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江湖(反武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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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娘娘腔的人男真的有些可笑呢。
无论是默默等待的黯然，还是突然爆发的大声呐喊，抑或是不争气的流泪，最后是近似软弱懦夫般的被人拖走……
真是很丑呢。
……
方姐终于从那本万年看不完的账本中抬起头，有些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回过头认真地看我一眼……’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那个娘娘腔的男人真的很丑呢。
真的很丑呢……
我喜欢他
今年十九岁。
唉……岁月不饶人呐。
蹲在门口无聊的看着医术，娘的这几天一只肥羊也没有搞得整跟无业游民似的。
“小豆～”鬼机灵无聊的蹲在我的旁边，伸过来的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杏干要不要吃？”
“砂糖煮的？”接过纸包捏出几颗放到嘴里慢慢吃着，皱着半边眉毛，“好酸～”
“呆会就甜了……”他把纸包夺到手里也往嘴里扔几颗，“真是无聊死了……我们是开黑店还是在开棺材店，一连好几天也没有一个人影。”
“就是棺材店也比咱们店生意红火……”把医书合上我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杏干的味道……也不知道云乐怎么样了……
“最近咱们的生意怎么那么冷淡咛？”飞彩也扭着腰从店里钻出来。
“难道有人跟咱们抢生意？”
切！跟咱们抢生意的多去了，我扭过头看着对面街角新开的一个大客栈。
“唉……”飞彩妖娆的抱着胸立在门口懒散的叹着气，沉默一会儿接着说“那个人又来。”
“哪个人？”停下手的刀子，吹吹木头上的碎屑。
“老板娘的相好……”鬼机灵跑出门边探出头去，“今年还会接着求婚吗？”把没有雕好的小云乐放到怀里是我也趴过去凑热闹。
刃玉似乎生病。
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远远走过来，单薄消瘦的身体在人群中显得越发柔弱。这样的人若生为女子必会得到很多男人的怜爱吧。
“你们老板娘在吗？”他走到客栈门口不紧不慢的问。
“在！”我一边回答一边往店里走去，“方姐，有人找。”
“谁？”方姐依旧在那算着那些似乎永远算不完的账本。
“……”
“……”方姐睁大眼睛看着脸色苍白但依旧冲着她微笑的刃玉，然后低下头继续算着账本。
鬼机灵对他们间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他把身体又扭成奇怪的形状然后一拐一拐的跑到后堂，飞彩依旧妖娆地背对着门站在客栈门口，找到个隐蔽的角落缩成团耳朵竖的老高的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
刃玉一言不发的站在柜台前，泛着蓝光的白色外袍略显宽大的披在他身上。
方姐低着头拨着算盘。两个人谁都没有话……时间似乎就这样停止了，早春的阳光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刃玉看了她半天终于动了动。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制作粗糙的木钗放到柜台上，“这个东西送给你……”
对面的那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钗是我在苍山时刻的，本来想刻好再送给你的……不过那个时候你下山了”他又把钗往前推了推，“收下吧……”
方姐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我结婚了……”刃玉把手缩回去，“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是个好人……”
“拿回去！”方姐终于抬起头冷眼看着他，“我不稀罕你的东西！”
刃玉呆愣愣的看着她，不，是很认真很用心的看着她，似乎想把脸上的每根线条都印在脑子里，“…我…”
“把你的东西拿走，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方姐把算盘竖起来重重的在桌子上拍着，然后低下头接着勾画账本。
刃玉把视线移到那个木钗上，“……你真的不要？”
方姐没有回答空气似乎凝固不动了。
刃玉站着不动一直盯着那根木钗，“……以前就想把它亲自送给你……”
……
“你拿着这个滚！”
方姐不知为什么突然大发脾气，抓起木钗狠狠地扔到地上，“你给我滚！”
刃玉的目光随着那个被抛弃的钗移动着，最后他低着脑袋看着那个已经摔断的木钗，“……断了啊……”
我诧异的看着刃玉笑了笑，笑得如释重负，笑得风轻云淡……他弯腰捡起木钗头也不回的往门口慢慢踱去，没有犹豫，带着满身的轻松，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去……
方姐也有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前。
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紧了紧手中的‘小云乐’，这个刃玉永远不会回来了……
黑店的日子比在苍派更加无聊了。
嗑着瓜子坐在饭桌前看看着鬼机灵和飞彩脑来闹去，好无聊～
“你们老板娘在吗？”
微微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曾和刃玉一起出现的中年男子，往他的身后仔细瞧了瞧却没有看到刃玉的身影。
“什么事？”方姐刚好从内堂出来，“找我什么事？”
中年子面无表情的把个精美的匣子递给，“少爷他……过世了……”
不光是方姐，我也吃惊的看着他，刃玉死了？
“这是少爷的遗物”男子见方姐没有接匣子，便接着说，“这些东西是少夫人整理遗物时发现的，原本就是少爷想送你给的……如果不想要的话扔掉也可以。”
方姐神色难看的接过匣子，“……我要，刃师弟什么时候去的。”
“十天前”男人把手插到袖子里，“没什么事的我话就回去了。”说完就径直往门外走去。
“那个……”方姐咬着嘴唇挤出一句话，“刃师弟的……墓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他。”
中年人转过身诧异的挑了挑眉，“少爷的葬礼普通人是不能参加的，而且少夫人也不想见到你。”
……
刃玉死了啊……
突然的自己的心空荡荡的，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身边会有人离去。即使经历过生死也无法接受个事实，真的会有人离去啊……
