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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黑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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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色朦胧,群星闪耀。师父盘腿坐床上打座。我又累又乏,困意上涌,早早用完晚饭便上床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轻轻推我。我乏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一个模糊人影立在我的床边。

我打了个激伶,猛地惊醒。刚想叫出声来,那人好像意识到了,迅速用手捂住我的嘴,然后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我没有恶意,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相告。'奇+书+网'可否出来借一步说话。”

我沉吟一会,看了一眼三尺外另一张床上的师父,见他的样子好像已进入梦乡。

师父一样警惕,没理由会睡的这么死。床前这人想来是从窗外翻进来的,竟然不被他察觉,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放开了我,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向我望了一眼,然后悄为声息的跳了下去。

但见他落地无声,轻盈的身法,卓绝的轻功,我不免暗叫一声好,随即屏住呼吸,也跟着跳了出去。这房间在三楼,一丈来高。我人在半空,那人双手往上一托,卸了我大半劲道,待得落地,就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

我有些惊讶,深知此人内力不凡,不免细细打量他两眼,但见他乱发披面,形态削瘦矮小,更令人惊奇的是,脸上蒙着一块粗糙的兽皮,诡异非常,但一双眼睛却是略显呆滞。

他道了句“跟我来”,转身而去。他说话的语气稚气未脱,想来年纪不大,却故意装的老气横秋,让人听了极是不舒服。

循着条小路,也不知穿过多少破烂脏乱的小巷,来到一处古庙。这庙院里生满杂草,想是久无人住。庙里堂更是灰尘堆积,屋梁和那些泥塑菩萨上挂满了迎风摇晃的蛛网。

一人负手背对着我们正在对着一尊笑弥勒出神。此人一身紧衣长袍,两个袖口大的出奇。

少年似是对此人极为敬畏,作揖道:“主人,人已带到。”

他嘴里的那个主人轻轻点了点头,道:“没人跟踪吧。”

少年道:“好像没有。”

“什么叫好像?”

他神色一慌,赶紧道:“我去看看。”

那人又点点头,道:“你出去守着,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少年应了一声,弓身而出。

待着少年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那人转过身,笑道:“小兄弟,可还记得老夫。”

我一看他的相貌,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福…福伯,福安酒…酒楼…你是福伯。”

他含笑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又惊又喜,道:“真没想到会是你,当日相救,我还不知该怎样相谢。”

可一想到已灰飞烟灭的福安酒楼和为人耿直的金掌柜,我心中立即涌出一阵愧意,不由歉声道:“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得您和金掌柜…”

他打断我的话,长叹一声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挂在心上。再说,也不能怨你,全怪那东厂阉狗。只是,吾儿生性憨厚,虽显愚笨,但心地却是善良至极,也不知老夫造的什么孽,要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他说得动情,眼中泪光闪动,悲凉至极。我心下更惭,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钻进去。

“且不提了。”他擦擦微红的眼睛,强作笑容道:“今晚找你来,是有件大事相告。此事非同一般,关系到武林生死存亡。老夫不是在夸大其词,一旦此事成真,天下武林就要尽归东厂魔爪。”

我心里一紧,拧眉道:“竟有此等事,莫非东厂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福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确是东厂。但此事牵扯到一人。这人你认识,他武功卓绝,独步江湖,在武林中地位十分显赫,几乎是说得上呼风唤雨。他又是一代剑宗大师,自成一派,实为一泰山北斗般的人物。”

我嗫嚅道:“您您…莫非是在说尊师冷寒川?”

“没错。”他猛地加重语气,似是有些气愤的一挥长袖。

我小声道:“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福伯脸色一变,冷笑道:“老夫的意思是,你师父冷寒川,与东厂勾结,欲为祸武林。”

“不可能。”我几乎是同时出口大吼道,“师父他仁义待人,主持公道,又嫉恶如仇,平生最恨的便是东厂。这些事武林中人都是知道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准你玷污我师父。”

我自知有些失态,却是难以抑至内心的激动。

福伯长叹道:“老夫知道你自幼孤苦,是你师父将你一手带大的,又授得你一身武艺。你对冷寒川的感情自是不可一日而语。但他确实是个伪君子,他…”

“你别说了。”我忍不住大吼一声,打断他的话,“我不会相信你的。因为我不是瞎子,我与师父一起生活了二十余年,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还有,你究竟是何人,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

他重重哼了一声,颇有些怒意,道:“我是谁?回去问问你那个仁义过人的师父,问他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差点被他害死的金枢义。”

金枢义。一听这个名字,我脑中“嗡”的一声轰响。当年名动江湖的第一铸剑大师,金枢义。他的事迹不知被多少人谈论,他的武功,和他所铸的宝剑一样让江湖中人心驰神往,津津乐道。师父不止十次跟我提起这位武林中的传奇,言语中透着无限的钦慕。因为金枢义不仅会铸剑品剑,在剑术上更是独竖一帜,造诣非凡。只是,二十年前,不知为何,他这样一位大人物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带着他那套惊世骇俗的剑法,没了踪影。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他一付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神话一般的金枢义。

他冷声道:“怎么,不相信。只可惜…”他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悲伤。他颤巍巍地抬起宽大的右手,那个大的出奇的袖口,缓缓伸出一只树杈般又干又瘦的手。

