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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界是分裂症-第34章

小说: 世界是分裂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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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轶委屈地看着她。秋纭歧说,“你中暑啦?连给我当老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只想给你生孩子。那不一样好吧?如果随便哪一个男人我碰都不想让他们碰我,别说是**了。”白轶抓着秋纭歧的手,“所以说啊,燕燕真是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不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一尸两命啊!她就是个大贱人!”
白轶激动得掐弯了指甲。秋纭歧说,“站在莺莺的立场上或许她是这么想的??不,莺莺只想让燕燕把孩子打掉,她是喜欢燕燕的,没有要她死的意思。”
“莺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呼,算了,我不说死人坏话。既然她已经跳楼自杀,我祝福她灵魂早日得到安宁。”
“安宁个屁。”秋纭歧点着黑板的另一处,“看看,她变成鬼了,不分白天黑夜日日出没于六院女病区骚扰大家……”
这张纸贴得很上面,秋纭歧是伸长了手臂才够得着。白轶一看,看不清,郁闷地说,“你念给我听,我看不见啊!”
“干嘛不配副眼镜?”
“太丑。”
秋纭歧说,很多镜框都很好看。白轶说,就是丑,就是丑,戴眼镜就是丑的象征。那么戴隐形眼镜?……不行,眼睛累。
“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人,会选择自杀。而愤怒,死后也不会消失。”
秋纭歧把纸上的话念了出来。此人写得一手好钢笔字,纤细隽美,一定经常练习。白轶说,愤怒,她有什么好愤怒的?自甘堕落的人没那个权利。秋纭歧说,“你听我读下去嘛……”
“不听了,挺无聊的,我不喜欢灵异故事。”白轶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很多人都说亲眼看到莺莺了。你或许也会遇到。”
“有鬼吗?有鬼吗?人死了就像杯子打破了一样。杯子会不会变成鬼?”
“别问我,不知道。”秋纭歧轻松地说,“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什么都不怕的劲头。”
“欣赏?”
白轶来到湖边,看着茫茫一片水域,呼吸变得轻松了许多。她在水中的倒影像一个矮冬瓜。那一天,就是她跟秋纭歧第一次约会的那天,据说神秘的六院院长现身了。院长宣布每个人都被判了无期。坑坑洼洼的湖面,泛着一颗一颗水光,像音乐节奏,看着看着,人都要被催眠了。我愿作流水,温柔的,永远不暴虐地,长久地流在山间。
“你不问我在想什么啊?”
秋纭歧在白轶身边站了多时,望着湖面,神情超然,白轶忍不住了。秋纭歧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问你在想什么呢?”
“那么没默契,真失望。”白轶赌气地说,“我在想莺莺跟燕燕的关系就像小栀和小鸢,只不过是变调版的。她们也喜欢彼此,相互抚摸,经常**,但是是在男人面前。那个就是她们的工作:玩女同诱惑。她们是不是很有钱?”
“我想收费会贵一点吧。”
“莺莺真的喜欢燕燕吗?燕燕真的喜欢莺莺吗?我无法想象。对不起,什么是爱?这难道是爱?”
白轶沉思的目光很深邃。她不住地挠脸颊。很多东西会让敏感的心不适,皮肤也产生过敏反应。秋纭歧看到一只小虫子在白轶耳边飞来飞去,伸手拍死了虫子。白轶大叫一声,“你干嘛打我?”
“打虫子。”秋纭歧说,“我喜欢。”
“啊?”
“我是说,我还蛮喜欢看两个女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我也没少看小鸢和小栀的床上表演啊,虽然她们不是为了给我看才那样做的。你不喜欢吗?”
