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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兰陵王:公子倾国-第49章

小说: 兰陵王: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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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些武器于无形中致命,有些武器只是摆设。”他顽皮地笑了笑,“这次就算是要杀人,我也不会带伤回来。”
  “可是……”
  “你的安危也勿需担心,暗中自会有人护着,这下没什么可担心了吧?”
  我想了想,确实要担心的他都有所准备,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哦,那你最好是早去早回。”
  “嗯!”
  
  …… ^ ^ ……
  
  月华如练,繁星满天。
  长平街头的歌舞坊门庭若市。
  婀娜的舞者盈步生风,如锦的绸缎旋转轻扬,女子姣好的面容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凭生地勾起无数客人想要一窥芳容的冲动。
  
  平仄有致的清脆铃声方毕,赤色的花瓣忽地从天而落,高台中如花般娇艳的姑娘轻轻旋身,撩起一阵花香,随即华丽退场。
  花香混着袅袅的熏香,涤荡散开,惹人醉。
  四尺高台彩绸凝挽,台下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喝彩声此起彼伏,趁着节目换场,我赶忙揉了揉酸麻的肩膀。
  
  我看外人朦胧如虚幻,外人看我亦朦胧如幻。
  高台四周一拢水红轻纱,遮住搭台的丑陋木桩,我就站在轻纱后面,虽不是观舞的最佳方位,确实距离舞者最近的地方,我不想抛头露面,找到这一方风水宝地,为了不被外面看清,我特意穿了水红色的衣裙,站在这里,堪比隐形。
  因为我不是高台上的主角,站在何处都不影响大局,老板都觉得无关紧要,事实确实也很无关紧要。
  
  屏风后的小哥奋力摇晃手里的红色花团,接到暗号,立刻摇了摇铜铃,透过水红的轻纱,我看到歌舞坊里最多才的相思姑娘粉墨登场。
  所谓多才,必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一边弹琴,一边吟诗,轻而易举便博了个满堂彩。琴音在纤长的指尖下袅袅流淌,伶仃皓腕上的碧色镯蹭着袖口的锦缎,她的声音很柔,咬字吐字如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
  女子额前覆着丁香色的流苏,眉眼精致,樱桃红唇……好吧,就连身为姑娘的我都觉得这真是难得的美人,那台下的男子恐怕都不知如何形容她,如何为她疯狂了。
  
  这大概就是赏心悦目的感觉吧,我看着竟然走了神。银铃坠地,我恍然醒悟,握紧剔透玉钗敲三下盛了半盏清水的白瓷碗,也不知错过了几个该应和的动作,但愿结束后不被扣钱。
  诗词不知出自谁手,乐曲也不知谁人谱写,但清脆的叮咚声确实令诗配乐提了一个高度,这个主意是我想到的。
  说书屡遭嫌弃,我又十分缺钱,所以只能央求老板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看到台上排练舞蹈的姑娘各个身姿轻盈,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个没什么才艺的孩子,怎么能在歌舞坊赚到钱啊!
  冥思苦想了三天,听了相思姑娘的琴音,突然灵光一闪,若能有佩环叮咚真是锦上添花。于是就地取材,盛水的瓷碗和玉钗成了我活命的道具。如此,我终于成了歌舞坊里一瓶酱油,一瓶将其他姑娘衬托得极度风雅及不可或缺的酱油。
  我很开朗,有钱赚就够了,酱不酱油还真是无所谓。
  
  从都城而来的官员今日莅临歌舞坊,明目张胆地接受地方官员准备的洗尘宴。互利互惠的事情,歌舞坊的老板高兴得乐翻了天,兴师动众地让所有才艺出色的姑娘各自表演一次,她们轮番上台各显神通,苦的却是我这独自一个的伴奏人。
  保守估计,我从开场到现在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不把姑娘当姑娘使唤的结果是,我能拿到比平日多上几倍的工钱。一想到数串五铢钱在向我招手,赎回短刀的日子指日可待,我便有了一身的活力。
  
  高台上的乐曲还在继续,台下的曲水流觞宴正式开始。
  我向后靠了靠,借木桩稍作休整,轻纱外外的声色犬马和纸醉迷金似乎与我离得很远,远大我的心一片麻木。
  歌舞坊赚钱的日子里,这样的场面见得太多了,想不麻木都困难。
  
  神思缓缓飘忽着,离开邺城这半年的所有画面走马观花般地在眼前闪现,有权有势的高官一掷千金挥霍享乐,苦的却是辛勤劳作的百姓。
  其实在百姓眼中,谁人当官,谁人掌权甚至江山易主改朝换代都非常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的人才是他们的福星。
  所以,历史始终在不断更替,让更适合天下百姓生存的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突然间,莫名的喧嚣平地而起,曲水流觞的鼓声还未开始,这方轰动委实些莫名其妙。我疑惑地探了探脑袋,想看个究竟,可高台附近的灯火却在顷刻间被暗器打灭,附近跳舞的姑娘大声尖叫,耳根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个念头在心里露出棱角,我觉得情况不妙。
  
  我不是自找麻烦胡乱高调的人,深知有事能躲就一定要躲,出头的绝对是白痴。这厢思量着,才发现歌舞坊中所有的油灯蜡烛尽数熄灭,不好的念头渐渐浮出水面:月黑风高什么的简直太适合杀人放火了。
  我有点后怕,就连法律都阻止不了有人要作案,何况这还是法律不健全的时代。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决定提着有可能绊倒自己的裙摆迅速撤离。
  
  然而乌漆墨黑的环境着实增添了我撤退的动作,心里一边思考是掀开轻纱从正台跳下去还是绕到侧台躲躲,一边在脑中描摹高台周围的构造……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半个思路也没缕清,倒是被身边某个的破锣嗓吓得抖了抖:“公子请留步!”
  我按着胸口,缓解心脏的跳动的速度,真不知道是谁,都乱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坚守岗位,临危不惧值得表扬!
  
