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gl)-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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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僧衣、将它妥善收好时,自己潸然泪下的解脱感。
她必须快点离开皇宫,因为她对这一切一切的斗争毫无招架之力,她无法看着李令月和上官婉儿继续明争暗斗、无情地利用与伤害身边所有的人──她对自己的无能阻止已无以自处。
「清夏,把衣服脱了。」李令月轻喃的命令就像枕边呓语,充满无所修饰的亲昵和诱惑。她其实不需要对清夏这么做,但她喜欢对她这么做,喜欢看那名少女眼底四年来对自己不变的情欲纵横,深情依依。
「……不了。今天帮沈御医分药直到方才结束,身上都是汗和药味。」
「所以才更要沐浴,不是吗?」伸手握住清夏的手腕,饱含暗示的眼神,含笑深深。「妳该知道,我可以直接把妳拉进来,但那样对我俩都没好处,所以何不乖乖听话,给妳我一个方便?」
李令月总是这样,总要清夏听她的话,而清夏也真的永远都听她的话。那一定是某种道术,这个监国妖女在自己十岁那年就下了术法,能任凭喜恶尽情地操控着她的言行和她的情感。
清夏敛眉垂首,双手乖顺地解开亵衣的腰带。
十四岁的娇躯瘦不露骨,这个年纪该是细小的胸部竟是丰不垂腴,毫无瑕底的肌肤令人误以为出身高门,尤其是那在床第间的缠绵婉转,如此地尽满人意,如此地迎合奉献……李令月一等清夏进入水中,便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前,吻着那双隐含甘露滋味的唇。
晨日于众人面前活泼好动的清夏,无人可想见她夜里与太平公主的肉体放纵,而那越渐深刻的悲苦凄切,也是无人可想象的沉重难负。
她读书习文,饱览经史,自然比谁都明白自十岁起与李令月的所行所为有违伦理,女子之间如此淫靡放荡的性爱关系,纵然是开放的唐代后宫也罕有听闻。每次激情退去后,她会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眶含泪地凝视李令月的睡颜,而每当考验再度来临时,这份觉悟的道德感也依然如从未存在般、被李令月的热情和魅力所击溃。
「……啊、等、等一下,令月……!」对方的吻和触摸狂暴如雨,失去以往耐心的爱抚,清夏得咬紧下唇才能转移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月……不要……这么快……」
而李令月确实放柔了力道,放慢了动作,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会仔细聆听清夏的不适或满意。理由相当简单,因为她喜欢知道自己在对方身上和体内造成的影响。
「妳今天跟沈南璆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李令月亲吻她的耳垂,低低念着:「那妳看过他跨下的“宝贝”吗?」
「──令月!」清夏想推开她,但身体却又跟随她的肢体、她的命令而动。
「我听裹儿说过,他有种特制的药能让自己的“宝贝”变得像金块一样硬。」李令月用力推挤压制,交缠于水下的两份躯体难舍难分。「裹儿还说,那并没有使他的“宝贝”用起来比别的男人好……那、清夏,妳用过他的“宝贝”吗?」
「令月……求求妳……」清夏含泪地闭起眼,身体越是与李令月在交合中达到喜悦,这份由衷的不堪和屈辱就更是深重。「……住口,不然就、住手……」
「嗯……能让我住口和住手的方法只有一个。」惯有的使坏笑容实在美得天妒人怨。「妳知该怎么做。」
李令月突然站了起来,水滴自柔发、细肤、沿着纤腰滑下了娇臀。
清夏抬头望着如神祇似的太平公主,一如渴求甘霖的饥民。
末了,她无法阻止自己艳红的脸受此美景吸引,凑向前,以温热舌尖轻舔平坦的下腹,品尝如花如蜜、女性特有的甘甜风味。
并……逐渐往下。
***
她永远记得那天,还是大唐皇后的武则天如极光般降临在膳房的情景。本来充斥着心烦意乱的空间,全因她的到来而转为清冷萧瑟,向来五感敏锐的自己,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皇后娘娘身上的馨香。
“妳就是旦儿跟那个贱婢所生的野种?”