“那不一样。”白轶转过头来带着深深的厌恶,固执地说,“那不一样。”
 
   草原和森林燃烧,海洋的水蒸发殆尽 '本章字数:3000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24 13:0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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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院终于像夺回了信仰似的重生了。空前高涨的热情将空气鼓噪成热气,人人参与的狂欢般的能量就是她们所爆发出来的东西。或许能量一直深藏在每个人的心中,是易燃物,是爆竹,一点火星就会引发一场严重事故。让草原和森林燃烧吧,让海洋的水蒸发殆尽,我们也要趁神没有现身一起庆祝我们自己的节日!我和你,是朋友,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立场。我们的嫌隙早就被洪流冲得一点儿都不剩了,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立场。为了实现一个目标,团结协作,这样庞大的势力无坚不摧,任何人都没法单独与之抗衡。
柳校苇,恭喜你已经成为全民公敌了!
“走,这种事情怎么能错过!”
“就是,不能错过!”
“丧心病狂,居然要她把孩子堕掉……她知道这是多么来之不易的成果吗!”
“她不知道。她是个只晓得钱的下流的家伙,没有一点精神世界。她要是懂,六院也会倒闭了!”
口号:把孩子留下。装束:随便穿什么。标志:每个人都要义愤填膺。目的:阻止柳校苇逼迫燕燕将未出生的孩子打掉。信念:我们是站在爱的一边,我们必胜!
凌免的号召力无与伦比,她几乎将六院女病区所有的女生们都集结在了一起,一支队伍锋芒毕露地向前方进发。整幢大楼摇摇晃晃的,似乎因为她们坚定的脚步而颤抖着。大楼要是个人,一定奇怪自己的肚子怎么这么不舒服,还腰酸背痛。白轶坐在房间里,心烦意乱,恨不得对着秋纭歧发脾气。但她知道发无名之火是不对的,而且,秋纭歧也没有站在她的对立面。她找到替代的方法:摔枕头,将枕头满房间乱摔,最后,枕头飞出窗外,掉进了小树林里。
“把孩子??留下!把孩子??留下!把孩子??留下!把孩子??留下!把孩子??留下!……”
楼道里喊声震天。“妈的,我受不了了。”白轶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她们能不能别喊了啊?”
良知与正义,公德心与爱的维护者,没有什么能阻拦她们吗?白轶讽刺地微笑着,直到她觉得没人看的表情根本就是浪费,精神就垮塌了。她捂着耳朵大叫,“疯了呐,我要疯了呐!”
凌免长得像白轶以前讨厌的某个人,她的嘴唇薄,眼睛细,发型招摇,浑身散发出一种冷静的领袖的味道。凌免比那个人稍微活泼一点,领导气质也没那么强,但她能集合那么多人万众一心地奔赴前线,这煽动力也不可小觑啊。
“柳校苇能敌得过她们吗?”
“人心不可违。她要是敢把那个孩子打掉,那她就等着一帮人把她牙齿打掉吧。”
秋纭歧满有把握地说。白轶干笑一声,“不就是个孽种么。”
“如果那是你的孩子,你会这么说吗,白轶?”
秋纭歧摸着她圆圆的肚子,白轶将秋纭歧的手打掉。白轶说,婴儿是什么,婴儿就是魔鬼,魔鬼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待遇,我就要怎么做。怀孕是最最深重的灾难,和世界末日比不分伯仲。“我的,孩子……?”
凌免敲开了柳校苇的寝室门。柳校苇能处惊不变地来开门,用正常无愧于心的眼神看着她们,这已经说明她是个了不起的人了。她泰然自若地扶了扶眼睛,对着凌免,“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这么多人才说得清楚呢?”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如果你肯答应我们的要求,你就在旗帜上签个字,然后把燕燕好好地交给我们。如果你不肯,那我们只能不客气地对你使用暴力了。”
凌免举着一面白色旗帜,上书“珍爱生命,保护生命”。她身后的人个个意气风发,旗帜,飘扬着她们多姿多彩的签名。凌免将旗子立在地上,“就差你的名字啦。”
不过凌免并没有找白轶跟秋纭歧签名,此举相当聪明。白轶敲打着床栏,高喊着,“长孙酮去啦?纹身女去啦?曹阅也去啦?祝资呈也去啦?……靠,我被背叛了!”
“祝资呈不是至今仍然潜逃在外未获吗?”
