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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罪宫七年(gl)-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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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要是你不杀人,我只打算把你关押到掖宫,关个三五年而已。”
  “你讨厌杀人的人?”苏靖吃痛,但想着在这种力道下如果强行拉开她会挫伤她的指骨,于是强忍着不甩开她的手。
  明殊笑,“一点也不讨厌。我就经常干,我不会讨厌我自己吧。”
  “是吗。”
  “对,我只是讨厌你,讨厌跟皇后交好的你,讨厌昨天晚上碰过我的你。”明殊低低地笑着对苏靖说,“讨厌有可能打乱这宫中秩序的苏靖。”
  她放开掐紧苏靖的手退到牢门口,轻轻摇了摇手指头,“这件事让我明白,连你进宫也别有目的,真让我失望。”
  苏靖不答言,伸手握住自己发痛的肩膀,目光从左到右把走到明殊身后排成一列的人反复看了两遍。
  一共十六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宫服,脸上是一模一样的面具,手上都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被红色的绸子盖住,里面隆起的部分奇形怪状各不相同。
  “来吧,两种选择,十六种死法。”
  “你说。”
  “一种长期,一种短期。长期的很不容易断气。”明殊笑着解释道。
  苏靖奇道,“你难道不关心我为何杀人?”
  “不关心,你一旦死了,什么都解决了,虽然我还不想你现在死。”明殊歪头,“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想熬一阵我乐意奉陪,你求速死我也不拦你。话说,长期的话也不过是死得晚点,我也可以打发好长一段无聊日子,反正你是被关在我的掖宫。”
  苏靖长长叹息一声,“那你说说具体选择吧。”
  “别打什么侥幸的主意。记住,你的人,在我这里。”明殊口中的话森冷无比,脸上笑容欢快。
  “来,看我的第一样宝贝。”她用两根手指拈起第一个盘子上的红绸,优雅尽致地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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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恨之深切 。。。 
 
 
  “来,看我的第一样宝贝。”她用两根手指拈起第一个盘子上的红绸,优雅尽致地揭开。
  苏靖没有看她手所在的位置,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明殊的眼睛。
  那双美丽的眸子与往常毫无二致的荒冷淡漠,甚至偶尔浮现出来的血色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苏靖笑,明殊是真恨她,恨到舍不得自己死得太痛快,昨晚是自己伤到她了吧,打破任何人的堡垒都是一件残忍的事。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失策到被明殊的探子查到举止,明明卫柳的探子都被甩掉了,为什么就是压根没有想过要防范明殊呢?
  好想不通。
  苏靖把眼光放回到托盘上,只看到如水的潋滟红绸飘落而下,露出盘子上诡异的铁器。铁器呈棍状,长度接近三尺,上下两端皆有倒钩,尾部的手柄形似轮轴。她往脑中搜索了一会,发现她对这玩意儿尚有三分印象。
  行刑时,只需把此物的前端从受刑者的下阴之位深□入,用倒钩从体内穿破内脏勾住肋骨,再转动尾部的手柄,靠轮轴的借力搅动,使受刑者全身筋骨错乱内出血而亡。
  “这是转合,用于速死。听说,很多人死后连哪一面是胸哪一面是背都分不清楚了。顺道提醒一句,你不要来硬的,因为你的人逃不出我的手。”明殊悠悠解释道。
  她说着习惯似的抬手轻轻抚摸着转合,玉葱般的指尖滑过尾端锈迹斑斑的铁钩。刹那,超出想象的冰冷感觉刺一样扎进她的指腹,身子不由得莫名其妙地差一点战栗起来。
  明殊微闭上眼,又睁开,不露痕迹地转了身,伸手扶住另一个托盘。这是怎么回事,在掖宫动私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算是这她素来最喜欢的重刑具之一的转合,算起来也用过了三次。
  那这一次为什么仅仅是摸了摸,难以承受的恶心感和恐怖感就泉涌而出,逼她迫不及待地转移视线?
  她强自定神,抿唇揭开下一面红绸,展现出一件交错的叉状金属架。金属架的四个极点都悬挂着细麻绳,却很结实。
  明殊用眼角瞟了苏靖一下,见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松口气后又微微有点恼怒。
  这个人,凭什么遇到任何事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明殊丢下手里的绸子,继续说道,“这一个,叫做牵机。你对此物同名的毒药想来不陌生,所以意会也能明白。它和那种毒药的功效完全一样,到时候只要将绳索套在四肢上缠紧,收拢插架,就能拉扯双手双足向背后拗,直至手足相连脊骨断裂而死。”
  苏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下一个呢?”
  明殊一时气节,手指头一勾,就撤下了又一张绸布。
  她目光泠泠地扫了一眼苏靖,转向托盘,笑容嫣然,“这个叫做石盅。若是靖宝林愿意为我着想一下的话,倒是不妨选择用这个东西。”
  “愿闻其详。”
  “石盅,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把人捆绑之后放入其中,再用它配备的石杵一点一点砸成肉酱。你看,肉酱岂不是比别的尸体更好处理,随便往花肥里拌了洒在园中就成。”
  明殊笑得很勉强。
  若不是当着苏靖的面,她现在简直想抽自己两耳巴子,为什么会越说越反胃,甚至感到无形之中有一样东西在疯狂地逼她逃跑。她自认为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可是这几天来,似乎一切都乱套了。这算什么事啊!