那个直被YY成娘娘腔的柔美人就样走了啊，带着卑微的爱和绝望的期盼离开这个世界。他结婚才不到一个月吧，就这样去了……
他一定很爱方姐吧，那次哭大概是他最后的机会。
卑微的爱，乞求般的爱……绝望般的爱，这个刃玉到底错在哪里？或是错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从来没有认真看他一眼的方雀郁？抑或是这两个人都没有错？
……
看着一身白衣冷面无情的方姐，我感慨‘冷面白狐’这个名号叫的果然贴切。
“我喜欢他……”她托着匣子，“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喜欢他……”
现在喜欢顶个屁用？！人都死，人死了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再怎么喜欢他，他也不会知道了，他也不会回应了……他也不会欣喜的回过头两眼发光的看着你了……’
……
“我想去祭拜他！”
我握着木雕看着那个远去的清冷背影，突然明白了。
‘回过头认真地看我一眼’就是‘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啊……
对弟弟产生的羞耻心
‘所谓的生活就是一半幸福一半痛苦。’
这句话其实是不成立的。
一边调制新的毒药一边想，小人物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幸福也没有那么多的痛苦，更多的是无聊而平淡的生活。方姐也并没有因刃玉的病逝而消极厌世，没过几就又变成了那个刁钻刻薄吝啬的黑店老板娘。
不想去探究别人的心事，无所谓也罢，强颜欢笑也好。幸与不幸都是每个人的选择，除出生和性别无法自己选择，其实自己的大部分遭遇都是自己促成的。
终于有客人了。
一边洗着菜一边欣慰的想，再不来几个客人这个月的工钱可就要打水漂了。项大叔也兴奋地把所有的菜都抄成豪华特制的五星级标准。
把毒均匀的撒在饭菜上，拍拍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白色手绢细心的擦着手指。娘的这次的毒可是特制的，大象吃也会睡三天……
“小豆好了没？”鬼机灵伸出脑袋看了着。
“好了。”把那几盘菜端给他，乐悠悠的跟在他的后面往饭厅走去。
扒在后堂的门板上黑线的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背影。
这次亏大了……
这次的金主可都是狐狸级别的……而且他们俩对我的毒都没有什么反应。
“小二，你们店里的厨子叫什么名字？”云乐的声音比以前沉稳多了。
“回这位客官，我们店的厨子可是XX镇最有名的项昌项大厨师。”鬼机灵热情的回应道。云乐抬起头微笑的看着他，“还有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啊——对了还有一个打杂的李姑娘。”鬼机灵见两个人对黑的饭菜完全没有反应，料到他们俩绝非一般的侠客，便有问有答得回应着。
“她的全名叫什么？”对面的成风眨着他依旧明亮的大眼睛接着问道。
“李小豆……”
娘的，这个鬼机灵竟然出卖我，怎么说咱们都是在一家黑店里混得。不就是上次吃饭的时候抢你的鱼吗？不就是一条鱼吗……
“那边的人出来吧！”弟弟优雅的喝着酒然后冲我藏身的方向说道。
练武的人耳朵都那么好吗？无奈的从门板后面慢慢的蹭出来，然后尴尬的朝他们俩挥了挥手，“那个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弟弟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话，成风看了他一眼然后冲我笑笑：“我们真是好｛炫&书&网久不见了，过来坐吧。”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弟弟的脸色然后诚惶诚恐的坐在剩下的空位上。
谁都没有话，空气中萦绕着股陌生的寂静。
“这几年过得还好吧？”弟弟终于大发慈悲的发话。
我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偶尔偷瞄他几下，弟弟这两年的变化好大。身形似乎又抽长不少，轮廓也逐渐锋利起来，气质似乎也比前稳重。
“你一直住在这？”他接着问道。
“嗯！”再次点头，然后眼睛偷偷溜到成风那里，成风冲我笑笑表示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吃过饭了没？”
看着满桌子的超豪华饭菜咽了咽口水，娘的我吃够馒头加菜汤了。
“吃吧。”弟弟递给我一双筷子。
默默地结过筷子，我速度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吃饭……
有点不好意思地抱着肚子，抬起头看着仍盯着我的两只狐狸，“我吃饱了。”
弟弟把酒杯放下，和成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道：“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站起身撩起袖子对他们说，“等我把些东西收拾好。”
和飞彩起把饭菜撤掉，我洗了洗手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慢腾腾的回到大厅。外出的方姐也回来，她和弟弟说了一会话便接着回到柜台拨弄她的帐本。
“走吧”弟弟低着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嗯”乖乖的跟在他的后面，我在心里不断的打着鼓……当年的不告而别似乎很过分，云乐会生气吧？沮丧的低下头，娘的云乐肯定很生气……云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豆”
“嗯？”抬起头看着星眸沉黑的弟弟，“那个云乐你是不是……很生气……？”
“嗯”弟弟低着头看着我应了一声，然后接着往前走。
我有些心虚的紧追着他的步伐，娘的要是知道有么一天我当年就不应该跑，不过当时炮似乎也是……
“小豆”
“嗯？”我看着前面的流水山涧然后低着头瞄着自己的鞋子。
“现在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听到这句我立刻抬起头看着弟弟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云乐……”
“小豆现在是想把我当弟弟还是当个男人？”云乐的声音平稳而没有多少波动，说完后他直起身看着山涧的溪水叮叮咚咚的流淌着，飞溅的水花打湿旁边的一草一木。
云乐真的长大啊——现在的我根本看不出也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似乎有点看不清他了呢。
“如果我在眼里还是弟弟那么以后我们就永远是姐弟吧……”他把脸转过头，细长的眉毛轻不可见的皱下，“至于你当年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