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像的碎片(全文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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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粗壮的身体一头牢牢缠住钟乳石，另一头死死箍着古舒达的脖子，猩红的舌信子如亲吻般时不时探进他的鼻孔。
再瞧古舒达，已经面庞青紫、四肢瘫软，不喊、不挣扎，自鼻腔淌出的血在脚下流成一大滩，怕是仅有出的气，没有进出的气了。
伙伴们急忙一拥而上，各显身手：太高够不着，就搭人梯；精神力不好使，就拿锁链打、拿剑刺、拿手拽、拿鞋子砸……直到花蟒四分五裂，死得不能再死，然后救下奄奄一息的古舒达，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脏按摩，折腾好一阵才总算令他转活过来。
至于他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可就不得而知喽。没办法，你的堂弟对此讳莫如深，不管谁问，不管怎么问，他一律不予回答。
哦，好吧，是的，确实，他俩——尤其是赛西达——的遭遇过于离奇，你大概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我理解。
古舒达的事情，大多数同伴都曾亲眼目睹，肯定假不了。
而赛西达嘛，无人在现场，全凭他的两片嘴皮，所以……不过，虽然疑点不是没有，但作为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愿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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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意识。）
☆、Debris。66 认输
Debris。66 认输
听到这里，你想必要问，阿卫他们怎么会去？北极探险的计划不是只有你们四人知道吗？这个嘛，得归功于积达，人是他拉来的。
怪异的雾将我们分开，古舒达遭遇了蟒蛇，赛西达遭遇了大白兔，我遭遇了坏小孩，只有积达例外。
对，他没有与任何妖魔碰面，唯一的麻烦不过是死活不见另外三人的踪迹。
因此这位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先生就做出了一个……呃……唔，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决定：回东京找地场卫搬救兵。
于是，我一睁开眼，就惊愕地看见周围居然有一大堆无比熟悉的面孔：礼服蒙面侠、水手月亮、古舒达、赛西达、积达、水手金星、水手木星、水手火星、水手水星、苜蓿……可以说除去亚提密斯和露娜，同伴们全齐了。
安拉呀！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我躺在地上，礼服蒙面侠半跪于我的身边，两手按着我的太阳穴，其他的人则地盯着我的脸。
他们那种过分关切的目光固然令人感动，却也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拿拉达，你还好吗？”见我醒了，木星忙凑过来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呢？”
“……似乎没。可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摇摇头想站起来，但被礼服蒙面侠按住了，他不高兴地狠狠瞪我一眼：“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无组织无纪律，擅自行动，不听从指挥，而且信号增强器都不带就敢往北极闯，胆子一个比一个大，简直是胡闹！喂！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干嘛？”
“你摔伤啦，半个脑袋都是血，很恐怖。幸亏主人及时救治，否则小命难保。”赛西达代为解释道，“当然也得感谢积达，要不是他不惜冒着成为众矢之的风险跑回日本报信，极力说服大家过来增援，可能我们三个早已落入贝尔的手里。”
“你少往我的脸上贴金，我现在可是罪魁祸首啊。”积达抚抚他的刘海，闷闷不乐地叹一口气，“下一步怎么办？”
众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没一个吱声。
片刻之后，礼服蒙面侠结束治疗，拉着我的胳膊拽我起来，要我活动一下，看看身体是否已复原如初。
我挥挥手臂，抬抬腿，扭扭胯，转转脖子……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遂汇报说一切正常。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回去了吧？”苜蓿怯生生地问。
“不行！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可以都不做就灰溜溜地撤退呢？这太有损黄金帝国的名誉啦，我不答应！”我第一个表示反对。
“他讲得有理！我也觉得大家应当利用目前的有利时机一鼓作气杀进贝尔的老巢！”古舒达与积达异口同声地紧随其后。
但礼服蒙面侠不同意：“积达、拿拉达、古舒达！你们三人什么意思？是不是最近肾上腺素或者甲状腺激素分泌得太多了？遇事不懂得吸取教训，冷静分析，只知道逞匹夫之勇！倘若这次又全军覆没，你们预备再到哪里请求救援？！”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我们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身后突然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掌声。
扭过头，我赫然发现贝尔阴森森地站在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
积达、古舒达、赛西达立即上前一步护住礼服蒙面侠，月球女孩们也机灵地将水手月亮围在中间。
“该死的臭女人，看我收拾你！”
我大喝一声，抽出剑冲过去，想刺她一个透心凉，结果却连人带剑毫无阻碍地穿越贝尔的躯体，噗通一下扑倒在地。
“傻小子，省省力气吧，你看见的并非我本人，而是我的全息影像。几年不见，不料你的神经还是那么大条。”贝尔嘲讽道。
我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怒视着她：“……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快说，你究竟想干嘛？”
