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宫七年(gl)-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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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守着,有人来就说我不得空。”
“是。”
苏靖去过一次春斐园,知道那里守卫森严,便绕道后门去碰运气,却刚刚转过院墙就看到了一个人。
“我说去碰运气,没想到碰到的是你。”苏靖扬起一分笑容。
明殊闻声停住脚步,轻抬眼,“原来是你。”
“不过明妃娘娘,我现在还有事,就此告辞。”苏靖企图避过她离开。
明殊跟着挪了一步,继续拦在她的面前,“我就是在等你。”
苏靖微怔,“等我?”
“对,等你。”明殊看着她,“我想问你,这一次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苏靖一时无法理解明殊的想法,“你指的是什么?”
“其实,你到底和皇后谈了什么,我约莫猜得出来。”明殊脸上在笑,眼中神色不清,“看在你有恩于我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本来这整个事情都是卫柳和元妃的私斗,你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不需要真的把自己耗进去,不会有好处的。”
她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听,但是我的恩,算是彻底清帐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靖诧异地看着她,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了。要是,还是当初那种非她死绝不可的态度,好像还更加容易做出反应。
而现在,好像自己无论在她面前做出什么反应都不太正确。
苏靖揉了揉眉角,回头,明殊早已经没有了身影。
她站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继续走向后门。还没有走到,就看到了一个眼熟得不得了的人。
那个女子就算不看样貌,那拘谨的举止苏靖也是认得的,那不是时常跟在小鱼身边的使女么?
其实她一直很奇怪,就算是自己这种不上心的人,拒绝分配其他人过来,碧心也在自己升婕妤的同时被升为了侍女,简小鱼作为一个宝林来说,在旁边长期服侍的竟然不是侍女而是两个使女。
好像,也没有听小鱼说过自己有侍女?
那个使女探头探脑了半天,最后又缩回了墙内。苏靖颇感好奇的跳上墙头,一眼就看见园内站在那使女身边的是无声无息的朱镜。她们两共同面对一处厢房,显然是在等人。
她略略迟疑了一下。
这么久以来,她都不知道朱镜到底会不会武功,似乎看不出会的样子,可是,偏偏每次她都无法预料到朱镜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感觉上与其说朱镜与元妃的关系是主仆,不如说是拥有者和所有物,朱镜就像是无情无欲一般,保持机械理性地执行命令的状态。
这就让苏靖很棘手,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样来防范这个元妃的首席侍女,因为她看不透。
苏靖从墙上跳下,决定还是不去冒这个险,毕竟自己也不是为了惹麻烦来的。她想起春斐园还有一个小门,是通向书房后面的杂物间的,那里应该也可以进去。
她多走了没几步,果然就看见了那道小门,倒是有两个丫鬟在那里看着,不过却不构成障碍。
进入园中,回头就是书房的西窗,却被上好的雕木给封死了,像是主人并不希望这里在下午招进来阳光。
苏靖匆匆扫了一眼便提步离开,才走了两步,就又停住了脚。她回过身,伸手抚摸过那块雕木。尽管做工很精致,却和周围的环境有那么一点点维和感,而且比窗框足足大了一圈。
在小鱼口中的华修容,是个很严谨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也不会是个品位低俗的人。这块木板乍一眼看去无伤大雅,可是其实完全可以费点心思找一块更合适的,并且任谁装雕木遮壁也不会让木板多出一圈来,稍微小了一圈倒是大有可能。大得这般密不透风的挡全窗框,倒好像是不希望外面的人看到里面一样。而由于情况紧急,时间容不得花几天去找一块配得上这周围景色的木料,只有将就着找一块质地上好现成能用的来掩人耳目。
苏靖退了一步,环视四周。
窗口正对着是杂货屋,杂货屋随时有丫鬟奴仆来往,确实算不得什么清静地方,实在是太值得防范了。
可是,又有什么必须是要防着这些人的呢?
苏靖把耳朵贴到墙上,确认此时此刻书房中空无一人,纵身一跃撑上窗台,轻手轻脚尽可能小心地把那块木板卸了下来。她把木板倚在窗口上,从台上跳进屋内,直接走到正门,微微推了推,门没有开。如她所料,这扇门在屋内没人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还不只一道锁。
她退回屋中开始检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暗格,把暗格拖出来,里面赫然有整整两个大箱子。
一个箱子中,是满满的蜡烛。
苏靖拿起一支大的闻了一下,似乎不像是有问题。
又拿起一只细长的,味道比大的要香甜一些,苏靖依稀记得这应当是掺杂了红荆。红荆是一种比较难得的香,据说原料十分简单,是夹竹桃等最常见的草木,为南域的一位制香师专为当地贵族配制而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才流入中州。
可是这大箱大箱的蜡烛是用来干什么的,又有什么必要藏在暗格里?
元庆已经过了,融槿节又还很远。
还有什么场合可以用到这种大规模的蜡烛?
