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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茶色炊烟(女尊)-第65章

小说: 茶色炊烟(女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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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歪了脑袋,“好像没有。”
“那不就结了。”
“好哎。”出乎沐云泽的意料,他居然孩子气地笑得好不开心,“我一直想试试一边逛街一边吃东西的感觉。”
以前每次和粉青一起出门,看着粉青吃的好不欢畅,他就郁结,尤其是自己肚子很饿,食物很香的时候,他就好郁结。
***
沐云泽背着江釉走在佳茗街上,慢慢悠悠已经接近了山道口,街头三三两两行人都在走上回家的路,灯火渐渐稀疏,远处挂满柚灯的灯楼已经在身后渐渐淡去,她脖子上挂着一个袋子,江釉正伸手从里面抓热乎乎的糖炒粟子出来,剥一个自己咬一半另一半丢进沐云泽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说着话,“你叫酸儒的那个。”
“嗯?”
“她和她姐姐就是来挑贡茶的人。”
“还真是。”
“嗯。”江釉抓过一颗粟子,还没剥开,沐云泽微微转了头朝他张开嘴,他使坏朝她嘴里一丢,沐云泽也没管,上下牙一夹便咬,“咔咔咔。”
“釉儿。”
“嗯?”
“这颗粟子可真奇怪。”
“是吗?”江釉偏着脑袋凑到她颊侧。
“是啊,你也来试试。”她松开勾着他小腿的一只手,也从自己脖子下掏了一颗就要往他嘴里塞,江釉笑着躲开,剥了一颗完整的含在自己唇间凑到前面,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沐云泽转头吮进了嘴里,“这还差不多。”
“童茗也伤了,不管怎么样,那候选的贡茶送上去,我们没道理比不过她。”
“釉儿,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什么?”
“童茗。”沐云泽眯起了眼,“她敢换你的药,差点害死了我那没出世的孩子,这一点点小伤,我可不觉得已经足够了。”
“那你想干什么?”
“再说吧。”沐云泽嚼着他送进来的又半颗粟子,反正刀已经来了,什么时候借用一下只要等到一个好时机。
“阿泽,你看,是嘉木和阿欢哎。”
沐云泽偏过头去,另一长茶田间的山道上,明嘉木好像扛着一袋米在爬上来。
“嘉木怎么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江釉很是奇怪,沐云泽挑了挑眉,“也许万小媒看着不胖,其实全是扎实的肉,重的很。”
***
中秋既过,天也入了仲秋,明嘉木说想要在入冬前把亲事办了,万合欢不可能自己当自己的媒人,于是找了蓝心过来,这些日子也忙活得紧,江釉不敢多动,只是陪蓝心一起办些采买的事,闲来无事一起喝茶聊天也甚是舒心,加上他的孕吐自从喝保胎药后一直不算厉害,胃口也算好。
这天清晨,明嘉木从山下回来,一进主楼就叫嚷开来,“老大,你猜县衙前面的公告栏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沐云泽正在大堂角落的桌上很认真地研究孕夫的忌口事宜,头也没抬。
“候选的贡茶,送到县衙去。”
“送到县衙去?”
“是这么写的,那些选贡茶的人到了锁柳镇,前两天找上了白县令,要她帮忙将茶叶集中,她们一一品评挑选。”
“这样子的话,那下午没事我抽个空送过去。”
“记得贴好封条。”
“知道。”
明嘉木进了内堂去找她的万小媒,沐云泽突然放下手里的书册抬起眼来,眯起的双眼意味不明,一手摸着下巴,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
蓝心正在右副楼的小院里和江釉一起绣绵被上的图样,万合欢笨手笨脚地在第三次戳破自己手指后被明嘉木带进去试嫁衣,倒是穆丘丘手巧得很,绣出来的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我听人说,茗溪茶楼最近的生意有些落。”
“真的?”江釉针尖晃了晃,“怎么说?”
“茶水的问题吧,我也不太清楚,天都变冷了,她们好像上冷茶。”蓝心狐疑不解地摇着头,却听到江釉噗嗤笑出声来。
“你怎么了?”
