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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云倾天阙-第122章

小说: 云倾天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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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刻在想什么?
  殿下方才一举虽是发自内心而为,但是却不无坏处。毕竟英帝恶名已成定局,王爷亦会受到牵连,如此一拜,倒是可以让王爷和英帝划清界线了,世人谈及不会説砮王当年残害忠良,而只会説砮王当年年幼听信父亲做了错事,如今他知错能改,是为真男儿。
  怕是殿下此刻万没料到自己率性的举动,竟会有这样的效果,倒是不经意间解了今日之困。只是在那女子看来,怕已将他此举归为解困之法了。
  然而虽是在天下人心中解了困,但是却在战英帝心中挽了结,当战英帝听闻儿子的这一拜,却不知会气成怎样?穆江摇头一叹,转身渐渐而去。
  见战国人远去,蔺琦墨望着罄冉僵立的身影,眼中盛满了疼惜。他缓步走下台阶,却不想脚步声惊醒了罄冉。她茫然抬头,呆呆地望着他一步步走近。接着她忽而清醒过来,上前一步,对着高台上的凤瑛施礼,歉然道。
  “扰了陛下的国宴,是我之过,还望陛下见谅。”
  凤瑛忙笑着摇头,迈步飞快下台阶,亦步想罄冉,望着她的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和温柔,他轻声启口,道:“冉。。。。。。云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説。今日之事,是朕疏忽了,累得姑娘,朕心中歉疚不安。朕已吩咐让宫娥准备好了衣物,还请姑娘移嫁紫云阁,也好让朕略微补过。”
  罄冉却是欠身一笑,拒绝道:“我累了,想早些回别馆休息,谢谢陛下好意。失礼了,易。。。。。。。我改日定当前来谢罪。”
  她説罢也懒得再看凤瑛态度,转身便走,蔺琦墨和燕奚敏紧跟其上。
  凤瑛定定地望着那抹越来越模糊的红色身影,心中再不无止水平静。
  国宴弄成这般,三方来着瞬间走了两方,凤瑛才蓦然想起还遗落了一方,尚未回身去招呼招呼那麟国的彤云群主和闵方之,却听了一声惊呼传来。
  “郡主!”
  凤瑛回头,正见站在中台上,不知何时已从纱幔后走出的高兮云缓缓倒下,显然。。。。。。她再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却似是真的晕倒。凤瑛顿时哭笑不得,一场国宴,成了这般,可真真是精彩纷呈啊!
  而此时殿中诸人皆不知,这场宫宴,在数百年后被百姓提起仍然是津津乐道,有説不完的故事和传奇。更不知道,这场宫宴上的一翻辩论会被史官们称之为“乾明之论”被永录史册,随之留载史册的更有那个笔墨难书的女子,云罄冉。
  史书记载,自倾国“乾明之论”后,青国、战国纷纷效仿旌国,采取科举制度选仕录贤,改革辟新,至此科举制渐渐取代举荐制,成为朝廷选仕的重要途径,源远流长,至深地影响了中原大陆的社会政治。
  而多年之后,当参加了这场宫宴的一名小吏已成两朝元老,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仍忍不住或叹息,或激动,或喟叹,当日参加了寿宴的人真是不枉此生!那真是谁也料不到的场面,谁也料不到那日共聚一堂的人,日后被万载传颂着,竟不止一两位。
  他们或是成为一代圣君,或是成为传世贤者,或是开疆拓土,或是保疆卫国,或为民心所系,或为百姓福祉。。。。。。
  他们挥墨一般,在历史的滚滚舞台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色彩,而那最浓重,最艳丽的一笔,此时又有谁能预测它竟是一位女子留下的,一位传奇女子,一位有着説不尽道不完故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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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25章  再次求婚
    回到别馆强颜欢笑的吃了晚餐,又写了请罪书,命人快马送回旌国,罄冉只觉心中憋闷的难受,已是忍到了极致。
    月光爬上窗棂,清辉银光,罄冉将窗户打开,冬天的夜空纯净而空远。她趴在窗棂上望着皎洁却清冷的月,下意识地去抚摸垂下的长发,手指滑过黑墨般的柔丝,感觉一时轻松,一时难过,心也似这纤纤的长丝一般紊乱了起来,不知不觉竟落下两窜泪来。
    头顶传来轻微的声音,罄冉一惊,下意识的扯下头上竹簪捏在手中,霍然转身向上望去。但见屋顶青瓦被掀起,落下柔白的光来,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握着个酒葫芦探了进来,在小洞中悠悠摇晃着。
    罄冉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浅浅一笑,纵身跃过窗棂,碧色的身影一纵便跃上了房顶。入目蔺琦墨站在屋脊上,清天蟾月,宿云闲来,一身白衣洒然飘逸,随风轻扬。他的目光深情氤氲,充满诱惑,泛着光泽的唇轻轻勾着,松束的发满捧流泻,勾勒着性感的身姿。
    罄冉忽觉心跳得厉害,心中好笑,难不成这厮是晓得她今夜需要寄托,特意前来勾引她的?
