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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将夜-第6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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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名神殿武道强者,带着十余骑护教骑兵,向着峡谷处疾驶而去。

青峡是唐国集无数人力才修成的一座杀阵,神符师即便能够触发阵发,但体内的念力也必然枯竭,此时正是他们最弱的时候。

群山深处,黄鹤教授和隐居多年的前院教授沐楚,正在几名唐国工部技术官员的搀扶下,虚弱地向山峰里行走。

青山难行,他们只能暂时避进唐国设在某座峰下的工事。

西陵神殿的武道高手翻山追击而去,十余骑护教骑兵,则是驶向峡谷出口处,准备将被堵死的峡口进行一番清理,方便稍后神符师开道。

神符师是世间最珍稀罕见的资源。便是南晋、月轮这样的大国,都没有一位神符师,事实上绝大部分神符师都在书院和道门。

书院有神符师,西陵神殿也有神符师。

神辇里传出天谕神座平和的声音:“辛苦四位师兄了。”

一辆华贵的马车里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书院与神殿在符道上向来并称,但在颜瑟师兄死后,我们便不如对方,而且破坏易,建设难,想要开出一条通道,只怕需要些时间。”

天谕神座说道:“只需要一条小道,勉强通行。”

那位神符师说道:“为何不让大军绕行?”

天谕神座说道:“我们没有时间。”

一片安静。

神符师说道:“那我们四人便死在此处吧。”

天谕神座沉默片刻后说道:“昊天必将赞许诸位师兄的德行,再过些时日,我与诸位师兄在神国重聚。”

…………便在西陵神殿方面,正在思忖如何重新打通青峡的时候,负责前期清理工作的十余余骑护教骑兵,已经来到了峡口,驶进漫天沙尘中。

片刻后,只听得一道破空呼啸声响起,一名护教骑兵从尘沙里被震飞出来,像土块般从极高处坠落,重重摔在地面上,骨折肉碎而死。

紧接着,破空呼啸声密集响起,进入青峡出口的十余骑名护教骑兵,全部都被震飞出来,不停砸到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尽数摔死。

然后先前翻山追杀书院神符师的数名武道高手,也变成尸体被震了出来。

青峡外的地面上,一片血水,满地尸骸。

西陵神殿联军方面,被这幕诡异的画面震惊,所有人都望向峡口。

青峡出口处依然漫天尘沙,极为昏暗,像是冬天最重的雾,又像是夏天最湿的云,如夜色般涌出峡谷,弥漫在原野上。

尘沙里,忽然响起一道悠扬的琴声。

片刻后,一道低沉的箫声加入其间。

有人伴着琴萧之声而歌。

“明月出青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南阳关。”

“天塞人间道,人窥泗水弯。”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歌声绝不婉转,平直而叙,不停地重复着这些句子。

“明月出青山……长风几万里……天塞人间道……”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歌声回荡在原野间,简单的词,竟被唱出夜穹明月照疆场的壮阔。

曲声悠扬温柔,竟是被奏出了壮烈杀气。

一顶高冠在如夜的尘沙间显现。

夜便失去了颜色。

一名峨冠博带的男子,从漫天风沙里缓缓走出。

他的双手自然负在身后,广袖如云垂落。

他神情严肃方正,仪姿无可挑剔。

他每走一步,都是用心在走,所以每步的距离,都完全相同。

一名穿着石榴红裙的清丽女子,跟在那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绣架,肩上背着一个包袱,好奇地看着对面浩浩荡荡的大军。

书院七师姐木柚。

北宫未央抱琴而出,右手指头不时拂过琴弦。

西门不惑执箫而出,眉头紧锁,深沉极极。

四师兄拿着沙盘跟在后面,不时蹙眉,不喜欢乐声影响到自已的推算。

走在最后面的是六师兄,他的肩上挑着个担子。

扁担一头,是个正在熊熊燃烧的打铁炉,另一头则是沉重的箱柜,看扁担被压弯的程度,想来箱柜里东西不少。

如明月一般走出青山,照亮晦暗原野的男子。

自然是书院二师兄。

第一百二十二章来战!

在宁缺曾经的推演中,就算青峡垮塌,群山挡住敌人,而战争中只需要简易的道路,有胆量实力攻入大唐的强敌,肯定拥有足够多的阵师符师,甚至是神符师,完全可以强行破开一条勉强供骑兵驱驰的道路。

所以需要一位绝世强者守在青峡出口处,那位强者必须足够强,佛来杀佛,魔来杀魔,道士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而且他不能休息,不能睡觉,没有时间吃饭喝水,甚至说不定要连续和敌方的强者,连续打上个三天三夜!

宁缺想到这些话的时候,不由失笑,心想世间哪有这样的牛逼人物,就算有,这样牛逼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傻逼到把自已陷进必死的局面?(注一)然而谁能想到,世事的变化总是这样令人意想不到,两年时间过去,第三个秋天到来,曾经雄霸世间的大唐,便成了汪洋里的一艘破船,青峡成了大唐必须坚守住的地方,就算是宁缺自已也心甘情愿去做那个傻逼。

二师兄君陌来了,他来做那个人,他带着书院后山的师弟师妹们来了……他微微皱眉,望向身后。

琴箫之声戛然而止。

“王持呢?”

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对视一眼,困惑说道:“先前还在。”

风沙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人,正是书院后山排行十一的王持,只见他手里拿着数株青草,怀里揣着几个果子,嘴里还衔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你去哪里了?”

七师姐把他手里怀里的东西接下来,训斥道:“明知道出场最重要。”(注二)王持满头是汗,说道:“好些药草都被埋了,有些只有这里有,绝了种怎么办?”

