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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二姑娘-第75章

小说: 二姑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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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之后,身后的婆子近前道:“姑娘这是何苦,太太临终前嘱咐姑娘寻个妥当的人家嫁了就是,姑娘偏听信周勇之言,抛了清白名节进了烟雨楼,想那周勇不定是在冀州府受了余家挤兑,怀恨在心,不知怎么寻到姑娘,撺掇姑娘报仇,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咱家老爷先图谋余家的买卖,又何至于此,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若丢开手,跟着少东家也可,寻个良人嫁了过日子也可,总是个结果,何必总想着报仇呢。”
  奶娘的话刚落,周勇就走了进来,夏琼裳道:“我这会儿口渴,奶娘帮我倒一盏茶来吧。”
  奶娘欲言又止,终叹了口气,出去端茶去了,周勇忙上前道:“姑娘可别听信这婆子之言,她是想着过她的安稳日子呢,哪管姑娘的大仇,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姑娘只图着安稳度日,还算人吗。”
  夏琼裳看着他道:“你说的轻松,胡宗华哪儿拧得过他爹呢。”
  周通嘿嘿一笑道:“这就要看姑娘的本事了,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娘都忘了,又何况爹呢,只姑娘下心思哄哄大爷,什么事不应。”
  夏琼裳道:“我哄哄他倒不妨,只余凤娣既告知了胡家大老爷,自然摸清了我的底细,早生防备之心,况她身后有小王爷撑着,胡宗华如何敢得罪天潢贵胄。”
  周勇道:“这却也不难,小的倒有一计……”说着,在夏琼裳耳朵边儿上嘀咕了一阵,夏琼裳道:“你怎知太子爷下月里来?若小王爷也一并来,这计如何行得通?”
  周勇道:“小的有个亲戚是宫里内官,他跟小的说的,十有□□是真的,万岁爷儿那都传了话,说让太子爷代皇上南巡,宫里的銮驾都预备的差不多了,只等良辰吉日启程,至于小王爷,听说越王爷病了,哪里能来江南呢。”
  夏琼裳恨声道:“听说太子跟小王爷甚不一般,我就不信若余凤娣成了太子的人,小王爷还会护着她。”忽又想起什么:“万一太子爷瞧上她岂不糟糕。”
  周勇道:“姑娘尽管放心,太子爷什么人,怎会瞧上她一个商户之女。”
  常志快步进来,满脸喜色的道:“公子,我刚听说太子爷要来呢,只不定小王爷也跟着来了。”
  凤娣瞧了他一眼,许贵儿道:“老王爷病了,小王爷来不了。”
  常志脸色一暗,忽又想起什么道:“咱大公子救过太子爷的命,又有小王爷,既来了,说不定要召见公子,到时候小的也跟着长长见识。”
  凤娣道:“这话不可胡说,太子爷的命,岂是我等小老百姓能救的,再有,我们是做买卖的,为的是求财,跟皇家牵连什么,前头铺子里可好?”
