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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江山美色-第926章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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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塔木道:“可汗。过的神关。于都今山北还有苏尼失部。那里兵马应有不少。契骨扼守北疆。和可汗关系不错。可前往投奔。再整马。”
利见牙帐不能去。好听从此。带着数千兵马向西逃窜。这时候南方铁骑隆隆。尘四起。等突厥兵已消失在天际的时候。西梁铁骑已现真身。
数千兵马经过数天的追击。竟然还是阵容齐整。森然肃穆。为首一人。面沉如铁。鞍上横枪。正是李靖。
有兵士催马回转。马上抱拳道:“李将军。看蹄印。突厥最后的逃兵不再向北。折而向西…去。不知道是否继续追击?”
李靖风霜满面。…不住沉稳之气。摇摇头道:“不必追了。去突厥牙帐。”众铁骑催马向北。很快近了牙帐。牙帐处有兵迎出。为首一将。双眸极大。亦是风尘仆仆。见到靖。欢欣道:“李将军。你来了。”
那人正是徐世绩。
见突厥牙帐满是余着未尽的烟火。处处都是火烧的痕迹。李靖感慨道:“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这一场火后。草原元气大伤。只怕十年内。再无这等繁荣。”
徐世绩笑道:“反我们也不准备在这里长居。一把火烧了这里。正断了利的根基我带兵来此。斩了万余突厥兵马。俘虏了十余万男女。牲畜更是难…。过几日把他们都赶到中原管束。这里荒芜了。我们中原才能兴荣。”
李靖望着废墟。叹了口气。
世绩不解问道:“李将军。我做的可有什么不对?”徐世绩师从李靖。虽外人知道的少。可徐世绩一生都对李靖毕恭毕敬。
李靖缓缓道:“我们有父母老小。他们亦是如此。这一场仗下来。草原人。”他没有再说。岔开话题。问道:“利已带兵向西逃命。我估计多半是投奔契骨。你。”
“我已料到利现在不能过牙帐北。联系不了铁勒九族。唯一的出就是走的神关。奔契骨或奔西突厥。我命苏将军在的神关等候。李将军但请放心。
”徐世绩道。
李靖点点头。赞许:“世绩。你做的极色。我很高兴。”
世绩的李靖称许。大为振奋。心中喜悦不胜。可眼眸向东北方向望去。还是有些黯然。李靖问。“在|么?”
徐世绩回过神来。头道:“没什么。”
李靖道:“我听说裴翠还被困在赤塔附近的山腹中。不知生死。这里离赤塔虽有些距离。不过你可趁这间隙。去那里看看。”
世绩缓缓摇头。“天下未定。我还有太多事情。再说。西梁王已派人全力开山。我了。也无大用。”岔开话题:“李将军。虽还未抓到可汗。但也住一个草原的重要人物。”
李靖目光一闪。“谁?”
徐世绩缓缓道:“可敦。她和刘武周带人拼死抵抗。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他们还是不自量力。我破了们的营寨。杀了答摩支。刘武周乱军之中没了去向。我命人擒了可敦和杨政道。不知道。李将军准备如何落这两人?”
