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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将夜-第6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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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名金帐骑兵手捂咽喉,接连堕下战马。

他们的手里,紧紧握着带血的羽箭。

第九十九章拳重如山,衣带如铁

箭啸声声,不停有金帐骑兵倒下。

正在骑兵首领挥舞着弯刀,想要找到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唐军射手时,一道烟尘自北方而来,如闪电般杀入金帐骑兵阵中。

马上那人手腕一翻,朴刀出鞘,在空中斩风而落,瞬间斩落数名金帐骑兵,然后他脚踩马蹬,站起身来。

也看不清如何动作,那人手中的朴刀便换作了一把普通的黄杨硬木弓,只见他双臂用力,弓身顿弯,一箭射向最北那辆马车上的大祭司。

千骑之前,那人说射便射,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他,更令人感到震撼恐惧的是,那人以站姿骑马而射,羽箭竟是没有任何偏倚!

笃的一声闷响,羽箭狠狠地射进盾牌里!

大祭司听着身前盾牌发出的声音,脸色变得有些微白,默然想着,如果不是有王庭勇士保护,只怕这一箭会直接把自己的胸口射出一个大洞。

羽箭被盾牌挡住,那人却不罢休,只见他在马背上沉腰收腹,全身的力量尽数传到双脚,猛力向下重重一踏!

马蹬碎裂!

皮绳崩断!

那人身体巨大的力量传到那匹骏马之上,只闻得一声哀鸣,骏马四蹄撕裂,重重地摔到荒原地面上,震起一团烟尘!

借着力量的反震,那人自马背上闪掠而起,冲向北方那辆马车,身体破空,激起呼啸的风声,速度竟似只比羽箭慢上些许!

箭尾还在盾牌上不停高速摆动,发出嗡鸣声。

持盾的金帐王庭勇士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臂。

盾牌后方的大祭司,脸色依然微白,还在恐惧这枝箭的威力。

射箭的人便到了。

他握紧右拳,狠狠击打在那面半人高的盾牌上。

盾牌上出现数道极深刻的裂痕。

持盾的金帐王庭勇士,手臂喀喇一声扭曲变形。

盾牌顺着拳势后挫,重重砸在那名大祭司的身上。

大祭司胸骨向下塌陷,肺叶在重压下变成了肉泥,根本来不及念什么咒语,也来不及捏碎骨链,召出自己保命的手段,便被生生震死!

…………皇后娘娘听着北方传来的惨呼和悲痛的喝叫,霍然转身望去。

她看到站在马车上的那个年轻人。

黑色的发丝,在她温婉的脸颊上掠过,遮住讶异的神情。

她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宁缺。

…………宁缺看到了皇后娘娘转身的那幕画面。

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忽然生出一抹惘然的情绪,然后他转身望向最后方那辆马车,望向马车上那名衣着普通的老人。

这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那名老人,便是传说中隐世多年的金帐王庭国师,但他从直觉判断,这个老人是战场上最重要的大人物。

所以他决定首先杀死此人。

国师也不知道,这个突然从北方出现,瞬间便杀死一名大祭司,眼看着便要改变整个战局的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个年轻唐人很强大。

所以他也决定首先杀死此人。

宁缺向着那辆马车疾掠而去。

国师伸手到身后掀起血色的帷帽。

宁缺距离马车还有百余丈的距离。

国师显露在幽暗帷帽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目光相触。

宁缺的识海里,顿时生出惊涛骇浪。

他这才知道,这名老人是一个恐怖的大念师。

自幼冥想,念力之雄厚,本就是世所罕见,魔宗山门之行后,识海里更有莲生大师的意识碎片,对精神念力之战,根本没有任何畏惧。

念力的战斗,宁缺还从来没有输过。

无论是长安城包子铺前热雾里的道石,还是山道上的宝树,或者烂柯寺里的七念,这些以念力著称的佛宗强者,都无法在这方面击败他。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荒原上的蛮族念师,能够在这方面击败自己。

宁缺毫不犹豫地调动念力,化作满天石雨,向着识海里的万丈狂澜轰了过去。

两道极为磅礴的精神力量,在肉眼看不到的草原空中相遇。

宁缺闷哼一声,从空中重重摔落于地,鲜血不停从口鼻里淌出。

国师身体微微摇晃,然后复原如初。

宁缺抬头,盯着那名看似普通的老人,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世间居然有人能够单凭精神力量重伤自己!

对方甚至能够镇压住自己识海里莲生的意识碎片!

…………在这次精神战中,宁缺落在下方,受了重伤,但他的念力也很强大,再加上识海深处莲生的意识碎片帮助,金帐国师也受了极大震荡。

皇后娘娘的感觉最为明显,因为那道一直似有若无,始终在她的识海里回荡的精神力量,骤然间消失无踪。

虚弱的感觉离身体远去,沉重的脚步重新变得轻盈,她微微挑眉,真气疾运,身形前掠,抽出素裙腰间的衣带,向前挥出。

柔软的裙带里灌注入真气,顿时变得极为坚韧,迎风而去,破空而长,直刺另外一辆车中的的王庭大祭司!

