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透骨(顾惜朝遇上雨化田) >

第19章

透骨(顾惜朝遇上雨化田)-第19章

小说: 透骨(顾惜朝遇上雨化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姓徐的生员慌忙摆手:
  “这、这怎么行,贤弟赴宴而来,我二人无有馈赠,已是羞赧……我们还是跟从闻如一道,以字相称。”
  赵生附和道:
  “对对……隐之还是先入席……”
  四人皆入席坐定,李释忙拍手唤道:
  “酒保,酒保!这便开宴罢。”
  侍儿举案鱼贯而入,华灯初上。
  朱漆案上白玉箸,红泥小炉;描金盏下青瓷碟,绿蚁新酒。
  王生端起酒盏来笑道:
  “既是共饮,又何必如此拘束?小弟少年时居于南洋,前几个月才回得京师,并无什么朋友,今日承蒙诸位不弃,忝列同席,实在幸甚。我先敬三位兄长一杯。”
  他说罢抬头便饮,一道细细酒水顺着杯沿唇角留下,濡湿了衣襟。
  李释盯着他沾了酒液的茜色中衣领,生生咽了口唾沫之后也是举杯即饮。
  王生笑道:
  “好,痛快!”
  外间重纱后已有歌女坐定,琵琶拨子一转,一曲小令《傍妆台》唱得极尽婉转。
  徐生好佳人,见这歌女影影绰绰似是美艳,不由看得入迷。
  那边厢李释已经踌躇着开口:
  “上次城西徊霜楼一见,和隐之还未谈尽兴,为兄记得是说到南洋饮食风俗……”
  王生接茬:
  “兄长记错了,是说到南洋佳人肤黑发密,迥异于国朝女子。”
  赵徐二人听闻话题转到j□j上,也是来了兴致,不由得多问起来。
  王生言谈间毫无顾忌,风流艳闻床帏秘辛闲闲道来,徐赵两人听得大开眼界,李释却一双眼睛胶着在王生眼梢唇角,恨不得立马把他生吞活剥。
  他讲到香艳处时,四人身处的雅座隔壁忽而传来一声轻响,好似瓷器破裂的声音。
  赵生打趣道:
  “隐之讲得活灵活现,隔壁的人只怕也听得燥了……可惜赵某无福,不能亲见这黑玛瑙一样的俏人儿……哎我说李兄,你眼睛小心瞪出来,人家隐之又不是南洋佳人。”
  李释闻言脸上火烧火燎,一边回瞪赵生,一边小心窥着王生神色。
  王生不但未恼反而笑起来:
  “其实这南洋女子虽好,也就是尝个鲜罢了,怎比得上两京淮扬间莺声燕唱,娇圆宛转?说起来前几日我还见了几本好东西,讲的便是才子佳人悲欢离合花妖狐怪奇遇故事……”
  李释眼睛一亮:
  “可是叫《一夜雪》和《双姝花》的?”
  徐生也插话:
  “还有《三秋月》和《镜里雪》!”
  王生打扇掩口笑意更深:
  “原来几位哥哥都是看过的……”
  他将扇子搁在一边俯下身,食指划过案上酒盏,又道:
  “光是吃酒平白没意思,不如我们四人以这些书名来行令,规则不难,顶真续麻而已,掷色如中则罚,行令接不上或接错亦罚,如何?”
  那一个尾声极糯的“何”字还未说完,王生已经状似无意吮住自己沾了酒水的食指,双唇轻抿,眼风便打眼角斜斜觑过来。
  这下不只李释,赵生和徐生都是看得喉头一紧。
  “好好好,就依贤弟说的办。酒保,再、再拿些酒来!”
