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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60章

小说: 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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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石堕下之际,他满手是血,满脸泪痕,伏在我身前,彼时,他想必也舍不得青痕死呢。虽然他此刻不肯再搭理青痕,瞧不上我的小性与乖张,可是真正轮到二师兄和云鹤儿合伙来欺负我,他到底还是会来此处寻我呢。
  “青痕好了么?”
  我垂下脖颈,再望向自个身下那一副巨大无比的人足,离了他数级石阶去,捻动指尖,强忍着心内的羞恼,低头仔细变着我自个身下的物什。
  一连变了数次,这才勉强变成一双大小合宜的纤足呢。
  “莫颜神将。”
  “料理好了?”
  “那好,青痕先闭上眼睛,此去大言山三千六百里,不出一日,莫颜定让你遂意。”
  东海之外,大荒之内,有山名曰大言,乃日月所出之谷。
  青痕早在课业上学过呢。
  天上,又是云起云伏。我只紧紧闭着眼睫,小手攥着莫颜的袍衫一角,埋首在那朵厚厚的筋斗云上。
  耳畔,风声渐急,青痕的心内却仿似早春三月枝头的雀舌。
  日头,都尚未升起呢。眼前的晨霭中,已然可以望见波涛中的山峰,仿似一座巨大的圆形宝瓶般,底大口小,山石嶙峋,不生寸草。
  浑浊的海水,夹带着沙石,在身下不断咆哮轰鸣着冲向宝瓶座。
  隔了老远去,就已瞧见形似瓶口形状的山巅之上,那些手执法器全副盔甲的冥将们,一眼望不到尽处,正密密麻麻好似黑压压的蝼蚁一般,立在那道云线之上,将整座大言山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个,盔甲鲜明,法器耀目,随着愈行愈近,甚至可以清晰瞧见他们一个个脸上的冷意。
  脑后,蓦地响起了莫颜的低声,压低了嗓音向我命道:“青痕好生扶稳了!”
  我这才佯作是初次睁开眼睫,应声自云下露出半张滚烫的小脸,圆睁着一双眼眸,偷眼往山巅处窥去。
  但只见漫山遍野,照旧布的是数不清的黑衣冥将呢。
  人海中,朱红的山石之上,傲然玉立在风口内的那一副高大身影,一身的玉冠华服,玄色的舒袍广袖叫风鼓起,朝我和莫颜所堕之处缓缓移目。
  身侧,果真传出莫颜的高声,未及那朵筋斗云完全落尽,已然在云上翻身跪倒,俯首向他高声跪拜道:“莫颜参见帝尊!”
  我心内实是虚得紧,赶紧扭过小脸,假意是去瞧身旁的那些个冥将,好叫他瞧不见我满身满脸的惭色。
  才瞧了不过一眼呢,未成想身下的那朵筋斗云竟然刚巧堕到了一块血红的山石之上,猛地一个晃动,还未等我尖叫出声,小小的身子已然硬生生跌了个狗吃屎,跌落在他足下。
  明明是我自个心内心虚至极,顾头不顾脚,加上青痕原本就已是满身的褴褛,此刻再当着他,当着满山的众目睽睽之下跌了个如此不堪的模样,小脸都被我丢尽了呢。
  正在狼狈仓皇间,猛然瞧见他近前犹在跪着的莫颜,未及起身,已然心生一计。一面以手撑地,一面强自镇定地翘首望向头顶之上的他,脆声应着:“是——”
  他只低头望着我,背手而立,一张面庞之上似笑非笑,一双星眸内亮得叫人不敢迎视,淡淡接腔道:“是什么?”
  我歪过脑袋,小手指着一旁埋头不敢轻起的莫颜神将,再瞧一圈他身后的诸人,大喇喇地回他道:“是莫颜绊了青痕一跤呢!”