    蔺琦墨摇了摇手中酒壶,笑道:“我专门到城外清暖香打的酒,冉儿今夜有福气了。”
    罄冉扬眉而笑,在他身边坐下,夺了他手中酒葫芦,笑道:“既然这样就都是我的了。”
    她说着拔了酒塞,仰首便是一饮。甘洌的清香扑入鼻息,冲入口中,蔓延至四肢百骸,余韵久远,暖了心肺。罄冉舒服地仰躺于屋脊之上,双目微眯,望向无垠的夜空。
    抬手间酒葫芦一晃,酒水如一线银泉注入口中。蔺琦墨见她喝的甚急,似是只求一醉,吓了一跳。忙拉了她的手,笑道:“都是你的,我岂不白跑一趟?你给我喝两口吧,就两口。”
    罄冉听他语气如同一个孩童撒娇一般,不免莞尔,面上却是一沉,道:“不行,全是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当啷”一声酒葫芦敲击在青色的瓦片上,夜色,被搅动了。
    罄冉但觉眼前黑影压下,还来不及反应,双唇已被一股飓凡般的气势霸道的占领。蔺琦墨狠狠地压上她充满酒香的柔红,将一声低碎的惊呼轻易地封入了口中。
    他的唇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反复辗转,透过两片火烫般的柔软妖孽的舌吸吮着她口中的酒香,带着她的在唇齿间纠缠,在心头画出一圈圈的涟漪来。
    他的唇渐转温柔,轻轻的滑过她的唇,描绘其间芳香,一下下炙热的印,偏生令人感觉温柔至极。罄冉微微睁开眼,天幕的星碎碎点点,洒在眼中,如他的吻,混着心头丝丝感怀,化作融融春水,一漾柔漪。
    渐渐的蔺琦墨抬起头,对上罄冉迷蒙的眼,低低一笑,罄冉顿时面如火烧,低了头。
    蔺琦墨轻抚她徘红滚烫的双颊,笑着将她拉起,扯了身上白色麾袍折了两下放在屋脊上,这才拉她坐在上面,从身侧揽了她,让她靠向自己肩头。
    “以后别坐在生冷的地上了,女孩子要学会疼惜自己。”
    他的话轻轻的,柔柔的,罄冉眼眶微热,轻轻嗯了一声。
    “你若心里不舒服,我陪你说说话,再不然哭一场也好,借酒浇愁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
    罄冉咽下口中酸涩,微颤着却无不控诉地道:“酒是你带来的!”
    蔺琦墨摇头苦笑:“好,我错了。”
    罄冉听他话语中满是宠溺和包容,将身体向他厚实的胸膛蹭了蹭,仿佛要在这里怀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在他的臂弯中找一个最柔软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忘掉那令人窒息的一切。
    两人默默的坐着,许久一声清和而飘渺的叹息传来。
    “冉儿,让我娶你吧……”
    话语如一片羽毛落在心尖,扫出一片颤抖,罄冉抬头正对上蔺琦墨无尽柔和的眼波,温煦而深情。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只觉心中的伤痛与迷茫瞬间都消失了,缓缓伸出手来抚摸上他俊美的面。
    蔺琦墨却忽而拉下她的手,紧紧握住,目光变得坚定而炙热,再次道:“冉儿,让我娶你吧!”