  王生又吃了两杯,复拿起扇子,解下头上方巾后又松了松衣领。
  “让兄长见笑了,小弟实在觉得热。”
  三个人连忙摇头。
  不见笑,不见笑,其实可以再热一点。
  隔壁又传来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像是茶杯被狠狠掼到几案上。
  色子酒盏不一会儿就被端上来,王生年纪最幼,少者先行。
  他拈起那嵌了红豆的色子,手却被李释一把拦住:
  “隐之莫急,还是用我带着的这个吧。”
  言罢便自袖中取出个做工精致的小漆盒,盒内一对透雕雪花象牙色子,点数却是以桃花色水精嵌就,玲珑可爱。
  王生也不说什么,改拿了李释的桃花色子抛将起来:
  “一掷一夜雪,雪菱花里桃花雪。”
  他手指修长白皙,半点薄茧没有,那桃花瓣水精色子抛起来带出细碎茜影,映在手心里正如三月桃花雪,好看得紧。
  色子掉在软垫上,却恰好是个一点红。
  王生恐怕未料到竟如此准,只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其余三人也是分别接令掷色,赵生接了个花月并蒂花,未中;徐生和李释依次行令,也是均未掷中。
  如此这般玩了三四回,偏生次次都是王生掷中,一杯又一杯灌下去,即现了醉意。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李兄你、你莫不是拿着改了的色子跟我玩笑?”
  王生摆手推开递上来的酒盏,倒头向软垫上倚过去。
  赵生和徐生闭口不言,李释笑得诡秘,侧身支臂躺在王生身边:
  “隐之哪里的话,我这是看见美酒嘉酿,不舍得自饮,都留与贤弟罢了。”
  王生闻言不怒反笑,抬起手来软软地隔空点着他们三人。
  “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沉了酒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无力,话至意如何三字时已接近梦呓。
  隔壁的人似乎也已醉倒,咣啷啷一阵猛然起身掀翻几案的响动。
  李释早已听不见看不见别的物事,见王生就此醉过去一阵狂喜,正待出手时,外间大门忽开,竟又进来三四个舞女打扮的少女来。
  李释被打断好事正欲发火,孰料王生听见异响竟又醒转过来。
  他凤眼半阖似乎辨认了一会儿,而后欢喜道:
  “啊……这难道便是京师里流行的面鬼儿?早听说这个舞颇有古意……不能不看的!”
  面鬼儿其实就是仿古的鬼面舞,国朝风尚好古雅,便有人依《西京赋》中“总会仙倡,戏豹舞罴,白虎鼓瑟,苍龙吹篪”的模样,仿鹤、鹿、虎、猿、豹等飞禽走兽作假头舞衣,以鹤飞鹿行入舞,跳起来轻盈如仙,似天庭舞乐。
  李释见他醒过来不由得暗叹为何不再多灌几杯,奈何舞伎已经轻舒罗袖走动起来。
  王生以白玉箸叩盏和乐,似乎看得极愉快。
  一曲奏罢后他忽而打散发髻褪下白衣,起身走到一名舞女前,拽下她肩上披着的梅花披帛:
  “以物易物……姐姐委屈委屈,先穿着我这衣服吧……”
  王生说罢即就着那披帛往身上胡乱一裹,竟是跟着奏起的第二曲一道跳起来。
  其实说是跳不如说是乱走,他脚下绊着未走几步,便又跌在软垫上。
  李释见他散发褪衣已是发愣,正要挥退舞女再行好事,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那舞女头上的小珊瑚鹿角簪别在王生发间。
  赵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有美共享,想必李兄并非自私之人……”
  李释一怒正待发作,却听得声巨响,那已经阖上的门扇竟被人踹开。
  一个儒士模样的男人推开舞女走进来,脸色铁青如蒙寒霜。
  他走到大醉酩酊的王生身边,拽起犹自酣醉的青年,劈手就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玩女人倒也罢了……现在出息了,竟睡在男人怀里!”
  李赵徐三人皆是一怔,赵生离得最近伸手便想揽住王生,那儒士见状怒瞪鹰眸喝道:
  “大胆竖子,还不放手!你们身为生员,灌醉我侄儿欲行苟且,难道上赶着想见官去?”