李靖抬头望天。脸色如天色一般阴沉。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斩了。”





正文 五九七节 赴死
 更新时间:2009…12…1 1:18:34 本章字数:10082


李靖说出斩了两字的时候,徐世绩稍有些意外,沉吟:“李将军,可敦在草原声望很高。/首/发当年就算西梁王,都得过她的提携,若是斩了她,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李靖道:“此一时、彼一时,她的确是有威望,可威望绝非作乱的本钱!她的确提携过西梁王,所以西梁王难以下令杀她,既然如此,就不必向西梁王询问了。”
徐绩若有所思的想,良久才道:“可李将军如此一来,只怕……”
李靖凝望远山道:“不杀可敦,她难免会成为另外的一个千金公主。我意已决,到时候西梁王若有责怪,你让他问我就好。”
“李将军是为西梁王考虑,他如何会怪你?”徐世绩心中暗想,李靖急攻突厥,夜袭定襄,追敌千余里,只用三千铁骑就大破突厥十万兵,这等手段,端是惊天动地。李靖甘愿承担斩杀隋室宗亲的恶名也要为萧布衣斩草除根,的确是为萧布衣着想,国有此将,西梁王的大幸。
“何时斩首?”徐绩问。
“明日午时!”李靖答道。
见李靖心意已决,徐世绩不再多言,吩咐道:“李将军有令,将可敦明日午时斩首。”
午时斩首有个说法,就是为借午时的阳气冲淡人死后的那股怨气,以免杀人后被冤鬼缠身。
李靖坐镇突厥牙帐,凝望铁山的方向,良久无言。
徐世绩处理完突厥地事情后。掀开帘帐走进来。坐到了李靖地对面。
这是二人之间第一次军事方面地合作。合作地天衣无缝。
二人联手。给突厥数百年来极为惨痛地一次打击。这次打击后。突厥最少十年内不用再想翻身南下。而二人更不准备再给突厥十年地机会。
但眼下显然不用急于将突厥斩尽杀绝。他们地目标还是李唐!
计划早在数年前就已制定。或许细节有变。但决心从未更改。
徐绩当年定天下大计。劝萧布衣占领荆襄。图谋关中。李靖更是大气魄。要先击突厥。再南下进攻关中。
到如今兵逼蓝关,李靖借山西之地大破突厥,西梁军已铲除最大的一个后患,全力攻关中时机已到。
二人都是沉着自若,如高手对弈,决战前反倒心如止水。
“利恐怕想不到,他图谋中原地时候,我们已想要灭了他的老巢。”徐世绩微笑道。
李靖道:“因为从未有人打过,所以他就以为不会发生。因为他想不到,我们就更要出手。”
“若非李将军,也不会有今日之战。”徐世绩钦佩道:“数百年来,突厥一直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借彪悍骁勇、战马狂飙轻视中原,而很多中原人,也真的觉得难以战胜他们。是以每次改朝换代,总期冀借突厥建国,却终究受制于突厥。”
“若说以往,突厥地确还很强大,但隋帝在时,其实已用手段分化了突厥的力量,为杨广打下了极好地根基。这十数年来,草原权利交接频繁,人心不齐是突厥的最大弱点,杨广若能将打辽东的心思放在突厥上,突厥说不定已被灭亡。”李靖感慨道:“三十多年前,长孙晟奇谋迭出,大乱突厥之际,我就心存敬仰,希望有朝一日能如他一样,为国尽力,依我当时所见,大隋若是方法得当,想灭突厥,只需十年之功。没想到……三十多年了……”
李靖大胜后没有大喜,反倒叹口气,神情漠漠。徐世绩见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打突厥的决心很早以前就有。
首先要有信心,才能付诸于行动。
李靖、徐世绩一朝得手,看似迅疾,可已足足的筹划了数年之久,这才等到了今日这个机会。萧布衣马贼起家,贩马天下,到如今中原的战马虽还比不上突厥,但也相差不远,骑兵不逊,李靖、徐世绩才有叫板突厥地底气。
早在李靖兵出井|之时,徐世绩已带骑兵北上,蓄势待发。在李靖蒙山驱逐突厥的时候,徐世绩已同时出兵井|,准备顺太行北上,兵出雁门,奇袭突厥牙帐。萧布衣总控大局,退居幕后假意和突厥议和,张亮锐身赴难,拖住突厥,李靖锋芒待显,徐世绩虎视眈眈,可这时候地利,还在幻想着坐山观虎斗,如此应对,如何能胜?
