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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高官-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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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上、木桩上,到处银装素裹,冰清玉洁。

这雪景、雪情、雪韵,让仕途偶然腾达、情绪处于亢奋状态的卓权,心情络外高涨起来。

也许是雪映的原因,阳光的光线强度似乎增强了许多。踏着齐腰的积雪,走在村落里,只见屋顶、屋檐下的积雪在阳光下,发出神秘的色彩。

在黄河以北地区,能看到雪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能让雪与人极为亲近,并给人以万千之美的地方,却并不多见。卓权觉得似乎只有此外,才能真正领略雪的妙趣,感受到与雪为伴、以雪为生的深山雪野和皑皑白雪之间,那种纯粹真挚的情感。

置身于这个洁白的世界内,卓权感觉自己仿佛远离尘世人生,隔绝仕途烦恼,进入了一个清新的世界。疲惫的身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前途远大的县委书记了,而是一位良迹四方的文人黑客,揣着雅兴凭兴致所在任意游去。

原来,人是可以这样享受生活的。

家家户户屋顶上突出来的雪檐,像圣诞节时迪斯尼的店铺,仿佛走进檐下就可以买到彩球、魔力棒等各式各样圣诞树的装饰。雪檐大都一两米宽,半尺来厚,伸出房檐三四尺还低悬不落,叫人很容易联想到生日宴会上巨大的奶油蛋糕,让人馋涎欲滴。最有趣的是,有的雪檐竟在空中拐了个弯,一直伸到地上,和雪地长在了一起,于是就把房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成了一个完整的雪屋。

雪乡的房子多是木格棱式的老房子。一声大雪过后,它们就像是从雪地里刚长出来的一株株矮矮胖胖的“雪蘑菇”,慵悚。老房子外面的小院儿,都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线条简洁却不规则,如同炭笔画漫不经心的勾勒。当栅栏的木枝披上了银色外衣之后,刚酷似一根根即将融化的奶油冰棍,和中间的“蛋糕“相映成趣。漫步雪乡,看着那此”雪蘑菇“、”雪蛋糕“和”奶油冰棍“,仿佛置身于《绿野仙踪》里北风女神的宫殿,一切的一切,都被雪公主的巧手做成了冰清玉洁的雕塑。称这里是一座天然的”雪雕城“,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在冰天雪地中思绪飘飞,无疑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卓权觉得体内那与生俱来的本性躁动起来,他真想振臂高呼,渴望群山回声的响应,求得发泄后的快感。

但是,卓权克制住了,放弃了原有的念头。因为,身后有默默相随的司机和秘书。人在官场,任何时候都不能随心所欲。这是不成文的规则。

因为牌深山老林之中,这里老百姓的生活始终十分艰难。虽然獐子、狍子满山跑,猎户们却无法忍受这里长久的寂寞。许多年前,那皮闯关东的人们,被这里无尽的宝藏吸引着,扛着油锯义无反顾地走进冰天雪地的老林子。所以,这里的居民,大都是外乡人。他们顽强地生存了下来,一代一代默默地延续着。这些来自远方的外乡人,皮肤变得粗糙了,手脚龟裂了,脸膛油黑发亮,成为真正的山民。一个个以姓氏群居的部落。一到冬天,每个小院儿里都堆着一座小雪山,那是铲雪开道时堆下来的。老人们说,现在这样的雪不算大了,早年间,经常是下了一夜大雪,第二天早上家家大门就被封住了,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推开。山里人家没有什么家用电器,大雪堆就是天然的“冰箱”,有什么食物需要储藏,往雪堆里一扔就行了。

狗拉着雪撬,欢快地奔跑在村中的小路上。调皮的孩子蹬上了滑雪板,结伙穿行在林间胡同里。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让人感到那样久远。

见时间已到中午,卓权决定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赶路。

随手推开路边一家小院,头戴狗皮帽子的东北汉子迎了出来。风一般扑到面前,吼道:“快进屋,快进屋,小店不大,炕头热乎呢!”