车中的王庭勇士暴喝一声,持着大盾挡在裙带之前。

眼看着裙带便要击中盾牌,皇后手指微颤,裙带前端忽然再次变得柔软起来,如同柳条般一弯,绕过盾牌边缘,在大祭司的咽喉上轻轻一点。

那名大祭司捂着流血的咽喉,向后倒下。

…………三名大祭司都已经死去,贺兰城前的草原地面,渐渐回复正常,看着那些踏泥而至的大唐铁骑,金帐王庭的骑兵显得有些混乱。

只听得一声极低沉的厉喝声,然后便是尖锐的哨鸣,金帐骑兵极为迅速地重新整队,不再与宁缺和皇后缠斗,掩护着最后那辆马车,向荒原深去而去。

金帐王庭国师在离开之前,看着宁缺和皇后,说了几句话。

宁缺与皇后都很忌惮这个老人的恐怖境界,没有追上去。

大唐骑兵在二人身旁呼啸而过,向着撤退的金帐王庭骑兵追去。现在不是追击的良机,但至少要让贺兰城外,重新拥有一片安全区域。

“他走之前说了些什么话?”

皇后问道,她看过很多遍宁缺的卷宗,知道他懂荒原上的很多种语言。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个老人说,草原是万物生死循环的地方,王庭祭司什么都不怕,就怕修魔之人,他隐世多年,听闻魔宗已然凋蔽,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贺兰城下,居然能看到两个魔宗强者。”

两个魔宗强者,自然说的是他们二人。

皇后与宁缺对视一眼。

真的是同道中人?

第一百章我来过渭城

同道二字中的道,不仅仅指魔道,或者修道。

皇后当年看过很多遍宁缺的卷宗,是为了对付他,因为他杀死了她唯一的兄长夏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回荡在彼此间的情绪很微妙。

回到贺兰城内,那种微妙的情绪,依然在宁缺和皇后娘娘之间回荡,直到他进入楼阁静室,看到那具灰色的棺材。

那具棺材很大,用数十根天弃山崖里的松木做成。

松木上的树皮都没有来得及剥去,看上去显得过于朴素简陋。尤其是和躺在棺材里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比起来。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走到松棺旁跪下,拜倒相见。

皇后娘娘平静说道:“在宫里见他的时候,你一向都不喜欢磕头,现在他已经死了,你磕再多个头,他也看不见。”

宁缺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抚摩着松树粗糙的树皮,没有说什么。

皇后本来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笑着说死者为大的话,然后她便能顺便提到死去的夏侯,再继续深入到更严肃的那些话题。

宁缺在松棺旁站在片刻,然后望向黄杨大师和几位将领,说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会留在贺兰城中?”

“院长和陛下先后辞世,天降大雨,镇北军被迫滞留贺兰城,其后音讯断绝,我们也不知道南方究竟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可以猜到一些……”

黄杨大师缓声说道,然后把这些日子的情况说了一遍。

“金帐王庭既然敢围攻贺兰城,那么单于肯定已经带着大军南下。”

宁缺从松棺上折下一小截被长明烛烤的有些焦的树皮,蹲到地上,画了一幅极简略的地图,在地图下方画了道横线,说道:“七城寨……”

他忽然沉默,画线的手指也停住。

房间里一片安静,人们知道宁缺出身渭城,渭城便是七城寨里的一处边塞。

宁缺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平静说道:“七城寨肯定破了,金帐的骑兵甚至已经过了平陵关,直逼河北郡。”

他扔掉手上的树皮,抬头看着众人说道:“镇北军三分之一的骑兵,都在贺兰城里,北大营有没有足够的军力抵挡?长安城如果从固山郡甚至是土阳城调兵,东境怎么办?隆庆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的推测与实际情况发生的顺序稍有变化,但得出的结论,与实际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和皇后娘娘的看法也完全一致。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皇后说道:“以最快的速度南撤。”

汗青说道:“路途遥远,粮草怎么办?”

一名镇北军将领说道:“一路打柴,多抢几个金帐部落便够了。”

宁缺摇头说道:“金帐王庭肯定早有安排,他们的精锐南下,荒原腹部空虚,肯定不会给我们可趁之机,那些部落只怕在雨停之后,便向北方撤去,如果我们要追,路途会被拉的更长,无粮深入荒原,太过冒险。”

皇后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什么好办法。”

宁缺站起身来,说道:“首先贺兰城里的所有粮食必须全部带走,而且一定要做好计算,所有的粮草必须先供给战马,人可以饿,饿上几天不会死,而且有马驮着还能继续前进,到最后如果还不行,那便杀马。”

将领们沉默片刻,沉声应下。

汗青皱眉说道:“把城里所有粮食都带走,守军怎么办?”

宁缺说道:“城中的守军跟着镇北军一道南下。”

汗青吃惊说道:“守军跟着一道南撤,难道不要贺兰城了?”

宁缺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皇后说道:“只要人还在,大唐还在,贺兰城就算丢了,将来总有一天能夺回来。”

时间急迫,商议结束之后,将领们匆匆离去,安排大军南撤的各项事宜,黄杨大师去静修疗伤,皇后去看望受了些惊吓的六皇子。

此时的静室内,除了那口灰色的松棺,便只有宁缺和汗青两个人。

“你和冥王之女坐着黑色马车过关的时候,我就在城头看着你。”

汗青看着他说道。

宁缺说道:“现在没有时间去感慨,将军想说什么请直接讲。”

汗青看了一眼灰色的松棺,说道:“陛下当年对你宠爱有加,他的遗命你如今也已经知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宁缺说道:“你继续说。”

汗青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公主殿下的关系亲近,和皇后娘娘却有旧怨,陛下传位给六皇子……我其实并不在意你支持哪一方,但我希望你这时候就表明态度,南撤之途艰难,到时再出问题……”

门外传来脚步声。

汗青不再说话。

皇后娘娘牵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穿着明黄色的皇子服饰,眼眸微转,打量着宁缺,显得有些好奇,又有些怯怯,像是不习惯见到生人。

宁缺在松棺旁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看着皇子问道:“你想当大唐皇帝吗?”

皇子有些惘然,抬头看了眼母亲。

皇后轻轻摸了摸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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