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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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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徐长卿伏在塌上的身躯开始微微发抖,他方才运功逼出的淤血,自嘴角绵绵不绝地滴落下来。
  “把扇子收起来。”景天没好气地瞪了李淳风一眼,搀起徐长卿,细细替他拭去淤血,不耐烦地道,“这里有病人……又不是夏天,摇什么扇子。不就是个牛鼻子道士,还学人家书生卖弄什么风雅。”
  李淳风微微一笑,也不动怒:“景大侠可是把床上的道友也一并骂了不成?”
  “呃,”景天暗自惊诧,“你什么意思。此乃我唐军麾下李靖——”
  “非也非也,此人绝非唐军第一神射手李靖。李靖,字药师,三原人氏。幼时师从祁南门派,青年时从师诸葛神虞学兵法谋略,他的武功内力和那执天下道教牛耳的蜀山一派,无任何关系。”
  景天心下暗惊,此人好生厉害,只一看便看出了白豆腐的武学根基。其实,李淳风绝非一眼便能辨出徐长卿的武学功底,他们二人交手数次,尤其是刚才他助徐长卿行功之际,才察觉出“李靖”的真实身份。
  “李淳风早已耳闻,近日有几大高手和秦王形影不离贴身护卫,原以为是什么江湖高人,却原来是蜀山中人涉足红尘俗事。”
  “此人便是那李淳风?”景天闻言一怔,听他语气中似乎有微微讽刺之意,当下不满地道:“蜀山又怎么了?道士就不能理凡尘俗事了,你不也是道士,不也替那夏王窦建德卖命?”
  李淳风悠然地晃着泥金折扇,哂笑道:“卖命?此言差矣,李淳风只是胸有抱负不甘沉寂。夏王绝非泛泛等闲之辈,我跟随他可大展胸中丘壑……”
  “李兄既然怀才不遇……咳咳,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是那夏王气数已尽,为何不改投明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下 美人一赋

  李淳风眸中神光凛凛,打量了徐长卿半晌,道:“此言差矣,夏王发兵五十万,挥戈西进气势如虎。唐军兵力不过尔尔,与夏王数十万大军对决无异于螳臂当车。”
  “是吗?夏军若真是气势如虎长虹贯日,为何不一鼓作气攻下泗水镇,令秦王陷入四面楚歌之困,这样顺便也可解了洛阳之围。”徐长卿微咳了几声,淡淡道,“只怕夏王为人优柔寡断,策略上前瞻后顾,才坐失大好战机。唐夏两军,咳咳,夏军无攻坚的决心,也无攻坚的准备。夏王既想救援王世充,又想保存实力。他在战略上轻敌,在战役上又畏敌。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唐军处绝地而后勇,故而能……咳咳……你心机聪颖又饱读诗书,跟随夏王日久,难道还看不出今后战局走向?”
  “好了好了,白豆腐,你和这人认真较什么劲。他早已被高官厚禄蒙蔽了眼睛,就算你劝他一百次一万遍,他也不会听一句。”
  便在此时,帐外传来唐军巡营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李淳风霍然起身,“啪”地一收掌中折扇,抱拳道:“两军交战,鄙人不便久留,以免误会,就此告辞。淳风斗胆,请教道友真名,绝不外泄。”
  “蜀山徐长卿!”
  “徐长卿?”李淳风嘴里缓缓重复了一句,一双深眸中神光流动,若有所思。
  “长卿,长卿……独处室兮廓无依,思佳人兮情伤悲,有美人兮来何迟……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时来亲臣,柔滑如脂……”余音袅袅,飘落于营外的夜空,“夤夜一别,望君珍重,否则……寂寞啊……寂寞!”
  “欲求不满,寂寞你就去找个女人嘛,什么淫诗歪诗,狗屁不通,呸呸呸。”景天愤愤地唾了一口。
  徐长卿闻言,有点哭笑不得地望向景天,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尴尬。
  景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嘿嘿地讪笑着:“莫非,这是哪位鸿学大儒的好诗不成?”
  “是司马相如的《美人赋》!”徐长卿无奈地解释着,“司马相如,字长卿,写得一手好文章,他和卓文君的故事千古流传。”
  “哦,知道,凤求凰嘛,等等……”景天猛然反应过来,他紧张地望着徐长卿,眸中俱是焦急之态,“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呸,什么佳人啊,美人啊,又来迟了啊,还要脱衣啊……哎呀呀,摆明了是不怀好意,白豆腐你以后要小心此人。”
  徐长卿满头黑线地看着景天,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
  景天知道自己肯定又是曲解其意,他立刻不耻下问地道:“既然不是淫诗,那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嘛。”
  “没什么。”徐长卿的眼神有点游离。
  景天心下生疑,越发不肯善罢甘休,他一叠声地询问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说我不学无术。所谓知耻而后勇,我现在就学,告诉我什么意思。那个时来亲臣,柔滑如脂……”
  徐长卿拗不过他,终于解释道:“这是美人赋最后一句,‘弛其上服,表其亵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时来亲臣,柔滑如脂。臣乃气服于内,心正于怀。信誓旦旦,秉志不回。’其实讲的是一位书生在旅行中,艳遇了一位绝色美人。那美人相当多情,她招待了书生,请他饮酒,邀他奏琴……”
  “然后呢?后面怎么了?”
