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木兰无长兄 >

第242章

木兰无长兄-第242章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弯后就会被卸除,这样的地利得以让这群右军将士不屈不挠地一直抵抗着。

    鲜卑铁骑的威名震慑四方,可那是针对冲锋陷阵而言。用骑兵苦守黑山头,面对四五倍于自己的人数,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杀生成仁”的准备。

    “妈的!老子家就剩老子一个了!”一个右军一刀挥过去,劈死一个蠕蠕,身后也中了一刀。

    “为什么老子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啊!”

    “花木兰去了鹰扬军,你说,有人给我们收殓没有?”

    “还想收殓?谁给你收?头都没了!”

    一群人说着一些胡乱的话打发着自己心中的恐惧,而经验更加丰富老道的士卒则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抿着嘴注意调整呼吸,将所有的力气都保证在保命和杀敌上。

    在阴惨的山谷中,两千多蠕蠕的铁骑想要奔驰过去,现在却流满了蠕蠕人的血。而守住了黑山头的,甚至不是什么名将,而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小副将而已。

    没受一次冲锋,那骑兵列成的方针便缩小一次,但仍在还击。他们用死掉了主人的马做阻挡,抵挡冲锋的势头,前方的人墙不断缩短,而马也越聚集越多,这些马根本就无法理解被驱赶到这群魏兵前方,究竟等待着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有些胆小的蠕蠕并没有冲在最前面,他们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害怕,在一片人影中听着那惨淡的兵刃相交声越来越少,替代的是兵器砍入骨头血肉中时的那种丧胆之音。

    柔然人在残酷的北方大地上生存,靠的是利用一切以及在危机临头时的不择手段,这不代表他们就卑微。但当面对这个时代的胜者时,胆小者还是会颤抖。

    这群鲜卑人对蠕蠕的蔑视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如同他们轻蔑地称呼他们的名字时。

    他们的仇恨和骄傲让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后退的动作,只能继续拼杀着。

    右军的旗帜成了一块破布,他们的箭早就已经射完,枪头已经断了,刀口已经卷了,在马和人组成的尸堆比活人队伍还大时,即使是战胜者面对那些慨然赴死之人,也不免有种如同见到神明一般的神圣恐怖。

    两轮冲锋后,蠕蠕的将领看见自己麾下的骑兵士气大跌,忍不住有些难堪。他为了建功立业选择南下,结果孤注一掷抛弃了主帐,又带着剩余的柔然将士来敕勒川抢掠,本来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

    结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黑山断口,他们居然还要攻陷这么久!

    他是柔然地位较高的将军,会一些简单的鲜卑话,他驱马到黑山口前,看着那些死马活马阻隔着的不成形阵势,对着里面的魏兵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慈祥”的面孔。

    “我最重英雄。你们要是愿意退,我放一条路让你们离开!”

    可惜没有人相信这种话。蠕蠕人的信用在他们之前无数次的诈降和反复中早就已经被消耗殆尽。

    面对他的笑话,那老副将咧开了嘴,用匈奴话回答道:

    “屎!”

    “准备突击!活马全部都杀了!我看马全死光了他们拿什么挡!”

    活下来的人已经准备好被大卸八块了,但没有人对老副将的回应有什么不甘。他们有的开始流泪,那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留下了不少遗憾。

    直到雷霆一般的马蹄声突然鸣响起来。

    这简直就像是崩裂般的声音,如果说那一个字的回应是满腔轻蔑心情突破胸膛时的崩裂,那这雷霆一般的震动就是铁蹄撕裂大地的崩响。

    山谷在回响。

    大地在回响。

    老副将看着最前方的骑兵背着鹰飞之旗冲入关隘,咧开嘴地又补了一刀。

    这一次,他用的是鲜卑话。

    “你们该吃/屎了。” 

第149章 血债血偿

    没有一个柔然人想到了魏国人会来增援;而且来的还是魏国最精锐、装备最精良的鹰扬军。柔然人之中也不乏有脑子的人;他们定下的“空营计”虽然粗糙,但是瞒上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至少主帐在那儿,又有奴隶每天骑着劣马出去晃悠,至少也能拖住准备袭击主帐的队伍。

    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放弃了离黑山最近的据点不要;只是去敕勒川抢掠上一回就走。但事实上,他们的给养确实也撑不了多久了。

    柔然人没想过那些已经逆来顺受的奴隶们会反抗,也没猜到他们之中有人留意了他们的去向;给鲜卑人指引了方向。

    他们更没想到魏国人之中有读档重来一次的作弊之人,原本仅凭着方向是根本无法猜测到他们去了哪儿的;可这个作弊之人愣是假借奴隶之口;将他们真正的目的给点了出来。

    鹰扬军每人都有三到四匹健马,负责不停轮换,保持马力。“鹰扬”二字取得就是他们行动迅速、席卷如风,全力驰骋时,就连右军和中军的精锐也赶不上他们的速度。

    库莫提比任何人都明白放了这群已经失去主帐、毫无补给的柔然人进了敕勒川会怎么样;那些散落的牛羊和牧民都将惨遭他们的毒手,便是为了这个;便是跑死了马;也要尽快赶到,追击上柔然人。

    好在他们赶到了。

    好在军中儿郎各个都是坚毅不拔之辈,以五百骑兵的数量阻挡了两千余骑兵这么久的时间。

    没人知道贺穆兰看到破旗飘扬、右军还在时的心情。库莫提看着他那就差没有喜极而泣的样子,伸手从旗令官那儿要过一面鹰飞旗,递于贺穆兰。

    “去吧,去传我旗令,鹰扬军到了,若无法坚守,撤入敕勒川!”

