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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维维安の友人帐i-第1章

小说: 维维安の友人帐i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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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言 。。。 
 
 
作者有话要说:  
 
  【越过荒芜的大地】
  【迈过冰冷的血池】
  【攀越白骨堆积的山脉】
  【穿过葬满亡灵的沼泽】
  【我的双脚鲜血淋漓】
  【耳边有无数亡灵在悲鸣】
  【啊,冥土的女神赫卡忒(Hecate)】
  【请安抚狂躁的刻耳柏洛斯(Cerberus)】
  【啊,地狱的统治者哈迪斯(Hades)】
  【请聆听我的悲伤】
  【不是好奇心将我驱使而到这个深渊】
  【我来到地狱,只是为了再见到我的挚爱】
  【祈求您将我所挚爱的灵魂归还我的身边,让他过早凋零的生命重获青春】
  【如果不能那样,那么我也愿意留在这片沉默的荒野,这片永恒的冻土】
  【因为没有他我便再也无法重返地上】
  
  十八世纪末的英伦半岛,暮色已经逐渐覆盖了大地,一望无际的牧场尽头是伊顿侯爵的府邸,富丽堂皇的城堡一片宁静,大门口摇曳着橘红的火把,穿着骑士铠的亲兵站在门边,表情却是无比的沉醉。
  拨动的七弦琴就好像是从天堂传来的旋律,悲伤的歌声似乎回荡在侯爵领土的每一个角落,女仆打碎了手里盘子却置若罔闻,所有人的感情都被旋律牵起旋转。
  伊顿侯爵家两岁的小儿子维维安·伊顿,在上午的时候因为染上流感而病死了,那个可爱的活泼的孩子,常常在母亲的逗弄下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转眼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十七岁便嫁入伊顿侯爵家的女子是另一个贵族家的掌上明珠,弹得一手动听的七弦琴,高贵温柔是她的代名词,在披上嫁衣的那一天不知哭碎了多少青年的心,却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孩子便这样夭折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失去孩子的一个寻常女子,哪怕是侯爵夫人,那么在初期的悲伤过后,这件事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缓缓沉没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面对本该受到宠爱的儿子冰冷的身体,那一天的下午,一份七弦琴的乐谱从女子的嫁妆中被拿了出来。
  其名为,俄尔普斯琴谱。
  据说这一份琴谱为色雷斯国王和身俄阿格洛斯与就为缪斯女神之一的卡里俄珀的儿子俄尔普斯所留下的曲谱写,无与伦比歌喉的俄尔普斯曾经为了挚爱的人下到冥界,使用琴音祈求复活自己的妻子,却因为在离开冥界前回头看了自己的妻子而失败。
  所以,这份乐谱在理论上拥有了可以令死者复生的概念,不过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因为另一种可能便是连同奏曲者的灵魂也会留在冥界无法归来。
  这样拥有着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力量的谱曲被称为【幻曲】,想要奏响幻曲需要满足苛刻的条件,比如复活者必须是奏曲者的挚爱之人。
  拨动起七弦琴音的女子身为维维安·伊顿的母亲,却是堪堪拥有了这样的资格。
  于是这首幻曲被奏响的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下来,府邸周围万籁俱静,只剩下哀伤的七弦琴音回荡。
  
