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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晴天 [黑花盗笔]-第4章

小说: 晴天 [黑花盗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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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屋子很古朴,唯一的装饰的就是摆满三面墙的书柜,医书、古籍、史书,比之镇上的图书室毫不逊色。
  瞎子不敢点烟,就摸了一只叼着,随便抽了本盘龙镇的县志翻看起来,本没想着能有什么收获,最后也果然没有,他刚想换本小说来看看,就见李老拿着卷废纱布过来了。
  “怎么样?”
  “不严重,休息两天就能好,虽然太胡闹了,但是人还算聪明,下山的时候右脚没受力。”
  “嗯。”瞎子点点头,把书胡乱塞回书架,被李老头瞪了一眼,又拿出来整平了好好放回去,边道,“那人就留在你这,我先走了。”
  “急什么,来都来了,我顺便瞧瞧你的眼睛。”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那样。”关掉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光线昏暗下来,黑瞎子摘了墨镜,李老头凑过来,翻了翻他眼皮,而后皱眉道:“虽然没有恶化,但也不见好啊。”
  瞎子无所谓一笑:“没恶化就够了。”
  “你真不打算做手术?”李老唉声叹气地倒了两杯茶,递给瞎子一杯,道,“我前两天在电视上看了,说是北京的大医院有新技术新设备,虽然有风险,但赌一赌还是值得的。”
  “不用了,没事,”瞎子喝口茶,看着他笑,“我活不了那么久的。”
  李老被他说得一梗,无语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瞎子,但还是难免可惜。
  “算了,我不管你,但是你也别破罐子破摔,这世上多少盲人,还不都活得好好的。有空折腾折腾自己,眼睛那么漂亮,天黑了就别戴那劳什子的玩意,露出来透透气,没准哪天就好了。”
  瞎子一笑,就凑过来问:“哪天?”
  “这……”李老被他问得一梗,本想骂一句“混小子”,但看到瞎子望着外面雨幕出神的侧脸,就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柒】

    解语花被称为“晴天”确实实至名归,他一进山,镇子就开始下雨,他一回来,就万里无云。抢收庄稼的镇民爱他爱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又听说他被李老收去排演戏曲,顿时更是身价倍增。
  而那天的暴雨之后,黑瞎子却像突然换了一个人,性格变化非常明显。
  如果以前的他是不会笑,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只会笑,有点颠、有点痞,还有点漫不经心和慵懒,解语花就觉得大爷的这个人真会演,比那个守门去的张起灵还会演,不仅他自己被骗了,整个镇子的男女老少都被他给骗了。
  就连最迟钝的张小邪也拉着阿婆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隔壁的黑叔叔,怎么越来越坏了啊……”
  这天,黑瞎子顺路把解语花还放在老房子充电的手机和相机送过来,就发现病人压根不在房内,李老指着梯田最高处的祠堂告诉他,上那里去了。
  黑瞎子悠悠闲闲地跟过去,就见解语花拄着拐杖,正站在祠堂门外休息,见到他来,有点意料之中的无奈。
  这男人最近非常喜欢往他那里跑,若问为什么,他也不说,就看着你笑,好像有点不怀好意,又好像没有,搞的小花很头疼。他突然非常怀念初识时候的黑瞎子,那时候冷冷的,多酷啊,现在这痞里痞气的,实在难缠。
  黑瞎子走到他旁边,就问:“这破庙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祠堂,不是庙宇。”
  “哦,”瞎子偏头瞄了一眼,似乎没发现什么差别,但还是改口问,“那么这破祠堂有什么好看的?”
  小花无语了一下,才回答:“但凡有历史底蕴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供奉一些人,有的是佛祖,有的是关公,要不就是曾经对镇子或者整个国家都有巨大贡献的名人。这镇子那么大,就这一间涉及信仰问题的祠堂,里面供的人肯定了不得,自然要来看看。”
  祠堂不大,年代也不算久远,而且几经修缮,所以其实也没有瞎子说的那么“破”。
  正中的桌案上摆着一尊一人高的石像,看服饰大约是唐宋年间的人物,面容宽和、慈眉善目,手上拿着一本书。
  桌前一块字迹斑驳的碑,从勉强能辨认出的文字中可以获知这是盘龙镇的一位名医,有“华佗再世”之能,而且仁义心慈、救人无数。
  当年盘龙镇突发大水,暴雨半月不停,淹没了大半农田不说,还淹死了很多人和家畜。地方官治理不及导致瘟疫横行,就是这个神医在危境中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赠医施药,救人于水火。
  盘龙镇的后人为了感谢他的义举,就建了这座祠堂。一开始是有病的人经常来祭拜,日子久了就逐渐演变成地方神明一般的存在,民生疾苦归他管、年成气候也归他管,说起来,也算是非常辛苦的土地公了。
  对于这种与民为善的古人,解语花一向还是很尊敬的。拿了三支香点上,对这位名医拜了拜,最后看了一眼石碑,才在黑瞎子的搀扶下步向后院。
  虽然碑文已经将原委说得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奇怪的地方,见黑瞎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解语花就问:“你也看出来了?既然是名医,为什么石碑上、县志和古籍上,都对他那次水患前的生平只字不提?”
  “书是人写的,既然有问题,自然是有人别有用心。”黑瞎子阴阴一笑,似乎觉得理所当然,“要么就是被人刻意抹杀,要么就是他原先只是平凡人,后来一夜成名。”
  解语花琢磨了一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耐人寻味。
  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医术自然也不可能突然间学会,除非他是神仙下凡,或者发现了什么《神农本草经》之类的无价天书。
  边想着,两人已经来到后院,这祠堂后面,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篱笆墙围了个很大很大的圈,里面种着成百上千株相同的植物,看上去是花,但9月并非花季,所以解语花也不知道这栽的是什么。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旁边的黑瞎子突然说,听上去有点可惜,“据说三四月的时候,全部花都开了,漫山遍野的红,风一吹,整个镇子都是香的。”
  三四月,解语花心里一咯噔,莫非……
  “里头那神医跟你一样,姓解,平生最喜欢海棠,所以后人在他的祠堂后面栽了半山的海棠花。”瞎子偏过头,对着小花高深莫测地笑起来,“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会感兴趣。这个解神医是盘龙镇唯一一个已知的,成功破解了‘盘龙出水,功名天下’的人。”
  解语花震惊地看着他,突然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黑瞎子带着他那意义不明的笑先走了,解语花站了一会,也反身迅速下山回李老的宅子。刚巧老头在家,他就抓着人问山顶上祠堂的事。
  李老不紧不慢地给他换了纱布,拉他在院子里坐下,才慢悠悠地说:“那句话是汉代的一个风水先生说的,时间那么久了,谁知道是他招摇撞骗,还是真有这么回事。古时候都说不好的,算命的都是一句真三句假,说点好听的才有饭吃么。”
  解语花点头应和,李老喝口茶,续道:“那句话一说出来,就有很多人来找盘龙,找来找去,屁都没找到。实话说,比起什么龙,我觉得我们这里的山,更像蚊香。”
  解语花一听就乐了,话虽然俗,但在理,一圈一圈绕着的,不就是蚊香么。
  “所以几千年了,也没见我们这出几个像样的大人物。这里的山秀气,人也秀气,没那么好高骛远,也没什么大志气,和和乐乐过日子就得了。硬要掰指头说的话,就是山顶上供着的那个。”
  一听说到重点,解语花不禁坐直了身子,问道:“我听说他姓解,老爷子知道全名么?”
  “不晓得,”李老摇了摇头,道,“书上没记载,老人提起来,也只是叫‘解神医’,原本的名字早就忘记了。据说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好,原先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出名之后,大伙感念他的善心,就只字不提他的过去,渐渐地也就没人知道了。”
  “那他和那八个字,又是什么渊源?”
  “当年天灾范围很广,全中国没一块好地方。解神医治好了镇子里的人,就出山去了,据说后来四处游方救了不少人,朝廷还封了赏,所以就有人说,‘盘龙出水,功名天下’,他一定是解了这道谜,才有那么大的成就。”
  听完李老的解释,解语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是至今为止获得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他终于摆脱了无头苍蝇团团转的状态,而有了一个可以追寻的方向。虽然这个故事太多疑点太多含糊其辞,但是总比毫无头绪强得多。
  然而令他在意的还有一个问题,黑瞎子。
  这个男人与莫名出现在解宅的那包烟有脱不了的关系,而他今天故意向解语花提到“解神医”与那八字箴言的关系,意图其实已经非常明显:摊牌。
  对土夫子感兴趣的一般也只有土夫子。
  而黑瞎子想表达的意思就是:
  小九爷,我也是冲着这个墓来的。
  我不会要求你离开这个地方,也不会自动退出。所以咱们按着规矩来,先到先得,要玩心机或者耍手段,我都奉陪。


