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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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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若是想不起来这人,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免得他日,追悔莫及。”,施醉卿语气懒洋洋。
宗政陵沉声问道:“督主这是何意?”
施醉卿却撑了一个懒腰,“这府中风景甚好,驸马爷不介意本督在府中观光观光吧?”
宗政陵收回神思,心中虽然还有疑虑,却还是笑道:“我让人给督主带路。”
“不用了,只是随意走走,不必劳烦。”
……
施醉卿只在府中随意走了一圈,便回到了厢房。
茜蓉在门前捏着手指,咬着牙转来转去,似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却不曾想一头转向了施醉卿,茜蓉忙止住脚,眼睛放大,“啊,督主,你回来了……”
“怎么不继续转了?”,施醉卿笑道。
茜蓉满脸通红,施醉卿道:“来找本督?”
茜蓉顿了一下,才点头。
施醉卿道:“有事便说。”
茜蓉一直扭扭捏捏不敢开口,施醉卿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支着下巴看着咬着唇版的茜蓉,“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咬着唇,站着?”
茜蓉突然双膝跪下,膝盖磕在石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茜蓉有一事相求,请督主答应。”
施醉卿手肘支在桌上,眼尾勾着茜蓉,轻笑一声,道:“你都不说是何事,跪得再响,本督也无法答应。”
茜蓉沉了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终于说道:“天下间有传闻东厂药王毒手卓不凡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如今公主重病,太医束手无策,茜蓉相请督主,让手下卓公子,过府一趟,为公主诊治,只要公主能好,茜蓉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督主。”
又是做牛做马……
上次做牛做马招了一个小妖精似得觅儿,这次她可不想再玩了……
如寂璟敖所说,再玩,就是玩火自焚了。
“谁也救不了你家公主,卓不凡同样不能。”
茜蓉仰着脸,整个脸逐渐僵硬,一瞬不瞬地看着施醉卿,眼中的希望在一点一点的熄灭。
“可杨太医说……”,不可能的,公主还那么年轻,她那么好,怎么会无药可救,怎么会这样就……
“本督不是诅咒你家公主。”,施醉卿顿了顿,神色难得认真了几分,“这话虽然重,但却是实话,卓不凡并非无所不能,他救不了你家公主,不过,本督倒是有另一句话想送给你。”
茜蓉怔怔地问:“什么话?”

☆、174。第174章 深夜造访

“你家公主油尽灯枯,天下间无人能救,但她的心,不是还没死么?”
若千金公主的心真的死得彻底,不会在失去心爱的男人、失去绝世容颜的情况下,还如此苦苦的撑了三年,饱受了三年的煎熬。
只怕寻常男子,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吧。
“茜蓉不懂,督主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施醉卿嗓音悠长,听起来如绵绵细雨,其中深意,引人遐思,“与其想着怎么去救一个活腻的人,不如想想,怎样能在她活着的时候,开心一些,让她笑着离世。”
施醉卿站起身,“行了,起来吧,你家公主若知道你来找我,该生气了,快回去吧。”
说着,施醉卿已经进了屋。
茜蓉木然地跪了许久,才撑着石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浮生若梦。
潇湘望见消失了几个时辰的茜蓉面容惨白的回来,将口中的责怪吞了回去,蹙眉问道:“你去找施醉卿了?”
“我……”,茜蓉抬起戚戚的目光看着潇湘,目光中湿润一片,眼珠子若水晶般晶莹,在她的眼眶之中,来回地转动着。
“公主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去?”,笑容心中软了下来,茜蓉抽搭着肩膀,低声道:“可我不想公主……”
潇湘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那他如何说?”
茜蓉的眼珠子终于滚落出来,她手指用力抓紧抓紧的衣带,很艰难地说出来,“他说,卓不凡救不了公主,让我们在公主活着的时候,让她的快快乐乐的……”,茜蓉改而求救般抓住潇湘的袖子,“潇湘,怎么办,我不想公主死……”
潇湘神色哀沉几许,随即若有所思地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茜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潇湘比她聪明,比她冷静,她一向很依赖潇湘,
“潇湘,你在想什么?”,茜蓉擦干净了眼泪,盯着潇湘。
“你有没有想过,公主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还不是妙珠那贱人——”,茜蓉恨得咬牙切齿,“公主对她这么好,她却连死都在陷害公主——”
“妙珠固然是不可饶恕之人,可她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去要求死人做什么,真正折磨公主的人,是活在世上的人。”
想到宗政陵对千金公主的种种侮辱,潇湘捏紧了拳头,宗政陵根本配不上公主,“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对公主所做的种种——”
潇湘身上满是阴沉的煞气,茜蓉心里发寒,扯了扯潇湘的袖子,“潇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潇湘收回神思,神色也温婉起来,“没事,公主这会儿正在午睡,你别去扰了她,去厨房准备些吃的,公主醒来,也该饿了。”
“嗯,我知道了……”,茜蓉疑惑不解,总觉得潇湘那一刻的神情,有些可怕,但她并未多想,转身去了厨房。
潇湘抬眼望见苍穹低迷,似一个无底洞涂炭了大地生灵,这世上有许多人被命运的掌心打下地狱永世不能翻身,也有许多人,本该身处地狱,却踩着他人的肩膀,爬到了云端。
——妙珠,公主与你十二年的姐妹之情,却抵不过一个宗政陵在你心里的位置,你为了他,背弃公主,陷害公主,连死,也不肯放过公主如今,你是身在地狱赎罪,还是又爬上了云端,冷眼看着你用死亡安排的这一切?
……
夜,月很凉,光辉冷冷,如一朵梨花勾在黑沉沉的天际,凄凄清清,月的寒光打在嚓嚓裂响的树杈上,远远远去,那树杈便像是对月长叹的黑乌鸦,笼罩着死亡的气息——一个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却像是一座人烟稀无的地狱之城,静得可怕。
施醉卿躺在床上,盯着烛台上的火苗,火苗随着窗外卷进来的风蹿上蹿起,直到火苗被风吹灭,施醉卿才从床上坐了下来,蹬上靴子从窗口跳了出去……
千金公主闭眼假寐,屋中的风细微无声,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是清醒的,许久,她唇瓣轻启,“督主既是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施醉卿从暗处现身,紫衣与夜浓在一起,只有一双明丽璀璨如星光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她用手挑开了装置着夜明珠的金球盖,屋内刹那被明珠的光芒照的通明。
“公主怎知是我?”,施醉卿做完了这一切,走到了一张狭长的红木美人榻旁,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她功力深厚,这才不过在暗处站了一会,千金公主便已经感觉到,而且才如此确信暗处之人是她,让她不由得对这女子生出几分佩服来。
“督主的身上,有女儿香。”,施醉卿交叠晃动的双腿一顿,眼中厉光一闪,随即若无其事地道:“大概是今日与公主的小丫头呆的久了,染上了些胭脂水粉味。”
千金公主但笑不语,那笑容了然于心,隔着两张飘渺的帷幔,施醉卿也察觉到千金公主微妙的笑意,她勾唇一笑,“公主实在不像是一个重病缠身之人,这缜密的心思,不是喝药喝出来的吧?”
随后她又接着说道:“难道公主仅凭嗅觉就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知本督是哪里露了破绽,让公主怀疑上了?”
“督主伪装得很完美,而且对自己的杰作,督主也相当自信,但就是这自信,让督主昨日忘了做一件事。”
“什么事?”
“督主昨日穿了一双大鞋,这大鞋与督主身量配合得天衣无缝,可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却与这双鞋子本该承受的重量极其不合,饶华在这屋中呆久了,时常听声辨人,督主一进这间屋子,就已经让饶华产生了怀疑,再加上,昨日饶华的确是闻到了督主身上的体香,但饶华并不确信,所以方才试探督主,没想到督主会坦诚承认。”
“公主真该站在敦商的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万里鹏程。”,昨日千金公主与她隔着一张帷幔,却察人入微,这一份敏锐的心思若是放在政治之上,敦商必将出一位政绩斐然的女皇,可她知,那是不可能了,今非昔比,千金公主纵有滔天本事,也挽救不了敦商覆灭的结局,“看起来公主是等候多时,只是不知,公主又是从哪里看出,我今晚爬公主的墙?”