沉默良久,徐世绩这才想起什么,“忘记和李将军说一件事情,苏定方那面有消息了。”
“抓到利了吗?”李靖问道。
徐绩摇头,“苏将军伏兵地神关,在突厥骑兵过关之时出击,斩突厥兵数千,抓了吐如纥的俟斤特穆尔,斛薛地俟斤普剌巴,也俘获了突厥的不少贵族,但惟独少了利父子。苏将军~问特穆尔等人,混乱中,无人知道他们地下落。”恨恨道:“利也算狡猾,这样都抓不到他。”
李靖道:“他人未死,势力已死,既然如此,抓不抓他已无关大局,世绩,你不用太把此事放在心上。大破突厥牙帐,目的已到,至于是否抓住利,本来就是难以预期的事情,领兵……切记不要贪心。”
徐绩得李靖安慰,心气稍平,说道:“李将军说的不错,利就算不死,短时间内也无法兴风作浪,我们攻河东已后顾无忧。”
李靖沉吟良久,终于点头道:“除了幽州外,征战河东暂时应无其他干扰了。”
二人沉默下来,虽在草原,却已心思飞转,想到即将进行的河东大战。徐世绩才要开口商议河东战局,有兵士进帐,低声道:“李将军,可敦说要见你!”
徐绩皱起眉头望向李靖,不知道可敦有何话要对李靖说。
李靖略作沉吟,点头道:“好。”他起身出帐去见可敦,徐世绩暗想可敦找李靖做什么,难道是求饶吗?不愿多想,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地向东北远望,只是想,裴小姐呢,现在到底如何了,她能否撑过这次难关?
李靖坐到了可敦面前,神色如常。
可敦已颇为憔悴,她再强煞不过是个女子。力尽被擒,她已为自己地执着倔强耗尽了最后的一分气力,当年的雍容华贵已变的潦倒不堪,当年如云的秀发已变华发,当年那个草原呼风唤雨的可敦,眼下看起来,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
她望着李靖,李靖也望着她,一人目光悲凉无奈,一人目光如古井之水。
于打破了沉默,“你让我来,我就来了,在临死前,|么?”
可敦听到临死前三个字地时候,嘴角抽搐下,有如黄昏落日下的倦人。
“我记得……以前……我们也曾这样交谈过。”可敦缓缓道。她声音暗哑,威严尚存。
李靖只回了一个字,“对!”
他们的确曾面对面的交谈过,那时候李靖转战千里,搅地草原天翻地覆,可敦利用这股声势,和阿史那前往突厥牙帐,逼始毕可汗回转。那一次见面,可以说是合作。这一次李靖仍是战千里,但二人已成对手,这更像是命运的讽刺。
可敦道:“你我其实同病相怜,你曾郁郁不得志,我在草原数十年,虽是可敦,但也和货物没有什么两样。”
李靖沉声道:“好像如此。”
可敦又道:“我未嫁之时,就听说李靖是个堂堂男儿,那时候对你是心中敬仰。可惜地是,你的姻缘自己难以做主,我亦一样。我一辈子没什么男女感情,你却一辈子为男女之情所累。”
李靖还是面沉似水,但眼中已有了感喟,“你说的不错。”
“我这一辈子,若勉强说爱,只能说爱上一人,你可知道是谁?”可敦问道。她神情镇定,有如和朋友密谈,而不像很快就要被李靖杀死。
李靖摇头道:“不知。”
“你这么聪明,可以猜出。”可敦期冀问。
李靖淡淡道:“我不聪明,我猜不出!”
可敦神色黯然,眼眸如火,“我这辈子只受过一个人的恩情,那就是圣上。我这辈子也只爱过一个人,也是圣上!”
李靖半分惊诧都没有,像早知道答案,“那又如何?爱一个人并非你逆天行事的理由!”
可敦本来平静,听到这里凄然而笑,“逆天行事?李靖,到底是谁逆天行事?记得当年,你求我出兵牙帐,逼始毕回转,那时候我忠于圣上,而你亦是尽忠大隋。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很贱,我一连嫁了四个男人。三个男人是兄弟,另外一个男人却是这三兄弟的父亲,可你若是我,你如何来做?”见李靖不语,可敦拍案而起,直视李靖,嘶声道:“李靖,你告诉我,你要是我,你如何来做?”
李靖道:“我不是你!”他说地比冰还要冷,丝毫没有被可敦的悲情所打动。可敦满是失落,缓缓坐下来,喃喃道:“你说地对,你不是我,就像我不是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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