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大拇指齐根而断。

福伯的眼中盛满阴寒的恨意,“就是你那个师父,让老夫此生再也不能用剑。而且,老夫呕心沥血创作的剑法‘冷蝉诀’也被他生生夺走。那狗贼不仅据为己,还不知廉耻的在江湖中声称此剑法是他冷家祖传之物,真是无耻至极。”

他的几句话如同一阵惊雷在我耳边炸起。我头脑中刹时一片空白,昏沉沉的跄踉后退几步,倚着一扇破烂的木门站定。

不可能,不可能,决不可能。我一遍遍对自己说道。师父决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我师父中个好人,他是个好人,我求求你不要说他。”我强作精神辩解,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好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步之聆和楚素衣二人你应该听说过。据说他们二人遗有一女名为步楚嫣,也被冷寒川收养。老夫见你和步楚嫣那小女子关系可不一般,有件事关于她的你可能会很感兴趣。药王施鸩鹏,可是老夫的生死之交。”

一听到药王二字,我精神不免为之一振,扑上前去,紧张地说道:“福…金老前辈,您是说您知道药王在哪。”

他哂笑道:“怎么,你想求他去救那小妮子。不是老夫打击你,你就是把自己这条命送给他,他也不会瞧上你半眼。不过你放心,步之聆于他有过救命之恩,老施他十天前已经动身了,算算时日那小妮子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我闻言又惊又喜,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憋的满脸通红,终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福伯道:“谢谁?你可知道,当日你和步楚嫣陷身酒楼火海之中,为救你们两个,可费了老夫不少功夫。老施那怪脾气本来是不肯救你的,老夫瞧你秉性不坏,多少也算是个剑道奇才,便厚着脸皮求那老施一回。你可能还不知你伤的有多重,非得药王他的至宝‘一点红’不可。那老施小家子气,只肯拿一颗出来救步之聆的女儿。十余年前老施曾赠了一颗让老夫延寿之用,老夫给了你。”

他的一席话让我感激不已,但我也听出了一点端倪,我疑声道:“你是说,‘一点红’我和楚嫣一人一颗?”

他点点头,道:“此药药性过强,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能服下。所以老夫把它们放在一朱红锦盒之内藏于你的胸口,然后把你们送到古剑盟所在大山的山脚下。”

“你是说,盒子里有两颗药?”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透着一丝不情愿。

他笑道:“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是你师父搞的鬼。本来这十余年冷寒川在江湖中还算是规规矩矩,作风正派,老夫还真道他转了性。你可知这神药‘一点红’对于一个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江湖人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老夫和施鸩鹏也是有心试他一试,果然,他于你二人生死不顾,私吞一颗。不过,老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

“不…不,师父那么疼爱我和楚嫣,他不会那样做的。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这些片面之词,而去怀疑一个一起生活二十余年对我疼爱至微的师父。”

福伯冷笑道:“凭什么相信我?就凭老夫救了你一命,就凭你身上那把落红剑,你可知此剑是如何而来。”他突然目含怒意,面色怆然,加重语气道:“落红剑,本为西域血莲教镇教之宝,是剑中至邪之物。老夫一生醉剑,平生之大愿只为一窥天下三剑青眉·叶竹,凝霜落红的秘密。为了得到落红剑,老夫耗尽心机,使尽全身解数挑拨血莲教与中原武林的纷争。结果带来一场浩劫,血莲教与中原武林疯狂厮杀,不知死伤多少。最终血莲教寡不敌众,全教上千号人死伤殆尽,落红剑流入中原。老夫造此大孽,此生不知要折寿多少,可为了此剑,已全然不顾及这些。落红剑几经辗转,最终落到老夫手中。可是,老夫那时瞎了眼,一直将冷寒川那个衣冠禽兽当作至交好友,拿去与他分亨,没想到…哼,那个小人。”

他稳稳心神,道:“落红剑跟了我两年。此剑初时血气太重,杀气逼人。为洗涤此剑的血戾邪性,老夫采集绿茶清晨水露将它浸泡其中,两年时日,终于淡化了剑的嗜血魔性。那日在酒楼你狂性大发,触动了深埋剑内的邪气,老夫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压制住,否则,你还认为你当真能镇的住这把剑。说实话,这样的一把泣鬼厉剑落入你这等性情淳朴之人手中真是糟蹋了。你可知当年血莲教教主伍东麟手仗此剑,中原七大剑客竟是不能近他身五尺之内。有些事情跟你说的太多你也不会明白,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今夜子时,以前的福安酒楼往西约两里处,张尚书府,有兴趣就来。现在戌时过半,还有近两个时辰,到时别忘了带上你的落红剑。还有,帮老夫带句话给冷寒川,就说旧人金枢义恭候他的大架,他最好是自己主动,要让老夫去请他的话可就不太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是叫花落杨吧,你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欠的这个恩情老夫会讨回来。好好保管你的剑吧,时候到了我会把它取回来的。”

摞下这句话,一阵强风在堂内卷起。这风来的怪异,且风力极强,刮的我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风力稍弱,待得睁眼,他已不知去向。

恍恍忽忽来到客栈,我像是做了场噩梦,久久没回过神来。客栈大门紧闭着,我内心烦乱不已,正想抬脚把门踹开。不经意看了眼怀中的落红剑,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酸楚,迟疑了一下还是强打精神飞跃上去,半空腰身一折,从窗子闪了进去。

房内唯一的张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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