  常志忙道:“送了十天药,城里的老百姓大都知道了咱庆福堂,也有不少回头客,虽不算热闹,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清了,再过一阵子,会更好些。”
  凤娣点点头:“你去跟马方说,跟咱们冀州府的规矩一样,遇上老弱病残,家里实在有难处的,咱庆福堂便免了他的药费,只当给余家积善缘了。”
  常志应一声出去,凤娣瞥眼看了许贵儿一眼道:“这天天也不见你出去走动,消息倒是挺灵通。”
  许贵儿嘿嘿一笑道:“大公子,小王给您的信儿,可都是小的从四通当里拿来的,那送信儿可都快跑断腿儿了,小王爷这次因故不能来,心里着实更惦记公子了呢。”
  凤娣看了他半晌道:“你倒是个忠心不二的奴才。”
  许贵儿忙道:“奴才心里就大公子跟小王爷两位主子。”
  凤娣嗤一声乐了,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是就想着你家小王爷的好,我就不劳你惦记了。”说完出去了。
  许贵儿挠挠脑袋,心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想着小王爷了不成。

☆、第69章

  太子迈进下榻的院子;目光闪了闪,侧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太监;江德安忙躬着身子,低声道:“下头的一点儿心意,就是想让太子爷松散松散身子。”
  太子自是深知这是什么意思;父皇年年下江南;一个因这里风景秀美天下奇绝;二一个;这江南女子;得了这方水土的灵气儿;冰肌玉骨;温婉灵秀;不是北方闺秀能比的,这些年宫里年轻的嫔妃们,多是从南边选上去的,不止父皇喜欢,各位皇子,大臣,哪个府里没几个江南女子,便自己的太子宫也三四个呢,他得闲也喜欢往她们哪儿去,吴音软语,温存一晌,*蚀骨。
  想着迈脚上了台阶,江德安急忙过去,门口伺候的两个丫头,忙跪在地上给太子爷请安,江德安亲自打起帘子,等太子进去了,才跟两个丫头道:“起来吧,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远些伺候着,叫下人预备着热水,一会儿等太子爷叫,就端进去。”两个丫头应一声退了下去。
  江德安往窗户边儿挪了两步,贴着耳朵听着,琢磨今儿太子爷的脾性上来,不定得折腾一会儿了,却不想刚贴上,就听里头太子爷喝了一声:“江德安进来。”
  江德安听着声气不对,唬了一跳,忙三步两步跑了进去,里头幔帐低垂,香气馥郁,一进来,就啥都不干,这骨头都酥了一半。
  江德安可不敢乱瞄,进来就忙垂下头,太子一指窗前案上的香炉道:“把这个想给我扔出去。”
  江德安一愣,心说莫非嫌这香味浓了,哪敢怠慢,过去捧了香炉丢出去,又忙着进来:“太子爷您这是,莫非不中意……”
  太子哼了一声:“这是孝敬本太子呢,还是想让我兄弟同室操戈,你看着这是什么?”
  说着扔了一个东西过来,江德安忙接了,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顿时脑袋都大了两圈,心说,胡家这是作死不成,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爷饶命,奴才着实不知。”
  “你不知,可下头有人知道呢,这是变着法儿的想害我们兄弟呢。”
  江德安身子都哆嗦成了一个,虽是皇家秘事,可小王爷这事儿,却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摆设罢了,万岁爷当年在越王府吃醉酒,龙性一动,幸了王府里的一个丫头,过后这丫头十月怀胎产下一子,便是小王爷。
  那丫头无福,刚生下孩子没等接进宫去封个位份就去了,皇上本说抱回宫去交给别的嫔妃抚养,越王府的老王妃膝下无子,便跟王爷商量说,王府无后,不若把这孩子留在跟前,想内宫之中皇子众多,这孩子又没个亲娘护持着,说不得怎么样呢,倒不如留在王府。
  老王爷便舍了老脸,跟皇上商量,万岁爷一怜兄弟无后,二怕这孩子进了宫养不活,便应了,赐名少卿,虽养在王妃跟前,却时不时要出宫来瞧。
  小王爷十岁那年,外邦进贡一方青玉,皇上见那玉青如蟹壳,通体透亮,龙心甚喜,便让造办处寻天下奇工巧匠,按着龙生九子,雕了九块玉佩,分赐八位皇子,这第九块便赐给了小王爷,基本上,这玉佩就相当于大齐皇子的标识了,若这玉佩在个女子身上寻见,那这女子能是什么人,就不用说了吧。
  太子爷跟小王爷的感情又比旁的兄弟更近些,尤其,这次太子爷中毒解毒之后,更如同胞兄弟一般,故此,太子爷在献与自己的女子身上发现这方玉佩,能不惊吗。
  太子看了眼床榻之上的女子,虽着男装却难掩丽色,即便闭着眼,那骨子坚毅之气也从眉宇间透了出来,确跟旁的女子不同。
  老九的玉佩既在她身上,她定然就是庆福堂的二姑娘了,想到此,太子踢了江德安一脚:“还愣着做什么,叫婆子进来好生伺候着,等姑娘醒了,再报我知道。”
  说着,抬脚出去了,走到院子里问道:“哪家送过来的?”
