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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泣歌-第66章

小说: 泣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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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青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卑劣的人。是啊,离开这么多天至少也应该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不要找她,她现在没事一切都好。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这么做,内心里因为承实的事仍旧无法原谅他们。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想到承实一度在没有任何亲人的照看下,独自躺在空荡的病房里的画面,她的心就开始不停地颤抖。心痛,愤怒,无奈,怨恨,更多的是内疚和自责。
眼泪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爬满脸庞了,米青用手背将泪痕抹去,站起来走进屋内。走到熟睡的承实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她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他的额角,将落在眉间的一缕白发拂去。弯身解开鞋带将鞋子脱去,在他身旁躺下。她转了下身子,直到和他面对面,鼻尖相触。
她是多么渴望陪伴在他左右,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总是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孤单和无聊。要是一场美梦,那么她更应该参与其中才对,没有人分享的快乐同样会显得有所缺失。
米青毫无保留地将对承实的眷恋付诸于行动之上,这让她过于悲痛的心得到了微不足道的满足感。
直到深夜时分,米青被吵醒——承实剧烈的咳嗽声将她吵醒。
摸索着打开电筒,接着点燃蜡烛,房间里渐渐明亮起来。
承实一直咳嗽不止,苍白的脸在昏黄的光线里更加显得虚弱无力。他的额头上布满虚汗,呼吸急促,表情隐忍,看上去正饱受痛苦的折磨。
“哥,你是不是胃痛,像火烧的一样?”米青焦急地问。
离开医院之前,医生告诉过她,他可能会经常出现胃灼痛的现象,这是因为胃部萎缩,分泌的胃酸无法正常消化食物灼烧胃壁粘膜引起的。
承实紧紧咬着嘴唇,嘴唇乌青,无法回答,极力忍耐着点了点头。 痛苦像突袭的军队一般占据了他的身体,向他那满目疮痍的意志力发动着洪潮般的进攻。
她赶紧拿过包,打开里面的医药袋取出止胃痛的药给他服下。接着她又倒了杯开水,吹了好一会儿递给他喝。他像个几天没有喝水的孩子一般,埋头将水喝完。
米青在床边坐下,按照医生教的方法,将手探入他的衣服下在他的胃痛轻轻揉搓。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疼痛渐渐得到了缓和,疲乏的承实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睡着了。
她倒了些开水在盆里,又加入冷水调到舒适的温度,湿了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又仔细地擦了下双臂和上身,听着他淡淡的呼吸,总算松了口气。
米青已完全没了睡意,索性倚在墙上守着承实。她垂下眼神,凝视着他的脸,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毛,鼻梁,接着是嘴唇,下巴,甚至还有耳垂。她想要将他的样子牢牢地一丝不差地刻画在脑海里。
哥,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我有多幸福吗?我宁愿永远也不闭上眼睛,只要能够一直这样看着你,守着你。
哥,不管你还能留在我身边多久,不管你是否能够记得我,我都会好好的把你的样子记在脑子里。以后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过一年,还是五年,十年,只要我想到你的名字,我都能立刻就看到你,就像你的照片摆在我的眼前一样,但是我永远永远也不会让它泛黄。
窗外,一轮未满的月亮斜斜挂在天际,几颗星星缀在它的身边,若有若无。月光倾洒在海面上,随着微波闪闪烁烁,犹如浩瀚飘渺的银河。那隐隐约约少女悲泣般的涛声,断断续续,向来自另一个世界。永恒的大海,像隐藏着无数的魂灵,踏过厚重的海水,正缓缓朝岸边走来。
遥远的海之尽头,朝阳即将出发,为世界带来日复一日的悲喜。


 



