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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关山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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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料。本来当官跟人的品德并无太大的关系,所以我讨厌的人也能有辉煌的未来也是说不定的。我还问到了褚大。我在那里只有一个月,之后仅有的一个假期扎进军营出不来了,不知道小莲有没有跟褚大和好。

吕步舒告诉我,褚大已经把自己的老妈跟老婆接到长安来了,至于跟以前举荐他的那家人怎么样不得而知。反正他没有抛弃糟糠之妻。我听到这里感觉好多了,看来褚大还算是个人!

不知道酒喝了多少,很久没有这么畅饮了!司马迁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说再过一阵子将去游历天下,为了更好地了解史实进行实地勘察。

我十分羡慕地对他说:“要是我也能跟你一起去多好!我的名字枉叫云游了,却并不自由!”吕步舒诧异地问我:“你难道没有立军功?你现在做什么呢?”他正要进一步问,忽然有人敲门,公孙亮黑着一张脸进来。

我很吃惊,他不是告假回家了么?随后看见了夏侯封,我明白了,喝酒喝得高兴,我都忘记我这个随身保镖了。我笑着对他俩招手:“嘿!”我正想要说你们要不要来一杯,公孙亮态度看似恭敬语气却十分不敬地对我说:“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当然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难得如此愉悦时刻,真想多留一会儿。夏侯封微笑着对我也是对那俩人说:“公……云……公子,确实太晚了,所以还是请回吧。”

我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虽然心情很不爽,但此时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乖乖走人。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子长兄,吕步舒,后会有期吧!”我一拱手,往外走,脚步不稳,差点撞到夏侯封,他急忙搀住我,我一把推过去,却又撞到了公孙亮。我扭头看见公孙亮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心里挺不高兴:你生什么气啊?又没有晾着你!人家夏侯封等那么久都笑脸相迎!

我一把推开公孙亮,自己摇晃着走出了屋子,下楼时,北风吹过来,我有些头晕,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挪下楼。

出了醉乡楼,大门外除了灯笼什么也没有。我不知该往哪里走,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站住!”接着天旋地转,我被人打横抱起来,等我稍稍适应才搞清楚我是被公孙亮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的!

我大叫:“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公孙亮说:“今晚的事不许透露一个字,你自己先回去。”我忽然醒悟他是对夏侯封说的,天哪,要我跟这恼火了的黑阎王单独在一起?我刚想哀嚎,他却背着我跑了起来,我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几乎要冲口而出,我急忙大叫:“停下来!我要吐了!”公孙亮听到后一句话才停下来,我刚从他背上下来,就哗的一下,全吐了。

公孙亮拍着我的背说:“你一个女人,没有什么酒量,居然也学男人,到青楼还和一帮男人喝酒!”那语气充满了深深的责备。

我本来吐得难受,不由得反驳道:“我就是这样的野丫头,要你管!”

“你!”

我跟公孙亮大眼瞪小眼,我一点儿也不输给他的气势。

“你要是我妹妹,我一定把你痛打一顿!”公孙亮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又不敢大声,只能低声吼。

我却哗的一下泪下来了:“妹妹?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至于女扮男装到处混日子吗?”

想到我来此有父母却跟没有父母一样,所嫁非人,给自己取名“云游”出来游荡。遇上汉武帝之后,处处谨慎、小心着,连跟老友喝酒大醉的【奇】自由都没有,我就不由得【书】悲从中来。如果我是真的【网】男人该多好!或者我没有穿越,小小地迷了路然后找到回去的路,可是现在回去的路在哪里呢?

泪一旦开了闸就止不住了,轮到公孙亮手足无措了,他想安慰我,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我蹲在路边边哭边发泄,都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哭够了,觉得十分疲倦,竟渐渐不知人事。

精骑行动

精骑行动 第二天醒来,居然是在自己的床上!我发了会呆,意识到是公孙亮把我送回来的。昨晚虽然喝多了点,但因为都吐掉了,所以头并不痛,我赶紧起来洗漱,今天还要跟霍去病见面。

用过早点,走出宫门,便看到公孙亮立在哪里,看见我他像往常那样目不斜视,对着空气说:“公主要去哪里?”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去西山。”

西山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早在遇见霍去病之后,我就琢磨应该有一块练兵的场地,平常的校场肯定不行,忽然我想到了马家军在高原上训练的事情,终于找到西山这块荒凉之地。

我跟公孙亮一起骑马来到西山,在通往西山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霍去病。早晨八点多的样子,太阳照耀在他的身上,看起来英气逼人。我一扫颓废之气,立即振作起来,笑眯眯地对他说:“你来得倒是早啊!”然后忽然一声招呼“跑!”便纵马奔跑起来,虽然我骑术不精,但因早有准备,所以很快就将他们俩落在了后面。三人三马先后进入了西山。

西山少树木多石头,平时有人的光景就是来采石头的,而西山因石头被采而更加贫瘠,没有人在此居住,虽然离京城不远,却十分荒凉。不过地势却险要,多陡坡,少有一马平川的地方。我对此并不十分熟悉,只是仗着跑在前面的优势,很快就摆脱了后面的人,躲了起来。等他们俩东张西望到处找人时,我忽然纵马窜出来,把准备好的套马索扔在了霍去病的马头上。我练得不到家,所以虽然套住了他的马头,却很快被霍去病反控制,夺去了套马索,他贴近我的刹那,我把长剑搁在他脖子上,吓了他一大跳。公孙亮也吓了一跳,急忙喊:

“云游,干嘛?”