  “是么?”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朝周遭那些人轻轻挥一下袍袖。那些个冥将瞧了,顿时如潮水般齐齐往后退去,一直退至百步之外方才驻足。
  而几步之外,果不其然,莫颜果真被我惊得目瞪口呆呢,一时间,竟忘了反驳,只顾呆愣愣地盯着我。
  我弯下腰身,故意往山脊的另一侧瞧去。
  头顶之上,他纵声大笑,仿似有无限之开怀,上前一步,一双长臂钳过我小小的腰肢,将我一把自地上拎起,再纳入怀内。




第五章 翘首之盼

才刚入怀,那股煦暖浅淡至极的清香之气已将我重重包裹住,若有若无,又沁人心腑。长指轻轻抚上我脑后的发丝,眼中虽带笑,眼色却是深沉异常,只低头瞧着我,一言不发。
  我巴巴地仰头望着他,一颗心狂跳不已,只能拼命咽着口水。
  他只是笑,含笑斥道:“小鲤鱼,你瞪着我作甚?”
  “岐——”
  “嗯。”
  我悄悄绕过他的身侧,睨一眼周遭的那些个冥将,此刻,就连莫颜都已退到数十步之外了呢。
  一双小手不觉攀上他的衣襟,昂首望进他的眼眸内,小脸上尽是巴结之意,朝他绽开一朵笑靥,尽力用着娇声同他道:“青痕可以叫你的名字么?”
  “嗯。”
  “岐华。”
  他挑起眉,眼中愈发深了下去:“青痕想说什么?”
  我心内正在盘算该如何向他开口,经他冷不丁一问,猛地再吞了一大口口水,差一点就噎到自个,一双眼眸更是瞪得溜圆,只管歪头瞧着他。
  头顶之上的天光,竟愈加亮了些许呢。
  他睨一眼远处的山势,一下挥落我紧紧揪住他衣襟的小手,朝身后淡淡命道:“来人——”
  “岐华!”
  “先带她下去。”
  一面说,一面已然松了我,大步朝宝瓶形状的山巅处扬长而去。
  可是青痕心内的央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我瞄一眼那些自远处应声奔我而来的冥将们,一张小脸早已急得变了色,他分明是不肯应承青痕的央告,这才要这些人着急带我下山打发我走呢。
  不知为何,眼见他愈走愈急,愈走愈远,我心内竟平白掠过一阵尖利之痛,竟仿似有人要将我生生自他跟前扯开一般痛。
  满头满脸的发丝迎风乱舞,攥紧小小的手心,顾不得四下乍起的热浪席迎面袭来,立在原处,扯着嗓门朝他尖声叫唤道:“青痕原本有最要紧的事呢!”
  他理也不理我,玄色的袍衫在身后鼓得仿似远处宝瓶底座前的骇浪。触目所及,数不清的黑衣冥将蜂拥而至,跟随在他左右,随着他直逼向眼前山巅尽处。
  余下的那些个冥将却并不靠近我,一个一个,只簇拥成仿似一道圆形的结界般,将我围个水泄不通。
  但只见,一束一束纤细的仙索应声抛出,将我牢牢缚住,仿佛生怕我走脱一般,一道一道收紧,再慢慢腾空,一步一步往山下移去。
  可是青痕痛呢。
  小小的身形,高悬在半空,抬头望向面前朱红的山脊。
  云端高处的那些个冥将们突然间一个个纷纷自云阶上急急落下,和原先那些把守在山野之上的冥将们一起,一齐涌向山势最低处,仿似一堵铜墙铁壁般将整座大言山重重包围住。
  高耸入云的宝瓶口处,如血染过的山石之上,只剩下一道再鲜明不过的玄色身影,傲然矗立在天地苍茫间,背手望向十步之遥处。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回头瞧过青痕哪怕一眼呢。
  身上的仙索愈缠愈紧,只要青痕稍有挣扎,那些冥将的手中就随之再加一分力道。直至渐行渐远,直至青痕再也瞧不见那一圈越来越小的瓶口。
  才行至山脚处,莫颜神将也不知自何处冒出头来,越过那些一脸寒霜的冥将们,朝我矮下颀长的身形。
  我登时绷紧小脸,强忍着心内的难过,假意扭头是去瞧自个身旁那些峭壁下的海水,只当没瞧见他凑近我。
  “莫颜虽未经请示私自带的青痕来此处,一路上,却并非刻意要避人耳目。青痕有没有察觉?我先前带青痕来大言山沿途,途径过许多处山川洞府,青痕虽说闭着眼睛,目不能视,一路上竟不曾听见莫颜招呼任何一位过路的仙家神怪,也没有任何一位仙家神怪主动招呼过莫颜,青痕以为如何?”