卓权这才发现,看似老板的东北大汉,原来是位农家大嫂。

雪松的映衬下,家家庭院别有洞天。卓权有些不敢随便走动,怕一不留神破坏了身边美妙的雪景。

“我说这位老客,愣什么神?快进屋吧。院子里的这几个树桩,早就准备砍掉的,可是路过俺这里的城里人说,俺家这小院落下雪以后,到处都是艺术品。如今有人来拍照,我就收钱。谁会想到,这树桩也成了什么艺术品!”女主人得意地介绍说。

卓权发现,村子里的狗虽然只只“身形威猛”,但奇怪的是,都很温顺。有的在路边悠闲地散着步,有的中途庆屋前晒太阳。这家的毛茸茸大黄狗更显得亲热,竟然来到卓权面前,用嘴扯着他的裤腿住屋门口拉。

女主人依旧很热情地介绍说:“俺这旮旯,有个顺口溜:山高林密天最蓝,雪白昼大雪最粘。云雨云雪长相伴,狗不咬人土豆甜。”

进屋上炕,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松木炕桌边。纸糊的窗户、火烧的炕、报纸糊的墙,让人感到很亲切,很温馨。

很快,女主人手脚麻利地端上了饭菜:冰拌黑木耳、卤水大豆腐、农家笨鸡、猪肉纯酸菜、烙饼子、疙瘩汤。

女主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今天接待的客人中,竟然有一位县委书记。也许在她的眼中,来者都是客,本无高低贵贱之分。

3

返回的路途中,卓权一反来时的沉重,情绪悦然。他不时地讲些名人典故、幽默故事,给杜惜雪解闷。这位典型的“五音不全”的“跑调专家”,竟然三番五次,主动给杜惜雪唱了几首粗犷豪放的流行歌曲,逗得一向严肃有余的杜惜雪忍俊不禁。

卓权的保留歌曲是邓丽君的《踏浪》。

杜惜雪望着身边判若两人的卓权,心中暗自感叹。她相信,卓权以独有的方式,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开始了一生全新的阶段。适应性历来很强的他,很快就会进入角色的。。。。。。心态决定成败。这是谁说过话?杜惜雪一时记不起来了。

傍晚时分,卓权的车驶入远山县县城城郊。

在一座桥梁工地前,卓权的车被塞住了。司机焦急地按了按喇叭,可是,堵在前面的是十几辆人力车,车上满载着用农家花花绿绿棉被覆盖着的货物。

江小鱼赶忙下车,到前面去查看情况。

“明天,你就正式上任吧。我明早启程去省城,然后飞回北京。”杜惜雪对卓权说。

“卓权点了点头。虽然不舍,却很理解。仕途人生,不就是这样聚聚合合吗?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不断的生死离别,造就跌宕起伏的凄美。。。。。。

江小鱼报告,前面是一条刚刚竣工几天的小型公路桥,很普通的一座桥梁。不知什么原因,桥梁被封闭了,不许车辆通行。所有经过车辆,都必须改走桥梁附近的“便道”。所谓“便道”,就是临时修建、供桥梁修建期间车辆通行的简易道路。因为“便道”凹凸不平,损毁严重,汽车还可以勉强通过,农用车辆根本过不去。而前面的这一排重载人力车,因头车陷入路面泥坑中进退不得,致使整个交通瘫痪。

卓权听完江小鱼的汇报,笑了笑,对杜惜雪说:“对不起,我们远山县目前的条件不好,让中央首长吃苦了。也许,这是本县委书记首次行使权力,并且,是从解决一次赛车开始。”

杜惜雪看得出来,卓权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便笑着问:“难道,新任县委书记的开局,就从这里开始?”