“回皇后娘娘……小的、小的不知您所指为何……”
九岁的她在天下最有权力的女人面前,只能打着哆嗦、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小很小。她牢记母亲死前的交代,面对任何怀疑自己身份的人,一定要装作毫不知情,因为这些人绝对不是来带她认祖归宗,而是来斩草除根,为皇室尊严清洗污垢。
武后皱起眉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本宫是来此解决家居琐事,而非问罪降罚,妳便详实招来,妳的母亲是否为当初侍奉八皇子李旦的刘氏?”
李旦是武则天的第四个儿子,若此事属实,她便是她的孙女了──当然,这个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下得了手的女人,根本不会考虑她是不是她的孙女。
成大事之人,有权不拘小节。
“小的……小的母亲,是……”
“皇后娘娘!”一个对她照顾有加的妇人,忍着颤抖求情:“小娃儿不懂事,若有失礼于皇后娘娘跟前的行为,就请您……请您看在月棱年纪小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嬷嬷……”她拉拉妇人的衣角,一是恐惧,二是担忧。
“月棱?”武后提高的音节里带着了悟。“原来如此,旦儿原名旭轮,所以刘氏才为妳取名月棱吗……以她的学问,能做到这点也是一份心意了。不过,本宫并不喜欢妳的名字。”
妳不喜欢又怎样?她怒瞪武后,刚才的害怕消失了。
“妳可知本宫的女儿,太平公主之名讳?她叫令月,也是与旭轮相生相配的意思。”武后一把抓起她的领子,那手头的力道惊人地强悍。“听闻妳年仅九岁已能吟诗作赋,现下怎么如此安静无语?”
“皇后娘娘,您连小的名字都不中意,小的再怎么会吟诗作赋也难入您耳。”被像只野狗一样地提起领子,使她终于反唇相讥、还以颜色。“传闻皇后娘娘胸怀博大,如今却连一个名字也容不下,我大唐国土一望无际,在皇后娘娘眼中恐怕也难容一沙。”
无视于膳房众人惨白青面的反应,武后笑了,那样的顾盼神飞、风采袭人。
这是一个能在世间流转飞旋、不灭不息的形象。
“很好,本宫不管妳是否为旦儿的种,但妳确实是可造之才。”武后扬着明朗的微笑,让人能轻易描绘出、她在帝王朝臣面前也依然叱咤山河的景象。“就送妳到上官婉儿身边吧。好好跟这个宫中最具才华的女人学习,叫她给妳一个新的名字,然后总有一天,妳会让身边所有人都来求妳认祖归宗。”
「──清夏,妳睡了吗?」
不晓得为何又做起那个遥远的梦,清夏在听到门外传来和缓干净的声音时,飞快地抓住床边的衬衣跳下床,而李令月还在床上安详入睡。
「上官姊姊……怎么了?」穿衣后慌乱地打开门,清夏站在能阻挡他人进入的位置。
上官婉儿停在门后摆设的视线仅有眨眼的短暂,却使清夏忍不住惭愧地低下头。「宫女来说太平公主尚未回寝宫休息,现在我知道她在哪里休息了。」
「……上官姊姊,我……」
「清夏。」上官婉儿轻声说:「上官姊姊没有立场告诉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妳必须明白一点,若妳还想离开这个皇宫,妳便得率先远离会将妳拴在皇宫的人。」
「……清夏明白。」她吶吶地应着,并没有望向自己的导师。最近,上官婉儿那双越来越深沈的眼神,总是看得清夏慌张无措。
于是她也没有看到,上官婉儿此时苦涩凄楚的浅笑。
「明日丑时皇上召见太平公主到御书房,别忘了。」