…………沙尘渐渐敛去,秋日重复炽烈,青天之上没有一丝云彩。

青峡外的原野一片清明。

远处传来天谕大神官苍老的声音。

“夫子都无法逆天,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弟子。”

二师兄说道:“老师与天战,我们这些弟子便与人间战,苍天能否逆,如今尚未知,至于你我双方之间的胜负,或许很快便能知晓。”

天谕大神官说道:“神殿大军在此,你们如何能拦?”

二师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一句话。

“唐人,动手。”

…………叶红鱼眉梢微挑,一指点出,正中一柄从神辇外透纱刺入的刀锋,只听得啪的一声,刀身碎裂迸射而散,持刀的一名护教骑兵被活活震死。

一名裁决司执事,拿着柄喂毒的漆黑匕首,悄无声息从神辇后方摸入幔帘内,刺向她的后腰,只要锋尖能够刺破她的一点肌肤,那便够了。

叶红鱼没有转身,也没有出手,眼眸深处寒星乍现,如瀑布般的黑发,向后披散而出,击打在那名黑衣执事的脸上。

天谕大神官,也遇到了几波刺杀,侍奉在神辇里的程立雪,险些受伤,但神座之前,这些刺客哪里能够得手,接连死去。

那辆安静的马车畔,数名神殿护教骑兵,不约而同取出长矛,刺向车厢里,然而矛尖根本无法触到车厢壁,便被五柄飞剑夺走了性命。

当二师兄说出那句唐人动手后,西陵神殿联军阵营里,至少发生了数十起刺杀,数百名神殿的神官、执事,燕国的军官,向着身边最重要的角色发起攻击。

有名燕国的大将,惨死在亲信侍卫的刀下。

这些都不是重点,这数百名在异国他乡潜伏多年的唐人毫不犹豫暴露身份,在联军营中掀起混乱,只是为了掩护最重要的几处行动。

符师本就是身体最孱弱的修行者,神符师的身体自然更加孱弱,黄鹤教授,每年都要去南方疗养数月,沐晨教授更是常年服药,像颜瑟大师这种人物,实在是天赋过人,不能以常理论之。

而在战场上,神符师是最令人感到忌惮的人物,于是神符师,也就成了敌营最想刺杀的人,相对应,己方对神符师的保护也最严密。

西陵神殿联军对四位神符师的保护不可谓不严密,距离两位大神官的神辇不远,而且有重重保护,只是再如何谨慎,也没有人能预料到此时的局面。

谁在战场上见过,数百名刺客,忽然一起出手的画面?谁能想到,你身边最忠诚的侍卫,忽然变成了最冷酷的刺客?

这画面很冷!

很硬!

甚至比万骑冲锋还要壮观!

…………一辆马车被点燃。

一辆马车被射成了稻草人。

一辆马车被长矛戳了无数个洞,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的。

这种局面,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就连叶红鱼都来不及反应,三名神符师就这样死在了唐人的绝命刺杀里。

只有一名神符师,被世间最强大的那把剑保住了性命。

…………刺杀,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阵前的这场叛乱,很快便被平息。

鲜血染红了原野,死者里绝大多数都是叛乱者,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都是唐人。

叶红鱼面色微寒。

天谕大神官脸上的情绪极为复杂,望向远处的青峡出口的书院诸人,说道:“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一个局面。”

二师兄神情平静,即便数百唐人血染敌营,心不乱,眉亦不乱:“千年以来,你道门在我大唐埋下无数人,我大唐自然也在西陵在诸国藏了无数人。”

天谕大神官说道:“这些人或者来自天枢处,或者来自暗侍卫,或者来自南门观,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事先你又如何联系上他们,布下此局?”

二师兄说道:“不需要事先联系,也不需要组织,他们知道自已是唐人,他们早有计划,他们知道今天这场战争,便是大唐存亡的关键。”

“我说唐人动手。”

“他们便动手。”

“他们就像这道青峡一样,是我大唐千年的积累。”

“他们换了你们两万骑兵,三名神符师,够了。”

“他们虽然都死了,但值得。”

很平静的几句话,却像刚刚结束的这场刺杀一样,很硬很冷很壮观。

“现在的局面简单了,你们如果想要通过青峡,便击败我。”

二师兄平静说道,然后张开双臂。

七师姐走到他身后,替他解开外衣,露出里面贴身的素衣。

北宫未央抱着古琴,西门不惑夹着洞箫,走到二师兄身旁,帮助六师兄把沉重的盔甲,认真地穿戴到二师兄的身上。

四师兄看着沙盘里那些繁密复杂,如同人生般的线条,说道:“师兄可能会死。”

二师兄神情不变,说道:“人总有一死。”

四师兄看着沙盘里线条的变化,说道:“也可能不会死。”

七师姐抱着二师兄的外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师兄穿的是你最强的盔甲,怎么可能有事?”

四师兄有些伤感,说道:“许世穿的也是我和六师弟做的盔甲。”

七师姐急了,说道:“这时候了,你还不会说些吉利话?”

四师兄平静说道:“天机如此。”七师姐说道:“现在你还信天?”

四师兄沉默片刻,笑了起来,伸手把沙盘里的线条拂掉。

六师兄替二师兄整理盔甲的细节。

西门不惑看着北宫未央说道:“师兄,平日里都是我操琴,你吹箫,为什么今天非得反过来?”

北宫未央说道:“琴乃圣物,我是师兄,当然该由我来操。”

西门不惑叹息一声,举起洞箫轻吹,呜咽之声渐起。

七师姐这次真的怒了:“给谁奏哀乐呢?”

西门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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