    “是!”

    这一刻,贺穆兰恨不得亲一口这位满身泥垢、性格也老成到让人无法交心的主将,他实在贴心的让人都要落泪了。

    贺穆兰将那面鹰飞旗往腰后一插,立刻使劲一抽马鞭,快速地冲了进谷。

    “响鼓!弓箭手准备,一射后发动冲锋!”

    这种狭小的地方,柔然人前有残兵抵挡,后有鹰扬军冲锋追击,怎么也会全歼在这里。但柔然人也不是傻子,后面无路可逃,求生的*说不定会让他们更加猛烈的攻击前方那一百人。

    若是出于战术考虑,大部分人应该下的是“誓死坚守”之类的命令,但身为库莫提,必须要考虑其他的东西。

    右军和中军跟着他从主帐追击到黑山头,若是这五百骑兵全因为鹰扬军要拿下这山谷的一百多军功而死了,右军就会和鹰扬军产生芥蒂。而那么多无功而返的将士,会将这次右军的败亡归咎在鹰扬军的判断失误、以及斥候的无能上。

    但如果让这些残兵退走逃生,就算柔然人冲进敕勒川,就凭他们溃散而逃的马力和实力,不过跑上十几里就会被右军、中军和鹰扬军的骑兵追上,这样残兵的命保住了,军功大家也平分了,而十几里路,都还没到敕勒川的草场呢。

    就算再有些残兵漏掉,那也不足为惧,至多他留下一些人马在敕勒川驻守一段时间就是。

    有时候军功这东西,能拿的时候,也不可以独吞。

    ‘啊,当主帅真讨厌。’

    库莫提挠了挠脸。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陛下,你什么时候才能来黑山大营啊,就让我做个普通的将军,冲锋陷阵便是了……”

    “就和那花木兰一样……”。

    贺穆兰骑着她的红马,腰插鹰飞之旗冲入山谷。那蓝色的的旗帜上展翅高飞的黑色雄鹰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只是一瞬间,蓝旗后迈出了几千铁骑,跟随着当头身穿黑甲的旗兵排开了阵势。此时天色已经渐黑,一场战斗,从下午撑到天黑,每个魏兵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有些人眼泪还挂在鼻子上没滑下去,就已经被擦掉了。

    哭毛!

    援军来了啊!

    老副将看着对面柔然人露出的惊慌失措神情,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就算是死了,能看到刚才还得意洋洋劝降的柔然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也算是值了。

    “兄弟们,鹰扬军来了!咱们守好了这个口,给柔然人看看什么叫瓮中捉鳖!”他大笑着重新握紧了刀。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誓死坚守!”

    柔然人慌张的往魏国残兵的位置冲过去,他们的溃败犹如山河解冻,相互冲撞,不敢往后再回望一眼。

    身后的鹰扬军接到鼓令,已经发动了一轮骑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射向面前的柔然骑兵,而他们又像是最好的肉盾,替残兵阻挡了流矢的伤害。

    “喀拉喀拉”声传来,那是骑兵下弓换长兵刃的声音,老副将听着这熟悉的声响,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柔然人,振臂一呼:

    “来吧!怎能让鹰扬军扬名于吾等之前!”

    老副将换了汉话和鲜卑话各说了一次,挥舞着单刀:

    “看我们右军如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卢副将,你看那旗官的旗子!”老副将身边的旗兵一指那鹰飞旗,只见它被不停的放倒再往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而这个动作,熟悉的让旗官直欲落泪。

    “将军,鹰扬军叫我们后撤啊!将军!”

    “怎么能撤,现在撤了,这些柔然人就要四散而逃了!”

    老副将一咬牙。

    “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眼看就能报仇了,一个都不能放跑!”

    “可是将军,那是鹰扬将军的旗帜,那是上将啊!”

    “守!老子还等着这群柔然人吃/屎呢,再撑片刻,他们就要被踩成肉泥了!”

    贺穆兰已经挥舞着旗帜冲到了近前,柔然人离那群残兵已经近在咫尺,却没有人移动半分。

    她起先还以为是夜色太晚,旗帜是蓝色的,对面没看到自己的旗语。

    可直到了近前,她都能看到那为首副将的盔缨了,对方还是巍然不动,只是不停驱赶柔然人和魏兵的无主之马向前,贺穆兰急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该死的“悍不畏死”!

    该死的“吾死即荣耀”!

    花木兰以一人之力抵抗了那么久才稍稍有些松动的信念,在这个时代一点动摇都没有啊!

    妈的!

    她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是为了这点破军功吗?

    谁都看得出无论他们拦不拦,这支柔然骑兵都已经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了啊!

    贺穆兰红着眼睛做出了一个危险的举动,她在颠簸的马背上弯下身子,将脚从马镫中退了出来,一下子站在了马鞍上!

    贺穆兰感觉自己的入武状态第一次被发挥到了这种极致,她感觉四周如刀的风都慢了下了,她感觉到胯/下原本在谷地中颠簸的战马,此刻平稳地犹如行在平地,她感觉自己平静的像是深渊里的巨石,可胸中又蕴藏着如同熔岩一般的火焰,正要喷发出来。

    “活下去啊!”

    贺穆兰站在马鞍上,死命的将鹰扬旗放倒再后挥,用尽全力大吼了起来:

    “活下去!”

    死了虽然能成为英雄,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更加辉煌的未来,可能更加幸福的生活,随着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什么都不存在了!

    “将军新收的亲兵在做什么?”一个鹰扬骑兵纳闷地看着最前方的亲兵站在了马鞍上,拼命挥舞旗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