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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兰陵王:公子倾国-第70章

小说: 兰陵王: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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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在大殿之内绕着熏香徜徉,我大气不敢多出一分,抬起眼睛偷偷打量,朦胧艾绿景图中,她的身形高挑而纤细,长发素雅披散。
  我想,应该是美人……
  
  美人慢慢坐下,抬了抬手指挽发,嗓音带着如夜般深邃,很好听:“可是叫沈郗昀?”
  我想这大概就是俗称中的有气质吧,收回视线垂头,我轻轻地点点头:“小女便是。”
  
  回答完毕,我耐心地等待,可元仲华却沉默起来,一言不发,再也没了下文。我看不到她,所以不知她在想什么,就算能看到她,其实我也不一定知道她在想什么。
  身侧的侍女垂首,动也不动好似一尊雕像。安静而压抑的氛围简直像是要将人凌迟,盆中的木炭啪啦一声炸开,我觉得冷,战战兢兢地将手缩进袖子,蹭了又蹭。
  
  如此莫名其妙的沉默并着与生俱来的压抑,我有点迷茫,根本猜不到她意欲何为。
  在我的猜测里她会说这样三种不同内容的话,一是——“小姑娘长得不错,五官端正。”;二是——“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三是——“用过饭了么?”
  她若是问前者,我会觉得她找我来是为好奇,想要看看我的容貌;中者则是,她看上我了,想做回媒婆,给某个官家子弟说媒;至于后者,很靠谱又很不靠谱,她闲得发慌打发无聊的时间,没话找话说,身居尊贵后位的女人,不太可能找不到人说话。
  显然,元仲华的道行比我高上许多,让我完全搞不懂她要做什么。搞不懂的后果就是,她坐着沉默,我跪着沉默。
  
  许久之后,当我耐心几欲耗尽、膝盖酸痛难当时,她终开口,仅说了八个字,堪称惜字如金的典范:“起吧,你们都先出去。”
  仆从纷纷退到殿外,只剩下我和她,以及一屋子的空气。我慢慢站起,不动声色地活动者膝盖,可心里仍旧咯噔一声。
  突然想到临别时滕郢舟的话,没由来地哆嗦几下。我希望她是个善良的皇后,也是个善良的母亲!更希望她找我来不是为了将我痛揍一顿,或是秘密地杀害。
  
  思绪被她突然开口扯了回来:“这件事我本不该管,可陛下之求,于情于理不得推却。”她轻叹一口,道:“你莫要拘谨,找你来只是想同你说些话。”
  就像同崔洛晚说话一样,我真不知道自己同她有什么可说的,我乖巧地接话:“不知是些什么话呢……”
  
  元仲华道:“孝瓘与你之事我略有耳闻,他做过的事,陛下都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身在高家,规矩不可改,这是他的无奈。当初的孝珩,现在的孝瓘,这是所有人的无奈。我真想提醒你:行一步,道一语,多为他考虑,莫让他左右为难。”
  我能听出她话中有话,可我揣度不出她的意图,喃喃咀嚼:“左右为难是什么……”
  “亲事……”
  我一愣,她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许久缓不过神来,当她那句大声的送客声力透耳膜时,我竟觉得自己已经散去一身的力气。
  
  …… ^ ^ ……
  
  枯藤点枝,雪落成霜。从静德宫至南城正街,我弃车步行而归。
  声声叫卖呼唤仿佛将我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攥了攥拳头,总觉得世道让人无可奈何。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又是门当户对!虽然静德皇后未提一字,可我明白,这就是她要表达的意思。
  
  高长恭说他去晋阳是为我伪造身份,其中艰难却从未对我说过。可我猜得到,也很担心,小心翼翼对他说,我不愿让他犯欺君之罪时,他却笑着让我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历来能登上帝位之人总有七窍玲珑心,皇帝如何不知他的这些打算呢。皇帝找静德皇后出马,一来不愿与正面驳回他的主意,儿来则是告诉我,他已看透个中曲直,只是不愿屈尊降贵收拾我。
  一步一步走回王府,我蹲下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我不愿他因我而为难。我想,如果能不让他为难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了,我的论文大作业还没写,默哀~~
  ——食言了,下章一定让长恭回来!为了更新,为了作业,我决定翘了明天晚上的德语选修课!为我加油为我打气吧,啊哈哈!




☆、第二十二章  往事

  
  星汉陨落,尘烟如薄雾。
  我终于鼓起勇气抽去绳瑙,翻起卷轴的外端将其慢慢展开——
  
  纸帛完完全全平铺在眼前时,我看到的不是图穷匕见的锋冷线条,也不是类似桃花源的极乐世界,而是一幅画。
  准确地来说,这是一幅极其漂亮甚至很有意境的人物肖像画。
  
  雪落松枝头,霜凝紫梅瓣,着一袭柳绿对襟襦裙的小姑娘站在方寸的石桌前,半挽的发髻上插一根琥珀色的步摇,脸上带着七分的乖巧温婉和三分的灵动。她目所及之处正是那凌寒而开的朵朵冷梅。
  真是很精致的一幅美女凝花图,不知是被画的女子极有气质,还是作画之人的妙笔精湛,就连薄薄裙角随风轻舞的飘逸之感都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绝称赞。
  
  看着看着,心脏骤然拢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感觉,指尖慢慢抚着她清秀的脸,从皓首到黛眉,从黛眉到眼瞳,从眼瞳到挺立的鼻尖,继而是娇艳的唇畔……
  我惊讶到言语尽失,画中女子的脸,与我非常像……
  