我笑嘻嘻地说:“霍去病,你服不服?”

霍去病涨红了脸不解地看着我:“云游,你这是干嘛?”

“嗨,昨天还叫我哥哥呢,现在又改口了!我就问你,我如果这么杀了你,你觉得冤不冤?”

“当然冤了!”

我收起剑,这剑是刚刚来的路上我管公孙亮要的,把剑还给公孙亮之后,对霍去病说:“你说,冤在哪里?”

“你武功根本不如我,完全是偷袭,靠侥幸取胜,为大丈夫所不齿!”

“如果我此刻把你脖子割出个血道来,还有你说冤的份吗?”

公孙亮收起长剑,不由得生气道:“你干嘛这么玩?”

我不理他,继续对霍去病说:“如果我们用这种法子攻击匈奴,换成是你来攻击,你觉得怎样?”

霍去病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也偷袭?”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偷袭!真难听,是奇袭好不?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正面战争我们不占上风,那么我们就从侧面攻击,从后面包抄,总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到底在哪里。不过,你是否清楚,真正在大漠里,要想做到这一点,关键是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我们的马得比匈奴的快!”

我不由得鼓掌:“对!要想制胜,必须有一部分精骑,又快又准地像尖刀一样插入敌人的心脏!”

“精骑?”

“对,精骑。你们看这西山,是不是骑兵训练的好地方。”

“什么?这鬼地方?!”

公孙亮也附和到:“这里连个平地都少见,怎么适合训练骑兵?”

“你还记得我训练孬种营吗?明明是开不了弓,射不了箭,连跑步都不行的一帮孬种,为什么会把骑兵打得落花流水?”

“你那是剑走偏锋!专拣骑兵最弱的地方下手。”

“别瞧不起这个孬种营!你可知道我是训练了三个月,怎么个训练法,你清楚吗?”

“倒是知道一些,大家都当笑话讲了,什么连小孩用的弹弓都上来了,还在木桩上做鸟人,像狗一样钻铁丝网,还在脚腕上绑了累赘。可后来看成效,才知道你那些做法都是有益的。”

“你看出多少门道来了,我现在不管,不过,现在你想想,人家练兵都要在平坦的校场上训练,我为什么要在山沟里训练呢?马最弱的地方是什么?”

霍去病一直听着我和公孙亮的对话,这时候接过来说:“马最弱的地方是它只能前进,不能随着实际需要进行变化,尤其是奔跑中的马。可在这西山练兵,能将这个弱点改变吗?”

“不能。”

俩人都倒吸一口气,我接着说:“弱点是无法避免的,但我们可以加强优势。马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快!”

“对!如何做到更快?”

“……”

见他们都不回答,我只好自问自答:“如果在平坦的地方,马再快也有个限度。但上坡下坡呢?上坡增加负重,下坡增加失足的危险,更不容易快。可是反过来想想,如果克服了这些困难,再回到平地上……”

两人恍然大悟,公孙亮不由得叹道:“云游,你幸亏不是匈奴人,要是碰上你这种不按理推出牌的敌人,我们死定了。”

我不以为然:“其实我这只是理论上说说,如何训练骑兵,那是要落到实处的问题,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剩下来就看霍老弟的了!”

“好,我就请求皇上给我调拨最优秀的骑兵来……”

“慢,你有成熟的训练方法了?”

“这不先试试吗?”“

谁敢给你优秀的骑兵来试?马多金贵,训练个骑兵多不容易!更何况你自己连骑兵都不是!”

霍去病张了张嘴:“那该怎么办?”

“你先训练几个试一试。时机成熟时,再在皇上面前较量一番,展示你的实力,让他们信服你,那时候再跟皇上要骑兵来训练,要多少有多少!”

回去的路上,公孙亮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我斜了他一眼:“叹气做什么?”

“你哪里像十六七岁的少女?好像沙场老将。”

“这话应该是夸我的,不过怎么听着又不像夸人呢?”

割爱 太阳升得老高了,应该是晌午了,看样子赶不回去吃午饭了,我们就到街上一家酒楼吃饭。刚坐下,上好了菜,公孙亮注意力被又进来的人吸引住了,我跟着他看过去,是两个中年人,前面的这个年纪似乎要大些,面容清瘦,后面的那个俊朗,都留着山羊胡子。这两人我是都没有见过的,正待转过脸,公孙亮却站起来,迎向那两人:“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孔叔叔。”

原来是公孙亮的父亲也来酒楼吃饭。我正琢磨着是否也该见礼,却听见他父亲呵斥他道:

“这些日子到哪里鬼混去了?成日连个影子都不见!上次让你回家告诉你有人做媒的事情,你连听都不听就跑了。你成日跟那假公主厮混什么?且不说这假公主来历不明,就说她成日不男不女的到男人堆里厮混就可见不是什么好女人!你跟着她能跟出什么前途来?”

我慢慢地端起一杯酒,喝下去,这酒怎么这么苦?

耳畔传来公孙亮的声音:“父亲,你如果这样想,可以直接跟皇上说去。”

“你——”

“好了,公孙兄,我看亮儿也是有分寸的人,就不劳你这做父亲的操心了,改日找个清静的地方再谈如何?我们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他们走了,公孙亮坐下来,黑色的脸更黑了,我继续吃菜,喝酒,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是不看他。他不知该怎么说话,我也不想说什么做掩饰,毕竟被议论的是我,受伤的也应该是我。这顿饭,是我跟公孙亮第一次单独吃饭,却如此毫无滋味。

我们默默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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