卓权也不答话,招招手,示意杜惜雪跟自己下车。

卓权和杜惜雪、江小鱼,深一步浅一脚地走到桥头,实地查看塞车情况。卓权发现,这一排二十几辆人力车队,都是清一色的老式木板车,每辆车由一个人在前面拉。拉车人都一身的乡下人打扮,样子都很疲惫,神情都很焦急。陷在泥坑里的“头车”拉车人,在几位同伴的帮助下,推的推,拉的拉,正在努力着要把车子掀出坑。可是,车子陷得实在太深了,他们一次次的努力都没有成功。“头车”车夫显然还不死心,不停地脚蹬肩拉,挣扎着。

卓权转过身来,见不远处的公路桥确实已经建成。但是,桥两端拉着警戒绳,阻止车辆行人通过。四个民工模样的人,戴着写有“执勤”字样的红袖标,正在往塞车处看,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看热闹。

杜惜雪在观察卓权的神情,在检验卓权处理突发事故的决策能力和水平。事情虽小,但是,见微知著。

卓权没有过去帮助推“头车”,而是走上新竣工的桥面,询问执勤民工,桥梁已经修好了,为什么不放车辆行人通行?

执勤民工说:“我们老板不让放行。”

“为什么?”卓权问。

“我们老板说,新桥竣工了,要举行隆重的通车仪式,要扭大秧歌、放爆竹,要请新来的县委书记剪彩,还说。。。。。。”执勤民工回答。

“还说什么?”卓权问。

“还说,要登报纸、上电视,要扩大影响。。。。。。”

江小鱼小声介绍说:“这座桥是县财政投资的,五百万人民币。建筑商是一位女强人。。。。。。”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丰田仁美轿车飞快开了过来。在桥头停下车后,一位中年女人走下车来。卓权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出来者气质不凡,淡雅如菊。

“怎么回事?”中年女人问。

执勤民工赶忙迎了过去,殷勤地叫着老板。显然,来者就是这座桥梁的建筑商,也是下令封桥,等待通车典礼,请新任县委书记剪彩后允许通行的人了。

似乎与女老板认识,江小鱼赶忙走上前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女老板花容绽放,热情地奔了过来,说:“卓书记,原来是您大驾光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刚才接到110电话,说有人给他们打电话求助,反映桥梁工地发生塞车情况,便匆匆忙忙赶过来处理。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您,有幸有幸!”

卓权握了握女老板伸过来的手,以商量的口气问:“你看,交通已经堵塞了,能否变通变通,现在就让你修好的这座桥梁通行。你看这样好不好,就算我卓权现在给你建的桥梁剪彩了。”

“没问题,没问题,您县委书记发话,我执行就是了。”女老板转身对执勤民工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搬走警戒线,招呼大家从桥上通过!”

卓权感激地伸出手来,和女老板握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卓权这才从桥头下来,来到“头车”旁。他一挥手,招呼围观的行人:“来,大家都搭把手,帮这位兄弟把车抬出来!”

也许是人们通过刚才的一幕,感觉出卓权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够三句两句话就让桥梁解除封闭。所以,听到卓权的喊声,人们便蜂拥着伸出手。

很快,“头车”被大家抬出了水坑。

拉“头车”的汉子很感激,伸出双手和卓权握手。

卓权在与拉“头车”汉子握手的一刹那间,发现对方的左手没有手指,是个残疾人。他的心里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一阵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就在卓权转身要离开时,拉“头车”汉子在他身后轻声问了一句:“你。。。。。。是卓权吧?”

卓权转过身来,他很奇怪这个汉子怎么会认识他,不禁仔细打量着,和蔼地问:“我是卓权,你是。。。。。。”发现这人面熟得很,又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只缺少指头的左手,心头一动,“你是。。。。。。高。。。。。。?”卓权声音有些不稳,心跳加速。

“你是我的战友旧权吧?!雪峰孤岛哨所!我是你的老班长高山泉,高班长啊!”那汉子瞪大了眼睛,神情激动,大声说道。

卓权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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