「……是。」
上官婉儿离开后,清夏站在门口吹了一阵子冷风,心里想着为何她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导师原本是她的明灯,她原本信赖着上官婉儿会指引她走向未来,岂知自己所走的路从头到尾只是一场被设计欺骗的阴谋,而现在上官婉儿更成了反射她容许罪恶延续的明镜。
「站在门口做什么?」
李令月突然来到身后,赤裸双臂绕过腰际,满是占有性地紧拥着她,说话的热气近在耳旁,温言软语。
这个豪放大胆的公主,居然连一件衣服也没套上。
清夏快速掩盖房门,红着脸,默默地摇摇头。
「刚才那人是谁?」李令月吻着她的颈子,牙齿轻咬细致的肌肤。「是沈南璆那个小白脸吗?」
「妳别又来了……!」清夏有些恼火,想推开她,无奈才一回过头,马上便被李令月的吻封住了双唇。
她们的身躯又再次随舌尖交缠在一起,沈南璆、上官婉儿或是离开洛阳宫的事,全在激情来袭时被丢往脑后。
「……令月,妳觉得月棱这个名字如何?」
「不喜欢,简直像是跟那个“傻旦”旭轮相生相配似的。」李令月回答的声音因陷在胸脯中而呢喃模糊。
「是吗……」清夏的意识和话语渐消,全数融于一波波的热潮里。
***
下午,武承嗣带着满足的笑,向武皇和立于一旁的昭容娘娘行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武则天漫不经心地问:「婉儿觉得承嗣怎样?」
「不怎样,男人都是那个样子。」
这个直率不讳、口吻无趣至极的回答,令武则天笑了出来。「婉儿何时对男人如此了解?在朕的记忆里,妳断不可能与他们亲密无间。」
「虽不是透过床上,但就职务而言,也算是跟他们朝夕相处了。」上官婉儿还是那样一道平淡枯燥的语气。
「这么说来,妳并不赞同太平公主下嫁武承嗣?」
「皇上,婉儿认为现在决定继承帝位之人,未免操之过及了。」
武则天望着她,盈盈笑问:「若上次行刺成功,朕不幸离世,婉儿可知会由何人接掌我大周朝?」
上官婉儿的神色变得相当凝重,脸上伤痕似乎突然隐隐作痛。「以狄仁杰为首的李唐旧臣,会力主卢陵王回京二度称帝。」
「那么这时候,朕若有个三长两短,又会是谁可能继承帝位?」
如果不是此时的凄楚已堆满眼眶,上官婉儿几乎要笑了出来。「得看婉儿想让谁当皇帝、谁才能当皇帝。」
洛阳第一家,英才尽出门下。
于是上官昭容的上官门又称“天下士”。
「聪明。」武则天执起那白皙细嫩的手,奖励性地吻了她的手背。「辛苦妳如此尽心尽力从狄仁杰手中抢回大权……那么,婉儿想让谁当皇帝呢?」
「婉儿心中没有想法。」上官婉儿柔声道:「当皇上离世时,婉儿会追随您而去,谁当皇帝并不重要。」
「对朕来说,这却是最重要的一点。朕的孩子若不当皇帝,他们又如何存活?显儿无能,旦儿与世无争,令儿又是……」武则天叹了口气,父母心难诉一二。「──宣太平公主进来吧。」
太监宣旨晋见后,李令月便神情阴暗地走了进来。她刚才在外面遇到一脸得意洋洋的武承嗣,而这点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皇上。」向着武则天行礼后,也得对上官婉儿的方向示意。「娘娘。」
「公主。」同样的点头弧度和同样平板无波的声音,别有玄机地寒暄:「昨夜睡得可好?」
「托娘娘鸿福,睡得是香甜安详,不梦不惊。」李令月那抹轻挑嘲讽的笑,使上官婉儿因思虑而不禁皱眉。
武则天是在场唯一能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