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ot-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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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书，索隆转过椅子看向低头擦枪的山治：“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这里是我的单人宿舍，教官。”

　　　　　“听说他在写了一本最有名的书以后就自杀了。”山治放下枪，向后靠着沙发，看着索隆，“叫‘失去……’，失去？嗯？什么？”

　　　　　“《丧失为人的资格》，《人间失格》。”索隆站起来脱着制服，“我要休息了，教官。”

　　　　　山治看着索隆的一举一动，笑着说：“我觉得他表达的观念很好，‘人是为了恋爱与革命而生的’，你觉得呢？”

　　　　　“我对文学没什么研究，不过他表达的似乎只有绝望吧。”索隆脱下衣服，皱起眉看着安逸坐着的人，“而且现在很晚了。明天早上还有生存训练。”

　　　　　山治耸耸肩，灿烂的笑着：“明天没有射击课程。我只是想多看你一会。”

　　　　　“唉。”索隆叹着气，“能请你停止这种玩笑吗？我都听厌了。”

　　　　　“这不是玩笑啊。一开始就说了吧。”山治摊摊手，收起桌上的枪站了起来，一边掏烟一边向外走去，“你休息吧。我差不多也该出去抽个烟了，真受不了你这个禁烟派。”

　　　　　听到关门声，索隆微睁开眼，看着发青的手腕，然后一只漂亮的手进入了视线，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移开，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也由远到近的停在了耳边。

　　　　　“头儿？喂？喂？”杂乱的声音里，娜美焦急的喊着。

　　　　　“在。”索隆闭上眼，不去看床边的腿，微弱的应了声。

　　　　　“终于接电话了！今天真是破记录了！迟到了整整一天啊你！”娜美大声的喊着。

　　　　　“嗯。”

　　　　　“有新案子！我在现场！两人被害！你过来吗？”

　　　　　索隆睁开眼：“不。”

　　　　　“哎？头儿？是索隆吗？喂？”娜美的声音满是疑惑，“你不舒服吗？怎么了？”

　　　　　索隆没再说话，转过头远离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去吗？”山治挂了电话，继续抚着索隆的手腕，“皮下出血很严重啊。”

　　　　　“放开。”索隆没有动，闷着声音轻轻的说，“滚开。”

　　　　　山治听话的放开手，但是并没有走开，反而转身坐了下来：“关于你的问题，我还是那个回答。他不会法语，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那女孩的事，所以我就陪他去了。”

　　　　　“快点滚出去。”索隆提高了声音。

　　　　　“你差不多可以起来了吧？”山治像没听到一样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哦破成这样……不过不碍事吧？来，起来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我这没有厨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等了会，看着毫无反应的索隆，山治俯身凑近他的耳朵：“你在生什么气？还是说要我帮你穿？”索隆猛的翻身坐起来，瞪着山治看了会，劈手夺过了衣服，沉默着开始穿衣服。

　　　　　“哦。”山治有点吃惊的看着手脚麻利的索隆，“恢复得还真快。早上还怎么叫都醒不了……”

　　　　　索隆停下动作，眯起眼睛慢慢的说：“你够了没有？”

　　　　　山治笑着举起手向外走去：“够了够了。我去外面等你。”



五七

　　　　　索隆一进电梯就靠在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很勉强？”山治看了眼，转头按了18层，“我只是想扶着你，不用那么防备我吧。”索隆动动身子，伸手按了下16，抬头认真的看着指示灯。

　　　　　山治楞了一下：“你……想起来了？”见得不到回应，山治有点急躁的捏住索隆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想起了什么！”

　　　　　索隆并没有挣扎，只是冷笑了下：“并没有什么。”

　　　　　山治静静的看着他，换上了平时的笑脸小声说：“看样子确实没有想起来。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索隆紧张起来，可是稍微一动，身体就像受不了负荷一样抗丅议着，从头到脚都感到酸痛。山治的头发已经蹭到了他的脸，这时电梯微微震动一下，停了。山治抬头看看指示灯上的16，伸手想按关门钮。索隆一咬牙，用力推开山治，走出了电梯。

　　　　　“喂。你做什么。”山治快步追上，用力捏住他的胳膊，低声喊着，“你想干什么！”

　　　　　“哪间？”索隆看着山治明显楞了一下的脸，重复了一遍，“哪间？”

　　　　　山治楞了楞，放开索隆，笑着摸出烟：“什么哪间？”

　　　　　“对面的公寓太简陋了。”索隆上下打量着，“这样的你。怎么会住在那种房子里。”山治点上烟，抽动着肩膀无声的笑起来。

　　　　　索隆恼怒的看着山治笑得弯下腰去，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两个房间里有三个三脚架，只有一个上面有高倍数望远镜，另外两个都闲置着。可以理解你狙击手的习惯，把瞄准镜当成望远镜来用，在看完以后，你按习惯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那还有一个是用来架什么的？”

　　　　　“谁知道？可能是相机吧。”山治不再笑，叼上烟，把手插进口袋里，“要知道，我可是你的狂热粉丝。”

　　　　　“远程红外摄象机吗？”索隆摊开手，伸到山治面前，“你并不是一直都在对面监视我的。不然上次我就真的要过三途河了。”

　　　　　“喂……你怎么把这个拔下来了……这是什么？证据？”山治看着索隆手里一段黑色的线，表情很是无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改不了警丅察的毛病吗？”

　　　　　“只是话筒上的线，反正你也用不着。”索隆放下手，冷笑了一下，“说吧？你住在哪一间？”