  “啊——”脚刚迈出去,身侧就伸来一只手,稍稍用力便将我揽了过去。我大惊,还没来得及挣扎,身子就以诡异的倾斜姿势摔了出去!
  
  一片漆黑中,耳边是水红轻纱翩飞的猎猎布声,撞进对方胸口,坚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是个男子!
  猛地抬脚朝他膝盖踹去,奈何没有快过人家反被对反压住腿,按了下去。我大口大口地出气,想着,这下真是完了,对方还是个我打不过的男子,这不注定要吃亏么……
  
  他一手揽住我的背,另一手沿着脊背滑向腿弯,推拒间,径直将我打横抱起!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这分明是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招牌动作啊!我为何这么倒霉,黑灯瞎火的都不见得有人能来救我!
  “放开!姑娘我卖艺不卖身!”不能指望别人救我,那就只能自救,我拼命推他胸口却被他抱着压在木桩上。
  
  身前是他,身后是木头,咯得我浑身疼!
  然后,我看到一双眼睛,漆黑的明亮的丹凤眼!
  鼻翼间盈着清浅的梨花香,疏淡清香,像是初春的蒙蒙细雨,润物无声地织成一幕天网将我罩在其中。
  
  心跳如雷,顷刻间便不知所措了,为不切实际的错觉而悲戚,也痛恨那颗管也管不住胡思乱想的心。可他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邺城,与他的妻子相敬如宾;或是在某处的军营,操练手下的兵士,与他们一同上阵杀敌。
  相思成疾,思念成灾,我很想他,只有离开的久了才知道那个人在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心口一阵疼,就连呼吸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痛,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缓慢吐出来,冷冷开口:“放开我!不然姑奶奶废了你!”
  
  在强敌面前,没有人会放弃自救的机会,即便成功的几率很小,也要搏一搏,我挣出手奋力地扬起巴掌——
  一声轻笑在耳廓晕开,我的手霎那僵住。
  这声音……
  是熟悉到深入骨髓的思念,记忆的碎片融在血液中。我的手颤起来,不知是慢慢收回来还是抚在他脸上。
  
  有风带着花香飘飘散散,不知哪里的烛借给我一丝光亮。
  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泼墨的眉,斜长的凤眼,如玉的脸似是凝着深夜的露华、他嘴边牵着隐隐的弧度……
  就是那张每每想到都会心酸的脸,他动了动唇角,缓慢开口,字字句句都在心湖撩起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他说:“嗯,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跟文的朋友大概也知道这文数据非常不好,编辑和朋友都建议我停更开新文,我思前想后想了四天,决定不停更!一来对不起跟文的朋友,二来一旦停了,可能就真的坑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把故事写完,谢谢陪着我一路走来的你,毕竟我更新很没保障。
  明天去学校,后天开学,日更肯定有难度,新学期的课程安排我还不确定,至于一周更几次,我摸摸课程规律再说~~放心吧,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8。31
  
  修文,今天有更新,章节还没修出来,三点之前肯定可以。————9。2




☆、第七章  思念

  
  深深浅浅的呼吸着,心脏仍旧在紊乱地跳动,我犹豫了很久,终是缓缓抬起手触碰他的脸。记忆中惯有的温凉顷刻占据了感官,眼前的人是真真实实的他,不似记忆中那般脆弱也不似梦境中那般虚幻。
  别后重逢的感觉本就很难形容,何况他的出现又如此意外,以至于我不敢相信,我不敢想象,在我想念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出现了,好像从天而降一般。
  
  风带疏影动,盈袖花香潜。
  这一刻,耳边所有的嘈杂都化成飘渺的声影,似与我相隔万里,寂静得一塌糊涂。
  照明的烛灯渐渐点燃,面前的一切都能映入眼帘,水红色的长纱、墨黑的发,以及月白的袍子缠在一起,白的纯粹,黑的神秘,红的热烈,三色于顷刻间融成一片只有我和他的世外桃源。
  
  高长恭的手臂突然收紧,脸庞也向我凑过来。
  看着倏然放大的五官,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因为身体都被他禁锢着,我只能眨了眨眼,然后发现他黑色瞳仁中隐隐有个倒影。我向前凑了凑,正打算仔细看个究竟,没来得及动作身子就随着他一起向上跃起。
  
  眼前的景致立刻如走马观花般变化起来,帘幕、人影、灯笼、杯盘酒盏都在眼前急速倒退,我们好像在穿梭飞驰,待脑袋的晕眩消失后,高长恭抱着我已经立在歌舞坊的后街了。
  我愣愣地没回过神,却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不由得开始担忧,这么就跟他出来了,我辛苦一天的的工钱怎么办啊!
  
  高长恭的喉结动了动,慢悠悠问道:“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半年不见,难道不认识我了?”
  想着一串串五铢钱就跟煮熟的鸭子飞掉了一般,又想到方才在歌舞坊中被他吓得半死,我直了直脖子脖子,严肃道:“那么……你是谁来着?”
  
  我想,他肯定没受过这样的打击,怎么也能看到异样的神色,可等了半天,他脸上没有预料中的变幻莫测,反倒非常平静,平静到唇边的笑意都仿佛变得永恒。
  我想了想,继续下猛药:“原来也有人说我长得像一个人,还把我认错了。”那个人正是他的二哥,高孝珩,想来他还不止一次把我错认为别人呢,“所以再有人认错,我其实也能……”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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