  可是我不要搭理你呢。
  “因为今日本是天灾之日,但凡有些道行的仙家神怪早就一早藏身于自家的容身之所内,不到日落之时,绝不会轻易现身出没。”
  “青痕方才不是瞧见了么?眼前,这座形似瓶口的山口,便是日月所出之谷。”
  “每逢六十万年,此处便会同时升起九轮骄阳,一旦任凭这些日头外出肆虐,别说是那些下届、下下届中的活物,恐怕就连整座三界的草木都要被它们烤焦。真到了那一刻,江河蒸腾,,四海枯涸,无异于一场浩劫。”
  “天地间,只有两位帝尊能有这个法力,可以凭借神力钳制住余下的八个日头,将它们尽数压住,压制在大言山的山谷内,只许其中一个涌出宝瓶口。”
  “届时,自日升至日落的七个时辰内,帝尊需一直坚持至月升之时。”
  “如此天地浩劫,每六十万年方轮到一回,每一个轮回,则要由两位帝尊中的一位轮番出面,行使天地赋予之权柄,也是天则规定之职责。”
  “这一次,刚好轮到冥帝帝尊。”
  “帝尊与玉帝帝尊一样,虽天赋神力与法力,但即便如此,要坚持至月升之时,也需他耗费极大的精气与心力。”
  “稍有差池,哪怕差之毫厘,差之须臾,于他虽无损,对于天地间的万物而言,必然是万劫不复。”
  “青痕懂了么?”
  “帝尊让他们带你走,原是为了青痕好。不过片刻,便到了日始之时,在那一刻,九头日轮便会如通天的烤炉,烈焰熊熊,热浪滚滚,百丈之内,非但是你,就连那些道行稍浅些的上神、大小仙众,也极有可能叫那些祸害瞬间炙烤成齑粉。”
  “身为帝尊,身为天地之间至尊之人,有的不仅仅是天地赋予的权柄与职责,许多时候,他尚需独自迎对许多许多种试炼与艰险。”
  “莫颜。”
  “怎么?”
  “你可以叫他们松一些捆仙索么?”
  “好。”
  那些仙索深陷进我的肌肤之内,每一处,其实都痛得钻心。
  “待会,青痕最好闭上眼睛。”
  我只当没听见他的话,顾不得身下的炙烤之痛,拼命自那些仙索中再往上跃了跃,伸直了小小的脊背往自个头顶之处眺望着。
  果不其然,莫颜的话音还未落尽,不过是眨眼间,遥不可及的山巅处已然“腾”地升起一团红光,又仿似再炙热不过的火苗,将整座天空染红,仿似血染一般,就连身下的海水,都已然映得通红。
  烈焰冲天,一簇一簇耀目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睫。
  山谷深处,随之传出隆隆的巨响,仿似有千条万条蛟龙在山谷内游走奔突,意图一举冲破那凌空劈下的神力,奋力往宝瓶口处挣脱着。
  一轮红日猛地冲向天际,霎时间,身下的动静也愈发震天了去。
  一波连着一波,一声高过一声,山风肆起,山谷深处的轰鸣声响竟一下比一下深重,整座大言山就仿佛要被那些日轮生生撕裂。山摇地动,天摇地动,惊起的恶浪滔天,那些浪头溅在青痕的肌肤之上,竟仿似沸水一般灼人。
  我叫他们牢牢缚在那些赤红滚烫的山石之上,只支着脖颈,一眨不眨地昂首翘望着自个的头顶上方。
  日影初升,日影中升,再一点一点,缓缓往西天沉堕。
  绮霞,自打你在我眼前灰飞烟灭那一刻起,青痕从来只会担心自个短命,只会抱怨那些时日太过短促,从不曾像今日这般觉得时日漫长,恨不得自个只要再眨下眼睫,日影就已经西斜。
  可是,它分明故意磨磨蹭蹭不肯轻易往下堕呢,一寸一寸,堕得如此之慢,仿似生之漫长,生之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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