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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大唐自在行-第196章

小说: 大唐自在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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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仙眼中闪过异彩,堂口处却传来纪倩冷冷的声音:“元公子可有兴趣与我玩一把?”

元越泽爬在桌角,动都不动,闭着眼睛懒懒地道:“没兴趣。”

纪倩拉着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的小鹤儿快步坐入席上,二女秀眸都有些红肿,想来该是久别重逢,喜极而泣造成的。

纪倩轻哼一声道:“我也没兴趣与公子赌,但事情牵扯到我的姐妹,所以欲与公子赌一盘,若是我赢了,公子不但要保证小纪与你再无关系,也要收回你为她找兄长的人,我们自己会出人去找。”

元越泽愕然地望向小鹤儿,不知她到底与纪倩说过什么。小鹤儿摇头欲语,却被纪倩抬起苍白的玉手打断,道:“小纪若当我是姐妹,就不要再说话,世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清白。”

接着转向元越泽,不屑地道:“公子赌还是不赌,何必婆妈?”

“啪!”

元越泽手掌一翻,长剑横到桌上,目射神光,紧盯纪倩。纪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语带讥讽地道:“你元公子本事高强,若因恼怒欲杀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亦无不可。”

云玉真眼中冒火,任桌旁的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纪倩就是在针对元越泽,一手按住欲反唇相讥的云玉真,元越泽出一阵长笑后,一字一顿地道:“赌又有何妨,为何不玩大一点?”

小鹤儿顿觉不妙。

纪倩淡淡道:“怎么才叫大一点?”

元越泽指着自己的脑袋,冷冷地道:“一局定输赢,元某人若是输了,不但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还把这项上人头送给你!”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小鹤儿俏脸已转煞白,纪倩亦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方勉强道:“若是我输了,是否也将人头奉上?”

元越泽摇头道:“不必,姑娘若输了,只要脱得一丝…不挂,于晌午时分,沿长安城走一圈就可以!”

堂内众人一片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在不怀好意地偷笑了。

纪倩粉面通红,羞怒交加,冷声道:“好!传言看来也不尽然,什么怜香惜玉,原来都是假的!”

元越泽闷哼一声道:“我和你熟吗?凭什么怜你?你步步相逼,元某人若再将热脸往你冷屁股上贴,不是犯…贱是什么?别以为长了比常人好点的身段和一张好看的脸蛋就比谁高出一等,在我眼里,你远没小妹可爱。”

纪倩气得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一旁的小鹤儿要开口,却被她强行制止,大堂深处突然传来一个沉雄的声音道:“赌博只为消遣,二位请消消气。”

走廊口处,在四名大汉簇拥下,刚刚开始神秘消失的胡小仙与一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周围人自觉让开一条道路,六人直接来到圆桌前。

只见胡小仙身边那人年纪在四十五、六岁间,灰白的浓从前额往后直梳,结髻后盖上以绿玉制的小方冠。脸目清秀的很有个性,长着五绺长须,也像头的花白颜色。配上修…长高昂的身形,有种‘狐仙’般的奇异气质。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对手,洁白晶莹,修…长纤美,本身就像具有法力般。

元越泽淡淡道:“阁下就是这‘明堂窝’的当家胡佛大仙?”

那人抱拳道:“久仰久仰!胡某有幸,竟得元公子赏脸光临,乃我们明堂窝的光荣。”

元越泽微微一笑道:看小说^。V。^请到“元某人并非不给大仙面子,但谁若逼到我的头上,必须要做好失去一切,甚至死的觉悟,纪倩姑娘既然做出此等觉悟,我何不成全她呢?”

周围人心中一阵恶寒,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在心头升起,尤其是元越泽以那副悠然自若的神情讲出此番话,远比配合迫人气势更具威胁。

纪倩虽身在青楼,却从不卖身,此刻银牙暗咬,决然道:“纪倩若输了,也不会如你所愿,但会将人头奉给你!”

第八十三章 道中无间

单美仙几女出得皇宫后,分散而行。

白清儿独自一人走在贯通长安城南北的主轴‘朱雀大街’上,左顾右盼。

朱雀大街两旁无论商铺民居,均是规制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坊巷内的民居则为瓦顶白墙,单层构筑列成街巷的联排。宅门多作装修讲究的瓦木门担,高墙深院,巷道深长,与热闹的大街迥然有异,宁静祥和。

富户人家的宅院固是极尽华丽巍峨,店铺的装置亦无不竭尽心思智巧,担桶梁架,雕饰精美,或梁枋穿插,斗拱出檐,规法各有不同。

看得兴致盎然,津津入味的白清儿猛地现:她已经渐渐适应,甚至喜欢上了这种虽无权势与吹捧,身边的一众人等却是以真心相待,更没有任何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从小到大长在制度森严的魔门,第一次察觉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惬意与美好。

为防止积水,城内主要大街火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桥,形成长安的一个特色。大道两旁,植有槐树,不过际此寒冬之时,茂密的枝叶早由积雪冰挂替代,令人感受到隆冬的威严。

严寒的天气,无损长安的繁荣盛况。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足可与洛阳的热闹相提并论。

在殖业坊的处,白清儿欲向左方逛去,就见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毫不起眼的角落上歪歪斜斜地画着一个带着箭头的古怪图案,没人会注意到它,因为谁都把它当成是哪家小孩一时‘兴起’的涂鸦之作。

白清儿娇躯一顿,清丽的面容变得冷酷,朝那方向走了过去。

※※※※※小鹤儿面带哀求地望向元越泽,这一局谁输,都不是她想见到的,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是一副谁都劝不了的倔脾气。

胡佛显是想笼络和巴结元越泽这位名动天下、又是李唐贵宾的人物,而且二人对局,无论结果如何,都对胡佛造不成任何不好影响,于是笑吟吟道:“赌博若是双方都同意,赌命亦没什么稀奇,我这里除天、地、人皇三厅外,尚有专接待贵宾的大仙厅,公子与纪姑娘如有兴致……”

“不必了!就在这里,一摊骰宝定胜负,纪姑娘可有意见?”