    罄冉心一震,却别开了目光。蔺琦墨的心顿时一空,握着罄冉的手不自觉又紧了紧,沉声道:“前一次,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尚是旌国的重臣,你有你无法推卸的责任,也有你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那么现在呢,你的身份已经昭然天下,燕奚侬不可能力排众议再用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他一口气说着,舒了一口气,才接着柔声道:“嫁给我吧,让我好好待你!”
    他的话敲响在心头,让罄冉重重的喘息着,片刻后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蔺琦墨微带颤抖的声音响起,罄冉回头,目光清扬望着他,沉声道:“很多事情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便是我能放下旌国的一切,放下仇恨。那么你呢?你可以吗?”
    迎上她明慧的双眸,蔺琦墨身体一震,蹙起的眉宇越发凝结成痕。
    “这次来青国事情似乎大顺利了些。我原以为三国都有意和青国结盟,虽是与旌国结盟可以让青国两面无忧,但是我想还是要费些力气说服凤瑛的,毕竟结盟对旌国来说更为迫切。凭借凤瑛的心性,他提些要求,都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容易。我一直在想,凤瑛为何会这么急于和旌国结盟?!后来再想想你说的话,我才骤然明白了过来。”
    罄冉微微凝眸,盯着蔺琦墨,沉声说着。
    她见蔺琦墨神情变得凝重幽幽一叹,又道:“凤瑛要对麟国用兵了,所以他才急着与旌国结盟,欲稳定北面局势,让其后顾无忧。对不对?”
    蔺琦墨凝视她沉静的双眼,终是舒展了眉,轻柔地抚上她柔软的发丝,将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掩去了眼中的无奈。
    罄冉抬手环上他的腰,轻声道:“再等等吧,现在就算离开了,我们也不会开心的。”
    蔺琦墨双手渐渐用力,将她揽紧,嗅着她秀发上传来的阵阵清香,只觉那香直侵入了他的骨子中,搅得心里轻柔暖漾。片刻,他低声轻叹:“好……只是我心里真怕啊……”
    罄冉一愣,挣了下身体,抬头看他:“你怕什么?”
    蔺琦墨轻点她娇俏的鼻尖,无不愁闷扬声摇头,道:“我怕我的冉儿太好,遭人惦记啊。”
    罄冉一愣,失声而笑,摇头道:“谁会惦记我啊?!我这么彪悍,早把人都吓跑了。”
    蔺琦墨见地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一苦,一叹。
    这个傻丫头,竟从不知自己的好,自己的美么……这世上真正的英雄是不会以女人的软弱来衬托自己的强大的。他何其有幸,在这茫茫人海中,寻到了这么一个特别的她。
    然而这个世上,这样的她又有几何?!唯此一人啊……让他如何不怕啊……
    这夜,罄冉是在蔺琦墨的怀中睡着的,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阳光刺入眼中,竟已天亮,倒是难得的好眠。
    想到昨日苏亮的禀报,说战国人已经开始收拾,今日清晨便要离开,罄冉微微一惊,忙掀被起身。匆匆收拾了下,唤了别馆丫鬟问过,听到战国人尚未离开,罄冉这才松了一口气。
    用了早膳,便唤小厮牵了清风,打马向城西冲去。
    半个时辰后,罄冉站在谧城西郊的翠然山中,心绪繁杂。想到要和仇人欢颜相待,不免心若刀绞,她大步走向山崖,望着冬日枯黄苍凉的山脉,喃喃道。
    “爹爹,您曾说过,做贤者易,做大贤者难;做忠者易,做大忠者难;孝者易,而大孝是为难也。女儿今日方知,此言非虚。女儿要舍小孝而行大义,爹爹,您可开心……”
    山风吹过,掠起她耳际碎发,隐约有着冬阳的暖意,罄冉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浅浅的勾起了唇角。
    片刻后,山谷微震,马蹄声,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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