  江德安岂敢隐瞒,忙道:“是松鹤堂的胡宗华。”
  太子点点头:“若是他,倒也说得通了。”
  江德安一愣,忙道:“太子爷这话……”
  太子道:“我听老九说,余家的二姑娘三月里就下了江南,为的是开她家的药号,胡家的松鹤堂百年间,一直都是江南药行的老大,能让余家的庆福堂插一杠子进来吗。”
  江德安道:“可江南的药号,算起来有十几家呢,不也都好好的,各做各的买卖呗,非弄的你死我活的做什么,买卖人不都是求的一个财吗,赚银子就成了,再说,胡家拿着朝廷供奉,非跟庆福堂别什么苗头,就算买卖上的争斗,出这样的损招儿也太没脑子了,不是拿他胡家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赌呢吗。”
  说着,不禁回过味儿来道:“太子爷说里头这位就是庆福堂哪位二姑娘。”
  太子哼了一声:“不是她,老九的玉佩又怎会在她手里,得了,幸亏老九给了她这块玉佩,不然……”
  想到此太子脸色一沉:“这胡家倒越发胆大了。”
  江德安道:“可不是吗,不是后头有晋王撑着,胡家哪敢做这样的事儿啊。”
  太子看了他一眼:“胡说什么,胡家做的这些事跟二弟什么干系,掌嘴。”
  江德安忙跪在地上,抡圆了就给了自己俩嘴巴:“奴才知罪,以后再不敢妄言。”
  太子抬抬手:“起来吧。”
  刚说完,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就见许贵儿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是头发也散了,衣裳也破了,额头上一个血窟窿,还在那儿渗血呢,瞧着吓人非常。
  见着太子,噗通跪在地上道:“太子爷,您可得救救我们家大公子啊,她,她……”
  许贵儿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敢明着打闷棍,今儿过了晌午的时候,自己跟着大公子去西湖荡舟,自打铺子里安稳了,大公子基本天天儿去,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离着也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就是西湖边的船坞。
  马方常志都忙活铺子里的事儿呢,就自己闲着,就跟着大公子去了,回来的时候,就给人打了闷棍,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哪还有大公子的影儿啊,许贵儿吓的魂儿都快没了,这要是有个闪失,出点儿事儿,自己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啊,自己的一百条命不算什么,这不生生要摘了小王爷的心吗。
  许贵儿一琢磨,这江南的事儿可不好整,去官府恐没戏,这余杭的知府可是邱思道,这老贼跟大公子在冀州府的时候就做了仇,忌讳着小王爷,才没敢把大公子怎么着,他是不敢,要是别人动了,他指定心里暗爽,哪会出手相救,嘴上应着,就是不使劲儿也没用,且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想来想去,想起了太子爷,许贵儿眼睛一亮,紧跑慢跑的奔着行苑来了,门口的不让他进,许贵儿气的不行,只得拿出进宫的腰牌,那守门的侍卫这才让他进来。
  太子道:“行了,起来吧,人在我这儿呢,出不了事儿。”
  许贵儿直觉,身上的劲儿一卸,整个人堆乎在哪儿,江德安见他那样儿,忍不住道:“瞧你那德行,亏了小王爷巴巴把你派来守着这位,你倒好,让人打了闷棍,都不知道主子在哪儿呢。”
  太子道:“这江南是该管管了,江德安你去把邱思道给我叫来。”江德安应着去了。太子看了许贵儿一眼道:“起来吧,你这脑门子还流血呢,赶紧去裹上,着了风,你这小命就算交代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是。”有太子也就什么都不用愁了,许贵儿磕了个头,下去了。
  凤娣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头疼欲裂,睁开眼看到头上的杏黄的床帐,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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