“我还真没想到童茗会有这么容易骗到,她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蓝心还不解,江釉摆了摆手,“我只是教了她几招冷跑茶,没想到她还真信了。”
***

江釉心情好得很,刚用过午饭就拉着沐云泽明显喜上眉梢,她好笑地轻揉着他的眉心,“你干什么了,捡到金子了,还是出门没踩到狗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记得那本我故意让无湘偷给童茗的手札。”
“记得。”
“她真信了。”
“你一直没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冷跑茶,也就是凉水泡的茶,我学你娘的笔迹练了很久,我说凤翔舞最大的特别之处,不在炒青手法,而是因为那是一种冷水炮制的茶叶,水必要至清山泉水,滚三次,凉三次,才能衬托出凤翔舞的香气,我琢磨着她不容易相信,所以特地写得很复杂。”
“那倒是,你写得越矫情,她越容易相信。”
他晃着她的胳膊,“她真信了,你想在我们找到野生大叶茶之前,她和明姨都只能炒制出那些半调子的凤翔舞,她既然对自己炒青技艺那么有自信,大概觉得很有可能是泡茶水的问题,所以才喝不出娘亲那种凤翔舞的感觉。”
他越晃越用力,吓得沐云泽托着他的身子,“你悠着点,动作幅度小点,不然我也要拿面粉给你画个圈圈了。”
“我没事。”
“我可怜的胆子缩成这么大了。”沐云泽在他身前比着食指和拇指中间不足半寸的距离,“我下午要去送茶叶,你陪我去在罐子上贴个封条。”
“还要贴封条?”
“不然茶叶被人开了你都不知道。”
“那倒是。”
“写两张。”
“为什么?”
“备用下。”
***
几天后万合欢的嫁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江釉点金器的时候却发现缺了独独缺了凤冠,明嘉木带着他下山去挑,回来的时候却气急败坏跳着脚,万合欢拉都拉不住他。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萧岚压着她的身子,“你慢慢说。”
“贡茶。”她气得换了一大口气才说完,“凤翔舞。”
“那不就对了嘛,我们送的是老庄主的凤翔舞,谁家比得上。”
“对才有鬼,不是我们的,是茗溪茶楼的。”
萧岚怔了怔,天入秋后外堂的过道间加了一层厚实的幕帘挡风,江釉正掀开帘出来,听到明嘉木的话也愣在当场。“茗溪茶楼?”
“怎么不是,肯定被人调了包,我就不信我们的凤翔舞她茗溪茶楼能比得上。”
江釉愣愣得没话说,“已经定下了,贡茶?”
“怎么没有?定下了,据说童茗那个二女儿都已经接下了谕令,那个京都下来的女人还送上了帝上的题字。”
江釉低着眉没有作声,明嘉木还在气,“姐夫,你倒是说话呀。”
“那些茶叶,除了来挑贡茶的人,能接触到的也就是白县令。”萧岚皱起眉头,“白县令的为人我绝对信得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还有一个人的。”江釉突然抬起了眼,无奈的摇着头,萧岚不明所以,明嘉木也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阿泽。”
“姐夫,你开什么玩笑呢?”
“嘉木,你可知道,接下了谕令,到时候交不上贡茶会是什么后果?”明嘉木双眉挑起,眼睛圆睁,突然哦了一声,伸出手在脖子里比了个嚓的动作。
“她还真是,还真是……”萧岚也摇着头,“那天她说什么借刀杀人我以为她也就是夸张地说说,只是想教训一下人,她还真是想要了童茗的命。还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送出去了,贡茶呐,还有那题字,她倒是真舍得。”
“所以她会瞒着我们。”江釉歪了歪眉毛,他还真没发现沐云泽这次真得死心眼了,“岚叔,我估计过不了多久童茗或者童家的人就会找上来,我想这个还是交给你个明姨吧,我得上后院去看看那个偏激了这么久的女人。”


 第七道茶之釉云出岫
  秋风飒飒地在碧波湖的湖面上吹起道道褶纹,沐云泽正在水榭旁边峭壁栈道下的平地上,背对着庄子,江釉小心翼翼地走过浮桥,“阿泽。”
她回过身来,几步上前把他从最后一块背石浮桥上抱下来,抿着薄唇,江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侧颊,“你在想什么呢?”