　　　　　“好好，我的课长。”山治拿下烟又开始笑，“就算我在对面架了摄象机，坐在这栋楼监视你，就一定要在这层吗？也许你该去20层查查呢。”

　　　　　索隆猛的伸手拉住山治的衣领，凑近他恶狠狠的说：“混蛋！要去找证人吗？！那个14层的小男孩！嗯？！”

　　　　　山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转过去头吸了口烟：“如果你想起来，就不会问我是哪间。如果你想起来，应该也不会想要进去了。然后？你还是坚持吗？”

　　　　　索隆看着山治的侧脸，慢慢松开了手：“不要小看日本警丅察。”

　　　　　“啊。是吗？你有搜查令吗？”山治捏住领结整了整衣服，“还是想破门？也不要小看我的保险措施。”索隆盯了山治一会，沉默的转身走向电梯。

　　　　　“好吧好吧，我只是开玩笑，别生气。”山治跟在索隆身后进了电梯，看了他一会小声的说，“‘我不会再来这里。’你是这样说的。”



五八

　　　　　“你刚才说对面太简陋了……”看着索隆吃完饭，山治摸出烟点上，“不觉得这里也很简陋吗？”

　　　　　索隆沉默了一会：“不，我觉得很好。”

　　　　　“也是，这就是你的风格。先不说这个。”山治拿起身边的衣服递过去，“洗澡水放好了，换洗的衣服我也准备好了。你最好去泡一下，然后把……呃……换掉。”

　　　　　索隆低头看了看前襟破破烂烂只剩下一颗扣子的衬衣，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衣服，反而向后靠着沙发：“然后你就可以趁机跑掉？”

　　　　　“比起我跑掉什么的。”山治笑了笑，又把衣服放回身边，目光渐渐向下，“你不难受吗？呃，那个，床单都湿透了。”

　　　　　“不需要你关心。”索隆板着脸，腿却不安的动了动，“你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滚了。”山治耸耸肩没出声，又点上支烟。

　　　　　索隆转开脸，看着窗外：“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山治安静的抽了会烟，轻轻笑了笑：“日本的法律真是有点搞不懂。还是说我们的动作太大了？那件案子居然送到了一课。”

　　　　　“哼。”索隆冷笑了一声，“你大可以看着我出车祸，那样的话，也许就可以照你们的预想发展了。”

　　　　　“呵呵，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就认识，我也许就一枪嘣了那小子了。”山治站起来走到窗前也看向外面，“那个小混蛋紧张兮兮的说想威胁你一下，还来问我要不要紧。虽然知道那种问题难不倒你，我还是赶了过去。”

　　　　　索隆保持着冷冷的语气：“有你这个保镖，确实是难不倒我。没能及时道谢，真是过意不去。”

　　　　　“谁都不可能眼看着爱人遇到危险吧？”山治没有回头，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说着，“那种事，不想再来一次了。确实我应该安静的离开，可是放下枪以后，我突然很想看看你的脸。不是从望远镜和瞄准镜，也不是监视器里，突然非常想在近处看看你。”索隆听着他悲伤的语气，闭上眼把头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你看到了我，眼神发亮，一脸的兴奋。工作里才有的表情，工作里才有的兴奋。我还真是不甘心啊。”山治继续说着，“有时候迈出了第一步，就停不下脚步了。我开始想念你的声音，只和我对话时的声音。看到你工作到深夜，回到家就睡，我又想替你做夜宵。要是在以前，你一定会说我太不自律了。”

　　　　　“啊……是吗……”索隆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又立刻闭上了嘴。

　　　　　山治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顾自说着：“从那时起我就不让自己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只是在远处看着你，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捕捉到了目标，却得不到射杀的许可，只能隐蔽在暗处，持续的追随着你的一举一动。呵呵。”

　　　　　沉默了一会，索隆睁眼看着山治：“这算什么？”

　　　　　山治转身疑惑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什么算什么？”

　　　　　“被你说得似乎是我抛弃你。”索隆开始冷笑，“应该是你吧？”

　　　　　山治楞住了，过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喂，索隆。第二次，你是第二次说这话了。明明就想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的？是什么让你断定我抛弃了你？课长先生。”索隆转过脸不说话。

　　　　　山治笑着走到沙发前，用夹着烟的手轻轻转过索隆的脸：“你不是说没有想起来吗？你对我的‘爱’。”

　　　　　“闭嘴！”索隆怒视着眼前的笑脸，随即又被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山治松开手，坐到了茶几上：“是啊，有那种‘爱’的人，是不会抛弃我的。不过你要知道，我们的级别是相同的。或许我比你陷得更深。”




五九

　　娜美一边读一边偷看着上司：“嗯……女性死者，22岁，租住在那间公寓。呃……尸体被铐在浴室的门口，用玩具手铐。死亡原因是窒息，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没有其他外伤。唔……男性死者，身份不明，年龄不明。被发现时尸体泡在浴池里。嗯……全身有共计16处刀伤。唔……”

　　“行了。拿来。”索隆不耐烦的打断了娜美，放下手上的照片，向她做了个手势，“我自己看。”

　　“呃……呵呵，呵呵呵。”娜美吐了吐舌头，傻笑着把资料递给索隆，“呵呵呵呵，啊哈哈，头儿，轻松啊，哈哈。”

　　“给我闭嘴。你把我当什么了。”索隆翻看着资料，不爽的说，“这些刀伤都不是致命伤。解剖了吗？”

　　“是的，肺部发现了大量积水，内出血也很严重，他是溺死的。”娜美靠近索隆指指资料，“和浴池里的水成分一致，这个浴室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看看这些水，先被割上16刀，然后被按进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