  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脸,很像,真的很像。脸型、五官,甚至是提裙之手的动作,连我这个本人都没办法说她与我是不同的。
  我颤着手按住右下角的那行落款小字,蹲下身子凑得很近,从头到尾将它们仔细辨识三次,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天保四年冬二十四日,初雪降至,尔菡翘首于沁园东阁外。
  
  一瞬间,脑中乱作一团,混沌得如天地还未分离之际,像是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有,无数物什和思绪交织在一起,无论多想辨缕清晰,也无从下手。
  我跌坐在胡床的一角,用了很大力气,才慢慢找到三个重中之重的字——郑尔菡。
  
  最后的落笔之处只有一个字——珩。
  这个字,恐怕谁看到了都能猜到作者是谁,高孝珩送来的画,高孝珩名字的尾字,不是他画的,还会是谁呢。
  
  作画是一件非常闲情逸致的事情,想画、画、认真画其实是三种不同的状态。想画是一种心态,很有可能不会画;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应付;人认真画必然要倾注浓烈感情的。
  我知道,只有用源于内心最真挚的情感来作画,才能做出世间珍奇。没有感情,何来作画的心思呢。
  
  虽然高孝珩很有闲情逸致,但他绝不是那种闲散到去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玩乐、描画丹青的男子,而这样的男子恐怕世上也找不出两个来。
  他喜欢她,或许……还很爱她。
  
  最开始我以为高孝珩是太爱她了,惶然不知所措时,才会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直到现在见到这副画像,才明白,他爱她没有错,可我像她真的是事实。
  
  怪不得当初在在晋阳的浦泉苑中初见高孝珩,他会是那样的表情——言辞倏然断开,表情僵硬,脸上都带着惊诧和沉痛。
  再遇时便是在这座府邸里,我偷偷将浆酪毁尸灭迹,被他当场抓到。我记得他深沉而哀伤的表情,也记得他看到我之后的惊讶与喜悦,那该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吧。他说过,郑尔菡死在寒冬的一场大雪里,尸骨找到与否我不得而知,可他收到她的遗物时,必然是痛彻心扉。
  
  当往昔最美好的记忆都被风雪和时光埋葬后,我们的世界里恐怕很难再注入一抹亮丽的光彩。
  郑尔菡之于高孝珩就是最美的存在,而我之于他其实是见证一场惨痛而莫可奈何的噩梦。我不是她,却总有机会在他面前晃悠,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是另一个人。
  想想,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纠结。
  也不知这尴尬的身份,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慢慢缓了几口气,心中的波澜已经归于平静。我有些迷茫,为什么知道高孝珩送来的并不是能让我回家的方法,我会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呢?
  我一直都很想回家,有了可以回家的线索,我激动;没有线索,我本该失望,可现在却偏偏很轻松。
  一边是家,一边是高长恭,轻重一观便知。然而,在这两方的博弈之中,不知何时开始,我的心已经离到另一方了。
  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选择就放在眼前,而我却无法决定。我知道,无论我放弃那边,都是凌迟的痛。
  
  …… ^ ^ ……
  
  疏月徘徊影摇动,清冷的月色下有人手执狼毫笔,正垂头泼墨书写。
  我慢慢走过去,站定后才发现他穿着单薄的竹青长衫,正暗自奇怪,冰天雪地他难道不冷的时候,不妨那人捏住我的手腕突然开口,字句清晰道:“告诉我,你同尔菡为何如此相像!”
  呼吸一窒,胸口剧烈地跳了几下,我猛然推开他。
  
  无措中的力道用大了,身子竟向后跌去。
  扑腾着胳膊想要抓到一角坚固之物稳住身体,偏偏肩头在这时传来刺痛。生疼生疼的感觉,好像刺入心肺,侵入骨髓。顾不上摔倒的趋势,我急忙探手按住肩膀。
  揉了几下,偶觉眼皮一轻,梦境已倏然远去。
  
  肩膀的痛觉犹在,手心正抵着一个精小的物件,我慢慢翻出来,顿时清醒。原来是睡得不老实,一不小心被挂在颈间的枣木坠给戳到了。
  梦中的那个问题却如梦魇一般缠绕在身,这也是因为不懂才被我忽视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那么像?
  
  挑开灯芯,和衣翻开画卷,就着薄弱的黄晕,我又将郑尔菡仔细地看了又看。
  其实我们也不算十分相像,七分容貌相似,剩下的三分神韵,却是天壤之别。诚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样子,但让我装出如她一样的乖巧温婉,委实很有难度。
  
  可是,七分之像也是像!
  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种东西,看似千篇一律的树叶也不会存在两片完全一样相同的,哪怕是一对同卵双胞胎都会有区别。所以说,相似与不似是让人很难参透的问题。
  去问佛,佛一定会说,不可说,说不得。
  
  我不是她,她亦不是我,可相似必然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她是谁,我又是谁呢?我们之间的联系会是什么?
  一片茫然,我想,有必要去找一趟高孝珩。
  毕竟,在郑尔菡这个小姑娘的世界里,他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当事人。我知道,除了她的父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一切。
  
  …… ^ ^ ……
  
  高长恭说我是一个比较容易被人看透心思的姑娘,当时我非常想狡辩,可后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断印证他的观点,以至我都在犹豫要不要放弃对这个观点的反驳权。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只得简而言之,思考良久,我没有放弃。
  之所以没放弃这份与生俱来的权利,其实是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出现滕郢舟这么一个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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