第69章 …………
  4。
 10月10日早晨,米青早早起床煮粥做早饭,景区管理员来到这里。米青怕说话声吵醒承实,便和他来到外面说话。
那人告诉米青小木屋三天后就要拆掉了,在这之前让他们必须赶紧搬走。米青恳求让他们在这里再住一段日子,一开始那人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答应,后来米青回到屋里打开箱子拿了两千块钱塞给他,他才咧开嘴笑了笑,极为勉强地收下钱同意他们再住半个月。
把一个人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值得纪念的东西毁掉,跟摧毁他那单薄的意志力无异。无论如何,米青也是一定要守护好这屋子的呀。
这天,承实一直睡到上午10点多钟才醒来。米青原本已做好了等他醒来后告诉他她是谁的准备,没想到他睁开眼睛看到她后却十分有礼貌地向她说早上好。他并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仍是昨天的那个承实。
米青感到很意外,非常开心,这从某一方面是不是也说明他的身体有所好转了呢?
陪承实吃完早饭,米青激动不已地跑到海边给医生打了通电话,向他说了承实的情况。医生只是很平常地说这种情况也许是记忆力有所恢复的原因。让她继续在饮食方面注意保证营养,毕竟现在他除了粥别的食物还是很难进食。摄取身体所需营养的确是个难题。
原本因为小木屋即将被拆的事情显得忧心忡忡的米青,此刻心情好了许多。
中午时分,天气格外晴朗,湛蓝的天空明净透彻,阳光洒落在小木屋门前的沙滩上,细微的沙粒犹如颗颗钻石般闪烁。
“天气真好,能不能陪我到海边走走?”承实问。
米青赞同地笑了笑,“好啊。”
“那走吧。”他说着便站起身。
“等等。”
“怎么了”承实回头。
米青笑而不语,转身回到床头打开包拿出一个蓝色的方便袋。走到他面前。
“是什么呀?”他好奇地问。
“你先坐下来嘛。”米青故作神秘地让他坐下,然后蹲下身子解开手中的方便袋,从里面拿出两双蓝色的凉鞋。两双凉鞋款式相同,一双男款一双女款。男款的简单大方,而女款的那双上面缀着由水钻组成的花形图案,精致漂亮。
“情侣凉鞋,很好看吧。”米青仰起脸,拿起那双女款凉鞋炫耀似得晃了晃,“昨天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特别喜欢。我想我们穿着一定很般配吧。穿着这个去海边的话可以走在海水里,一定很'炫'舒'书'服'网'。”
承实久久地注视着米青的脸,说:“那我们穿上吧。”
他弯下身子刚准备去解开鞋带,米青却握住了他的手。
“哥,我想要帮你穿上它。”米青心里渴望能够为承实做任何事情。
承实愣了一下,缓缓地收回手。米青解开鞋带脱下鞋子和袜子,小心翼翼地为他将凉鞋穿上。接着,她自己也换上了凉鞋。
两人起身,互相看看对方脚上的凉鞋,会心地笑起来。
从小木屋走出来,米青挽着承实的手来到海边,微带着凉意的海水怂恿着调皮的浪花沾湿了两人的脚。脚踩在松软的沙子里,微微下陷,湿润的沙子钻进脚底,惬意而又'炫'舒'书'服'网'。
 “啊,真希望以后天天能和你一起这样散步。到老都愿意。”米青深呼吸,说。
 “像陪着一个老人一样,你也愿意?”承实自嘲地笑着说。
米青突然停住了脚步,表情痛苦地看着他:“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
承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说:“对不起。”
米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多痛苦?因为没有办法陪着你一起老,也没有办法替你承受痛苦,完全不知道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傻傻的守着。对不起,我真的好没用,好没用呀。”
内心里承受着无比沉重的悲伤,即使总是仰面望着天空,眼泪终也是会落下来的。在这一刻,在承受面前隐藏着心情许久的米青像个孩子似地蹲在海边——在承实面前放声大哭。
 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承实虽然不能理解米青究竟是为何这样,但却感受到她内心传递出的那种强烈的震撼。尽管她对他来说仍旧不算熟悉,可在这两天的相处之中他分明感受到她对他的爱是那么专注,那么深刻。
他愈发好奇地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曾在他的人生中怎么出现过,带给他过什么样的影响,又是发生过怎样的纠葛?他的人生,这番苍白无力的人生在没有失忆之前又是如何一番情景呢?
然而,大脑刚一开始运作,仿佛就有一颗定时炸弹在身体里轰然爆开了。剧烈的疼痛感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开来,好像身体里爆发了一场战争,然而不论双方谁胜谁败带来的毁灭都试图摧毁这被掏空了的城池般的躯体。
双腿一颤,身子失去了平衡,他双膝跪在了海水里。意识如晃眼的阳光一般变得苍白,飞离远去。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坠落,像流星,像冰晶,像枯叶,迅速地以至于变得模糊不清。海水依然翻涌不息,沉闷的叹息淹没了天地间的一切。
 10月11日,承实从昨天中午晕倒被送进医院抢救,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米青一夜没睡,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10月12日早晨,护士到病房里为病人检查身体,意外地发现米青昏倒在病床前。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令她惊讶的是,陈远召竟坐在病床前表情凝重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脸去。
 “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来了。”陈远召低着头说,“米青,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真的很对不起。”
上午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米青在这里,他和林川便马不停蹄地开车赶来。一路上既高兴又担忧,赶到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米青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下来。尽管如此,米青憔悴不堪的面容还是使他心痛不已。期间,偶然听到为米青更换吊瓶的护士说她的朋友住在另一间病房。他便问了下病房号,过去看了看。
在他眼里,病床上的那个人无疑就是程叔。只不过此时的他,和在米青家里工作时的那个他相比又老了很多很多。他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人,难道真的就是柳承实吗?
已成为事实的事情,无需多做解释。我们每个人都能理解陈远召此时的心情,因无止尽的自私的爱换取来的对他人对自己的沉重的伤害,而愧疚、懊恼、自责。
命运开了一个如此沉重的玩笑,抛给了这付出百分之百真心的三个人同样心碎的礼物。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米青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匕首刺穿陈远召的心脏。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可我希望能看着你好起来,还有承实也一样,你们都要好起来。
陈远召的话音刚落,米青这才突然想到承实。她猛地直起身子,慌乱地扯下手上的针头就起身下床。陈远召想要阻止,米青却疯也似地挣脱他。林川拎着水瓶刚进门,被撞的一个踉跄靠在门上。
米青的整个思想里装着的只有承实,以至于她无法再去从容的,认真的思考该怎么做,更加不知道未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承实依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嘴上罩着呼吸器。在米青进来的前几分钟护士刚刚进来查看过,按照医生的指示对呼吸器进行了调整,查看了身体的各种征兆,除了心跳频率偏低些,其他都显示正常。
米青在床前坐下来,眼神久久地注视着承实的脸。昏黄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将两人的脸镀上了油画般的色调。在米青的眼中,承实的脸色已是极其苍白,但事实上,她自己的脸要比承实的苍白的更加厉害。
过了一会,只觉得眼睛极不'炫'舒'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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