元越泽闭着眼睛道。

纪倩神色冰冷地端坐那对面,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美丽的玉石雕像。

这就代表她不反对的意思,胡佛对旁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不片刻,一个特殊的闪着金光的骰盅和三个骰子被取来,这么大的一局,为免作弊,胡佛亲自为二人摇骰。

胡佛介绍说,这骰盅和骰子是他多年前收集的,采用深海精铁中夹奇玉,外镶黄金制成,摇盅时不会出任何声音,所以任何可以靠高明听力作弊的手法都将失效。

纪倩面色凝重,紧张地望着胡佛那仿佛具有慑魂魅力,飞翻动的右手。元越泽整个人依旧坐在那里,闭着双眼。

周围许多人都在压低呼吸地望向他,胡小仙突然觉她作为个局外人,紧攥的掌心竟出了少许的香汗。

蓦地,在所有人惊骇的神色中,元越泽变得如一具干尸一般毫无生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离到另外一个空间,瞬间恢复正常。

胡佛已将骰盅放在特制的玉盘中,整个过程,没有出半分声响。

纪倩美眸盯元越泽道:“公子不是在用妖法作弊吧?”

元越泽随意用剑鞘点了点十八的位置,起身道:“我是人,哪有什么妖法,要赌就赌,不赌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纪倩火气更大,以她长安第一红阿姑的魅力,就算是当今李唐的皇帝李渊,因对她有点意思,都不曾用这样的口气与她说话,感受着周围人看向元越泽或佩服、或赞许、或惊讶的神色,纪倩扁着小嘴,娇哼一声,道:“公子是否押十八点?若不是十八点,是否等于公子输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

周围许多人心叫此女狡猾,须知元越泽所押的十八点几率极其微茫,纪倩这一手等于争得了大半的胜机。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胡佛那修…长的右手,一旦那手动了,将代表一条生命的消亡。

性子要强的纪倩心中却莫名地生出悔恨:她与元越泽又没什么仇恨,为什么偏偏这么鄙视元越泽?无非就是传言做怪而已,纪倩也认为元越泽是滥情,玩弄女人感情之人,否则他怎可能不顾伦理地将人家姐妹,母女通通都收到私房中?他不但是魔门中人,又心机狠毒,推出沈落雁在明,他实际在暗中操控,刚刚与小鹤儿讲述过去这些年的经历,听到是元越泽救下小鹤儿后,纪倩心生不妥,长久以来听别人口口相传的消息而形成根深蒂固的想法,加上她那种固执的性子,造成了他对元越泽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虚伪的人她看得多了,却从没见过元越泽这样虚伪的,苦劝已被元越泽迷昏头的小鹤儿无果,纪倩决定摊牌,擅长赌博的她自然就想到了赌博,初时完全没有预料到局面会展到眼下这样双方以命相搏的地步。刚刚元越泽说出那番话,对她来说是人格上的侮辱,她本就偏激的想法越偏激,是以决定就算死也不会在元越泽眼前受辱。

但是真的值得吗?

元越泽坐在那动都不动,想想过去几年关于他的传言,纪倩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感越来越重。

“抱歉,先告辞片刻!”

元越泽双目突然睁开,射出炽热的光芒,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如无重量的柳絮一样飘出窗口,云玉真二话不说,紧跟了上去。

不单围观者,就连老江湖胡佛都是一脸愕然地呆立当场。

这骰盅揭还是不揭?

胡佛一生从没如此踯躅过。

堂内的时间仿佛停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佛觉他手心已经出汗,于是抬手道:“大家都退下吧,本人保证此局一定公平,结局定会让大家知晓的。”

周围人开始烦躁,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元越泽怕输,早就跑了,根本不可能回来了,又有的人说元越泽才不是那种人,结果七嘴八舌说了半天,人们已无热情和耐心等下去,反正以胡佛的名声,绝不会骗人,只要开盅后的结局传达出来就可以了,人们也渐渐散去。

堂内只余胡佛、胡小仙、纪倩和小鹤儿。

胡佛对纪倩道:“若纪姑娘不放心,就在这里守着吧。”

说完就携着女儿欲离去。

纪倩愕然道:“胡老板不怕我弄手脚吗?”

胡佛大笑道:“骰子与下面的玉盘接触有痕迹的,一旦动过,本人当然知道,失陪了。”

纪倩和小鹤儿就那么呆呆地望着骰盅,良久,小鹤儿的玉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

纪倩尖叫道:“住手!”

小鹤儿吐了吐舌头道:“看看总可以吧,又不动!”

纪倩颓然道:“你说我们谁会赢。”

小鹤儿得意地道:“一定是元大哥,他的本事比你想的还要厉害呢!”

随即面色一黯:若真如此,那就意味着纪倩要将人头输给元越泽了!

纪倩强装镇定,不屑道:“哼!就让你死心吧。”

一边说一边探出玉手,将骰盅轻轻番开一角。

看到三颗骰子时,二女娇躯同是一板。

她们的动作,就在那一刻定格。

※※※※※白清儿镇定地望着坐在奢华方桌对面吞云吐雾的中年人。

那人中等身材,神态从容的手握烟管,由边上一侍女殷勤伺候,他则轻松地享受,神态悠闲,极有气派。不过他的容色有点酒色过度的苍白,乍看模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倘去掉华服,将其扔到大街上,那保准不会引人注目。白清儿却比谁都清楚眼前之人人非但不是一般等闲之辈,更可以用‘深不可测’四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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