  “最后到了深夜,她将书生领进一间华丽的寝室,宽衣解带地引诱他。然而书生高义,坐怀不乱,拒绝了美人的诱惑。”徐长卿的声音越讲越低,最后细如蚊蚋,归于无声。
  景天呆了一呆,心道,李淳风这是什么意思?白豆腐又没有诱惑于他,他吟什么美人赋……”然而,他一念至此,脑中灵光骤现,猛然间意识到李淳风暗示的是什么事情。他“哎呀”了一声跳将起来,大喊道:“老子,老子要宰了那个酸溜溜的臭书生,他居然敢偷看我们——”
  景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你听不懂也就算了,一定要叫得每个人都听见么?”徐长卿气极之下打断了他的话头。
  “嘿嘿,嘿嘿……”景天意犹未尽地偷笑着。
  徐长卿沉下眉头,心下暗自生恼,偏偏那人宛如一股牛津糖膏,你越是愤懑他越是得意忘形。
  “那个李淳风来这里干嘛?总不会是吃撑了闲着去散步,一不小心逛到了你的营帐吧。”
  “他?和我青城谷那场对射没有结果,故而想与我再比一次法术。”
  “哦!原来如此。”景天拍了拍徐长卿肩膀,“白豆腐,我支持你,揍他!把他揍成烂冬瓜,揍个七荤八素,千万不要客气。尤其是那张脸,看着就让人讨厌,找准了使劲揍!”
  徐长卿闻言,不置可否。
  “白豆腐,”景天戳了戳对方腰身,徐长卿下意识地躲闪。景天再戳,徐长卿再躲。景天乐了,我戳戳戳……
  徐长卿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掀开被子正色道:“景兄弟,你到底想怎样?”
  景天不答,但一双不安分的爪子依旧在他背上挠啊挠。徐长卿面沉如水,眼神倏地透出几分凌厉,与平日里的温文和善截然不同。他拂开了景天的手臂,沉声道:“景兄弟——”
  景天见他满脸的正气,浑然一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模样,自己总不能嘻皮笑脸地地贴上去告诉他:我们这叫调情,叫打情骂俏,叫卿卿我我,叫恩恩爱爱,叫你侬我侬,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啊啊,白豆腐你这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让我怎么继续下去,罢了罢了!
  面对这块清水豆腐,景老板顿觉索然无味。梦幻中那顿活色生香的饕餮盛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践。
  没关系,我等。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徐长卿你不过是蜀山区区一块豆腐,渝州景老板就跟你耗上了。耗一辈子,不死不休!不对,坚持一万年,不动摇啊不动摇!当然,这话千万不能让徐长卿听见,否则,蜀山掌门恼羞成怒,只怕要揍得自己当场动摇。
  “景兄弟,你笑得很是古怪,在想什么?”
  “哦,没啥,我在琢磨‘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个典故,只要我死缠烂打,啊,不是,是持之以恒,一定能攻下蜀山最难——”
  “武学?景兄弟你心思灵巧,聪颖过人,来日一定可以将蜀山武学发扬光大。”徐长卿由衷地感慨着,喻美之辞溢于言表。
  “看看,这就是蜀山掌门的素养,时刻准备着,以光大门楣为己任。”瞬间,景天有种想哭的冲动。
  ——白豆腐,为毛每次和你相比,我就越发彰显出内心的龌龊啊!
  午后,徐长卿、景天去拜会素未谋面的圣姑。
  这圣姑年纪不大,容颜未见任何苍老,只是一头白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发髻。一袭淡紫色长袍掩住了窈窕身材,看着不过三旬出头年纪,实际已有百岁光阴。她不苟言笑,神色淡淡,似乎对于人世间的一切无任何兴趣,她的任务只是为了监护女娲神族的传人紫萱,辅助她守护南诏拯救苍生。
  小婴孩睡在摇篮中,睁着咕噜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大人,不时发出“依依呀呀”的喃语声。徐长卿见这小娃白生生的脸颊上,被叮咬了好大一个红包,活像个花骨朵,心下顿生怜悯。
  “圣姑,这座营帐挨着溪水杂草,只怕晚间蚊蚋太多。不如,我和圣姑换座营帐如何,那里干燥,环境也安静。”
  “随便。”
  圣姑的话语不多,徐长卿也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两人一问一答,几句问候的话题讲完,营帐内顿时安静得有点难堪。
  原本景天是个话唠,放在往日他早开始调侃气氛,但是今日,他看着徐长卿怀里的婴孩,目光有点发怔。
  ——这个婴孩跟随他们多日,难道还能一夜之间被掉包不成?
  孩子倒没有被掉包,但是眼前的婴孩,白生生的脸颊上,红彤彤的小花骨朵……一切的一切,让他想起了“永寂之地”的神秘男婴。
  迷一般的出现,
  又迷一般的消失。
  伴随而来的,是那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所有一切,都源于那神秘男婴出现伊始。
  圣姑怀里的婴孩扁了扁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大概是饿了,麻烦你们去伙夫营找些米汤浆糊……”圣姑抱着孩子吩咐道。
  眼见徐长卿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景天转头向圣姑道:“是不是圣姑前辈有话单独和我说?”
  “你很聪明,反应也够快。”
  “那当然,你刚才掐了娃娃一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我也不啰嗦。只想问一下徐长卿的身世来历?”
  “白豆腐?”这次轮到景天开始皱眉,他有点警惕地打量了圣姑,疑惑道,“女娲神族的圣姑,怎么会对白豆腐感兴趣,你莫非怀疑他是女娲神族的传人。”
  “女娲神族传人是女子,名叫紫萱。她现正在游历天下增广见闻,我怎么会怀疑徐长卿是女娲传人。”
  “那你为何要询问徐长卿的出身来历……啊,我明白了,明白了。”景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盯着圣姑,低声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和别的男人嘿嘿……偷偷遗弃了白豆腐,害得他二十七年找不到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
  “大胆!放肆!我早已在女娲神像前立誓,终生未嫁,怎会未婚生子遗弃于他。”
  景天两手一摊,无奈地道:“你如此急着打听一位青年男子的身世来历,我当然会好奇。”
  圣姑悻悻然瞪了他一眼,后者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大有一副“今天你不说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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