☆、【捌】

  在透析了黑瞎子的意图后,解语花很想给自己一板砖。
  当初就应该把那个要死不活的黑瞎子丢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去。现在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时间已经很紧迫,还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难缠的大麻烦,小花这郁闷的,简直想以头抢地。
  但事情总不能一直拖着,太被动。解语花琢磨了一下,就决定当晚去会会黑瞎子,是打是和,怎么个打法,总得有个共识。解家人做事一向有规有矩,乱来迟早会出事。
  唯一比较值得欣慰的是他们都只是一个人,拼的是实力和运气,这样公平。但小花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绑着纱布的腿……又有种给自己一巴掌的欲望。
  都怪这镇子的氛围太好,松懈了戒心,不然放在以前的解语花,是看谁都不用正眼的。
  唉……
  当晚的月色依旧非常好,小花拄着拐杖回到瞎子住的老宅子,这几天就他一个人,院子显得有些冷清。瞎子的房间亮着灯,解语花在门口犹豫了一会,一般初次的谈判很少会直接动手,但是黑瞎子的脾气他摸不准,所以还是将随身的古匕首插到腰间最顺手的位置,才推门而入。
  然而骤然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解语花一时忘了反应:
  房间里一身黑的英俊男人枪口对着他,在门开的瞬间,扣响了扳机——
  “嘭!”
  ……
  这一刹那解语花脑子里飞快地跑过了很多东西。
  老九门,倒斗,唱戏,还有前半辈子那磕磕绊绊的人生。他知道自己会死在盗墓贼这条路上,却没有想到会死在这里。而最强烈的念头却是,他如果死了,北京城里那已经水深火热的解家,该怎么办……
  解语花愣在当场,那个男人却笑着转了转枪,然后收了回去,他的胳膊上没有硝烟反应……
  身上也没觉得疼,解语花的脑子重新开始转动,这男人放空枪,没有子弹……
  呼吸口气,心脏似乎重新归位。
  解语花濒死过不少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突然,这么逼真,他已经不止想骂人了,右手不自觉摸上腰间——
  这个完全不安排理出牌的男人,简直让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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