“你想骂就骂吧。”
“我干嘛要骂你。”
“我把茶叶调了包,丢了贡茶。”
“你也知道。”江釉翻了翻眼皮,伸出食指戳着她的肩膀,“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你可真潇洒,凤翔舞呐,岭南第一茶说拱手就撒手了。”
沐云泽握住了他的手,“釉儿,我……”她话还没说完,主楼里传出来一声暴喝,却是萧岚扯着嗓子的声音,听上去火气也小不到哪里去,“滚,你不配踏进云泽庄。”
江釉趴在沐云泽胸品,拉了拉自己的耳垂,“怎么岚叔火气也这么大?”
她低下头,双手有些慢地环住他的身子,“你没生我气?”
“这是你的选择。”他抬起脸来,“虽然你要是早点告诉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不过既然你都做了,其实这事也不是不可挽回,就是我得问你件事。”
“什么?”
“你真的想要童茗的命?”
沐云泽默然不语,敛起眉眼,主楼里大概有些闹,其他人的声音听不清楚,只有萧岚的声音穿透过来,“同门之道,你还有脸提?”他的音调很高,随即转了个调,“妻主你拉着我干什么,要……你干嘛?”他的声音渐渐歇了下去。
虽然这时候不太适合笑,可江釉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他总觉得明姨就是个可怜的夫管严,却原来关键时刻岚叔也只有服软的份。
沐云泽捏了捏他弯起的嘴角,“我之前恨不得她死,死我还觉得便宜了她,我要她吃够苦头再不得好死。”她磨着牙,江釉抬了抬眉,“现在呢?”
沐云泽低头把脸埋在他颈项间没有说话,他伸手在她长间穿过,“我知道,明明是想要她的命,可真到了亲手把人送上黄泉的时候,左右为难,下不得手了。”
沐云泽抬眼看着他,哼哼不肯承认,“我没有下不了手。”
“好好,你没有,只是话说回来,童雨缪是她咎由自取杀人在先,童茗嘛,虽然人是很该死,不过说到底也没犯什么杀孽。”
“她差点害死我们的宝宝。”
“阿泽,别死撑了,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打架你行,真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没这么狠的。”江釉贴在她肩窝,“最近马上就是嘉木和阿欢的好日子,你也不想见血的,再说,你就当给宝宝积点阴德。”
“谁说的。”
“我说的,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他偏了偏脑袋,“记得吗?你送岫儿回来,我就在想,沐大少这个无赖恶霸  ③üww。сōm  ,居然还会管一个走丢在茶田里的小孩?”他随手抚着她胸口,“你狠不下心丢下他的。”
他大概是想到什么,笑出声来,“还有那天你那傻样。”
沐云泽扁了扁嘴,转开了脸,耳后泛过一丝可疑的红色,“我去看看主楼里怎么样了。”

***
“这是抄家满门的罪,你们当真见死不救?”童茗的手脚还是带着伤,是被几个人抬进了主楼,有些愤愤地看着身侧的女子,“要不是我身受重伤把茗溪茶楼的事宜交给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又怎么会遇上这些事。”
那女子抖了抖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一个劲认错,“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闭嘴。”
“哼。”萧岚在柜台后重重地拨着算盘珠子表示他的愤怒,“自己的家务事回家去解决,我们这里还要开门做生意,没空给你处理这些事。”
童茗咳嗽了几声,声音依旧沙哑不堪,自从斗茶会那天受了伤后她一直没有恢复好,一双手也大概是再也炒了茶了,为此和钱远算是彻底闹翻了,她带着钱丞回了湾镇,那些钱财交易也算是泡了汤,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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