“嗨，安狄美奥王子，别来无恙哟！您突然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她再没搭理我，只顾含情脉脉地凝望礼服蒙面侠，频频向他暗送秋波，“莫非是为了荷米丽安和彼尔夫什柯？居然倾巢出动，好壮观喔！”
“贝尔，别啰嗦，把人交出来！否则的话，看我们怎么收拾你！”水手月亮与水手金星气势汹汹地恐吓道。
“麻烦你们搞清状况再发言，小姑娘们，现如今是安狄美奥的人在我的手里，可不是我的人在他的手里。我奉劝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趁我目前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自觉主动地乖乖滚蛋，否则别说活人，就是尸体，你们也休想见到。”贝尔冷笑。
画面慢慢移向一旁，我们看见一张带着四个轱辘的不锈钢解剖台，上面躺着一名赤条条的、伤痕累累的白人男子，手脚都被皮带固定住，双眼和嘴巴也被被黑布蒙着，淡灰色的长发把他的脸盖得严严实实，颇有恐怖片的意境。
这是谁？难道……难道……真主啊！我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感到自个儿全身的血液都冻成冰疙瘩了。
“符拉季连！”
“大人！”
“表哥！”
“彼尔夫什柯！”
我、赛西达、礼服蒙面侠、水手水星、水手月亮、苜蓿等不约而同地齐声叫。
“哎哟，认出来啦？那就好。首先我想问问，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明不明白什么叫人棍？呵呵，所谓人棍呀，就是古代在远东地区流行的一种酷刑，即切去人的四肢，只剩头和躯干，使其流血而死，或变为残疾，懂吗？假如还不清楚，我可以现场示范。”贝尔抛给礼服蒙面侠一个媚眼，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对着解剖台来回比划，“那么，各位观众，开始吧？”
“你疯了吗？！住手！你到底想怎么样？”主人怒喝道。
贝尔原本柔情无限的面孔霎时间变得狰狞阴森：“我要你们离开我的地盘，滚出北极！若耽误一秒钟，哼哼，我就削去他的鼻子；耽误两秒钟，就剜眼睛；耽误三秒钟，割耳朵……等玩得差不多了，还有荷米丽安做替补！”
“丧心病狂的恶魔！你太卑鄙啦！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生！你早晚会下地狱！”我不禁破口大骂。
“拜托大家都镇定一点！”古舒达拽住我，高喊道，“莫中贝尔的奸计！别忘了，我们至今未查清彼尔夫什柯的底细，他是敌是友，还没有定论！况且，现在这家伙是否真的彼尔夫什柯，谁也不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用更大的音量吼回去：“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少拉拉扯扯的，你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别吵架！”礼服蒙面侠沉着脸拉开我俩，然后问贝尔，“大伙如果按你的要求撤退，你肯放了彼尔夫什柯与荷米丽安吗？”
“不。”贝尔断然拒绝。
“……荒谬之极！我们一走，你仍然会伤害他们，我们怎么可能接受如此不平等的条件？”礼服蒙面侠气愤地说。
黑暗帝国的女王以实际行动回应了他的指责。
她握着锋利的手术刀，稳、准、狠地一铲一挑，灰发男人的身体如离水的蝌蚪一样在台子上剧烈地弹跳，喉咙里发出嘶哑难辨的闷响，但依然无法阻止自己的鼻子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与脸孔分离，只留下一处血糊糊、烂兮兮的血窟窿。
我被吓傻了。
你也许不相信，但我可以发誓，这样恐怖血腥的情形，我平生是第一回亲眼所见。
我呆呆地杵在那里，像一台陷入死循环的古董电脑。
直到被一连串女孩子尖利的惊叫震醒。
回头一瞧，哇，不得了！小姑娘们全用手捂着嘴，脸色青白、表情痛苦，像是想吐又不愿意吐的样子。
而可恨的贝尔并未因此罢手，刀缓缓地向那名牺牲品的耳朵移动。
我顿时心惊肉跳，使出浑身的气力狂吼道：“不要！你这疯子！疯子！不许你碰他！”
见她的鬼！
这阴险狠毒的女人不久前用朴木麻里惠威胁我们四个未果，现在又故伎重演，拿你的命威胁大家！
坚决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但……但你怎么办？即使最后我们能把你活着救出，可你的下半辈子……
“同样的戏法连玩两次，不腻吗？”积达问，从神态到口吻都无比冷漠，让我感到脖子发凉，“假如这是你的怪癖，那么欢迎继续。不过，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就跟荷米丽安一样，解剖台上这个两面三刀的懦夫，我们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怎么这样说？难道他也失去理智啦？大伙吃惊地交换眼色，赛西达偷偷扯他的衣袖，似有话讲，只有古舒达投去赞许的目光。
贝尔立即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
“其实我很为你惋惜，彼尔夫什柯虚伪、贪婪、自私且胆小软弱，是标准的墙头草。这些我们早就明白，所以大家过去没有将来也永远不会把他看成生死与共的同伴。而一贯精明的你却认不清他的本质，还以为他真是王子忠实的部下，简直贻笑大方。”
他继续侃侃而谈。
“不，你的分析有问题。依我看，彼尔夫什柯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了解，这样大张旗鼓只是想迷惑我们，要我们觉得那个俄罗斯来的叛徒确实在为主人收集情报，确实站在正义一方，确实不是贝尔的爪牙，确实性命堪忧。”古舒达抱着膀子走到他身旁，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如此，他们下一部的计划就能够顺利实施了。可惜我们不是小孩，不是傻瓜，没那么好骗。”
犹疑片刻，手术刀改了个方向，直直戳进男人的眼窝。
女孩们再次发出惊恐的嚎叫。
混蛋！！你们这群混蛋！望着喷出的一股股污血，我觉得自己已无法忍下去了。
“……够了！我们答应你，快住手！”
没想到，礼服蒙面侠居然以颤抖得变了调的嗓音抢在我的前头喊叫起来。
“不能答应她！不行！”
“凭什么？你难道非要让彼尔夫什柯大人死掉才甘心吗，古舒达大人？您真无情，真残酷！”
“苜蓿，请冷静！这是阴谋啊！”
“这不是阴谋，你胡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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