展昭懂,展昭珍惜,南宫博的心,自己懂,却嗤之以鼻弃如敝屣……
  南宫博,突然想你了,可你却已浑然不觉,是对我莫风的报复么?
  还是,老天的嘲笑和讽刺!
  “莫风……”
  沈凤的声音将莫风的思路硬生生扯回来,“这两个孩子如此般配,为何不可在一起。”
  莫风看了一眼白玉堂,突然笑了:“雪歌是我的爱徒,若我心知肚明展昭已是同他人拜过堂的人再去促成这桩婚事,不是亲手毁了雪歌的幸福。”
  静,出奇的静,静的异样,让人有些徘徊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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