苏靖突然间想起卫柳的话——选秀的话,初选已经过了,下一次就是在宫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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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有情无情 。。。
选秀的下一次,是由皇帝和皇后、元妃共同组织的园试,能留下来的,不出意外就是宫里人了,经过一年的培训,就可以决定分配到何处或者晋位到哪个等阶。
而在园试结束后,确定留下之人全部入住景秀宫,当日有守夜的规定,每一个小主在当晚都不可入睡,而是在各自房中抄写后宫三十戒并向先祖为国运祈福,直到第一声鸡啼为止。
苏靖看着满当当的箱子,这个想来就是为那个准备的没错。也只有守夜那一晚,用得到这种大规模礼仪性的蜡烛,并且蜡烛要由负责此事的帝妻亲手摆上案台。
而负责守夜后备的人好像不是元妃,更不可能是华修容。
似乎是,瑾妃。
苏靖在脑中默了一下,瑾妃既不靠拢皇后,也不靠拢元妃,似乎自成一派。那这些蜡烛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她只见过瑾妃一面,也就是上次明殊被告发的那一次,还是在夜里,连脸都没有看清,只是闻到了她身上不淡的丹茜的味道。
蜡烛里面有红荆。至于红荆这种香料,要是混合在有丹茜的空间里燃烧,一会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是一旦入夜,就会变得凶险无比。青春女子若是吸入,恐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怀孕了。
苏靖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华修容如今在谋划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元妃想要达到其目的的手段。但是,他们是要干什么呢,目的的重点又在何处。
起码,就目前看来,瑾妃危矣。他们必定是要嫁祸到瑾妃身上,再想个法子揭发出来。可是瑾妃下台,对于元妃来说,算不上有多大的好处啊。就她所知,瑾妃圣宠绝对不浓,也绝对不是皇后的人,目前膝下也就只有一个小公主而已,日后前途中庸。
苏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可是想到要从那个孩子那里打听消息,又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
她犹豫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嘻嘻哈哈的人声,立刻翻出窗外,把木板子重新架了回去,跳下窗台趁着人来没转过拐角,嗖的一声窜进灌木丛中藏好。
透过灌木的缝隙,她看见两个丫鬟提着包裹一脸掩不住的欣喜往这边谈笑而来。两人走过了半晌,华修容才牵引着简小鱼出现。这两人的氛围显然不如先前的丫头们和谐。
“姐姐,小鱼保证以后不乱跑了,不要赶小鱼走好不好。”小鱼瘪着嘴拽住华修容的袖子角,扭动着不肯往前挪动。
“说过不要叫我姐姐。”华修容抽开她的手打断道,“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以后不要到这边来了,乖乖的呆在自己屋里,做什么都要听清音姐姐的话,更不能到那个苏靖屋里去!”
“华修容!”小鱼的眼泪哗啦一下子涌了出来,伸出手却不敢拉住简春华,只得语无伦次的低低哀求着哭道,“小鱼到底那点做的不好,你告诉小鱼,小鱼会改的啊,你不可以不要小鱼的啊。还有苏靖姐姐真的是个好人,小鱼在这个地方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可是她是跟华修容一样对小鱼好的人,总是想着法子让小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姐姐求求你不要误会她好不好。”
华修容闻言霍然转身,一下子掐住她的嘴,眉毛狠狠地皱了起来,“不许喊姐姐,听到没,不许喊姐姐!那个苏靖,我不管她对你好不好,你都不许接近!”
“唔…”小鱼陡然痛得说不出话来,惊震地直碌碌盯着简春华,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顺着脸颊淌下。
华修容这才放了手,不再看她一眼,“反正我说的你都听着,不准违背。我先走了,你自己过会就回园子里去吧。”
她甩下话便不再有多余的行动,径直从后门走了出去。
小鱼小脸煞白的一直杵在当场,目光呆滞地望着简春华离去的背影,泪水砸得一地都是。
过了好久,她才摇摇晃晃地往前买了两步,目光逐渐清楚,慢慢蹲到地上抱住膝盖一声接着一声地抽噎起来。
苏靖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就算这孩子知道再重要的秘密,她也不打算从她那里打听了。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小鱼身前,弯腰抱起了她。
小鱼完全没有考虑苏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潜意识地就手脚并用爬了上来,埋在她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小鱼乖,就算你姐姐说不能去我那里,我们也找个清静的地方好不好。”苏靖温声低语,一只手托着小鱼的身子,一只手拍打着她颤抖的背脊。
小鱼在她怀里唔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苏靖的胳膊。
苏靖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抱着她走出园门,往息泱住宿那边走去。
走到一个不常有人的花台,苏靖将哭得没有声音了的简小鱼放了下来。
“靖姐姐,你别走。”小鱼立马惊慌地抓住她。
“嗯,我不走,我陪着你。”苏靖安抚地握住她的手,“今天我一路过春斐园就听到你在里面哭,不放心才进来瞧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华修容她不要小鱼了,她不准小鱼再靠近她,也不准小鱼进春斐园。”小鱼擦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地抽搭道。
“华修容说不定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说的气话而已。”苏靖说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孩子。她是搞不懂,简春华刚刚才急急切切把小鱼要回去,怎么又这样凶狠起来。
小鱼使劲摇头,“才不是,华修容越来越不喜欢小鱼了,小鱼知道的。她说话越来越凶,还经常当着很多人骂小鱼。”
苏靖叹气,“那的确是过分了些。”
小鱼再次瘪起嘴,缩在苏靖身边沉默了好半天。良久,她才蚊蚋般小声道,“靖姐姐,其实以前姐姐不是这样的。”
她把苏靖抱得更紧,垂下脑袋,“我从小就是跟着姐姐一起长大的,姐姐尽管对其他人很少笑,但是对我从来都很温柔。姐姐讨厌别人把她的东西弄乱,也讨厌别人碰她喜爱的物件,可是我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