  赵生讪讪收手,李释狠狠瞪他一眼,心里把这古板的老匹夫骂了个遍。
  侄儿玩得开,想不到当叔叔的却如此烦人。
  儒士犹在气头上,拽着自家侄儿一路扬长而去。
  顾惜朝头很疼。
  本来觉得是做场戏,孰料简直像听了出活春宫。
  他拽着雨化田出了枕红榻,做戏做全套,外面早有“家丁丫鬟”等一干人等候着,雨化田跟摊水一样任他拉着进了轿子,轿帘一阖上顾惜朝就想狠狠踹他一脚。
  好在生生忍下了。
  因为顾惜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踹他。
  入戏太深?笑话,雨化田就算真被灌醉出了什么岔子,这和他又有何相干?
  西厂提督歪在轿子一角,头上还别着两只莫名其妙的东西,肩上梅花披帛缠得乱七八糟,茜色中衣领子大开,露出肩颈来。
  看着太刺眼。
  顾惜朝轻轻踢了他一下。
  没醒。
  玉面修罗蹙眉往他袖子里一摸,那把扇子倒还在。
  顾惜朝别过头去,拿着扇子把他衣服挑回原来模样盖住肩头,又想把那梅花披帛扔开。
  雨化田好像真醉了,无意识地扯住那披帛打死不松手。
  顾惜朝扔掉扇子向后靠去,盯着雨化田半陷在阴影里的脸。
  装醉……?
  好计谋!雨化田要是现在敢睁眼,他丝毫不介意再来一次千里追杀。
  盯着盯着他就发现雨化田不太对劲,呼吸好像急了些,脸好像也太红了点,汗出得也有些过多了……
  中毒了?
  玉面修罗思及此处悚然一惊,虽然知道西厂督主心思缜密没那么轻易中招,但他还是拽过他的手腕。
  劲风激荡,雨化田像被烫到一般狠狠甩开顾惜朝。
  竟真是装醉!试问哪个醉成烂泥的人能这般精准地运力?
  玉面修罗怒意再生,右掌翻起便要逼他出手。
  外面“丫鬟”的声音响起来:
  “家主人,到地方了。少爷他……”
  “不必……我来就好。”
  装醉?倒要看看你玩儿的什么花样!
  顾惜朝抬手欲拽住雨化田下轿,想了想还是脱下自己的斗篷罩在他身上。
  想起临行前西厂大档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顾公子,我们督主就托付给您了。我们督主吧,不能着凉,茶一定要喝热的,他武功高得很但是胃不太好,要是着了凉发起烧再带起胃不舒服……到时百年以后我可无颜面对马大哥……”
  难不成是发烧了?
  顾惜朝想了想,又把外衣也褪下来披在雨化田身上。
  西厂提督貌似极不舒服地吭了一声。
  顾惜朝一念之间想出了一百二十种可能,干脆抬手把雨化田连人带衣服抱了起来。
  就这么进了院子穿堂入室到了卧房里间,顾惜朝把人往榻上一撂,掀开衣摆半跪在床上,抬手就要试探他额头温度。
  雨化田确实看起来极其不好,汗透重衣气息不稳,脸上颜色可以开胭脂铺子。
  发热、气息急促、面色通红……
  电光火石间顾惜朝想起了刚刚没想起的一种可能,这种可能却也正是他作为医者无法解的。
  所以他伸出的手停在距离雨化田额头一寸的位置。
  偏偏是这个时候雨化田开了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他的呼吸一样混乱:
  “出去……”
  他尽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顾惜朝的手,指节修长尤带薄茧,似一叶障目挡住那张俊脸。
  顾惜朝周身一僵,雨化田见他愣住不动,怒道:
  “……还不快走!或者……你想帮我?”
  顾惜朝闻言收势急退,走到一半却又想到总不能把他这么搁着,不由脚步微滞。
  他背后已经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雨化田见他还在屋内便道:
  “为何还不走?!还是你想帮我找个女人……省省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惜朝不言不语丢出个东西,而后快步离开阖上里间房门。
  雨化田咬牙抄起一看,正是三宝葫芦中的一个。
  顾惜朝方一离开里间,没走几步便听见雨化田克制不住的呼吸声,那声音虽然隔着门窗极其微弱,但耳力好的人听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