“哦,她不在六院了。”白轶扳着手指头,还剩下三个。她抱住秋纭歧,“只有你最好了。你跟她们不是一伙儿的,对吗?你永远也不会……”
“永远也不会背叛。”
秋纭歧抱着她,想到了丰於缨。燕燕奔到她怀中的一刹那,她没有感情的眼睛分明闪烁了一下。
纯净的水晶。
纯净的水。
纯净。
因为她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真实,跟白轶截然不同。丰於缨安静沉默,白轶老是烦个不停,不说话,特别是不大喊大叫好像就要死一样。烦死了白轶,你不能闭嘴吗?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秋纭歧也被自己的想法搞得难受起来,她问白轶,“喂,你是不是有多动症?”
“什么啊,你说什么?”白轶用胸部蹭着她的手臂,眼睛一眨一眨地向她明送秋波。白色的衬衫下,她完美的X房显得像海报一样极不真实……什么,又是不真实。
为什么……不真实?为什么你不能显示你真实的本来的模样呢。爱是不能建立在虚假之上的。秋纭歧装作不经意地问白轶,“白轶,你到底做过几次整形手术?”
“不知道啊。”白轶将她的手从衬衫领口放进去,扭着身子,“嗯……”
“不会因为次数太多了你根本记不清吧?”
白轶舔着秋纭歧的耳垂,娇声轻语道,“来嘛,来嘛,人家想要……”
沙沙的舌头摩擦口腔的声音。秋纭歧坚持要知道答案,她扶着白轶的肩膀,让她坐正,不准东倒西歪没精打采的。白轶未免有点扫兴,不太情愿地说,“干什么呀,你都不陪我玩……”
“你本来长得很难看吗?”
秋纭歧问。白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将头撇向一边。从侧面看,她鼻梁很挺,但稍微有点知识的人就看得出里面安了假体。隆过的鼻子看上去多少有点不大自然。秋纭歧的手划过白轶的嘴唇,对她难得的沉默却没有给出“安静”的评价。这不是安静,这是消极的逃避问题的态度。秋纭歧又连着问了她几个问题,“你觉得整容美女是真正的美女吗?”“你因为自卑才去整容的吗?”“把精力都花在关注自己的身体上面值得吗?”,白轶抬起头,渴求地看着她说,“值得啊,有什么不值得的?如果我不漂亮谁来爱我?我是整过容了但那样我就不值得爱吗?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啊。”脱口而出。“但我总觉得和你之间隔了一层。”
“隔了什么?”
“硅胶吧。”秋纭歧摸着白轶的胸部,“还是挺厚一层。”
“拿开你的脏手!”
白轶咬着嘴唇狠狠地打在秋纭歧的手腕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中。白轶很生气,除了生气还委曲。能不委曲嘛。秋纭歧的嘴脸真丑恶。不准碰我!你太讨厌了!……但没有另外的路。她拼命抱住秋纭歧,怕她挣脱,“我喜欢你啊,太喜欢你了,没你我活不成,你可不可以不要随随便便伤害我……”
“你觉得被伤害啦?你不要那么脆弱嘛,像花生皮儿一样。”
“对,我很脆弱,我很脆弱,我讨厌被批评,讨厌被评价,我不想听任何这一类的话,你不要说……”
为什么你脆弱我就得保护你,为什么你娇气我就得迁就你。秋纭歧不屑地说,“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你要学会怎么适应环境。”
“我讨厌适应环境啊!”
白轶用力地将秋纭歧推下床,爆发出尖利的叫喊,“我不喜欢啊!为什么要我适应环境,为什么?有理由吗?谁说我一定要一定要那样做啊?我犯什么错误了,我讨厌做那种事……”
凄凉的前额最近老是撞地。秋纭歧从地上站起来摸着脑门说,“你不适应环境,难道让环境适应你?”
“别说这种话啊。”
白轶激烈地喘息了一阵,哭了出来。她的哭声比不过门外整齐划一的口号“把??孩子??留下!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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