  一瞬间,那个人始终淡然到无情一般的脸突然在脑中一闪而没。
  原来都是因为她,明殊垂视地面的瞳孔中陡然血光迸发!这个来自乡野的女人,仿佛偶尔看得透,又仿佛全然不是那个样子。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打破她的准则,决不允许有人可以逾越她的界限,决不允许有人窥测她的内心,可是苏靖带给她了在后宫最不安的冲击力。
  所以,在她真正能够威胁自己以前,她绝对要让她死!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苏靖受尽折磨而死,毕竟人总会有脆弱的时候,在脆弱的时候也总会让人看得清楚明白一点。
  至于苏靖为何会让她这般不适,好像也不止这一点原因,留着以后回去慢慢想好了。只要苏靖死了,自己的时间多得是。
  走到第四个托盘前,脑子中的事情也完完整整打了个转,明殊心情稍微振奋了起来。她拉起红绸,笑道,“来,看看这个。”
  她的手边,是一口巨大无比的锅。
  “这个就比较简单了,用刑时灌满水,把人往里面一搁,架上柴火煮熟就行。对了,我是不是忘了说,四个时辰之内死的都可以算作速死。”
  “等一等。”苏靖忽然插了一句。
  “恩?”
  “假设娘娘真愿意让我自己选择的话,这前八种就不用介绍了。我想问一下,长期的能够死多久?”
  明殊一怔,嘴角勾起不明所以的笑意,“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你莫不是疯了吧?”
  苏靖半垂下头,似乎思考了很久。
  最终,她抬起头对明殊舒眉一笑,淡如浮云,却盛如云后挡不住的万丈阳光。
  明殊的笑容在刹那微怔住,只觉有难以言喻的滚烫流体灌顶之下,从心脏的部位狠狠冲刷而过。
  苏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对她笑,“那就半个月吧,随你用什么刑罚。”
  明殊愕然瞪眼,完全没经过思考地脱口而出,“苏靖,你不是有病吧!”
  是个人都知道,凡是长期行刑致死,那么耗的时间越长,其过程就越变态痛苦,那先前介绍的速死之刑比起来简直连一根鸡毛都算不上。
  苏靖摇头笑道,语速放慢,音调低得在这个静寂的大牢中也微不可闻,“娘娘,我只不过选择一种多活那么几天的死法而已,难道娘娘不同意?”
  我只不过选择一种多活那么几天的死法而已?
  明殊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刚被冲流的心脏霎时像被浇了一盆冰水,刺痛到骨骼里。这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苏靖应该说的话吗?
  她双手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捏紧,好一阵子,有徐徐松开。电光火石间,一道光在脑中绽开。
  她的脸上再次露出残酷到无感情带着丝丝嘲弄的笑,眉梢间罕见地风情万种。
  “苏靖,你想企图利用这半个月翻身?那么,我期待你玩得高兴!”明殊笑得风华绝代,素手一招,十六个人井然有序地跟到她的后面,转身往老外走去。
  天哪,我怎么会那么天真,会认为你是心灰意冷。不过,你比我还天真,你愿意赌我就陪你赌,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在这十五天的酷刑中还能分心去思考?这场赌,我必须赢!
  我会让你知道,你错的多离谱,错得多么符合我的心意!
  明殊的身影,消失在了牢门外廊道的拐角处。
  苏靖直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湮灭,才一屁股坐回地板上,袖子中滚出三里骰子。
  骰子在石质的地面上打出清脆的轱辘声。
  九点。
  按理来说不低,可惜这次轮不到她坐庄。
  运气不佳啊,苏靖伸手轻轻覆在那象牙雕金漆的三个骰子的上方。可惜唯独这一次,她想要和局,却找不到她要和局的理由,况且,和局往往比赢更难。但是,她还有继续留在宫中的理由,她不能走,也不能死,只能先活下去。
  说到底,她现在不敢肆无忌惮了,因为有那么多的人跟她已经产生了牵连。私会外臣,私自出宫,擅杀内侍,是十成十的死罪。她完全可以让自己不死,却无法让自己安然无恙大大方方地从这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她完全不想动明殊分毫,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对付她,只是想和局。
  这该死的心态!
  苏靖不禁唾骂了一口,收回了手。
  手下原本四四方方的骰子被牢中的风一吹,顿时灰飞烟灭。
  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苏靖知道,明殊回来了。
  心口,有微微一小点钝钝的沉重。
  
  墨荷从一个小太监的手中接过纸条子,脸色就黑了一半。
  纸上只有十个字。
  ——苏靖,二入掖宫,生死不明。
  她冷着脸把纸条收入袖中,点头示意小太监退下,继续与墨竹守在书房门前。
  墨竹奇怪地小声问道,“你不去给娘娘汇报。”
  墨荷笑道,“你瞧,一个小小的宝林的事情,用不着娘娘操心。这要是满宫的宝林一举一动都要向娘娘报告,娘娘不得累死?”
  墨竹欲言又止,最后点头,“你说得有理。”
  墨荷暗自拽进袖中的纸条,寸长的指甲深深戳进纸面。绝对不能交给皇后,否则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再上演一次当众失色。
  不可以,她不能允许她的皇后如此一步一步堕落。
  “墨荷。”
  “在。”墨荷立刻推门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卫柳倚在软踏上,对她婉转一笑,“我有件事让你去办。”
  “婢子听着的。”
  卫柳撑住椅背站起来,款款走到墨荷面前,“你帮我去查查苏靖这个人的资料。”
  又是她。墨荷的眉头颤了一下,但还是恭敬地答道,“是。”
  反正是二进掖宫的人,查查又何妨,说不定等资料到手尸体都硬了。
  “还有,尽可能的详细。听传说,她失过忆,所以是以前后的身份都给我查出来。还有,她身边那个李朝书,也一道查。”
  “婢子遵命,这就去办。”墨荷勾着腰,退出屋门。
  墨竹盯着她匆忙走开的身影,目光中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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