  然后伴随着琴音,通向乐园的大门被打开了……




2

2、冥土 。。。 
 
 
  他到底是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呢?
  在安维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排长长的队伍中间,身处于一个奇妙的峡谷,前后都是望不到顶的涌动人头。
  如何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安维已经有些不记得了,只是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人群中,机械的向着一个方向前进而去。
  这段峡谷间的道路并不算长,他顺着人群很快就走到了平原上,身边每一个人都是眼神呆滞,不论如何询问都只是向前匀速移动着,有一扇巨大的门从一个小点逐渐放大,走进之后几乎撑满了整个视线。
  黑色的花纹攀附在青灰的大理石门框上,安维仰起头凝视那些陌生的文字。
  【进入此门者需放弃一切的希望】
  原本以为死亡就是会被黑白无常拉下十八层地府遇见十殿阎罗牛头马面什么的,但这里居然会是冥界吗?安维想不起自己关于死亡的记忆,他的黑色眼睛尚能有神而灵活的转动,昭示着他与寻常亡灵确实却有所差异。
  用力咬了手腕一口,感觉到痛却没有留下痕迹,似乎是在做梦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没有真实感,安维被人流推搡着进入这扇似乎是地府之门的巨型大理石门框,空气似乎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刺骨到几乎结霜的空气让安维主动停下了呼吸,没有肉体的死者是不需要呼吸的,而他在屏息之后也确实没有感觉到窒息与痛苦。
  那么,自己真的是已经死了吗?独自撒手人寰,留下发髻斑白的双亲,无妻无子的就此长眠了吗?
  从此感觉不到体温,也再也无法望见亲友的笑颜,同时也没有炎热寒冷,与蓝天白云狂风暴雨绝缘。
  自己与其他死者之间的差异,是否有人能为自己解惑?
  安维沿着冥河缓缓的走,他默默看着没有神智的死灵前赴后继的进入黑色的河水,哀嚎声被刺骨的冷风卷走,走了一段路后,他看到一艘黑色的小舟,一位穿着斗篷的老者正拿着船桨站立其上,露出的手腕上却附着紫色的腕甲,安维慢慢走过去说道:
  “我要过河。”
  “汝,身为死灵居然还能保持神智?真是有意思。”老者桀桀的笑了几声,声音冷漠而嘶哑,“吾为天间星卡戎,冥王所属一百零八斗士之一,不过规矩还是不能忘的,汝有船费否?”
  安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短袖的衬衣加上牛仔裤,标准夏日的凉爽装扮,却是没有钱包手机,那些都在他的背包里,而背包从一开始就没有跟着他来到这里。
  最后他拔下了自己两个银戒指和手腕上的银链,全部递给了卡戎:“这些可以吗?”
  财富、容貌、家身、地位、荣誉,这一切都只对活着的人才有意义,对死者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就如同那些不断涌入冥河的亡灵一样,翻起数个浪花后缓慢沉进黑色的河水。
  对方不客气的接过了两枚戒指和银链,带着纹路的船桨切入了黑色的冥河,似乎对于这次的收获十分满意:“上来吧。”
  安维跳上了小舟,逐渐远离了河岸,黑色污浊的河水下似乎有无数的亡灵在嚎哭,它们伸出爪子企图抓住船舷,却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带偏,卡戎的操船技术很好,小舟在河下的亡灵中穿梭,不久便到达了对岸的码头。
  与拥挤的另一边相比,对岸便冷清了许多,卡戎放下安维,毫不犹豫的撑着船便离开了。
  目送卡戎和小舟远去消失在昏黄的冥河深处,安维转身看着码头后连接着的山路,以及山顶上朦胧的神殿。
  “接下来,是要爬山吗?”
  比起进入那个神殿去审判自己的罪孽,安维其实更关心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就算世界上所有死者的灵魂真的都会来到冥界,但连自己究竟是如何失去性命的都不知道,那也实在是太憋屈了。
  只为了一个答案,安维认命的开始爬石梯,冥土的大地终日不见阳光并且还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云,死寂与寒冷盖满了这片土地每一层角落,大地由黑色的岩石与灰色的沙土组成,找不到任何苔藓或植被的踪迹。
  安维顺着石阶攀到了半山腰,他突然抬起了头,捕捉空气中渺茫的弦音。
  哈,是谁在这片寂寞的土地上歌唱?人间的欢笑与乐曲是不应该传到这个死者的国度的。
  “啊,地狱的统治者哈迪斯……”
  但安维他就是听见了,远远的传来哀伤婉转的旋律,轻轻的歌声合着七弦琴的音律,咏叹着悲凉:“祈求您将我所挚爱的灵魂归还我的身边,让他过早凋零的生命重获青春……没有他我便再也无法重返地上……”
  一个金色的漩涡从云层中出现,安维在一瞬间仿佛听见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
  【嘻嘻,有人在召唤死者的灵魂重返人间】
  【怎么可能呢,连俄尔普斯都没有成功的事】
  【他和他半身都化为石像的妻子正在平原上相会呢】
  【这次是哪个幸运的孩子,能够听见来自人间的召唤呢?】
  【不可能的啦,那个女人只是痛失自己的年幼爱子而已,但她是不可能成功的】
  【哀伤的琴声可以传递到冥土,但她想要寻找的灵魂却并不在这里呀】
  【呵呵,纯洁的孩子都已经被接入了极乐的世界,会留在冥土的唯有罪人罢了】
  天空中依旧回荡着悲伤的乐曲,号称是将冥王感动到落泪的琴声回荡在无际的死亡疆域,维维安离开山路爬上旁边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向着头顶浓密云层卷成的金色漩涡伸出了手。
  金色的粉末从天空落下,穿过冰冷的空气,最终停留在安维的指尖、手腕、手臂、肩膀,最终落满了他的全身。
  然后,安维只感觉到一阵温暖,身体越来越轻,他逐渐离开了地面,因为逐渐靠近刺眼的光芒,眼睛不自觉的紧紧闭上。
  数息时间过后,天空恢复了浓重的阴郁,从人间传来的天籁之音与金色漩涡一同失去了踪迹。
  撑着渡舟回到岸边的卡戎脸色怪异,他望着第一殿所在的山路,口中喃喃自语着:“那个有意思的亡灵已经离开冥府了吗?这实在是让人扫兴啊。”
  身上的触觉恢复了,似乎是被绵绵的布料包成一团,安维有点无措的睁开眼睛,在适应了摇曳的烛火光芒后,看到一张苍白的女人脸庞。
  那位女子颤抖着指尖,她轻轻放下了手里的七弦琴,俯身过来拨开安维额头软软的发丝,落下了一吻——
  “愿天上众神都愿意赐福于你,维维安。”
  她趴在摇篮边闭上眼睛,逐渐失去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3

3、家书 。。。 
 
 
  拜启
  亲爱的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父亲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醒来以后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最开始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被满目金色的银色的和粉色的装饰闪花了眼。
  大概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前一阵确实是从冷的要死的冥界跑出来重返了人间,然后将我带出那里的弹奏七弦琴非常动听的女子在我的摇篮边睡死过去,就算有人闯进来拍打她得脸颊也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些人叫我维维安,我当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并且这种预感在不久之后就全部实现了。
  我好像从睁开眼睛后就变成其他人了,记得这种状况在我们那里被称为【夺舍】一类的东西,而且只会在一些东方风格的玄幻小说里出现,如果你们还是不明白,可以问问住在隔壁的邻居,我看那刚上高中的孩子好像就是个玄幻小说的发烧友。
  言归正传,我并不清楚这封信会不会真的顺利到你们身边,因为现在距离您们的出生似乎还有一百年以上的时间,而就在几天前,我被伊顿侯爵在午餐的时候喂下迷药,然后扔到一个距离英国很远的废弃城市里。
  伊顿侯爵是我所在的这个孩童身体的父亲,从夺舍了一年后我就开始从他那里接受贵族式的教育,比如各种语言文字以及礼仪一类的东西,他本人很难同我遇见并且一次都没有与这个身体靠近接触过,与其说是责任或者亲情……倒不如说,他每次看到我都会很恐惧。
  本来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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