☆、175。第175章 面具之下

千金公主无声笑笑,别有深意道:“督主虽沉得住气,却只怕……有人等不了。”
施醉卿眼眸一厉,千金公主所指的那个“有人”,自然是小皇帝,虽然医治小皇帝并不是非急在一时,但卓不凡说这个冬天便可治好小皇帝,反而让施醉卿急上了。
施醉卿霍然站起了身,朝着床榻走近了几步,“明人不说暗话,本督是为公主手里的金元神砂而来,公主既是生无所念,拿着金元神砂不过也是浪费了,不如成人之美将金元神砂给本督,本督自然不会白白占了公主的便宜,公主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本督能办到,必全力以赴。”
千金公主目光扬起,王者帷幔外施醉卿高挑的身影,“督主知道本宫有什么要求?”
“本督不知,所以才问公主,公主若没有要求也无碍,只要公主有金元神砂便可。”
千金公主陷入长久的沉默,而屋外的暗风和夜鸟的鸣叫却越发的尖锐起来,“督主如何认为饶华生无可念?”
施醉卿负手立在床榻前,道:“人生来虽是为了死,但人人都畏惧死亡,公主却正好相反。”,施醉卿的脸被明珠打得莹莹如玉,“公主被驸马爷的金线引咬中,伽梵皇夫李舒栢略通医理,他知道天下间只有金元神砂能救你,所以费尽心机从伽梵弄到金元神砂给你送回来,你明知金元神砂缺一不可,却还是将其中一半给了给驸马,这难道不能说明公主是想死么?再者,公主想活,便不会珍贵的保命药喂了这些花花草草,更不或足不出户,想必太医也告诉过公主,人只有生活在阳光下,才能长命百岁。”
千金公主怔了怔,三年前将金元神砂的一般给宗政陵,她从未想过死,她只是想等到新婚之夜,就告诉宗政陵真相,和他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可是……
可是谁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谁也无法扭转的变故,将她的一生都定在宗政陵所认为的罪恶上……
这三年,她从希望到绝望,再到无望,每次看着这张脸,每次听到宗政陵的冷嘲热讽,她表面淡定,可却痛苦得想死去……
死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对她而言,她是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她还有对她殷切期盼的父皇,她若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世间儿女的最不孝,她不敢做一个不孝的女儿……
她还有潇湘和茜蓉这一对姐妹,潇湘死心眼,茜蓉又是个没有主见的,她谁都放不下……
但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最放不下,始终还是宗政陵,尽管那男人对她无情、对她残酷,可每每想到他残废的双腿,想到他极端的恨意,想到他身边的至亲的狼子野心,她对这个男人,又恨不起来……
千金公主深深的闭上眼,沉重的眼皮藏在面具之下,似从此闭上,再也不想睁开,此时,她又听到施醉卿低低沉沉说道:“况且,即便金元神砂能治好公主的病,却治不好公主的脸,公主美貌扬名四海,如今容颜尽毁,只怕比死更难过吧?”
千金公主轻轻的掀开了眼皮,随即抬起手臂,苍白瘦弱的手指捞过帷幔,她抬起眼,看着施醉卿,手指覆上了面具,缓缓的、缓缓的,将带了三年的面具,揭了下来,“督主神通广大,竟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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